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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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爬了几步之后,咬着牙又站了起来,她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下去,她才不要就这么束手就擒,但偏偏在那个方向上,居然出现了急切而快速的马蹄声,那样几乎可以听出来,波涛汹涌的马群振声简直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就要震碎人的心胸。可以看到马上的人,似乎一见到她的身影,就立即向这边奔驰过来。她不得不再次扭转方向,可身后的异族人也逼迫上来,距离已经足够切近,包裹着汉服的古怪长相都已经朦胧汇入她眼中。
她,很明显已经无处可逃。
痛苦的仰望苍天,感叹命运从来已经决定,却让人在其中奋力折腾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所不同。但结果却从来坚如磐石。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异族人身后漫天弥漫的沙雾之中,有一人一骑撞碎尘沙飞出。
只是简单的伸出一只手,就将马上要连自己也要认命打算安安静静坠入命运深渊的宁月一把捞起。
宁月对上那张桀骜的面庞,眼泪简直要在那一瞬间喷涌,是沙木。她唯一的救星。
还不等她坐稳,沙木已经带过马头,直接向着一个异族人狂奔过去。风一样的速度在那人身上踏过去。另一个惊慌失措的奔跑开,沙木又看了一眼沙尘弥漫之中还在奔腾之中的马队,最后的时间,一定要把握住,再继续向那个人纵马飞踏过去的同时,取出身后的弓箭,引弓控弦!他的速度加上箭的速度,一切转瞬间漂亮解决。
当异族人首领再次调取蝴蝶飞火传回的信息时,所有的火印都归于寂寥,再没有回应。
异族首领人狠狠的向空中击拳,“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我的第二组飞火也被他们处理掉了。”
现在沙木他们不得不面对的是江直的另外一只短小精悍的马队。他们极勇猛的追了上来。因为急速的奔跑太过颠簸所致,连马鞍都在这些骑兵的坐骑上分解。被丢弃在风中,断续零落。但这些丝毫没有减慢他们疾驰而来的速度。
看来,疯了一样的速度,也是穿越这些人墙的一种方法。沙木默默记下这条规律。
“抓紧我!”沙木纵马疾驰的同时,大声的提醒,身背后的宁月。无数的沙风一齐扑涌上来形成新的压迫,沙木坐下的战马撞入风流,形成一股风道。然后似乎顷刻之间与那些被猛烈风流吹动起来的沙子融,合快速的掠影而去。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也是同样挟风带雨而来一般的呼啸马队。
他们还能跑去哪里?又要以什么方式甩掉这些人。无数的问题在他脑海之中汇聚,每一个都要找到答案,也必须要找到答案。大阏氏这次是下了血本,把她压箱底儿的帮手几乎都通通翻弄出来了。她就要在这里结束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的生命
前面再次出现了祈福者的人墙。
除了纵马跃过,别无他法。
这一次沙木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之前那样的幸运,能安然无恙的越过巨石,在不可能中找到宁月。
飞起的骏马又一次成功的帮他们越过了人墙,他努力压抑,才没有让自己在那飞跃的过程中松开牢牢抓住缰绳的手。
他忽然感觉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正像宁月所说的,在遵照相师的预言。
这个不起眼的相师,那个没有来处的相师。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骆闪()
飞起的骏马又一次成功的帮他们越过了人墙,沙木努力沉住腕子上的力量,才没有让自己在那飞跃的过程中松开牢牢抓住缰绳的手。
他忽然感觉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正像宁月所说的,在遵照相师的预言。
这个不起眼的相师,那个没有来处的相师。
一次又一次的让奇迹在他们面前出现。
几乎是与沙木同时的,宁月也想到了相师,她从前痛恨他,那个想要假借天机之名推她入黑暗的人,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可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正中他的预言,一个诡异在她腹中酝酿的孩子,一段在缭乱中萌芽的纠缠命运,让她陷进了万丈深渊,也让她每每堪堪避过危机。她的心缭乱的如同,一直有无数节奏不同的鼓点在敲,一方总是想要斗倒一方,但另一方,又是绝对不肯服输的个性。它们在纠缠中,痛揍彼此。不惜鲜血喷溅。
但多舛命途之中的奇迹,往往只是多舛命运的一个开始,他们飞越过那堵人墙之后,迎来的,并不是万物清朗,视野开阔,反而是与之前几乎相同的,另一种人流漩涡,似乎更开阔,但在这开阔之中又纠缠着无数的小型祈福圈子。
最让他们觉得头痛的事,他们避开了突厥士兵的马队,但在这里遇到的却是突厥士兵的骆驼队。“只能再派新的飞火赶过去!”大阏氏侍卫首领强调。他们损失了不少人,可是收获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一个。
“这次我只能派一个人过去,我已经损失了很多人,其他的帮手由你补充!”
“这都不是问题。”大阏氏侍卫承诺,他看了眼那个异族头领身后不断在减少的帮手。心中暗暗着急,在这些人被全部被耗费掉之前,一定要捉住宁月才是。大阏氏很重视这次的机会。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就寝,还在等消息。他又想到了他们家族数十年如一日的忠诚……
几乎是转眼之间,沙木他们再被次被这些骆驼队发现驱赶进那些祈福者用身体分割的各个区域中,纵马疾奔。在沙地之上,骆驼全速奔跑的速度完全不亚于任何宝良驹。相反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它们还会更胜一筹。就像现在。
比他们胯下坐骑大一倍的骆驼,也带来了更大一倍的追风,现在正被祈福人分隔的这些圈子,比之前的更加密集,理论上,应该不适合这些骆驼队的驰骋,但是,他们的驾驭之术,却是最上流的手法,无论是短途直线还是长途直线急停,几乎每一种突发情况,都很难让他们因此而降慢速度。
现在的沙木已经有一些期,待会出现那种更加狭窄的人墙。那样他们骑着马就可以轻松闯入,而骆驼会被掐死在最初。
异族首领,伸出双手在空中再次拉出飞火的星图,与正在人墙之中,追寻侍卫大队人马的手下,取得联系。回应很快在虚茫之中响起,“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我们这次穿越的人墙不对,连自己人都没有找到。我们正在穿越下一个祈福者的人墙试试看!”
“我们能给他们的帮助是什么?”大阏氏的侍卫问道。
异族首领摇头,“除了足够的信任和耐心的等待之外,他们不需要别的东西。”
另一边,江直坐在骆驼上。看着那天马一样的黑影,覆盖过他面前的沙地。
他搞不清楚自己要如何抉择,一直等待天意的选择,所以静静的呆在这里。
但是天意好像是在说,背叛过一次的人,就没有再背叛一次的机会,他该在大阏氏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次。而触手可及的那个机会就是,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宁月带回到大阏氏面前去。
他做出手势。
第二批骆驼队如同疾闪出击。
沙木的骏马在疾驰,前面是不断出现的祈福者的人墙,和时刻逼着他们不得不刹时改变方向的已经追赶上来的第一批骆驼队,这些人绕到了他们的前面。想要对他们来个前后夹击。
速奔跑起来的骆驼,在沙地之上,简直迅捷犹如神兽奔跑出图腾。让沙木每次不得不以各种突如其来的那种直硬转弯甩掉马上就要贴上来的他们。
骆驼直线奔跑起来的速度很快,但是这种灵活且直硬的拐弯,很要它们的命。每一次这样生硬的转弯之后,沙木都能听到有人坠下骆驼的哀号声。
但这也同样很耗费他坐下这匹战马的体力。
如果哪一次它精疲力竭了,他与宁月就会在高速的转弯之中被甩落下马。
可直到现在为止那种入口宽敞,里面狭窄的那种祈福者圈子间距,他还是没能找到。
沙风如刀麟次割过他们的脸颊,就像是时刻要撕裂他们身上的被吹满风沙的外衣。坐在骆驼上的江直,好不容易才听到他的骆驼队一侧,有一群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本来想一纵而过,但是闪过他余光中的某个侍卫的衣角,打破了他最初的计划,他们是大阏氏的人,现在来找他,一定是带来了某些必要的消息。
抓到大阏氏想要的人比听大阏氏的话要重要。可太难了,他在这里吹了大半夜的风,又跟着沙木的战马兜了无数个圈子!折殒几十名士兵。之于收获,依然为零。看来投大阏氏所好很难,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听大阏氏的话了。
他让队伍停下来!以接大阏氏口谕的姿态,掩盖着他对这场追击的倦怠。
不过是大阏氏侍卫带来的消息,的确是个好消息,大阏氏派出来的护帐侍卫,已经找到了宁月的自画像。最开始他不明白,即使找到这幅自画像,又有什么意义?幸好那个来传话的人,口齿极伶俐,很快就自己说明白了秘术的相关。然后,给他推荐了一个懂那种诡异秘术的人,据说这是那些异族人当中,仅次于首领最通突厥语的人。
那人只是很傲慢的冲着江直点了一下头,然后马上用手在空中拉出了拥有火苗的图案,他让江直可以听到大阏氏侍卫首领的声音,由于另一个自画像已经被销毁,她从前的那幅肖像上面已经再次出现了她与沙木的影像,“他们现在正藏在你们前面左拐的第二个圈子当中。”大阏氏侍卫没有多余寒暄的,马上向他指出一度已经在他面前消失的沙木的去向。
这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他们就再无需担心沙木,用猛然拐弯的办法……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魅火()
由于另一个自画像已经被销毁,大阏氏侍卫手中的画像再次出现她与沙木的影像,“他们藏在前面左拐的第二个圈子里。”侍卫首领喊出一度已经在江直面前消失的沙木的去向。
这真是个好办法,如此,他们就再无需担心沙木,用猛然拐弯的办法,甩掉他们的追击了。
江直一直觉得,眼前的种种情况,让他感觉莫名的糊涂,唯有一点很清楚,现在,只要有这个异族人在自己身边,大阏氏侍卫他们从那幅肖像上,得到的沙木的动向,就会实时的传到他这里。虽然语调有些生硬,但是勉强还能够听得清。
“在他们面前出现了祈福者的人墙,已经变成了死胡同,所以定会向左拐。”异族者回传来大阏氏侍卫在宁月画像上看到的情景。
这样一来,江直的骆驼队能够更早的作出要左拐的预判,也第一次,让沙木没有在一个拐弯的当中,甩掉他们太多。
“他们好像是已经适应了我们转弯的方法。现在用这种办法,似乎已经不能再甩掉他们了。”宁月的声音,被沙风吹得断断续续。
骑在骆驼上的沙木,回头看了一下,现在几乎如影随形于他们的骆驼队,“不是适应,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们会不会已经先行找到了宁月的自画像,而且已经完全销毁了它。
“左边的弯子更加生硬,为了甩掉你们,沙木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再次左拐。”大阏氏的耳报神再次预告。
骆驼队因此高速有目的的前进。也更加圆滑而安全的拐过了那个硬角,他们的先驱骆驼,甚至已经能够拉住沙风木的马尾巴了。
经历过在这一次的最硬转角,沙风木知道自己心上的那个担心,已经基本上得到印证。他们一定是再次启用了那个邪恶的秘术。这简直让他们的追击速度事半功倍。
“他们找到了我的那幅画像对不对?”宁月也终于猜到了这一点。
“应该是。”沙木无意隐瞒。况且他们的劣势已经昭然若揭。
呷了一口茶的大阏氏抬起头来,看定进来禀告相师正在帐外求见的婢子,“你说,现在等在帐外的是相师吗?我还以为除了可汗的召见,他永远也不会主动走出他的圣坛呢!”从听到相师二字,大阏氏心里就涌起无力感,这个滑头,每一次都说尽了漂亮话,然后扭头就去帮了宁月!
自己真不该轻易相信他,否则,现在宁月早已经握在自己手上。
相师在进入大阏氏大帐前看了一眼诡异发红的天空,那古怪的颜色,似乎正有不真实的歌声从中析出,划过那些闪耀的星星,却在最后的一瞬间,让他们沉迷于缭乱。如果不马上找出那正在萌芽之中的力量,沙漠之上将被降下怒与火。
他在迈进大帐之中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真实的歌声,这是这几天来相师第一次听到,他猛的回头,注视着后方的天空,绝对是真的,他不会听错,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