良缘佳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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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清虽然是南楚公主,但她对金陵的记忆并不多。从七岁以后,她就是从济南长大的,因而对济南的风土人情更为熟知。这种祈福丝绦的打理方式,就是她跟苏府的老嫫嫫学的。
做完整个程序,她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让宫女们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回去了。
她和瑜英走在前面,湖边悠长的甬路上并没有什么宫人。苏琬清回首深切地看了瑜英一眼,“我不小心滑了一跤落入湖中,多谢你相救了。”
瑜英还没反应过来,苏琬清已经跳入了湖中,她顿时慌张失措,“来人呐!来人!小主落水了!”
苏琬清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但她从小就被长公主教育,不能向命低头。她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让宇文彻在心底记住自己。
她被救上来时,已然浑身湿透,身子不停打着哆嗦。虽然初夏已经暖和起来,但在掖湖里泡了那么久,还是很冷。加之发髻散乱,苏琬清此刻看起来狼狈至极。
她第一时间被送回了抚辰殿,画琴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眼睛直剜瑜英。帮她换好贴身衣物,太医便赶到诊脉了,随后,宇文彻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榻上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白皙的脸庞上蒙着一层彤红,眉心紧紧攒着,仿佛十分不舒服。他坐在榻上握住她的手,她似乎舒服了些,眉目也舒展开来。
“禀皇上,嘉小主只是落水受了风寒,服微臣几帖药,再卧床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宇文彻不动声色,便表示听到了。太医躬身退下开药方,宫女们也都退了出去,只有瑜英和画琴在卧房中侯着。
“琬琬怎会落水?据实而答,若有半句虚言,朕定不轻饶!”
瑜英浑身一凛,跪下道,“小主忽然要到湖心亭祈福,奴婢随身服侍。祈福过后,准备回宫,哪知小主在前面走,不小心滑了一下,奴婢伸手去扶已经来不及,小主磕倒后身子不稳,便落入水中。”
“祈福?”宇文彻反问,声调是大大的不悦,“这是什么日子,哪里有惯例祈福了?”
画琴低头道,“皇上息怒,小主祈福并不是世人所熟知的礼仪,而是济南府乡下的一种说法。至亲至爱之人受爱恨嗔怒扰乱,皆可用五彩丝线打成愿结,中间放置佔纸,写上心愿。只要诚心诚意,便能打动上苍。”
瑜英抬头觑了皇帝一眼,继续道,“小主自昨日伴驾归来,便忧心不已。适才祈福,嘴中都是在念叨皇上”
宇文彻心中受了震撼,口中喏喏念道,“至亲至爱之人”
画琴和瑜英对视一眼,躬身退了出去。事情做到这份儿上,话也说到这里了,皇帝若再不动容,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了。
宇文彻将手掌慢慢覆上苏琬清的脸颊,手心被火烫的温度灼热地生痛。就在这时,苏琬清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在梦中呓语几声,“冷冷”
宇文彻将床榻里面帷幔帐下的缎云锦被拉了过来,给她盖上之后,她依旧是皱着眉不安地嘟囔,“好冷”
他的心咚咚跳起来,俯身看下去,苏琬清双颊红透,恍若秋日熟透的苹果,甚是诱人。他在心底笑了自己几声,向来对男女之事无感的自己竟然又有些把持不住,干脆脱去了袍子,贴身躺在榻上,两个人紧紧贴着。
因他一番折腾,苏琬清稍稍清醒了些,侧过脸半眯眼看着他,“皇上来了嫔妾给皇上请安”
宇文彻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忙将她按住,“都病成这样子了,不要多礼了。现在暖和了些吗?”
苏琬清哭丧着脸摇头,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双臂交错抱住自己的肩膀。她努力睁着眼皮,“皇上快些回去吧,嫔妾病着,别过了病气给您。”
“不要紧的你冷朕有办法让你不冷”
苏琬清蓦地惊喜睁开眼睛,如看到萝卜的兔子,“什么办法。”
“乖,闭眼睛,等朕让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
她混混沌沌地,只感觉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指腹有些粗砺,擦在光滑的皮肤上并不灼痛,反而带了一种异样的舒适。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温热起来,不久便舒服地睡了过去,甚至忽略了那撕裂般的疼痛。
翌日清醒过来,是画琴守在榻边。她见苏琬清睡醒,便扑了过来用锦被包裹住她光裸的身躯,半呜咽地道,“公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章 心忧梧桐()
苏琬清挪了挪身子,身上未着寸缕,身下更是透着隐隐的疼痛。她顺势将下巴垫在画琴的肩上,“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临幸了也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去想他是大夏皇帝,不用想他是我的仇人,免得我自己用媚药了。”
画琴没想到主子比自己还冷静,便迅速收起了悲伤,“奴婢让人给小主准备了热水,您泡一泡身子,也许舒服些。”
苏琬清点头应下了,不要人侍候,自己起身穿袍子。她看着那满身的暧昧红印,忽然失笑出声,为了南楚复国大计,牺牲这样多究竟值不值得?
收拾清爽后不久,内务府和敬事房的人便同来颁旨。苏琬清由贵人晋位嫔,越过了从六品,皇帝此举正是昭示宠爱。而敬事房的太监同是笑嘻嘻的,一通夸赞她年轻貌美,最后话落在了点子上:皇上认为嘉嫔尚年轻,故而赐避子汤,过几年再孕育子嗣。
这正合她的意,躺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就算皇帝让她生孩子,她也未必能接受得了。这样,彼此都好。
傍晚时分,皇帝自乾清宫又来探望她。初夜过后,苏琬清有些羞涩,躲在帷帐后不肯见他,这使得宇文彻心情愈发好,半蹲抱起她来欢腾地转了几圈。
“皇上放嫔妾下来,叫人看见不成体统了。”
“谁敢说朕不成体统?”他将她抱在腿上,两个人紧贴着极其暧昧,“昨夜,朕才知晓琬琬原是女中豪杰呐!”
苏琬清羞的无处可躲,被禁锢着听昨夜的“表现”。其实不用宇文彻说,她自己还有一点印象,无非就是皇帝两次都要结束了,结果被她死拽着“不要走”,然后不得不顺从了她。
她窝在皇帝的怀中,伸出食指描摹他胸前的团龙纹,“嫔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是这般稀里糊涂得到恩宠。”
“怎么了?朕可是听说那结绳祭祀是只有为至亲至爱而做呢?”
苏琬清挺直身子,红着脸道,“瞎说,明明没有这样的道理。”
宇文彻见她羞怯不愿承认,并不恼怒,反而更宝贝地搂着她,“琬琬已经爱上朕了,是么?”
苏琬清半晌不言语,低着头绞弄手指,此时不言语才是最好的回答。宇文彻低头看去,她细长的睫毛如鸦翅一般,卷而浓密,遮住了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他越看越喜欢,神使鬼差地凑上去吻了吻,把她惊了一跳。
她的双手拒抵在那坚实的胸膛前,撅着嘴道,“皇上不老成!”
皇帝顺势压了下去,邪恶笑道,“你心里还不是喜欢的紧。”
她哧哧地笑,任凭皇帝的大手在身上游移。不消片刻,身上的衣袍俱是褪去,她被摁倒在凉席上,那忽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神色一凛,看到皇帝在自己身上亲吻,她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皇帝被不明所以地推了一把,心里正是疑惑,再待看见她簌簌发抖时,误以为是她不愿意,故而不悦问道,“你怎么了?”
苏琬清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违抗,她搂紧自己的身体道,“嫔妾嫔妾一颗心交付于皇上,却不知皇上能惦念嫔妾几何”,说着,两行清泪簌簌流下,滑入那如玉的脖颈。
皇帝松了一口气,果真是自己多想了,他慢慢靠了上去,“朕宠你,永远都宠你。”
“可皇上此前将一同进宫的姐妹抛之脑后,是不是嫔妾有一天也会和她们一样?”
“胡说!”皇帝蓦然有些心虚,却又止不住的高兴,她怕失去宠爱,不就是说明早把自己放心里了么!他将她抱进怀里,在耳边轻吟道,“你与她们是不同的,傻丫头。”
苏琬清面上惶惑,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皇帝高兴不已,低头在圆润的肩头上密密麻麻细吻着,引导她顺从于自己。
其实苏琬清适才的违抗不过是蓦地看清楚了他的脸,一时又有了戒备。为了不让他再起疑心,她只能就此放松沉沦。
这一夜很漫长,可苏琬清知道,她必须坚持下来。过得此夜,恩宠方固。果然,第二日,抚辰殿的门槛差点没被踏破,进宫月余不曾来往的宫嫔都姐妹长短地拉着手问候她,苏琬清也是头回知道,原来后宫中的妃嫔竟这样多。
苏琬清看着堆成小山的贺礼,对画琴吩咐道,“一一查验,然后记档。”
画琴嗳了一声,凝视一尊送子观音道,“小主打算怎么处理德妃送的观音?一样收进库房?”
苏琬清冷笑道,“收进库房哪行?这是德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去,摆到我卧房的南墙高脚架上,本小主以后每天参拜,方不负她的心意!”
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德妃如今有孕,偏偏给被赐嗣子汤的嫔一尊送子观音,无非是在借机炫耀和嘲讽。苏琬清极重视这份“大礼”,不予计较,反而挣得了心胸开阔的美名。
画琴躬身应是,看着她已经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愈发高兴,默然退下了。
接下来三天,皇帝都只宣召了苏琬清到乾清宫侍寝,一时之间,嘉嫔风光无限,毕竟皇帝御极多年,从未如此宠爱后宫妃嫔。
平静的湖水被投石给打破了,这件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寿康宫太后那里。这一日辰时刚过,太后便传来了旨意,宣嘉嫔觐见。
苏琬清心里扑通扑通跳的紧,对着瑜英道,“我总觉得太后这次要见我不是什么好事。”
瑜英也觉得来者不善,但为了安抚她,还是违心地道,“太后不问世事多年,一心在寿康宫内修佛养性,小主不必过虑。”
“正是因为不问世事多年,忽然这样关注于我,我心里才不踏实。”
尽管心里波澜起伏,但她还是定了心神去了寿康宫。寿康宫建于西六宫之外,四周的空荡显得它格外孤零零。走近了只见红墙上已生出许多落漆,黄泥封砖毕露出来,墙顶上的明黄琉璃瓦已经黯然失色,甚至有些破损。苏琬清不禁心生疑惑,这就是当朝太后住的地方?皇帝和太后虽然不和,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嘉嫔小主,请进吧,太后等候已久了。”着青布麻袍的老太监道,语气波澜平淡,听不出什么来。
苏琬清稍稍欠身,随他走进了寿康宫的西稍间,袅袅的檀香烟弥漫在不大的卧房中,正前方摆着一个紫底烫金的牌位和冉冉飘烟的香炉,因隔的远,看不清牌位上的字,不出意料,应该是先皇的牌位。
“老佛爷,嘉嫔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章 寿康安得()
老太监话音刚落,站在帷幕两侧的掌事姑姑便卷了淡青色的帘子。苏琬清咬了咬牙,踏进去遏礼道,“妾嘉嫔苏氏见过太后老佛爷,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久久不说话,苏琬清抬眸偷偷觑了一眼,她虽是太后但年纪并不大,至少青丝依旧,窥侧颜并不见眼角的皱纹。如果不是那一身沧桑的麻灰袍子,或许她显得更年轻。
蹲身的时间有些久了,苏琬清的小腿开始渐渐发麻,终于,她站不稳身子微微倾斜了一下。
”哼,毫无规矩!”
听到这略有怒气的声音,苏琬清颤了一下,跪下道,“老佛爷恕罪。”
太后终于转过正脸来瞧她,满眸犀利,面相庄严,“哀家问你,缘何不为皇帝繁衍子嗣?”
苏琬清没想到正谈的第一句话竟是与子嗣有关,她愣了片刻道,“回老佛爷,皇上以嫔妾年稚,不宜过早孕育子嗣。”
“皇上以为?”太后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身为六宫妃妾,理应极力劝谏君上。你既然以此稚龄侍候君主,便能为皇帝孕育子嗣!来人,嘉嫔苏氏不尊高皇后女诫,大恶极之,赏刑杖!”
“嫔妾没有不尊高皇后女诫,老佛爷明察”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后的贴身姑姑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了她,无论此刻她怎么辩解,是都逃脱不了的。太后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跟皇帝过不去。这些日子,太后和皇帝暗里争斗不断,皇帝宠幸自己多日,无形之中早把自己放在了枪口上。
苏琬清的发髻已经歪了,她顾不上火辣辣隐痛的脸庞,奋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