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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金枝夙孽-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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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这件事。

    旖贞仍陷入认真的思考,看来她自己当了真,无忧抬眼看她,脸上神色忽明忽暗,“嗯,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吧!即使相信我这个权势小白,也有一瞬心肠炙热,也绝对不会相信我这脑子,以及我除去太子妃地位之外,还有什么办法真的能帮助到你什么吧!”

    无忧看向她黯然神伤模样温柔一笑,“满门获罪,无忧的确痛不欲生,却已无力回天。如今想到从前只觉一切如梦。郡主说的记恨,在无忧,只是惶惧,每每忆及往事全是血腥,无忧怕得发抖,只盼忘掉一切,求得一身苟活,也这样欺骗着自己,那些至亲也是这样想的吧!!”

    她声情并茂说的就像是真的。

    郡主一脸不满,“你这算什么开诚布公?那你告诉我,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委曲求全?”说完,目光犀利的望向无忧替她答道,“只因你有想要亲手毁灭的东西!无忧,我想要与你联手量级还不够吧?也对,也得是彼此划算才能交易呀,你虽然说不出口,但我在这里向你允诺,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往来公平的办法,让你再也拒绝不了!”

    无忧看着她,嘴角挂着笃定,那样用力的看着她。

    点头并不难,可她不会!

    她问她想不想报仇?怎么会不想的!

    可那也是她自己要着保护的心思。无忧的目光停在地面上,只是面色惊恐地摇头。

    旖贞走近她,迫使她与她四目相对,“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能猜到你心中的想法,无忧我会让你真心帮助我的!”

    这是眼下,无忧不能做出多余示意的一场对话。

    最后,望向无忧的旖贞容色平静,“现在是为了祭拜天地大典的事是要我安分么?”

    无忧没有回避,直接点了点头。

    郡主将手拍在书案上,一下接着一下,“跟女差转了这么半天的弯子,这无声的回答才让人最痛快呀!我当然会安分,我虽厌烦这样的事,却也得顾着王府的安危,人心所向的公主府,本身也是人心所赠的繁华首恶,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我们的笑话,我这样做只是想试试看,这一切到底还能不能如从前一样?如果天意难拗,现实与宿命隔阂我会认命。”

第二百一十四章 蛇蝎心肠() 
无忧没有回避旖贞郡主的问话,直接点了点头认下。

    郡主看了一眼无忧,将手拍在书案上,一下接着一下,“跟女差转了这么半天的弯子,这无声的回答,才让人最痛快呀!我会安分。人心所向的公主府,本身也是人心所赠的繁华首恶,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我们的笑话。我很小气,不愿让他们轻易得意。如果天意难拗,现实与宿命隔阂我会认命。”

    那样轻婉嗓音,随着夜风埋葬在记忆之前,唯有眼前寂寞风灯发出如银的光泽留在记忆的尾部。

    旖贞有些倔强地装作无事一身轻的模样,落在地上厚重彷徨的影子却出卖她的心事。

    无忧行礼告退。她知道,旖贞在她身影上凝望亦在思考。

    回转的路上想,旖贞能做到她说的事情最好,如果不能,她文无忧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五日后,道镜先生那边传来消息,那位潘家大姑娘的怪病乃是水银中毒,他已经开了一副药略显效力,对于潘家舍二姑娘入庵堂会挽救大姑娘的卦象也已给出,正在等待消息。如果潘家应了,他会很快药到病除。

    无忧原本想将这纸条,原封不动交给大公主看,以示忠心,谁知略一抖动,纸箱上的字迹顷刻消失不见,成了白纸一张。

    坐在书案之前,看着这张空无一字的纸,暗想,这位道镜先生果然能读懂人心,也从没有信过她。和她一样。

    心上落定最后一个想法时,日已出东方,她入到候府,将关于潘家二姑娘的事,原原本本禀给大公主知道。这当然也包括道镜先生的相助。

    大公主漫不经心道,“在我眼中,鸣棋他们的婚事门户并无高低,但心肠有险恶,潘家世之乱臣,这些年我对他的宽纵也是够了,早晚必然除之。”

    这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然后,她忽然望向无忧,“得儿与琴儿早晚会知道这件事,你要如何应对。说来,得儿性喜动武估计会威胁你性命,琴儿就会与你说理不休。”

    无忧垂首,片刻,“敌人的女儿是敌人。奴婢只此一个道理应对。”

    大公主仰天而笑,“这个道理我喜欢。他们不能找我,只会拿你出气,万事皆要小心了。”

    大公主所料非虚,道镜先生药力奇绝,鸣得也甚为勤快地再来道镜先生传来消息后,来向她那仇。

    看他迎面而来,她没有驱避。却不是因为勇气,而是这种状况下用跑的,她根本逃不掉。

    鸣得一双眼神发出炫目的光来,仿佛在这一眼之间,就要看得无忧五脏俱焚,那是极度的痛恨,带来熊熊怒火,她听到他的声音如五雷轰顶一般地问,“你到底如何威逼利诱,让她不惜以死相胁也要遁入空门!”

    无忧凝眸对上他的怒气,淡然,“我只说了她该做的事,虽然不是亲口!”

    鸣得气得咬牙,无忧身边的婢子吓得忙向回跑,被他一喝趴倒在地,抖个不停,看来这会儿无人前去禀告大公主了。若是在先时,她也会吓得不轻,可现在她却不觉得他说得不对,那是她自己也无解的难题。她想她的确该骂。

    他看到她的镇定,早明白是自己的母亲在她身后撑腰,“你到底为什么,就因为她是潘家的女儿,她和她爹不一样。”

    她其实无话可说,但想想在大公主面前曾经那样对答,忽然想出来试试,“敌人的女儿是敌人。”

    他当然不会原谅,只是疯了一样地笑,“那罪臣的孙女也一样,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可她是真的不能死。就算错过太多,终于有一天也会以命抵债,但也绝不会是事事未竞的现在。

    无忧淡定向他,“世子不能杀我,世子是要与王府一起荣耀此生的人,而无忧所行皆为的是王府。”

    鸣得将牙齿咬得出声,“不用多事,那个决定我来做,是一刀毙命还是只切一个口子,让你慢慢失血而死。”刀锋转眼吻上她颈项,她轻轻闭上眼,赌局又一次来临,她押在鸣得的最后一丝理智之上,刀锋吻处,血肉都在锋利尖锐上剧烈颤抖。

    时光仿佛静止,无忧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正在死去。直到新新出现的说话声,才将一切带回现实,“世子这样做莫名其妙,就像是又回到了顽童时代。”

    合周的声音慢慢飘进无忧若生若死的虚浮脑海,她睁开眼看到合周立在他们一双儿两步之遥处,目光牢牢盯着剑刀。在那里,她看不出一丝紧张。她从来看不破他。

    鸣得隔着剑锋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你在救她,你知道她是蛇蝎心肠的女子么?”

    合周不紧不慢将他回视,“比起要恨三个人,去救一个人才更快些吧。”

    春风已带夏时气息,鸣得咬着牙落下剑来,想到什么,飞快向府门外跑去。无忧伸手抚上颈子,找了几下,并没有找到伤口却已经感觉到紧张过后的腿软,想起合周刚刚的话,抬眼看他,“公子为什么说他要恨的人有三个。”

    合周似乎早知道她会问,一笑,“其实应该更多,只是挑出其中最重要的三个而已。”

    无忧略略抚了抚鬓发,“公子说的这三个中,定然有无忧吧。”她看向他,眼里透出想知道另两个的示意。

    他点点头,“第一是他自己,第二是大公主,第三才是无忧。”

    无忧抽了口气,“原来,始作俑者还是这么无关紧要的地位,无忧以为自己终于要紧了一回呢!”

    合周不说话只是定目将她打量,她被看得心虚,低下头,此时应该走开,可双腿却实实没有力气,说不定还会摔倒那样才更见痕迹,她不得不以笑靥将这些隐藏。

    他开口了,那声音近似咆哮,“你知道,如果刚刚我不出现你会有多危险?”他的问题就在刚刚也是她的自问,但其实无解,也不愿再想下去,自己吓自己。

    她抬头时已然带出明快笑意,“公子来得好快啊。”

    他怒意未卸半分,“你觉得,这就是结束了么,今次只是你侥幸而已。那位二姑娘的事已经来不及了。”

    无忧抬起头,看着天上游动着不同形状的游云,再看一眼,在他眼中映出的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幽幽道,“公子知道我别无它选。”

    诸什之下,他的眼睛与鸣得刚刚的情形如出一辙。那是完全被激怒的样子。

    她早料到他会发怒。想要快速逃之夭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猫哭耗子() 
无忧抬起头,看着天上游动着不同形状的游云,再看一眼,在他眼中映出的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幽幽道,“公子知道,我别无它选。”

    诸什之下,他的眼睛与鸣得刚刚的情形如出一辙。那是完全被激怒的样子。

    她早料到他会发怒。想要快速逃之夭夭。

    下一瞬,觉得她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气从他身边走过,却“砰”地一下子被他执住手臂,“这真的是她们的逼迫,而不是你自愿的么?”

    他一直洞入观火。奇怪的情绪忽然上涌,那些从来不会真的说出的话来在喉间。

    她闪出不能理解他何出此言的目光,“堂堂帝国,也只是以赏罚权柄来驾驭天下,我能想得到的爬上高位的办法,就只有谄媚这一种。公子知道一般的谄媚,大公主根本不能入眼。我只能得到大公主的喜欢,否则死。”

    他深深皱起眉来,想要走过他的无忧,如同天长日久留下的伤口上结成的硬痂,就那样嵌在他眼中。

    他拉住她的手,加深了力气,“我一直在说看到你痛苦,我愿以身代劳,可你从不肯信。”

    她低下头,看他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的手,似不觉察那手在腕间兴起的剧痛,只是笑,“时间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是它不允许我只做一个平凡女子,只待夫君爱怜。我这一身的仇恨也不肯让我暂安一日。公子说的以身代劳,哪那么容易天长地久。”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脱力,“让你身陷险境的一直都是你自己,可这一切都并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也是真的。”

    她向他笑,那样的笑意烂漫天真,“这当然不是垂衣而治的人生。”

    他开始变得无力,连面色都苍白,“无忧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这样帮你,就是送你入更深的险境是,只在一边袖手旁观也是看你入险境。”

    无忧向他笑,“所以,公子将这烦恼交由我来发愁么?公子读书那么多,像我这样身处险境中的羸弱女子,有没有功成身退的先例?”她故意惹他气恼,以为他会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

    他闭目叹息,下一瞬真实开口,“只有一层可能会功成身退的那个犹在挣扎,那就是无忧。”

    无忧目光闪动,“公子骗我的。”

    他苦笑,“我没有胡诌的才能。”

    无忧笑,“那公子怎么会说我漂亮,还要一直喜欢我。这些话诌得完美。”顿了一下,“公子的担心推到下一次吧,现在,恐怕要帮我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断了他们想要报仇的念头。我可不能在这阴沟里面翻了船,怎么说都来到了这里呢。万能的公子,应该有办法解开这个枷锁的,我到底到怎么做,才不会在这园中身首异处。我现在真的是怕得发慌。”无忧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半儿正经,又有一半逗趣,可在这样的时候,他会发怒吧,也可能拂袖而去。

    可他却选择了最不可能的那种,慢慢平复下情绪去,“我以为你会去求鸣棋。”

    无忧微微咋舌,只那么一瞬,又像是反悔了一般,语色凝重,“杀手锏是要最后再用的,做为同伙我们要一直同仇敌忾才是。”她向他笑,这样语意透彻地将他讨好。

    他听得明白,却无法抗拒自己的心意,他曾为这件事彻夜长思,“起码要去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下,去庵堂看看那位姑娘吧。由你正经向大公主提起。”

    提到庵堂,无忧心上一痛。

    那里有她心心相念的人。那样的心境已经形容不出。

    合周是在帮她。而且他想了那么多。

    她抬眼看向他时,已经泪眼模糊。连笑意也浸在泪眼迷蒙之中。

    她没有想到,他会帮她得到机会去看母亲。

    他看到她伤感样子,静了一会儿,“其实也不能真的是就见到候爷夫人,但却可以让她听到你的声音。孤独之中那般也是很好的安慰。”

    她看向他,“公子是怎么办到的,连庵堂也可买通么?”

    他微微抿了抿唇,“狐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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