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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良缘佳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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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她们又在御花园稍稍逗留片刻,就回承乾宫了。

    出去的时候巳时刚过,回来时已将近午时。荣宁带着一拨太监宫女早已将膳食摆在了福禄刻木双雕桌上,菜色无一例外的清汤寡水,不见一丝荤腥。不知道的,还以为内务府又克扣体例,实际上是苏琬清自己要求的。

    “听御膳房采买的管事公公说,这小白菜是今儿半夜里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是顶顶新鲜的。再在蒸屉里用烧开的沸水蒸上小半个时辰,浇一点儿酱汁儿,入口是绵软即化,味道回味无穷。”

    荣宁说的地道的京城话,他这么满嘴跑火车地一吹,弄的满屋子人哈哈大笑。这最便宜的小白菜,倒说成人间难寻的绝味了。

    画琴笑道,“看在荣公公这般卖力地吆喝份儿上,小主快些尝尝吧。您病这一场,都瘦了,皇上改日一来,定是要不满意了。”

    她后面几个字咬的极重,但苏琬清依旧没把这戏谑放在心上,反而托着腮帮子问道,“你们都很想吃这些菜吗?”

    众人一个劲儿点头,荣宁继续道,“虽然清淡了点儿,您就闻闻这儿味儿,啧啧,一瞧就是御膳房里拔尖的掌勺做的。”

    “可我竟没有一丝胃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9章 环扣相绕() 
苏琬清早些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起了怀疑,虽说病中阳气不足以致深思昏聩,但不至于浑身酸乏无力如此之久,更是连调和脾胃的膳食都吃不下去。

    “自我入宫以来,常常承蒙颜太医照料,我自然是对您感激不尽的。”苏琬清柔柔一笑,温声道,“我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请您如实相告。”

    颜劲忙惶恐地起身,“小主玉体并无大碍,您不必担忧。”

    “那我这是”

    颜劲也算是在太医院里排的上号的,资历虽然不如院使深,但是医治的水平也是众人信赖的。他微微抬手道,“依微臣看,小主大约是有喜了。”

    这话如平地一声雷,在暖阁内炸开了,苏琬清与画琴、瑜英等人皆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颜劲笑道,“这脉象如今看来是弱了点儿,但大约是小主受孕时间太短的缘故。微臣之所以能诊的出来,还多亏了多年之前,在金陵拜师学艺时一位老大夫所授。”

    苏琬清听他提起金陵,精神立马高度集中起来,“那颜大人以为,我腹中孩儿多大了?我又为何害喜如此言重呢?”

    “小主子不过才二十多天,微臣不知能不能与敬事房的记档对的上。至于害喜,小主是头一胎,出现此种状况也是正常的。”

    苏琬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方才还是格外有自信,此刻又提及敬事房的记档,仿佛是专门提给她听一般。

    “我信颜大人的话,只是孩儿月份尚小,此刻便宣扬出去实在于他无益。恳请颜大人为我保守此秘密。皇上那边,我自然会同他讲明的。”

    颜劲俯身深深纳礼,表示自己明白了,对着身旁的跟班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提上药箱,躬身随着退下了。

    暖阁中一片沉寂,莹莹烛光跳动着,在墙面上折射出偌大的人影。瑜英回头望了望藤木桌上的晚膳,勾了下唇角道,“小主先不急琢磨皇嗣之事了,这些天奴婢们都会注意着,等再过个把月,多召些资历深的老太医再诊治,便能确定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您要进膳啊!”

    “瑜英姑姑说的是,小主今天中午就没甚享用,如今就算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该极力保着皇家血脉。”荣宁亦劝解道。

    “不!”苏琬清忽然皱起眉,绝然道,“我今日就要确定。”

    众人皆面面相觑,荣宁轻咳一声道,“请颜太医来就是摸着下值时分人少,不便被旁人看去。现在再去太医院,恐怕没有适合的太医了。守值太医一般都是副院使,三品以下若无急病,不得进诊啊!”

    苏琬清丝毫未将他们的忧虑放在心上,慢悠悠从条炕上移下来,“不用再宣太医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会看诊,就不劳你们操心了。”扫了一眼藤桌上的菜色,“这些就赏给你们吧,我实在没有胃口,现在想歇着了,扶我安寝吧!”

    画琴最知她心意,故而对荣宁和瑜英使了眼色,自己单独伺候她安寝,待熄灭了最后一根油烛,落下淡色的帷帐,回下处歇息了。

    夜色寂寂,弯弯玉勾在茫然夜色中尤为亮眼。空中起了些许雾,看不清远处的星辰,大地唯有靠月光照亮。

    批对完最后一本奏章,宇文彻畅快地松了一口气,满身放松地靠在枕背上揉太阳穴,一边道,“北疆柔然打的什么主意,如今边境通商,足够这群蛮子购置过冬的东西。大冬天的布署兵力,也不怕把马冻蒙圈了。”

    李容贵不敢接朝政的话题,把暖茶递到皇帝面前,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皇上,这惠充仪还在养心殿侯着呢,您还要不要起驾过去?”

    皇帝冷哼道,“你愈发不会掐算时辰了,这会子都快子时了,她早歇着了。”

    李容贵挨了一句训,有点委屈地道,“皇上明鉴,刚才良子才过来问,奴才瞧着,是奉了惠充仪的令才”

    “不去了!”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让她自个儿歇着吧,朕今日疲乏不已,这就去安寝诶今儿承乾宫有什么动静么?”

    原本承乾宫每日的动静,李容贵都是要主动向皇帝汇报的。可今儿嘉小主可真是心大,跟恪侯都能聊上小半个时辰。小主宠爱在身,什么都不在乎,可他是分毫都不敢透露啊!本期冀着皇帝一劳累就忘了,谁知情比海深,末了还是给想起来了。

    李容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紧紧贴着大理石面,他就知道今儿肯定出了什么事,瞬间就有些恼这群奴才没有及时回,一脚踢在李容贵的肩膀头上,眯眼问,“老实说,敢打马虎,你就给朕到浣衣局洗亵裤去!”

    这下没得隐瞒了,李容贵一五一十地全兜出来。说完时,皇帝脸色已经是铁青。

    “皇上,嘉小主赏花的时候也不光是那那谁,旁边还有敏小主呢,您”

    眼前的海水江牙袍一抖而过,皇帝早已快步走到了殿门处,只留下一句怒气冲冲的话,“不许跟上来!”

    皇帝都发话了,他们还能怎么着?李容贵立马派了两个身手好的悄悄跟在后面,哀叹一声,死皮塌拉眼地继续侯在乾清宫御书房里。

    一股气冲上来,让宇文彻觉得确实有些头昏脑胀,他失去理性,不顾时辰地飞奔了出去。接连两次将他挡在承乾宫门外,现在倒有闲心和别的男人一块儿看梅花了?更何况这个男人是他最厌恶的,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帝气力大,一脚踹在承乾宫门上,挂着铁锁的朱漆门咣当直响。半晌,里面传来守门太监的哈欠声,“谁啊?”

    “朕!狗奴才,还不快点开门!”

    守门的太监吓了个半死,他们素来听过皇帝的声音,毫不迟疑地打开了宫门,正要请罪时,却见皇帝一阵风似地飘进了左配殿里。

    给苏琬清守夜的宫女是春兰,听见外边的动静早惊醒过来,皇帝再冲进来吓得她直跑,“小主,小主!皇上驾到!”

    苏琬清原本就没有睡,听见春兰的惊呼声,拨了帘帐正巧看见皇帝满脸怒容,“皇上怎么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0章 飞花逐月() 
皇帝没回话,只是怒气冲冲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霸道地吻了起来,带了几分惩罚的意味。

    好不容易挣脱了桎梏,苏琬清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解地望着皇帝道,“听说皇上已经翻了惠充仪的牌子,嫔妾以为您不会过来了,这才早早地歇下了。”

    早早地歇下了?皇帝听着从她那张樱桃小口中蹦出来的话,她到底想说明什么?

    “哼,朕若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翻天了?”

    皇帝的厉声质问,弄的苏琬清满头雾水,她像是受了些惊吓一般,啪嗒掉了几滴眼泪,“嫔妾做错了什么?值得皇上深夜过来这般质问?嫔妾真的不知,请皇上明示。”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使得皇帝心肠软了下来,他琢磨片刻,暗地里说,“你尚在病中,到处溜达做些什么。若实在觉得闷,让敏姬陪你稍稍散步也就罢了,怎么能你”

    苏琬请恍然大悟,眼泪顿时收住,脸上挂上了调皮的取笑,“原来皇上竟是吃醋了,可是嫔妾也只是与恪侯有君子文墨之约而已,哪里敢有半分逾越的举动?”

    皇帝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他此刻才发觉自己情绪着实失控了,醒过神来向卧房隔断外看时,并无任何等着请罪的奴才。那么说,苏琬清刚才说的话,并不会被任何人给听去了。

    “皇上深夜而来,就只为此事吗?”

    皇帝自然不能说是,唯恐伤了佳人的心,只搂在怀中轻轻的摇,“朕原就想过来看看你病情如何的,只不过最近边境军报繁多,一不注意,就到了子时了。话说,你到底是如何了,小小的风寒发热怎么来的这样汹涌呢?”

    苏琬清怅然摇摇头,坐直身子替他宽去外服,只剩一身寝衣时拉过青底儿碎花缎面的锦被,“千万莫要小瞧这风寒发热,足足折腾嫔妾很久了。病好了,可是身子还是不爽利,浑身无力、不想挪窝,胃口变得极差,看到荤腥甚至会吐出来。”

    皇帝猛然一惊,捏过她的手腕像模像样地切脉看诊,渐渐眼珠睁大,欢喜地拍了大腿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琬儿!”

    “什么事能让皇上这般高兴?难道是”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小腹,那里真的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幼小的生命了吗?

    “你素来聪明,想必也猜到了。琬琬,朕终于等到属于咱们的孩子了!”他兴奋的无以复加,覆在她肩膀上的宽厚大手甚至微微沁出了汗,“朕早年不受待见,被排斥在外,像医术、占卜、地理志等都有所了解,并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将领。”

    “嫔妾可没有这样以为,刚才皇上切脉一举一动都极有章法,嫔妾便是相信皇上的,只是颜太医此前诊过一次,说他不过才二十多天,可是这样?”

    宇文彻深切地点点头,“这样细算下来,正是那一夜,谁也不知道,也没有记档的那一夜。”

    “那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你仔细在宫中养胎便是,待皇儿大一些,朕会公布的。”他微微侧首凝视着她欣喜的脸庞,愈发觉得如珍似宝。她眯起眼打了个哈欠,他才意识到说了这么久的话,连忙安顿她安寝。她如今怀了孩子,便要愈发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余夜无话。翌日皇帝深夜冲进承乾宫的消息散播开来,最后又宿在嘉芳仪处,次日临朝并无怒意,弄的众人都含混不清,不知承乾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消息传到宋心彤耳朵里,就被琢磨出不同的味道。后宫凡是有些宠爱的妃嫔,她都派了眼线盯着。昨儿嘉芳仪明目张胆地同恪侯聊了半天,皇帝气冲冲地到承乾宫去,八成是因此而吃味了。

    那后来不仅没闹成别扭,还平息了皇帝的怒火,又挽留薄情君王宿了一夜,这个苏琬清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她的眉头皱成一团,连带眉心的花钿都浮了起来,近身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就在此时,贴身宫女玉珠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普通的宫女,看起来神色匆匆。

    “小主,绢灵过来了。”

    “绢灵给小主请安。正巧赶上敏小主打发奴婢到尚仪局送年宴上穿的衣服的尺寸,难得有机会,所以过来见小主。”

    宋心彤立刻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遂问道,“本宫正要让人去召你呢?昨儿晚上苏琬清玩的那一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对本宫讲明白!”

    绢灵一丝不苟地说,“奴婢是敏小主屋子里的,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嘉芳仪那边,但对昨夜的事也知道一些。皇上叫宫门时的确是十分恼火的,连左配殿的人都不曾预料到,之后皇上进了殿,不消半刻那边就灭灯了。”

    “这些本宫都知道,还用你来说?!”

    “小主恕罪,别的实在没什么异常。尤其赶着嘉芳仪病中谢客,实在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只不过昨日酉时,嘉芳仪派人偷偷摸摸去寻了太医,行为实在鬼鬼祟祟。”

    “宣太医?”宋心彤狐疑起来,“她不就是受了些风寒吗?昨儿下半晌还能到御花园里溜达,回去就又宣太医?她都有什么症状?”

    绢灵想了想道,“闹得不轻呢,说是神思昏聩,浑身酸乏无力。昨儿若不是敏小主极力拉着她出去,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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