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错之冷宫囚凤-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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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直起身子,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已然扭曲在了一起……
霜雪冲了进来,和秀儿一同跪在一旁,不住地磕头,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只要二皇子出现在这儿,对于小姐来说,就定然不会有好事!“二皇子……求您……放过皇妃!皇妃一天都在这屋中没有离开过,没有违抗您的命令……没有……”
“闭嘴!”寒枫暮一声怒吼,立刻断了霜雪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望着那喘着气,额角已经青紫了一片的凤然,寒枫暮毫不留情地大手一挥,“来人!”
侍卫进了屋子,随着寒枫暮的命令落下,凤然已然无法支撑自己晕眩的世界,最后瞥了一眼霜雪和秀儿,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昏厥过去……
[第一卷…远嫁他乡梦成空:第二十五章…无情肆虐(上)]
昏暗的房间,昏暗的世界……自从缓缓苏醒之后,凤然的世界,就剩下了一片灰暗。
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周围一片黑,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在笼罩着自己。
脸颊边火辣辣的痛,额角传来一阵阵晕眩的疼,疼痛相加,几乎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虚弱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黑暗中却传来了铁链碰撞的声音。
心下一惊,她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左手覆上了右手,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那束缚住她手臂,圈在了手腕上的铐子,合着一条铁链伸向远方……再看左手的手腕上,也是那铁锈刮着皮肤的刺痛感。瞬间惊醒了她所有昏沉的思绪……
在这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成为巨响的地方,铁链的声音空洞,恐怖。
仿佛那伸向了地狱一般的铁链在圈住她所有的自由,嘲笑她无法自保的现实。
惊讶变成了自嘲的笑,她没有做一丝的挣扎,没有出一声,缓缓地坐回了原位……
也许是铁链的碰撞声引起了这屋外人的注意,紧闭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清晰,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靠近,就仿若死神的脚步般,在宣扬着她可悲的命运……以及……那来不及躲避的事实,在摇晃……
门被人猛地推开,凤然本能地俯下身子,躲避强光的刺激。
不用想,这应该是皇府中的地牢。昏暗潮湿的感觉,刺鼻的气味,无一不让她在瑟瑟发抖。
那仿若宣判者靠近的脚步,缓缓地移向她。
如地狱修罗般的声音从天而降,寒枫暮在她的面前站立,紧抿的薄唇宣现了他此时极力隐忍的愤怒,“不用躲,你是清醒的。也不必我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尽管可以试一试,我的手段!”
凤然心下一惊,解药?什么解药?谁中毒了?为何来找她要解药?
她缓缓抬头,一双美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淡淡地开声道,“什么解药?”
寒枫暮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拳砸在了凤然身边的墙壁上,显然是隐忍的怒气已经不得不发了。
到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在隐瞒?还在装傻?居然还敢抬头问他,如此淡漠地问他,什么解药?!
“你不必装傻!絮儿的解药,教出来!为何要害她?!难道是怨我冷落了你,所以你要将怨气施加在絮儿身上?!我警告你,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会叫你生不如死!”寒枫暮的声音空洞得犹如从万里高空传来的回音般,充斥着她的耳膜,在鼓动着她的思绪。
心好乱,乱成了一团棉絮……他在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她没有害过絮儿,根本就没有!她研究的是控蛊术,虽然与毒术打交道是必然的,可是她不会下毒去害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即便是她怀疑絮儿的身份,也不会轻易出手……可寒枫暮,为何此时出现,向自己要解药?究竟是谁要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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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难道自己今日真的就要如他所说,生不如死?也罢,生不如死,至少,还有希望……
“妾身没有下毒害絮儿,更不知道你所谓的解药是什么!你向妾身要,妾身如何给你?”凤然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去看寒枫暮那已经飚起了怒火的一双墨眸。他的眼睛很美……美得让女子为之倾心,然而……只有她知道,寒枫暮那一双墨眸里有的,永远只是残酷的火焰。
“来人。”寒枫暮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冷冷地冲身边的侍卫低吼了一句。
侍卫似乎早已经接到了命令,在地牢的墙壁边点起了蜡烛,烛光充盈了整个地牢。
凤然这才看清楚,那摆在了她眼前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刑具……
要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的脸色在烛光的照映下更加的苍白了,没有血色的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寒枫暮是想用这些东西来对付她?让她承认那些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么?可笑……真的可笑。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种想要嘲笑这世间冷血无情之物的存在,好似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般!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她已经尽力了,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去藏了……她已经极力不去激怒他了,奈何,天也不给她逃离的这种机会,紧紧地将她束缚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沉默中,她抬头,唇边挂着淡笑,苍白无力的手臂扶上了地牢阴湿的墙壁,强撑着站起来。
“二皇子可是要严刑拷问?没关系,无论如何,没有做过的事情,妾身不会承认的。”
说完,她冷冷地伸出自己的手臂,递在那两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卫眼前。
侍卫一直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默默地低头拾起了那两条拷在了凤然手臂上的铁链,甩上了那立在不远处的刑架。一声闷哼,凤然的身子禁不住这般折磨,向那刑架倒去……侍卫将那沉重的铁链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凤然的手上,将她束缚在了刑架上。
寒枫暮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冷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她的骄傲,她的所有,都会被他磨灭的。她会后悔的……对她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上了她的下颚,手指越缩越紧,仿佛要将她掐碎在手心里一般,让她感受一下那钻心的痛……除了她,还有谁能如此大胆?只有她!他失去了一个絮,不要再失去这个代替品絮儿……虽然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爱人,可天底下如此相像的人是多么难找!他怎么可以容忍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看她的淡漠,统统是装出来的!
“我告诉你……你曾经害死了她,所以我恨你。你却还想要害死第二个她……你知道下场的……”
刑架上的凤然听见寒枫暮这句残酷的宣言,猛地抬起头来,想要询问一句为何……她曾经害死了谁?她不记得自己十八年的生命中扼杀过任何一条生命……寒枫暮恨她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无中生有的“她”么?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寒枫暮凌厉的一掌挥来,猛地袭上了她的胸口。
开口的询问被那五脏六腑翻滚的剧痛吞噬了,猛地……一口鲜血从她的身体深处涌上来,控制不住地从口中喷出,沿着嘴角,缓缓地滑下了一抹艳红的血痕……
[第一卷…远嫁他乡梦成空:第二十五章…无情肆虐(下)]
素白的里衣贴紧了她瘦弱的身躯,从嘴角滑下的那一抹血红,滴落在她的里衣领口。
瞬时,领口边绽放了一朵她用自己鲜血画出的一朵华丽的血花……在他人眼里,她是多么的无助。
可在她自己的眼里,她又是多么的可笑……这命运,无可避免。
只是缓缓地抬起头,凤然依旧在嘴角边挂上那幽幽释然的淡笑,“二皇子一定要将这个莫须有罪名加在妾身的头上吗?妾身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若二皇子真要如此,妾身实在是交不出任何东西,只得任二皇子处置了。”
寒枫暮缓缓落下的手一怔,继而那黑眸猛地一缩,凌厉的眼神直摄入凤然的双眸。
她……是不是料定了自己是不敢动她的?还是料定了自己为了絮儿,会不择一切手段?
曾经……他无力地失去了一个“她”,现在,又要失去那代替“她”活在他心中的第二个“她”……
那痛心疾首的感觉,怎么可以再有第二次?!
不可以!他不能再放弃了,不能为眼前这个女人一时的隐藏一时的淡漠,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他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封闭,封闭自己的心,就是为了不再让他曾经失去爱人的那种剧痛,再一次在自己的身上,故伎重演……所以,自絮离开,他便变得残忍嗜血。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只是对她的一个警告,否则,以他的功力,杀了她也是举手之劳!
刚才的那一瞬,他真恨不得直接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却在看到她无波无澜的一双凤眸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和慌乱时,不由得减轻了力道……否则,那五脏六腑俱碎的痛苦,能够瞬间将人打入地狱!
“我最后问你一遍,絮儿的解药,你给……是不给?”
寒枫暮嗜血的笑容再度扬起,那极度的恨意已经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眼前这个女人,是她!害了絮……现在连替身都容不下,他没有替絮报仇,她却沉不住气了!
“曾经,你欠她一条命,你是不是想要今日,我取了你这条命,替九泉之下的她报仇?!”
一席话,震惊了凤然所有欲要坠落的思绪。又是如此……他刚才这般说,现在仍旧是如此说辞。为何,为何要将那不属于她的罪孽加诸在她的身上?!她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绝技去伤害人,甚至杀人……除非!到了情非得已之时,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之时……
可迄今为止,她不曾扼杀过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为什么要被人如此质问?!
微微挑起的柳眉落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自嘲地一笑。
是啊……寒枫暮早就容不下自己在这皇府中占有一席之地了!这正妃的位置,应该是他深爱之人,才有资格拥有……这般说来,他要她死,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可以信手拈来。即便是她冤枉,又有什么能力去替自己伸冤?她能如何?只能……如此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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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枫暮修长的手臂一伸,手指一挑,将一旁刑架上挂着的一挑倒钩鞭扯在了手中。
此时的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嗜血恶魔。嗜血恶魔的报复,可想而知。
凤然淡淡地扫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带着倒钩的鞭子一眼,又缓缓的移开了视线。她身被绑缚在这刑架之上,人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辩解是多余,何苦呢?
寒枫暮轻轻一甩手中的鞭子,甩起了一地的灰尘和一层散发着呛鼻的油腻味。
他靠近她,凤然却厌恶地将头一扭,不去看他那扬起的邪恶的笑。
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他一字一字地咬重着音,仿佛要深深的刻入她的心灵。
“这鞭子,我已经命人用辣椒水泡了一晚。若你不想受这皮肉之苦,就将絮儿的解药交出来。”
带着威胁的口气,字面上是商量,实际上却是不容忤逆的命令。她苦笑一下,一言不发……她不敢回头,怕是对上了那一双燃起火红的怒焰的黑眸,那散发出来的戾气,可以顷刻间将她击得魂飞魄散。
见她不理不睬,寒枫暮咬牙,机会已给,她不愿意珍惜,怪不得他!
手中的鞭子扬起,飞落空中,辣椒油的刺鼻气味瞬间靠近她……
一阵钻心剧痛从肩上传来,犹如掏空了她所有的思绪和骨中的力气。死死地咬着自己已经丧失了血色的唇,不让自己喊出那痛苦的声音,来让他嘲笑自己的无力。倒钩划入了血肉,肩边的里衣一角已经被锋利的倒钩刺给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迅速从伤口中涌出,浸红了她的伤口,以及衣服的碎片……
鞭子缓缓的落下,她的肩边却已是血流不止……
痛击醒了她,却也让她感觉到了那入了骨髓的剧烈疼痛给她带来的冲击,是如此之大……
“敬酒不吃吃罚酒。”寒枫暮冷哼一声,黑眸扫过凤然血流不止的伤口,瞳孔一缩。
“妾身……没有下毒……二皇子要如何,便是如何……不是……妾身做的事情,妾身……不会承认!”
说话也是如此吃力,她的话语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毕竟身子的体质也不好,再怎么撑着,也有倒下的时候。这一番话在无形之中又触怒了寒枫暮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