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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金枝夙孽-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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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在这个重要时刻,亲自赶回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副都呢?”

    他笑笑,轻松随意,“啊,那个啊,当然就要选长久以来,他最最放不下的东西,诸如,皇权天授之类的。他一直想成为天意使然的太子。真是个容易让人就此抓住把柄的太子。”

    无论是哥哥还是修哥哥,他们都是如此,可以在再细小不过的心思中转动乾坤。可太多时候,她不能为之欣喜,就像这个现在,明明他伸出手,要助她脱险,可为让她一颗心在为他冒险,如果知道他会这样涉险,她宁愿他没有想去救她。就像这个现在,方才的种种惊喜与安慰一瞬间都消失得不见,转而是剧烈得让心都在痛的担心。再是周密的计划,只要是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之所以会称之是秘密,就是因为终有一天会败露,会为人知悉,同样成为把柄。

    能感受到他的在乎,她几乎要觉得即使是殒命在这一刻,亦是此生无憾,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他因此受到一分的牵连。那是她知道的事情,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她望同他的目光努力掩下担心的那些情愫,只让她自己语声平静,“皇后喜欢太子,又与皇上一直都是伉俪情深,他有什么可怕的。皇上的眼中一直只看得到他,那些皇子入狱的入狱,不受待见的不受待见。如今他早已经再我敌手,这也是母亲会选择他的原因所在啊。”

    善修只是摇头,“天有不测风去,皇上有三十五子,最出色的要数十九子,而十九子即没有入狱也没有不受待见,只是身子有些弱,看似不在竞争之类,但其实一直是皇上心中在考量的人选。”

    这位十九皇子,旖贞没少说听说过他的聪明,可那些传说一般的轶事好像到了这位皇子十二岁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一般再没有人提起,世人都以为这位皇子已经失宠,毕竟他母亲出身并不高贵,在后宫漩涡中的折殒早在人的预想之中,而失了母亲庇护的皇子,再难出什么风头,若然能保得命在,已经是万幸,“可修哥哥说的这位十九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子。若然是被选做太子,前朝未有如此先例。恐怕光是前朝那些大臣的关就过不去。”

    善修点头赞同了一下她的这些说法,“今上做了太多前朝未有的事,太子在宫中学得比我们还要多,也太容易学会推己及人。”一开始还是一派正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已经开始抱怨,“唉这个家伙,真的是害人,竟然要我这等身份也要用这种俗不可耐的方法前去坑一回人。”

    旖贞轻轻抿唇,也许这时的修哥哥才是她的最爱,她也不留情面地将他打趣,“所以修哥哥为什么要来插手这种事,只用忠义去匡济天下就好了。”

    三有午后,佛香缭绕之前,他们眉眼相对,如同此生的第一次相见。

    他大力地摇了摇头,“那是当然,这种俗不可耐的办法,当然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鸣棋,他跑来告诉我这个意思,说要找人散布谣言说是副都那边出现了对太子不利的天兆,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旖贞与太子孽缘可解。他来到我面前,说完这个,直接走了。他连一点好处也未肯许我,只说这是我该做的,否则我的罪过就是连我们是表亲都不能挽回的死罪。我在想,我的身份在手,他的支配何来。”

    时光蒙昧像是已经让人分不清楚前世今生,她亦蒙昧,如同再也想不起这世间身份地位,礼仪束缚还有那些身不由己的是是非非。就只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她面前,说这些或正经或是风趣的言辞,让她心中一直发出轻轻的回响。

    然后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惊讶也看成是自己一样的心境,是喜悦的也是担心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全非() 
时光蒙昧让人分不清楚前世今生,她亦蒙昧,如同再也想不起这身不由己的是是非非。只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在她心上发出轻轻的回响。

    然后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惊讶也看成是自己一样的心境,是喜悦也是担心。

    ***

    无忧再见到倾染染的时候,回忆起之前种种,仍余种种心惊。

    她一直在铤而走险。

    就像现在,她怀着身孕而来。告诉无忧鸣棋再也抛不开她。

    “大公主殿下何在。”她问无忧,以的是世子妃的傲慢。

    “在书室,我这就去为郡主通报。”无忧道。

    一直没有正眼瞧向她的倾染染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女差就要换掉这个称呼了,可要从女差心上换掉这个称呼要花多长时间呢,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无忧低头称是,她的眼色,被眼前的雕花砖块代替,上面的是福寿双全的纹饰,却被人踩出了一些破损。

    她大概是看了一会儿无忧无动于衷的样子,才继续拾阶而上。

    方才第一眼瞧她走来的时候,无忧几乎就已经想到了她的来意。二月之前,她做成了那样的事,然后再不在王府的人眼中出现,可是大公主派出去的探报却日日来报,她安分守己得很。

    看到书室中的婢子被遣了出来,无忧已经想得到大公主的态度,还在回望楼下的动静,一侧有低低的声音在唤女差,她回头去瞧,是有婢子神色焦急,“奴婢是刚刚奉茶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要进去看看么。”

    无忧微微沉吟,“不必,你等只要耳朵尖些听到大公主唤方可动作。”

    这时,书室传来大公主唤人的声音,无忧赶紧快步上去,在门外应是,大公主在里面道,“派人去叫大世子过来。”

    无忧应是,打发了小婢,又走开些,还想着自己在这个时候该不该回避,前面已有脚步声传来,鸣棋他来得好快,她显然已经是躲避不及。

    鸣棋看到她立在下面立即向她过来,他眼睛很尖,早就看出了无居的躲闪神色,直接拦在她面前,“你做的好事。”他身上的袍子有些凌乱,头上也出了一些汗,像是刚刚练过武。

    她无言辩解,只能沉默不语。

    他的手却向她伸来,“做了错事的人,怎么还不肯懂事,不知要抓住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像这样急急忙忙的时候可是再没有了。我比较喜欢四平八稳。”

    她不明白他伸手的意思,静了一会儿,看那只手还在眼前伸着,只得焦急去看他的意思,毕竟大公主还在上面等着,此时可不是胡顽的时候,他将放在她眼前的手动了动,“这个意思是要你的手帕一用,我的忘带了,不是要我去听大事情的么,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无忧想了想,只得抽出袖间的帕子递过去。

    谁知,他接了帕子,并不是去擦什么汗,而是直接揣在怀中,扭头走人。

    稍稍想一下,无忧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赶紧快步跟上去,小声求饶,“世子要拿帕子去做什么?“

    “啊,那好像是一言兴邦的事。”

    无忧立在原地不动。鸣棋回过头来看了看她,“怎么你不进去吗?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会面,难道不用给尊贵的客人换杯茶吗?”

    无忧低头避过他灼灼目光,轻声,“茶是刚刚送进去的。”

    鸣棋呵呵一笑,一脸岂有此理的表情,“这其中的道理,如此聪明的女差竟然不懂吗?再送一次的意思,就是意其贵人!总之,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可是手帕。”无忧小心地指了指被他抢过去的手帕。

    鸣棋低头自看了看,“这个意思也简单,我就是想让某人用这手帕铭记此刻,如果她的聪明还在继续,应该也能看得出我主动露出马脚的心意,虽然她早看出此事,还偏要装这个糊涂。”

    无忧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倾染染,仍然低头向他回道,“倾染染郡主也有可能猜不到,那是奴婢的手帕,奴婢身份卑微,郡主不会将我一直放在心上,像这样随时随刻的想起。”

    鸣棋不以为然道,“非她所有,都是死敌。她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啊,对了,这一次,我想表明我的想法,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敌人,各种各样的敌人。如果无忧孤立无援,举步维艰,就会来到我身边,义无反顾的。”

    他话音落地,她瞬即抬起头来,他目光中的笃定落在她眼中,瞬间击毁她残存的侥幸。想要说的话咽入口中,就那样梗在喉间。

    无忧的这些举动,也同样落在他眼里。好似察觉不如他期待的那样痛快。那只伸出,想要抚过她眉角的手,顿在空中,良久无力落下,轻声道,“我既然无法让你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来到我身边,于是只能像这样不择手段。虽然偶尔我也会心疼一下你,想要放弃。但连战皆北,真是让人伤心,目标要高远才是,书上不是说,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在你心里却绝口不提的我的名字。我会让你不得不念出。”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过无忧,他的话让他无言以对,看着他的身影自问,“无忧啊无忧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能做的事,都只是一如既往。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心上的声音这样的轻,“无忧你原来已经不再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人,他出现的那段染血的回忆之中,注定要被你抛弃,而事实上,你早已经将他推给了倾染染。”她想清楚这一切,看着自己的手心都失去血色。

    这是可怕的事情。本已是失望之中的再次失望。

    也许,在她心底,曾真的对他有那么一丝希冀,希冀他会是她命定的良人。是翠色长津里挥动羽翼,载她飞离世愁的佳公子。

    但这都抵不过,现在眼前这一刻,倾染染带着身孕而来。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大公主最看重的长孙。

    倾染染来到大公主面前,不用再费吹灰之力,只要将这幸运的珠胎,呈给大公主看,就会成为鸣棋根本不能拒绝的巨大力量。

    至于,鸣棋刚刚对无忧说出的那些话,只因他还不明白,他的所谓不变,只能停留在那逝去的一刹那,然后改变,最终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百三十九章 温婉() 
倾染染来到大公主面前,不用再费吹灰之力,只要将这幸运结成的珠胎,呈给大公主看,就会成为鸣棋根本不能拒绝的巨大力量。

    至于鸣棋,刚刚对无忧说出的那些话,只因他还不明白,他的所谓不变,只能停留在那逝去的一刹那,然后改变,最终变得面目全非。

    *****

    有婢子换了新茶,再次出现在无忧面前,等她的意思。

    无忧想,到底是要自己进去,还是代以他人之手呢,上面已经有小婢跑下来传话,“殿下在唤女差!”

    整了整仪容,她接过身边婢子换来的新茶拾阶而上。

    为了更好的采光,大公主的书室建在三十六阶阶高度之上,从书室的正窗望出去,几乎可以俯瞰半个王府。

    她一步步走上去,调整好表情,再平整一下呼吸,轻轻推门而入。

    六只眼睛同时望向她。她不敢抬头打量那向她望来的各色目光,只是快步进去,一一奉茶,然后立在一侧,听大公主接下来的吩咐。

    室中寂了半晌,不知先时他们说的什么?看起来,氛围还不错。又过了一刻,大公主才道了声,“无忧!”

    无忧赶紧抬头看向大公主的脸色,华贵面容之上笑意浅淡。但在无忧看来,其中更多的是心愉之意。

    如此一来,倾染染已经赢了一半,大公主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欢喜的。接下来说话的声音亦是含喜,“无忧去太医院一趟吧,这样的喜事,总要听太医一口咬定,才能让人觉得安心。”

    无忧忙躬身点头应是,转身刚要退出。合周那边清了清嗓,已经开口出声,“女差不是在忙天地大典的事儿吗?贞儿为了那个哭了几次,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明日就向母亲借女差一用,跟着我去帮那位合周公子吧,哎,真不想管,如果不是贞儿涉身其中的话。”

    其实,关于旖贞与太子的婚事,鸣棋一直都是站在旖贞一边的。即使是现在,他也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却又大大方方向大公主借人,还说是去帮助合周。整体风格古怪至此。

    这世上果真是知子莫若母,这么难懂的古怪心意,大公主竟然也闹明白了。比他还大方地笑听着。无忧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着意品读大公主的心思,如今只是这样向大公主神色上看去就知道,大公主多半会同意鸣棋所说。

    接下来,已经想到大公主会同意鸣棋的原因,只因大公主一直骄傲,对世人如此,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从没有见过悖逆就以为悖逆不会存在。

    接下来时间如同凝固,鸣棋刚刚提到了无忧,是同大公主做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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