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钩-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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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之却不以为意，转过身来，对阿川说道，“小子，这江水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有机会你能去宋朝的都江堰看下，那才是天下无双的江景。”
阿川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只好呵呵一笑，“宋先生，那个什么，刚刚那个大汉魏九宫什么的，被你打了一下是打哪去了？”
宋尧之看了阿川一眼，微微一笑，“自然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
阿川还有很多要问的事情，比如这魏九宫是怎么能借用这天地之间的力量，还有刚刚那一道黑影到底是什么，以及说这宋尧之以前的一段往事，还有就是左月儿现在到底在哪里？这宋尧之是不是以前就认识那怪老头陈青衣？。。。
不过宋尧之并没有给阿川问这些话的机会，反而笑着问道，“小子，你叫阿川，，那么阿川小子，你刚刚就不怕老夫并不出手，那样以你现在的实力，可是一招都挡不下来，你从哪来的勇气？是莽夫，还是胸有成竹？”
阿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我一向都听自己师傅说起过先生的事迹，若先生真的是那位天下无双的宋国国士宋尧之，那么应该不会看到我在先生面前被一个对先生出言不逊的人打死吧？”
宋尧之饶有趣味地看了阿川一眼，并没有说话，将手中的酒杯转了三转，望向阿川。
阿川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我就知道这样拍的马屁先生肯定不相信，其实我就是有点看不惯那魏九宫的行事作风，当然心里还是期待能看到先生出手的，而且先生出手的概率很高。”
宋尧之这才笑了出来，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阿川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这高手都喜欢听这么真的大实话嘛。”
宋尧之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这人老了，能说话的人就少了，不爱说真话，也不喜欢别人说真话，不过有时候却还是想听听别人说的真话，就像偶尔读书读到一些小计一般，也是清凉的很啊。”
阿川有些无语，不过也放下了很多，有时候这谎话说多了就成了一种习惯，还是说实话痛快，一点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个宋先生，我那个朋友月儿现在在哪？应该很安全吧？”
阿川趁着这宋尧之的心情尚好，便开口问道。
宋尧之看了阿川一眼，表情恢复正常，“小子，你不会以为老夫出手便是跟你是一路了的吧？”
阿川心里微动，这他娘的还能这样的不要脸，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是嘴上还是说道，“宋先生自然说的是，可是想来以宋先生这么大的国士，断然不会跟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小子姑娘过不去吧。”
宋尧之有些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小子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子，公子阿川的名号最近在大梁可是很响啊，至于那个丫头可是这大梁的上层人物，我这个宋国遗民怎么会放过。”
一番话说得阿川哑口无言，正要辩解这左月儿跟这梁王刘方的关系并不好，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罢了。
这宋尧之并没有给阿川机会，反而问了阿川一个问题，“小子，你既然有敢对魏九宫出言不逊的勇气，也有博一层机会的运气，若你以后为了这大梁出力，那么这大梁会越来越强大。”
不等这宋尧之说完，阿川便觉得情况不对，眼前这个宋尧之明显是个复国无望，一心想着报复的疯子，至于他为什么盯着大梁来报复，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个宋先生，小子一生无心功名，只想着跟着自己的朋友师傅们在这乱世之中有个活命，至于这翻手云雨就不是小子我能想的了，至于为了这大梁效力，估计更不可能，在下并不是大梁人，是跟着我师傅来到的这大梁地界，我的很多朋友都是宋人。。”
宋尧之似乎并不愿听阿川继续说下去，右手袖口一翻，淡淡地说道，“就算如此又如何，你这样的小子。。。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哎。”
这宋尧之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可是阿川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背后直冒上来，这个宋尧之肯定是个疯子，这就要对自己出手！
情急之中，一道灵光闪过，阿川大声喝道，
“敢问先生，何为国士！”
第三百二十章 往事（）
那种仿佛要自己整个吞下的压力忽而消散，阿川一阵心悸，眼前这个黑衣乞丐宋尧之，真他娘的是个怪人，一点面子都不讲，还好自己反应快，这个人心中对于这国士二字还很是看重，不然又怎么会任凭那魏九宫出言不逊那么长时间而不出手。
那么在宋国灭亡之时，这宋尧之去干了什么事情？
难道真的如同那魏九宫所说，为了个女子？
若是个女子又该是怎样的红颜祸水？
当然阿川现在自然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在心中暗暗咒骂那怪老头陈青衣和眼前这个如同疯子的狗屁国士宋尧之。
黑衣无风自舞比刚刚似乎更加剧烈，显示出衣服的主人似乎考虑的事情很是烦躁。
宋尧之皱着眉头，良久才长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困于一人者，谓之痴情人，困于一国者，谓之国士。”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这宋尧之现在的状态，可是阿川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先生既然为宋国国士，当初宋国灭亡之时，先生又在哪里？”
阿川在赌，因为一旦这宋尧之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那么那种杀人的压力又要压在自己的身上，谁也不想跟个疯子聊一些他不愿意听得话题，一边在想怎么才能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宋尧之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似乎并没有听到阿川的话一般。
阿川也并不关心这宋尧之是不是听进去了自己所说的话，默默地望着四周，思索着怎样才能脱身，还得去救人。
一想到这件事情，阿川便觉得头有点疼，在心里更是将怪老头陈青衣大骂了不下百回，只是不知道在大梁城内喝酒的怪老头陈青衣会不会打喷嚏了。
四周都是江水，真本就是借着四周的江水，连成了这三洲运河的，四周还是一片雾茫茫，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个位置，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一直在发疯的宋乞丐，阿川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越是这么焦急的时刻，越是需要平静，怎么说自己也是从那浮屠塔走出来的人物。
而且，既然那怪老头陈青衣能让自己跟月儿二人来，那么一定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这宋尧之并不会对自己二人有歹意，就算不是对自己二人，至少是对左月儿没有什么歹意才对。
这么一想，阿川的心思定了大半，可是这宋尧之明显跟下午遇到的时候不一样啊，就跟个随时要发狂的病人一样。
没等阿川想太长时间，那宋尧之忽然开口道，“小子，既然你问了，那么我便不介意告诉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尧之并没有去看阿川，可是阿川从这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介意告诉自己，怎么一股子的杀人灭口前的说法。
未等阿川出言拒绝，宋尧之哼了一声，“小子，你要不愿意听，那老夫现在就将你给杀了！”
风吹起脏乱的长发，凌厉的眼神，很是霸气！
可是看在阿川眼中就是，这个比怎么如此这般的不讲道理，现在真是毫无办法，只能慢慢地听下去了，打了打不过，逃现在也没机会逃跑。
阿川在这一瞬间有点想念刚刚那个巨汉魏九宫了，要是那哥们在，自己怎么说也能趁着一点点机会，有那么一丝可能能逃跑出去。
就是那魏九宫这哥们有点不耐打，一招就被打飞了，也真是白瞎了这么绚丽的出场了。
宋尧之转身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色如血，“当年，那还是八年前，在天灾进攻大宋的时候，老夫便来到了这大梁城。”
宋尧之默默喝了一口，似乎沉浸在酒香之中，凌冽的口感，如刀。
阿川想了想，自己也走了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色如血，默默地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宋尧之只是看了阿川一眼，便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时，天下刚乱，都以为这天灾不过跟以往的蛮夷之人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宋国与天灾之间还隔着大秦，不仅仅是我们，就连那大秦之人都没有想到，这天灾会如此之快的攻克秦关，马踏中原！”
宋尧之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阿川，微微点了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平静地听一个随时都会杀了自己的人讲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样的心性，如果不是傻，那么便是坚韧非常。
阿川并不知道这宋尧之在心里对自己的评价，只是在默默听着关于这天灾的往事，这段故事自己听很多人说起过，可都是浅尝辄止，想来眼前的这位宋先生应该不会有所隐瞒。
烈酒刺喉，让往事不再那么苦涩，才能下酒！
“当时宋国国灭的时候，不，只要我宋尧之还没有死，这宋国就没有灭国！”
看着忽然有些激动的宋尧之，阿川在心中叹了口气，
困于一国者，是为国士！
宋尧之猛地站了起来说道，“这大宋与大梁征战十几年，民不聊生，就连两国平民也都视对方为生死之敌，永不和解，这中间自然有成年累月、潜移默化的作用，更重要的便是这两国国君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
“为人臣，当为国君分忧。”
说着，宋尧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时，国君让我来到这大梁城，为的便是和谈之事，当时并没有想到天灾之事，只是这两国之间的争斗应该化解了。当时秦国、楚国为强，作为这些小国，如果不联合起来，那就只有一种下场，那便是被一一吞并。”
阿川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叹息道，可惜了，当时都没有想到这天灾之事！
宋尧之，似乎看出了阿川的想法，“不错，当初谁也没有想到这天灾之事，而老夫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大梁为了留住老夫，一方面假意何谈，另一方面竟然与天灾密谋，以不出兵助宋，以大凉山为界，平分这宋国之地！”
此言一出，阿川猛地站了起来！
勾结天灾，平分宋国之地！
这在阿川想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口中不自觉也说道，“这怎么可能？那刘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那是谁给他通信与那天灾联系？”
宋尧之长叹一口气，“老夫也不信，在宋国被攻克之后，老夫被这刘方假意留在了大梁城，以复国为由，让老夫担任这刘方的幕僚，一方面寻找这宋国皇室的遗孀，一方面训练军队，攻打天灾。”
说道这，宋尧之猛地拍了下膝盖，“只是老夫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便信了这刘方的鬼话，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宋国国灭，宋国皇室无一生还！天灾士兵止兵于断头山。”
“当时老夫若是随着君王而去，又怎会发现后面的事情。”
阿川默默地听着，这是个孤独的人在讲着孤独的故事。
宋尧之轻哼一声，眼角闪着泪光说道，“本来在宋国皇室无一生还之后，老夫便决定归隐山林，可是刘方以公御外辱，替宋国复国为由将老夫留了下来。老夫便一心一意地将心思放在了打败天灾的上面。”
“后来，天灾止于断头山，老夫心中便松了口气，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复国之上。”
阿川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宋尧之这种人来说，复国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就算是这宋尧之再惊才绝艳，可是在这两个字面前，应该也会头昏吧。
宋尧之忽然笑了起来，“在后来，这刘方找老夫聊了很多次，想让老夫加入这大梁，可是都被老夫给拒绝了，再后面，老夫便发现在天灾转头打向大楚之后，这刘方便再也不提复国二字，更别说天灾灭亡之后。”
阿川在一旁提醒道，“那先生是怎么发现这刘方与天灾有联系？”
宋尧之惨笑一声，“枉我宋尧之一生自命不凡，号为国士，上不能替君王守护国土，下不能护君王周全，活着又有何用！”
阿川现在很急，因为他发现者这宋尧之似乎又有了想要发疯的冲动，而自己却很想知道这宋尧之是怎么发现的，如果这宋尧之真的发现了刘方与天灾有联系，那么如果讣告于天下，那么刘方怎么还能安稳地在王位之上。
“先生，你先说下是怎么发现的？”
宋尧之默默地说道，“当时也是凑巧，老夫心中有所想，便连夜从断头山回到了大梁城，更巧的是碰到了刘方醉酒，在他与王后闲谈时，竟然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原来当初他竟然与天灾有联系，就是为了灭亡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