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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聊斋求仙-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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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静默的仰起头,她仰望照片上的大男孩。她知道这是他的毕业照,她知道他后来很嫌弃这张照片,因为‘不吉利’。所有的卡塞尔毕业生都会遵循传统,按照毕业后的去向和志愿分成不同的组别,站在奥丁厅前拍一张集体毕业照。

    根据保密要求这张照片是不会下发给学生的,它再一次被打开就是有人牺牲时,卡塞尔的学院秘书诺玛会在保存着的集体照片里裁出那个人的头像,作为遗像悬挂在奥丁厅的走廊上。所以走廊两侧只有彩色的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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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冥照() 
据说曾经有执行部的老专员退休之前联系诺玛想要一张毕业照,诺玛爽快的答应了他,而老专员得到的毕业照上充满了被切掉的空白,一张大合照,最后只剩下了他自己还在笑着的模样。

    当时的执行部部长亲手把照片带给了老专员,老专员对着相片沉默不语,而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

    “谁也没少。”部长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都在奥丁厅里看着你呢。”

    这个故事执行部专员们代代相传,酒德亚纪和叶胜听到是在正式作为搭档出第一个任务的时候。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第一次任务他们就出了意外。他们从百米深的湖底寻找一条隐藏着的出路,然后被暗流卷进了未知的地下河道。亚纪再次找准重心的时候通讯线已经断了。

    她在庞大的地下溶洞里张望,四壁上写满了在水下莹莹发光的龙文。荧光的绿色让它们看起来更像无数怪物的眼睛。

    极度的安静下亚纪恍惚间有种自己正在一点儿点儿死去的错觉,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背诵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专员必读守则都被忘在了脑后···

    ——然后有人一巴掌拍在了她肩膀上。

    “嘿!”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叶胜看起来比她还狼狈,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有办法再狼狈也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叫你你没听见吗?”

    “什么?”

    对方根本没在乎她的低语,只是自顾自的握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可是通讯断了!我们的预案里——”

    “我说,跟我走。”

    叶胜又重复了一遍,他对她笑了笑,一如既往是坏坏的笑,一如既往的曾经让亚纪恨到咬牙切齿。

    “放心吧,不会带着你去死的。”

    “······”

    亚纪没有回答,但是她已经跟着叶胜游了起来。

    “毕竟,跟一个没有大长腿的妞绑定已经够惨了”叶胜冲她做鬼脸,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我可不想在奥丁厅里,还要跟你做邻居。”

    在奥丁厅做邻居是执行部常用的梗,和其他部门因为存活率问题死后选择性入奥丁厅不同,执行部专员超高的牺牲率让他们基本上在任上时就确认拿到直接进驻奥丁厅的车票了。

    可亚纪分明清楚的看到了他额角的汗珠,他唇色苍白,在波光下单薄的像个鬼魂。只需要一眼,亚纪就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怎么找到出口的。

    叶胜动用了他的言灵·蛇。

    “喂。”等到再一次见到阳光的时候,亚纪说道:“下一次,我抱着你吧。”

    夕阳下大男孩猛地回过头,他发梢的水滴被甩飞起来,在血红的阳光下仿佛星辰一样飞散。亚纪看着他像只大狗一样坐在草地上呆呆的仰头望着她,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下一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下一次,下一次,直到再也没有下一次。亚纪从没有违反过自己的诺言,每次叶胜动用他的言灵的时候,亚纪都会死死的抱住他,她在水流中抱住他,她在死寂里抓紧他。

    可是到了最后,死的时候,他依然还是一个人。

    亚纪仰起头,她看着叶胜在照片里笑。他的照片挂在两扇拼花窗的正中间,亚纪很清楚,哪怕她在未来也会死去,很早或很晚,寿终正寝或牺牲在某次任务里,他们的照片都不会再被一起挂在奥丁厅里做邻居了。

    那是只有夫妻或者一次任务里一同死去的搭档才拥有的殊荣。

    她凝视到眼珠刺痛,直到尝到血的味道亚纪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她漠然的抬起手擦了擦嘴唇,擦过脸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只有未干透的冷汗。

    直到这一刻,酒德亚纪才相信自己是真的不会哭了。

    也很好,她对自己说,亚纪轻轻的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握到枝干折断的白玫瑰插入花瓶,扶了扶摇摇欲坠,开到快要凋谢的花朵。

    总是等到无人可以依赖,才能相信你真的是不会回来了吧。

    酒德亚纪不知道,在她数米之外,有人凝视着她。

    冥照的言灵扭曲了光线,借由言灵的帮助,入侵者在不惊动任何防御措施和守卫人员的情况下摸到了奥丁厅的门口。而就在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作为言灵释放者和中心的首领突然停下了。

    她安静的凝视着轮椅缓慢移动,穿着黑裙披着病号服的姑娘艰难的挪到那幅相片前,抬起头,看着照片里笑着的男孩。

    她浑身都是包扎后的白色,配着亚裔的黄皮肤看起来仿佛打满了补丁的布偶,清秀的脸庞也如布偶一样呆板的没有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那么漂亮,因为灵魂而漂亮,因为哀恸而明亮,因为绝望而生辉。

    她凝视着相片,就像是在凝视着自己失去的世界。

    直到目送酒德亚纪推着轮椅离开,首领才再一次迈开了脚步。她顺着走廊往前走,把卫奥丁厅的学生们站的笔直,他们的目光都朝外,视线覆盖了所有的入口。但是他们肯定想不到有人能大摇大摆的带着她的手下从他们眼前走过去···

    首领突然觉得有点儿索然无味,她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奥丁雕像下有一部电梯,那是通向三女神区域的入口。首领的小弟们簇拥着她走上地毯,越过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金毛意大利佬,后者很不敬业的闭着眼睛仿佛是在冥想或是祈祷——

    “欢迎光临。”

    就在身形交错的一瞬间,不敬业的意大利佬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首领所在的位置。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首领顿住了脚步,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诈降的各种可能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贴身的内兜里的震动。紧跟着,深长的前奏响了起来。

    金毛的意大利佬——恺撒露出胜利的微笑。

    “Ashitaka,Sekki,我也很喜欢这首歌。”

    要真的按照混血种的血脉继承制来说,恺撒所持有的言灵·镰鼬序列号仅在59,就算有着在混血种历史上众口铄金的实用程度,也理论上不足以解释加图索家对他的支持和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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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老鼠头子() 
一开始,甚至有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持有这样毫无攻击力的废物言灵,恺撒想必也是会很快被放弃的、名不副实的废物。

    但事实是镰鼬放在恺撒身上却仿佛如虎添翼:他已经拥有了超水准的枪械使用和冷兵器掌控天赋,而高等级龙血所带给他的身体强化也毫无破绽。他所掌控下的言灵·镰鼬并不只是常见的间谍任务很喜欢的监听作用,而是能在一首交响乐中数出所有心跳和呼吸的‘神力’!

    只要开启镰鼬,恺撒就是雷达!在他这座雷达之前,任何隐匿系言灵都失去了作用。

    他闭上眼是为了更好的集中感官在听觉上,因为恺撒很清楚什么叫做入侵。

    诺玛之所以宣告的是入侵而不是战争是有其中的道理的:既然是入侵,对方显然不可能大明大放的打过来。而既然选择潜入,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人通过用一双双混血种的眼睛和身体组成的封锁线的,所以恺撒只会用自己去补全他们顾忌不到的疏漏。

    也正如恺撒所预料并期待的,他真的捉住了这一队‘老鼠’。恺撒的视线在‘老鼠头子’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对方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好身材,然而自认为是个有家室的男人的恺撒却只是简单的扫过一眼。

    他很有礼貌,甚至有点儿过于有绅士风度的等对方打完了电话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提着双枪,腰间佩戴着黑色猎刀的恺撒缓缓道。

    “我有一个问题。”

    “看在你很有礼貌的份上,说说看?”

    “我看你很眼熟···”

    “酒德亚纪。”首领叹了口气:“我是她姐姐。”

    “不是孪生姐妹吧?”恺撒猜测。面前的姑娘和酒德亚纪的差别仿佛一朵蔷薇和一支满天星,要不是眉眼间的熟悉他还真的不敢说前面的话。“你们的差别很大。”

    “不巧真的是孪生,只不过我们不是同卵双胞胎。”

    “要是这么说,我还有个问题。”恺撒说道。

    首领有点儿不耐烦:“你们意大利男人都是这么磨磨唧唧的吗?有话快说!”

    “抱歉。”恺撒彬彬有礼,因为没有办法举起双手——他的手里握着枪,枪口下垂冲着地面——他轻轻欠身:“不是什么机密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走廊停留那么久,是因为酒德亚纪学姐吗?”

    “不是。”

    首领漠然道,她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堪称复杂的笑。

    “我在看天鹅。”

    “天鹅?”恺撒挑眉。

    “对。”

    酒德麻衣重复了一遍。

    “丑小鸭变成的天鹅。”

    时间11:07,深夜。卡塞尔学院,教堂。

    楚子航坐在忏悔室里。卡塞尔学院的忏悔室并不存在一扇真正的门,一扇雕花的屏风挡住了人们投来的视线。也挡住了走进忏悔室里每一个人的身形。楚子航知道这委实是个没有必要的设计,因为卡塞尔学院教堂并不提供忏悔服务。

    作为狮心会会长,他很清楚校董们曾经多少次尝试让卡塞尔不再存在教堂这样为莫须有的神祇布道的地方,在他们看来混血种的军队只需要熟读最贴近于龙族的北欧神话就够了。

    而作为一个‘A级’学生,他更清楚作为教堂唯一牧师的见习牧师富山雅史主业是心理医生,比起教堂的忏悔室,他更喜欢把有心理问题的学生拖进心理辅导室。

    卡塞尔学院的忏悔室比起同等面积的教堂来说很大了,被屏风圈起来的四方形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张椅子,椅子前靠着入口的地方铺着一张垫子,二者之间拉起黑色的帷幕。这是为了保证牧师不会看见忏悔者的面容,也保证了忏悔者的隐私。

    而现在厚重的黑色帷幕被拉开,细致的用天鹅绒系带束在两侧墙壁上。楚子航坐在属于牧师的、从没有人光顾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木质扶手椅上,他脊背挺得笔直,抿着的唇线带着刀的锋利。

    他的刀横在身前,搭在扶手椅的两个扶手上。椅腿上靠着两柄上好了子弹拉开保险的乌兹微冲。比起倾听告诫的牧师更像是杀完人顺便来祷个告的黑手党高层。

    楚子航没有抬头,他垂着头,看着膝上的村雨。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明明只用了一年却看起来无比陈旧的木质刀鞘,天下一番的字迹已经浅淡了许多,还缺了撇捺上的边角。

    他没有忏悔,也不需要忏悔。他在思考,如有的作者只有坐在马桶上才能文思如泉涌,楚子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思考的时候总要摸着刀的习惯。

    这个习惯让他指腹总是遍布刀口,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回家总要带着手套或缠着绷带。

    深沉又悠长的乐声从躺在楚子航膝盖上的手机里流淌而出,恍若呼啸的风一样充斥整个教堂,仿佛盘旋的鸟一样回荡着相同的声响。

    楚子航没有听过这首歌,他也委实不喜欢这样深重的交响乐,他更喜欢简单易懂的有歌词的音乐。

    但是楚子航仔细听着这首歌,是因为他听到了之前的对话。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恺撒加图索的名字。学生会和狮心会是宿敌的关系,这并不代表两方的最高领导人没有保存相互的电话号码,他们只是从来不会拨通对方的电话

    ——正常的沟通由秘书和宣传部代劳,不正常的沟通则用刀剑来说话。

    可当校园遭到入侵的时候,恺撒很早就拨通他的电话,因为他和楚子航都很清楚,教堂和奥丁厅是最容易遭到入侵的地点之。他们之间保持通讯,便可以在第一时间沟通敌人的动向和能力。

    音乐声骤然响起,然后是轰然作响的枪声,数十支枪在同一时间开火。如巨钟被陡然撞响,在这样陡然爆发的噪音里人是很难辨别其他的声音的。

    但楚子航微微皱起眉。他抬起头,望向了屏风后,从雕花屏风的空隙里,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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