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钩-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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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下,阿川转身从后门逃出了城主府,怀里是从左纤儿床头拿的秋酿,走到僻静的地方,阿川拿了出来,淡紫色的酒,散发着一种让人炫目的感觉,拔了塞子,一股淡淡的酒香传了出来,只是其中似乎夹杂着淡淡的寒气,让人感到一阵凉爽。
“嘿,小子,你出来了。”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川猛的一惊,转过头看到来人,不禁大骂了起来,“死老头,你他娘的让老子去,老子差点死在里面,就为了这么半瓶破酒!。。”
不理阿川骂街,陈青衣从阿川手里拿过那半瓶秋酿,眯起有些模糊的眼睛,淡淡的紫气在其中游走,砸了砸嘴,“小子,这秋酿可是百年难得的好酒,你要不要尝一口。”
一听是好酒,本身一肚子气的阿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过酒瓶就大口喝了起来,其他的酒入烈火一般,这秋酿喝下去如被冰冻了一般。
阿川只觉得仿佛冰漓从口而入一般。
陈青衣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这秋酿要慢慢品,似你这般牛饮,跟喂牛有什么区别?白白浪费了酒水而已。”
阿川暗骂一句,“这酒怎么喝着很奇怪啊?怎么越喝越冷啊?”
陈青衣白了阿川一眼,“似你这般饮秋酿,不冷才怪。这酒要品。”
阿川皱了皱眉,慢慢的品了一口,果真,味道大不一样,似乎有很多个味道在嘴里,最后入秋水一般灌入身体之中。
摇了摇酒瓶,看着不多了,阿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怪老头,你要不要喝一点?”
陈青衣没有说话,反而是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个喝酒的好地方,跟我来!”
说着抓起阿川,‘飞’了起来。
阿川感觉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惊魂未定中,被陈青衣扔在了‘地上’。
阿川向下望去,这里很是热闹。
下面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这是哪?”阿川问出这一句就觉得后悔了。
果真,陈青衣白了一眼阿川,说出了‘幕江舫’三个字。
“你喜欢的那个大胸的姑娘不就在这?”
阿川瞪了一眼陈青衣,“那姑娘叫李青儿,为老不尊。”
陈青衣倒是不介意,敞开胸膛斜卧在船顶之上,酒葫芦拿在手中,斜眼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
阿川坐在一边,看着那人来人往,有些发愣。
那一阵细雨早已停了,空气一阵清爽,有融融的月亮从云后探出了头。
清风明月大江,多美的场景啊。
“噗”
陈青衣适时的一个响屁,打断了阿川的意想。
“小子,想不想知道这江流城里最近要发生什么大事?”
阿川有些恼怒刚刚陈青衣的那个大煞风景的屁,没好气地说道,“能发生什么事?我师父说了,这世间事无新鲜事,全在书里。”
陈青衣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这江流城虽是有那左越当城主,手下两个统领也对他忠心耿耿,可是要发生的事,还是要发生的。”
阿川喝了口酒,“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别看江流城表面很是安定,这城里不知因为这招亲的事情,被各方势力安排了多少人进来。”
说着,陈青衣一一数到,“只说大梁内的,大梁的燕子楼、薛北军的密探、云州的红狐栏子、冀州的黑云栏子、这是表面的大梁势力;还有就是那梁国内的宗派,像浮云宗、清风洞、不禅寺、都有人来到这大梁城之内。”
“像离我们比较近的赵国,一样派出了赵勾来到江流城之内,楚国的扑蜓郎也最近来到了江流城内,你说乱不乱?”
“都乱成一锅粥了。”
陈青衣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小子,你说这么多人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阿川喉咙微动,他想起了云州赵荀在书房里的话来,“谋反。”
陈青衣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小子,还不错,不是很蠢啊。”
阿川面色一紧,看向陈青衣,“我亲耳听到,在城主府内,那赵荀跟城主左越的对话,他们要造反!”
阿川猛的站了起来,陈青衣撇了撇嘴,“坐下,多大点事情。不就是左越要反吗?我猜大梁那边巴不得这左越要反,左越不反,几个拥兵自重的大将都跟土皇帝一样,令不出大梁,你让梁王怎么想?”
阿川赶忙坐下,“怪老头,你是说梁王刘方专门让这左越反?”
陈青衣摆了摆手,“虽然不能确定,可是对这左越,那可是梁王的肉中的一根刺啊,啧啧。”
阿川一捂额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好反?”
陈青衣笑了笑,“明知下面是悬崖,可是活命的机会就在悬崖下面,你跳还是不跳?”
阿川哑然,这方越的处境是反是死,不反更要死的境地。
“我是真的搞不懂,那梁王为何不直接杀了左越,还要搞这么多事情来?”
陈青衣哈哈一笑,“以后你见了梁王可以当面问他!”
阿川将酒瓶递了过去,“你让我拿的秋酿,你不喝一点?”
陈青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说道,“老夫,可不喝小女子的口水。”
阿川一愣,面露古怪,“怪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青衣淡淡一笑,“你小子知道这秋酿是怎么做成的吗?”
阿川迷茫地说道,“还能怎么做成,酒不都一样吗?”
陈青衣看着阿川,“真的一样?酒越喝越暖,这秋酿跟其它酒一样吗?”
阿川茫然,“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青衣坐了起来,“这秋酿是要上好的女儿红,至少是五十年以上的才行。用郦珠浸泡方可,非特殊体质的人,无福消受。据说是入口一如溪水化雪,心如冰清一般。若是寻常人内脏会被冻住而亡。”
阿川瞪了一眼陈青衣,“那你还让我喝!”
“你小子不是没事吗,再说我也就客气一下。放心,你要是有事了,我肯定负责。”陈青衣摆了摆手,“大不了就是这次的银子就不要了嘛。”
阿川有种想跟这陈青衣拼命的冲动,忍住、忍住,自己打不过这个怪老头。
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阿川,陈青衣咧嘴一笑,“想不想知道,老夫为什么说不想喝女子的口水?”
“啧啧,因为那郦珠是女子生下来含在嘴里的,百年难得一遇,而这左越的三女儿便是口含郦珠而生。你小子能有此口福算是天大的运气了,好多人想看一眼那号称不输陈渔的女子都是一件难事啊!啧啧”
阿川又感到嘴唇上的异样,怪不得左纤儿在听到秋酿的时候是那种反应!
想到这,阿川想拍死自己,自己做的跟说的简直是两码事啊!
“那这对三郡主有什么影响吗?”阿川想了想还是问道。
“能有什么影响,”陈青衣淡淡地说道,“不过是花容月貌、体轻能为掌上舞,活不过十八而已。”
“什么!”阿川想到那个不似人间中的女子,猛地站了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看着焦急的阿川,陈青衣不缓不慢地说道,“除非有人能将这郦珠安然从那人身边取走,要知道这郦珠可是与那人息息相关。就老夫而言,未听说过有人能离开郦珠而活的。”
阿川喉结微动,真的没有办嘛?
陈青衣看着阿川,“小子,还是考虑考虑你的处境吧。”
阿川回过神来,“我的处境?我怎么了?”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你小子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有三天就是比试的日子了,不说那纳兰诚,就说那你看不起的赵荀,我看你都打不过。”
阿川想起了赵荀主仆二人的对话,还有那最让阿川忌惮的公子无忌!
“怪老头,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又不会给你多加银子。”
陈青衣看着阿川,忽然改变了话题,“阿川,如果让你来破局,你会怎么做?”
被突然正经的陈青衣问的一愣,阿川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道,“赵国肯定不希望梁国乱起来,因为一旦乱起来,楚国发兵,那么梁国肯定无暇去发兵救援,当然这是在内乱时间很长的情况下,那么赵国会尽量不让其他势力的人得到三郡主,将三郡主嫁给一个没有势力的人,此为一解,这是其一。”
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喝酒的陈青衣,阿川继续说道,“如果按你所说这梁王已经准备好左越的谋反,那么左越反则败,不反则亡。这么说来就是一个死结,死结当用死解。那么左越当死,此是其二,当然我想左越不会那么轻易就伏地认罪的。”
“至于其三嘛,就是山上的势力了。若是背后有佛教的支持,这左越也不一定会败,可能打着打着就焦灼了起来。因为一旦不能很快压制住这反叛的势头,那么必然会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阿川第一次考虑这江流城的态势问题,有些激动地问道,“怪老头,我分析的怎么样?”
陈青衣面色不变,清风吹过长发,“还可以,只是有些瑕疵的是,左越背后得到的是浮云宗的支持,可是对于谋反之事,浮云宗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
说道这,陈青衣笑了笑,“小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阿川点了点头。
淡淡的月色照在陈青衣身上,衣袖无风自舞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夜色清凉,清风卷衣袖,从后面看来那怪老头陈青衣倒是当得上高人二人。
只是身后的阿川早已不耐烦的坐在了屋檐之上,望着脚下的光怪陆离,怔怔地想着心事。
陈青衣摆了一会姿势,并没有听到阿川的动静,以为阿川被自己给‘折服’了。
咳咳两声,“小子,是不是觉得老夫很有高人气派啊?”
阿川白了一眼,“要是衣服上多两个洞就更加仙风道骨了。这些话那说书的不知跟我说了多少遍,我已经听的烦了。什么百姓苦、什么天下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我身边的人平安、在一起生活便好。”
陈青衣扭过头来,看着阿川。
半晌,“可是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阿川喝了口秋酿,冷冷的寒气将胸中的那股烦躁冲散,“我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从小便跟着两位师傅,在流波城住过,后来穿过断头山来到十里村,认识了阿绿、豆子等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阿川心眼很小,能容下的人不多。”
陈青衣哈哈一笑,“小子,你就没想过统一了这天下,享万世的太平!”
阿川眼神一亮,又很快暗淡下来,“我,我一个将死之人,来到这也只是想夺得那纯阳石,苟延残喘。哪敢想那么多呢。”
陈青衣一摆衣袖,“小子,人啊,总得有点梦想,不然那这人生也太没意思了!”
阿川耸了耸肩,梦想,有!
不大!
借着酒劲,阿川站了起来,对着脚下的江流城,激动地说道
“我阿川愿提酒祭阴山,看看那是否有百万忠魂埋骨;”
“我阿川愿青衫入紫林,只因那的夕阳最美;”
“我阿川要仗剑上浮云,让那欠下的终须还!”
“我阿川想成为这天下最最自在的人!”
。。。
“怪老头,喝酒?!”
陈青衣哈哈一笑,“当喝好酒!”
阿川一咧嘴,“不醉的是乌龟!”
第九十二章 我有一剑()
阳光照射在擂台之上,宽百米、长百米的擂台,估计也只有在城主府内才能建的成,也只有城主左越的命令,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了起来。
上好的青木,垒实的青石,可以放心让人施展,也多亏了这江流城旁边是幕江,才能这么快将这材料给运输过来。
这擂台正好位于望北塔前,不知是左城主有意还是无意,在望北塔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这擂台上的一切。
阿川默默地看在眼中,这院子跟自己那天来的时候确实不太一样。
望北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光芒,白天还可以看到那塔顶之上,似乎有一袭白衣在默默地注视着塔下的人。
想到那个白衣女子,阿川不觉一阵惋惜,没想到这样的佳人竟然活不过十八。
擂台三面搭有临时的棚子,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除了给自己几个参加招亲的棚子外,还有很多阿川不认识的,不过个个都是衣着光鲜,态度从容,一看就是这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四周站满了百余名城府兵,个个青衣青甲,面目严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