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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救的人全死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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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妖魔鬼怪,牛头马面的,都放马过来吧。

    。。。。。。

    柳文倾垂袖而立,看着面前一块地砖发呆。

    向来热闹的西宫难得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适应。

    半晌,玉阶之上响起一道尖细嗓音:“柳大人,殿下已经睡下了,您改日再来吧。”

    是女王陛下身边的乌嬷嬷,他记得这声音。没想到乌嬷嬷来了小世子身边。

    改日再来。他三次来两次都是这个说辞。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女王陛下授的意,但是如今他成了小世子的继父,有责任也有权利去探望他,对这个身子骨弱的三岁孩子,他是真心想要亲近的。

    “左右今日也无军务,我便等世子殿下睡醒吧。”

    “是。”乌嬷嬷始终微低着眼睛,神色谦和。

    一墙之隔的梁浅巴着六角状的洞窗望过去,细细观察。

    谢时雨放下手中画笔,跟着望过去:“可看出什么来了?”

    梁浅回眸,“怎么瞧着这位王夫,在西宫不是很受欢迎呢。”

    谢时雨看了眼画上的杜英,略有些不满:“受女王的喜欢便够了。师姐你来瞧瞧,我这画总有些不妙。”

    梁浅走过来瞧了瞧:“你这画的是。。。。。。乌鸦饮水?还挺别致的么。”

    “我画的是院子里那棵杜英。”

    梁浅:“。。。。。。好别致的杜英,嗯。。。。。。我觉得你的问题在于观察还不够细致,我建议你把画架搬到外面去。”她尽量委婉地提着意见。

    谢时雨想了一瞬,道了声好,决定把画架迁到墙外的院子里去。

    二人抬着画架出来,才仿佛想起了外头这位不速之客。

    梁浅同他问了声安,柳文倾见到画作时礼貌性地赞了句:“这乌鸦画的极有神、韵。”

    梁浅:“。。。。。。”险些掩面而去,好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所幸谢时雨没再出声,摆正架子执起笔对着杜英重新描摹起来。

    院中一时静寂无声,只余画笔经过画布时,留下的沙沙声。

    大概是为了表示亲切,柳大人居然又开了口。

    “听闻两位姑娘特为世子之病而来,劳烦二位,文倾感激不尽。”

    梁浅笑了笑:“大人多礼了,殿下乃是谷内师叔的侄孙,不肖你说,我与师妹也是要尽心尽力的。”

    听闻此言,柳文倾抬头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

    “姑娘说的师叔莫非是裕隆世子?”

    居然还有人知道叶度的消息,梁浅压下心头激动,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正是。”

    柳文倾奇道:“莫非裕隆世子尚在人世?”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他又低声致歉。

    梁浅当然见不得别人说她心上人一句话,更何况是事关生死,只是碍于自身修养,只道:“师叔自然还好好的。”

    气氛有些凝重之际,谢时雨搁下笔,淡淡插进来一句:“为何阁下会觉得我师叔已经不在人世了?”

    柳文倾斟酌了片刻后,道:“先王是裕隆世子的亲哥哥,原本不该先王继位,只是因为裕隆世子。。。。。。仙去了,才变成先王继位。”

    这话一出,三人表情都有些莫测,事情一旦牵扯到王位继承,这语焉不详的“仙去”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梁浅几乎立即脑补了一出被兄长迫害,惨走他乡的凄楚少年的故事来,想起叶度娃娃脸上时常挂着的笑容,也变成了掩盖悲伤,坚强又脆弱的象征。

    她心里对叶度的喜爱顿时又上升了几个层次,眼底的心疼遮都遮不住。连带着对先王所出的女王陛下都有几分不待见起来,也不知这侄女有没有参与进来。

    “陛下。。。。。。”

    “陛下的请托我们一定会好好完成,我们还要拟定世子的药膳方子,就先告退了。”

    谢时雨连忙打断梁浅的话,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师姐对小师叔的喜欢简直是着了魔。只怕她说出些对女王不敬的话来,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们还是得悠着点。

    “二位姑娘若是要打听王叔的消息,恐怕是找错了人,不若直接问孤,再没有人比孤更有发言权了。”

    独有的沙哑的嗓音响起在西宫宽阔的庭院里。

    女王陛下到了。

    三人纷纷行礼。

    卫灵溪语锋一转,先看了眼柳文倾:“宇和殿里许大人尚等着爱卿议事。”

    柳文倾垂首:“臣告退。”

    等人走后,卫灵溪才在宫人摆好的贵妃椅上坐下。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挥了挥手,屏退了身边所有人的女王陛下嘴角泛起一丝冷淡的笑意。

    “孤的王叔,曾经的裕隆世子是个不一般的人。”

    不一般的裕隆世子从小就聪慧异常,比起木讷少言的大王子更得母亲卫玄火的欢心。在卫度十二岁的时候,便立为世子,封号裕隆,可见宠爱。裕隆世子顺风顺水的长大成人,在他二十岁那年却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劫数。

    一个女人。一个敌国派来的奸细。

    奸细潜伏在世子府里做婢女,日日与他为伴,情窦初开的世子殿下很快便坠入了爱河。世子想要迎娶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女王自然是不同意的。世子不顾众人的阻挠,带着他心爱的女子参加母亲的生辰宴,试图劝说母亲答应。

    女王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世子感到非常失望,她替儿子挑选的妃子是清流人家的闺秀,贤淑温良,端庄柔婉,而非一个身份低下的婢女。女王甚至威胁他要废除世子之位,可卫度依然无动于衷,竟然还想要抛下一切与爱人远走高飞。

    那位婢女被女王关了起来,打算瞒着卫度秘密处死,卫度在无意间得知了消息,拼了满身伤痕去救人,婢女却已经奄奄一息,时日无多。卫度抱着婢女跪倒在女王面前,只求二人能够在一起,共同度过他们最后的日子。

    女王毕竟是一个母亲,望着满身鲜血的儿子,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谁知变故陡生,上一秒还奄奄一息的婢女夺走了卫度手中的剑,以迅雷之势行刺了女王,一刀即中,女王当场晕死过去。

    卫度失了神,亲眼看见心爱的女人以自己的剑刺伤了母亲,那剑甚至是母亲在他生辰之日赐给他的。肝胆俱裂,卫度当即吐出一大口血来。场面一片混乱之际,大王子带领人马前来围剿,欲要逼宫。

    受了巨大打击,浑浑噩噩的世子殿下几乎丧失了自保之力。

    那名为婢女实为奸细的女子又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剑,拼命保护起世子来。那女子暴露了身份后,便越战越勇,武艺高强,寻常人接近不得,大王子皱着眉冷笑一声,扶起昏倒在地的女王陛下要挟卫度,让他杀了那女子,否则便要弑母。

    女子终究动了真情,不忍卫度为难,惨然一笑,将剑反握于卫度手中,自己挺胸撞了上去,当场死去。

    卫度险些发了疯。

    清醒之后,得知母亲伤重不治的消息后,孤身一人离开了玄火,并留下誓言,永生不再入玄火。这个埋葬了他关于亲情和爱情美好想往的国家,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故国了,继续留在这里,他只会感到窒息和绝望。

    从此,世间再无裕隆世子。

    。。。。。。

    这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梁浅早已听得泣不成声。

    谢时雨看着面前用轻松的语调道出残酷往事的女子,她唇边带着笑意,表情称得上是轻松,仿佛这样一桩事关自己父亲,并且算是丑闻的往事在她嘴里只是个不相干的故事。

    “你很讨厌自己的国家?”

    卫灵溪向她眨了眨眼睛:“你是第二个与我说这话的人。”

    素淡的光辉从中庭落下来,光华染上她生动的眉眼,谢时雨听见她说:

    “最美的王宫里往往盛开着最动人的花朵,因为它生于腐朽,饱饮了鲜血,罪恶是它的根茎,仇恨是它的养分,黑夜滋长了它的歇斯底里,却又能游离于种种之外,因为它桀骜不驯,所以有万种艳色。”

    “这样腐朽而美丽的王朝,令人深深着迷,灭顶般沉沦。我怎么会讨厌?我简直爱惨了它。”

    澄明的月光映出一双安静的眼,眸光倒转,宛若流火。

    张扬而恣意,热烈而疯狂。

第八十二章() 
夜色深重;重重叠叠的花影布满了中庭长廊;宫苑内只燃着一盏孤灯;透过微弱的光晕;谢时雨温柔地抹去梁浅颊边的泪痕。

    众人均已安寝。

    梁浅在梦中依旧哭泣;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或许是为了小师叔。想不到叶度看起来风流潇洒的一个人;背后竟隐藏着这样一段称得上是悲伤的往事。

    可叶度如今过得很好,他是黄泉谷唯一的小师叔,笑对生活;自由自在。至少在谢时雨看来,能为了侄孙千里奔波的人,他的心底始终保留着对亲人的善意。

    卫灵溪的父亲伤害了他;可卫灵溪并没有;说不定卫灵溪比叶度更加厌恶她的父亲。

    这巍峨王宫的浓浓夜色里,不知掩埋着多少令人压抑的绝望。

    。。。。。。

    卫灵溪回到宇和殿中;已是夜阑深时。浓云遮目;不见月色;天光很是黯淡。

    穿过重重帘幕;依稀可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柳文倾还没有离开。她特意支走他;除了隐藏王室丑闻,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柳文倾觉得自己猜到了。

    “陛下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柳文倾转过身,石青帐幔下他的眉眼沉沉;有别于平日里的温和持重;竟有几分怆然的落寞。

    卫灵溪立刻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自称“臣”字。似乎是想和她聊聊天的意思?君臣之间,似乎还是头一回谈及私事。

    她想起那个人留下的一句“离那柳文倾远些”,不由自主地绽开笑意。

    “孤当然记得,武举考试的马场上,爱卿一鸣惊人,枪挑十一将,赢得满堂喝彩。”

    柳文倾勾了勾唇角,嘲笑自己,还在期盼什么,世间怎会真有奇迹出现,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才十四岁。”

    卫灵溪挑了挑眉,她记得柳文倾夺得武状元那年,已经二十有一。仔细回想起年少往事,她确定自己没有遇见过少年柳文倾才是。更何况以柳文倾的寒门出身,又如何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王姬殿下。

    柳文倾踱开几步,没再说什么,心情却仿佛跌落谷底。尽管嘴上说着不在意,在他内心深处,仍是希望她记得这些往事,那段他珍藏在心底的回忆如果不是他一个人的该有多好。

    “陛下曾经救过臣一家性命。虽然。。。。。。您已经不记得了,但臣依旧铭记于心,不敢忘怀,终此一生,愿为您效犬马之劳。”说着便俯下高大的身子,长跪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的称呼从“我”变回了“臣”,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好像今晚的失态不复存在。

    难怪以柳文倾之才就算出身寒门,依附世家贵族也可出人头地,然而他放弃了那些向他抛来的橄榄枝,选择自己这一根飘摇不定的,竟有这样的原因。

    虽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一家性命,但是卫灵溪依旧温和地笑着,矮身去扶他:“爱卿的忠心,孤从未怀疑过。”

    没有丝毫犹豫,卫灵溪也选择开诚布公:“想必爱卿也明白,我朝备受士族掣肘,王权衰微,至先王那一辈,四海之内,殆无孑遗。饱学之士苦于出身无法入仕,民间更有诗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1造成这样局面的正是玄火权势滔天的门阀士族们。不知爱卿可听过宣氏一族?”

    柳文倾眼角狠狠一抽,宣庾许陈,他怎会不知,更何况宣氏的长子还做过面前人的夫郎。

    卫灵溪宽唇犹道:“那时宣家势大,几乎到了左右朝政的地步,父王空有一身抱负,碍于宣氏,竟也施展不开。当朝堂之上,三中有二的官员尽数对方人马时,拔除这一毒瘤,已成了父王的心病。”

    “孤那兄长尚且要依靠宣氏的力量争夺储位,父王迟迟不允,便是看中了孤这个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可依的孱弱王姬,兄长蠢笨,就算上位也只是任人揉搓的傀儡,为了保全王室最后一丝尊严,孤越过了兄长,成了玄火的王储。”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宣氏以婚事相逼,迫得孤许婚长公子。新婚当夜,宣家却满门抄斩,长公子亦被废,囚于深宫。你可知宣氏是如何没了的?”

    柳文倾尚处于震愕中,卫灵溪已经开口答道:“是因为孤。”

    “从不曾被众人放在眼里的小王姬,默默在朝堂培植起自己的力量,待宣氏有所察觉,已经与世子人马分庭抗礼。宣氏作恶多端,对上发动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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