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神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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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被烧得红红火火的,翁家的船距离此处不过五里水路。
只是逆风逆水,翁家的船赶来救火实在要费些力气。
许仪之神情沉凝,看这群强自镇定,实则上牙咬下牙的女孩们,埋头凫水到最前方,展开双臂将这群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来人水性极佳,且极其熟悉这江水流向,看来踩点已有多时!
今日之事,必定是其酝酿策划良久!
许仪之面色极差,贼不走空,这么大的手笔不见点血,说得过去?
来人越来越近,官妈妈紧紧握住檀生的手。
檀生眼睛里全是许仪之的背影。
这小白脸看似瘦削,实则满身的肉肉,还全是一坨一坨很紧实的肉。。。本就是夏日,衣裳穿得薄,被水浸透尽显许纨绔的后背线条,薄薄一层外衫挂在健硕的肉上,宽肩、窄腰、翘臀全都藏在摇曳的水中若隐若现…
不怕枇杷酸,就怕琵琶半遮面。
男人这样的背影,檀生从来没看到过。
此情此景之下,檀生知道自己应该紧张起来。
然而,或许是被烧糊了,还是脑子抽了三下——
“咕嘟”
可一声巨大的咽口水出卖了檀生诚实的生理反应。。。
许仪之后背一僵,偏头侧眸,露出棱角完美的侧脸。
“我饿了!”
檀生两厢权衡下,虚弱地攀着官妈妈张口解释,承认自己馋总比承认自己色要稍好一点点。。。
这种危急时刻。。。还能饿。。。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许仪之神容淡定,语气胸有成竹,“等下就上去给你熬粥喝。”一语言罢,许仪之双手握拳严阵以待,他虽纨绔,身无功名亦无差事,可到底是镇国公许家的儿子,许家女人都个顶个的能耍上几番漂亮的柳叶刀,他长房嫡长子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只是藏在深闺无人识罢了!
十来个跑码头的江湖中人,他拿命去搏,还是有六七分胜算的!
许仪之眼神一黯,眸光杀机尽露。
谁曾想,那起子人游啊游,游到距离许仪之和女孩们三丈距离时,领头那人抬头看了看,便手一挥,紧跟着一群人从许仪之身边淡定地埋着头绕了过去。。。
绕了过去。。。
了过去。。
过去。。
去。。。
你肯定在逗我!
你不尊重我的眼神!
许仪之眼神里的杀机都还来不及收,内心只想咆哮。
檀生也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许仪之,轻声吩咐几个女孩,“你们就在这里等翁家的船来,都抱成团,记得没有?”话一说完便欲转头凫水跟在那群人身后,许仪之拉住檀生的手肘,“胡闹!你还发着烧!”
官妈妈欲言又止地猛点头。
“我带你游过去。”
官妈妈顿时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剑。
檀生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
许仪之手心发烫,紧紧牵住小姑娘的手腕,跟在那群人身后游得极稳重,约莫游了一百米,许仪之将檀生环在怀中背靠礁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探出个身子朝外看。
不远处飘着一叶扁舟正奋力向这处划来,一不留神,便与那群膘肥体壮的汉子撞了个满怀!
领头那人头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便一头扎进了水中!
“砰!”
那小船被翻了个底朝天!
上头坐着人兀地栽进了水里!
“啊——”
是男人的声音!
是。。。赵显的声音!
檀生赶紧也探出了头来!
只见水中猛蹿出一个八尺长的壮汉口中高喝,“赵显小儿拿命来!”
赵显一介文弱书生,被闷在水中呛了两口,“咳咳咳”地直发咳嗽,刚在水面上冒了个头便眼见半空中一庞然巨物直直坠下恰好砸在他身旁,那庞然大物手中寒光毕露,迎着月色匕首刀刃斜侧,直冲向赵显的脖子!
“叔父!”
檀生瞳孔一缩,下意识高声叫道。
谁曾料到,这一声反倒将那贼人吓了个满怀,只见那贼人抬起头来,借月色只可见其满脸络腮胡子,一脸横肉,那眼神不似许仪之徒有其表,这眼神是真正的狠厉暴怒——他是见过死亡的的!而且是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亡!
而,这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向檀生。
檀生攀在礁石上,脚下发软。
许仪之脚下踩水,双手紧紧握住檀生的胳膊,再将檀生往自己身后一拉,用自己隔开了那贼人对檀生的注视,与那人平静对视,朗声道,“壮士深夜来访不过求财,何必伤人性命!若是壮士放心许某,便告知许某一个具体地名!许某现下便吩咐人个壮士备下厚礼,壮士直管去取罢!”
“你是哪家小儿?”
“许某乃镇国公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领头贼人仰天哈哈笑起来,一把将赵显拎起,如拎小鸡一般将赵显猛然掷出老远,再看了眼许仪之的方向,高喝一声,“撤!”
一群人训练有素地跟在领头身后转身向远处游去,没一会儿水面上便不见了这群人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赵显艰难冒头。
身后顿起一片嚣杂,是翁家来人救火了!
“世子!属下来迟!请世子责罚!”许千眼见自家主子胳膊弯里揽着赵大姑娘,由衷地想为自家世子欢笑,可人家的船都还在身后烧着,便觉现在笑有点不人道…如此一来,许千的表情便很是丰富多彩。
“去把赵大人捞上船!”许仪之没放手,先亲将檀生托举上船,再伸手去拉颇受惊吓的赵显。
檀生被凉水泡了这么久,脑子里早已晕晕乎乎得厉害,只记得她被人拖拽着上了小船,之后就被裹了件厚厚的毛毯,再之后东倒西歪地在官妈妈的怀里泡了个热水澡,便一头扎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
船不是都被烧了个精光烂吗?
怎么还有被子呀。。。
发着烧的檀生如同一只智障,翻了个身,就把这个问题忘到了九霄云外。
与檀生隔了三间厢房的正舱,灯火通明,一股焦糊味。
平阳县主坐在堂前,听堂下的哭声听得耳聋眼花。
第八十五章 险些破裂的同居生活()
第八十五章
平阳县主堂下的人全都湿漉漉的,哭唧唧的。
几个小姑娘都裹在大毯子里惊慌失措,李氏掩面低啜,赵老夫人脸色煞白,赵家女眷们在同一艘船上被翁家的救援发现,如今众人惊魂未定,堂内萦绕着不绝于耳的低泣声。
平阳县主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群女人…真是。。。自私得让人一言难尽。
两个大人,三个姑娘挤在同一条船上。
赵显一个男人单独在一条船上。
发着热,正体虚乏力的檀生却落进了水里…
她们这群裙摆都没有湿透的女人到底在哭什么!?
“老身已经派人去救火了,只是如今情形许是不太好。听管事说,船快翻了,火却一直灭不掉。”平阳县主语气平淡,“奉权,哦,就是老身的外孙,在水里把赵大人救起来了。退一万步说,至少人没事便是万幸。”
李氏被吓得嘴唇发白,惊魂未定地抹了把泪,“县主说得是,突逢大难,小辈…小辈觉得这不是好兆头…”李氏当真是被吓到了,声音都在颤抖,“还是发生在老爷赴京上任的途中…许是…许是诅咒…”
眼看李氏被吓破了胆,赵老夫人害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伸手紧握住李氏,狠狠发力,李氏吃痛,方如梦初醒。
“年轻人没经事,一下慌了神。”赵老夫人眉眼疲惫,“只是如今船被烧了,船上的东西、包裹行李、搬到京师的家私…都被一把火给烧没了。这才到抚州,往后这么几十天的路可怎么赶呀…”
人家话都递到嘴边了。
平阳县主轻“唉”一声开了口,“赶路倒不是问题——咱们两家合在一起也方便。只是到了京师,还要重新采买家私、置家业…这倒是个大麻烦…若是赵太夫人有什么为难的,直管告诉老身,你们家俏姐儿与我们家阿笺素日交好,老身总不能作壁上观。”
赵老夫人眉梢一动,神色不由自主松了松。
只要翁家愿意开口帮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赵老夫人千恩万谢。
平阳县主交待丁香,“收拾几间上房出来,明儿一靠岸就去官府打声招呼,疏通一下关系请官府好好查一查,这船是怎么翻的,火是怎么燃起来的,赵大人遇到的一起子贼人究竟是谁。另购置几件好衣裳和女人家的物件儿来。”平阳县主转过头,“只是要委屈赵夫人与几位姑娘穿成衣了,如今现做大概是来不及的…”
赵华龄嘴一瘪,向李氏身侧靠了靠。
穿买的成衣呀。。。
她又不是小门小户的闺女,还要去店铺里买做好的衣裳?这意味着这件衣裳被无数的人摸过、碰过,还有可能被人试穿过。尺寸样式也有可能不衬她…她才不信翁家这么大的船上没有布匹呢!抓紧时间量体裁衣,叫绣娘熬个三两天也能拿出几件看得上眼的衣裳呀!
平阳县主之后的话叫赵华龄小姑娘更不高兴的。
“噢,船舱上房不多,匀得出五间罢。太夫人您一间,赵夫人一间,赵大人一间,再有就是俏姐儿一间。另外这三位姑娘分一间套间可好?”平阳县主征求赵老夫人意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平阳县主乐意给檀生体面,她们没必要出言。
赵老夫人点点头,“劳烦县主了。”
赵华龄嘴皮子能挂个油瓶了。
凭什么赵檀生那个贱货要单独住!
她才是嫡长女!
“我不和庶出住在一起!”赵华龄冲口而出。
赵老夫人当即眼风一斜,赵华龄颈脖向后缩了缩又理直气壮地正了回来,“县主,这不公平。我才是嫡长女,我应当单独住一间房,让檀生和两个妹妹住在一起更好。”
平阳县主身边的翁笺一下急了,“阿俏还病着呢!”
“正好让两个妹妹照顾她呀!”赵华龄嫌恶地瞥了瞥两位庶出的姑娘,“正好让她们也学一学照料人这门差事!”
李氏赶忙拉住赵华龄的袖口。
赵老夫人面色一沉,“阿龄,住口!”
赵华龄在外人跟前受了斥责,满面涨得通红,忍了忍眼泪,手背擦了把眼角,不服气地挺胸,“列子云,齐公族嫡庶并行,多宠则国亡。叫嫡出的姑娘和庶出的姑娘混迹在一处是哪里来的道理!这不公平!”
翁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放——”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放什么厥词!阿俏本来就是嫡出!又是你姐姐!孔融让梨!你也得让着她!否则就是没有尊卑规矩!你一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嫡出庶出,你可别忘了当今圣上就是徐贤妃生的!”
平阳县主也生气,便没招呼翁笺。
赵华龄在赵家养成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江西那地界儿实在没有能让她谄媚曲意的人,故而顺风顺水惯了,也就这么几个月在檀生身上翻过几次船,正憋着怒火,又加之受了惊吓,如今平阳县主这般分配叫她羞气得快爆了炸!
连日来积攒下的憋屈被点燃,赵华龄当下不管不顾,毫不客气地给翁笺顶了回去!
“我不让着她!我不和赵华容和赵华芝一块住!我不让!”赵华龄扯开嗓门就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眼看赵檀生有用就都来欺负我!就因为我不会算命!娘!我们下船!我们写信给外祖让外祖来接我们!”
赵华龄一哭,宅斗经验为零的翁笺也抽抽搭搭地小声哭出来。
“我们阿俏明明就不是庶出…你们才是欺负着阿俏…你们都有小船坐…只有我们阿俏发着烧泡在河里…你们是一家人…阿俏和你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啊?”翁笺一想起檀生面色潮红地人从河里捞起来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委屈,哭声渐渐大了,“你们欺负阿俏,还不许我们翁家对她好点儿!这是什么道理呀!”
赵华龄哭得“哇哇哇”。
翁笺哭得“唧唧唧”。
房中一声更比一声高。
赵华容与赵华芝面面相觑,翁大小姐哭啥呀!!??
“赵二姑娘说得对”,平阳县主将翁笺往自个儿怀里一揽,神色有些差,“是我们翁家的不是,是因为我们翁家的船太小了,这么点人都分不匀。”平阳县主神情平静地看向赵老夫人,“若是太夫人觉得受到了怠慢,后日抵达琼州后,我们翁家便将太夫人一行放下,太夫人愿意再租船也好,买船也罢,若缺银两,我们翁家也愿意助一臂之力。”
平阳县主觉得闹心极了!
她眼神一扫,见李氏正搂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