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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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懂了,这些年来,你为什么多次去蜀州了。”晓静感叹道,“你终究忘不了他。”
紫萱默然不语。
“你爱他?”晓静忽然问道。
紫萱摇摇头,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或许爱……或许不爱……”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姐妹在蜀州会面时,你伤到了自己的本源,你说是遗址里面的阵法……”
“不是阵法。”紫萱说,“当时仍一心想回去,当然不会告诉你们这些。”
“那是他?”晓静疑惑道。
“他一个凡夫俗子,如果有这种能力,又怎么会死呢?”
“那是谁?”
“尸王将臣!”
第二十章 空谷幽兰()
因为灵力严重受损,银月无法布置传讯法阵通知晓静和蓝蓝前来会面,而且她的行动还有些不便,所以她决定暂时在这里停留几天。
随着银月和卢玮两人的交谈,两人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
银月了解到,原来卢玮家在华夏北方某大城市,是一个自愿来西部支教的名牌大学生。
卢玮的父亲曾经是军人,母亲也是军队的卫生员。在战乱的年代,他们曾经在蜀州这片土地为了自己理想,共同生活、并肩战斗。有一次,在他们受到组织内部的叛徒出卖的时候,他们逃到深山里,受到当地老百姓舍生忘死的保护,最终才得以幸免于难。
战争结束后,年迈的父母亲念念不忘当年的乡亲们。但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途跋涉,所以也只能寄些钱物,资助一些贫困儿童,聊表心意。
卢玮从小就在铁与血的故事中长大。在父亲的熏陶下,蜀州竟也成了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于是,在毕业后,卢玮主动要求到蜀州来,到蜀州这块最偏僻的地方来支教三年。
他想,父亲当年从这块贫瘠却又富饶的地方得到了太多太多,自己为人子,也应该要做些什么。
在大城市出生的他,是意气风发地背着行李来的。但一路颠簸,举目所望,当地落后的经济让人痛心。却也让他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人,孤身一人在异地生活,难度可想而知。
最初,他寄居在山间的学校,不过那所谓的学校是牛棚改建,年久失修过于简陋。房子四面透风,一到下雨天连一处完好的立足之地都没有。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极为不便。
幸而不久,村里有一户王姓人家的儿子在外面经商发达了,把家人都要迁走。于是,在村长的安排下,他原来的三间土坯房就暂时成了学校和卢玮的居室。等卢玮支教结束,自愿离村后,房子的使用权再收回归村里。
临走时,那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大汉握着卢玮的手,深情地说:“小兄弟,你的书教的好啊,我的娃儿都舍不得离开你。这里穷,其实,老哥心里期望你留在这里,可是,又不希望你——唉!老哥就这么一句话吧,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多久就多久,直到你想离开的那一天……”
当他得知卢玮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年,从没有提过离开,憨实率真的他打心眼里喜欢佩服卢玮——或许,也只有在外面经历过灯红酒绿的人,才明白坚守住自己内心是何等的不容易。
此处山环水绕,但大山多石头,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村民房子建的比较散。
不过村里人的相互来往,远比城里人密切的多。他们在得知银月的到来后,都前来问候。
村里人表现的极为热情,有的还特意送来了核桃和自家制作的榨菜以及糖油果子等,要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小村子里,已经算是颇为难得的美食了。
也有一个妇人从自家地里摘来了两颗新鲜的大白菜。这让卢玮极为不好意思,因为他想起自己种的蔬菜,的确是拿不出手。
当然,也有一些村里人,是农忙的时候过来看的。不过,他们看到这些情景后,竟有些懊恼——
于是,第二天前来上课的孩子们,来的时候,有的孩子手里除了拿着书,还提了豆腐乳、花生、陈年糟蛋等。
孩子们一般要走很远的路,他们往往不是一起来的。以至于卢玮后来不得不暂时停下手里的课程,先及时把东西收好——避免他们这些小鬼头一边背书,眼睛一边滴溜溜地往地上的食物瞟,口水流湿了书页都不知道。
这里说是一所学校,但整个学校的校长加老师,也就卢玮一人而已。学生也就十六个,都是三到十岁左右的孩子。因为,孩子长大到十岁以上,村里的家长大多可以放心,他们自己可以去二十几里开外的镇中心学校去读书了。
如果下雨,十几个孩子分别挤到两间房间里学习。一边是六岁以下的小班,一边是六岁以上的大班。卢玮就在两间房里来回走动。这边房间教学时,那边就自习练习,这边房间自习练习时,那边自然就是他上课了。
如果天气好,那就热闹了——屋前的坪地就是一个大的露天教室。十几来个娃儿一窝蜂地把房间里的桌子板凳或搬或抬,转移到房前的小土坪上,其过程自然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银月闲着没事,有时就站在坪前旁边看他教书。特别看他是教小班,别有一番情趣。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是语文课,是小朋友们最喜欢上的课。
一排排的小脑袋摇来摇去,脏兮兮的手指下意识的有节奏地拍着桌子,稚嫩的童音参差不齐,惹得观看的银月忍俊不禁。
当然,小朋友们也学习数学。
为了能够贴近生活,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卢玮在教学上可谓煞费苦心。
“请问:一只青蛙掉进了一口井里,井底离井口高8米,青蛙每天爬上来3米落下去2米,请问多久才爬出来?”
2天半!3天!我说是4天!……
小朋友们面对着卢玮,纷纷举手,但口里却没消停,叽叽喳喳的,如同麻雀一般。
“老师,我看到了,田那边有只小青蛙喔!”
言语间,一个上课东张西望、眼神犀利的男孩子跑了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他手里还真的提了一只伸腿蹦跶的青蛙。
于是,无数双眼睛瞬间聚焦到地上的青蛙。坪中焦急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跳……跳……快跳……跳啊……
老师,它跳不了这么远哦!题目是不是有问题?
孩子们无法从青蛙身上找到答案,有好学的孩子一脸真诚地问卢玮。
看着银月在旁边捧腹而笑,卢玮一时无语,只能苦笑不已。
这样鲜活有趣的喜剧,经常会在教室内外上演。
当然,村里人如果在农闲时分,有的也过来站在旁边观看。
这个时候,孩子一个坐的比一个直,手举得一个比一个高,回答问题声音一个比一个洪亮。
这天,活动课上,卢玮教他们一首经典的儿歌。
他带着孩子们在坪中手舞足蹈,又唱又跳——
门前大桥下,游个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或许,觉得卢玮的舞姿过于曼妙,不忍目睹。
村东头的何婶对身旁的银月说,“小月姑娘,你也去一起跳吧?”
何婶嗓音比较大,她这一说,结果就有小朋友听到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马上前来邀请银月,“小月阿姨,你和我们一起跳吧?”
“这——”她犹豫不决,跳舞可不是她的强项。
但随后,更多的小朋友加入过来拉她了……
最后,所有的人都停下来——
“小朋友们,我们一起用掌声请小月阿姨为我们跳支舞,好不好?”
卢玮的声音在坪中回荡。瞬间,众多的小手掌拍了起来。同时,村里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也过来了。
盛情难却,银月没好气地瞟了卢玮一眼,只好答应。
她对卢玮说,“你来吹一首曲子伴奏。”
卢玮点点头,接着从教室里拿出了口琴。这是他从城里带来的,是一把可以吹二十四音符的复音口琴。
“阿姨跳的不好,大家别介意哦!”银月心里暗暗打鼓,站在坪中说道,“献丑了!”
……
卢玮的琴艺是他父亲教的,他吹的是经典老电影《魂断蓝桥》中的主题曲《友谊天长地久》。这首曲子,他早已吹了千百遍,烂熟于心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琴声悠扬而起,银月也随着琴声的节奏翩翩起舞。
卢玮熟练地控制着手中的口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舞动的女子……
她身轻如燕,双臂柔若无骨,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在清冷的乐声中,她纤足细点,莲步轻移,轻灵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又如深山的明月,美丽得不可方物。
渐渐的,他忘记了心跳,忘记了呼吸……场中倩影流动,衣袂翻飞,回眸处,眼波流转间似有无限的风情,让人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这哪里是凡间女子,这是步步生莲的凌波仙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谷幽兰,是从梦境中走来的飞天女神。
……
第二十一章 曲终人散()
半个月后,银月身体的伤势基本已经愈合,灵力也全部恢复如初。
不过,或许是这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容易让人满足惬意,又过了几天,她才铭刻布置了新的传讯法阵,修复了传讯器。
传讯器修好后,她很快就收到了晓静和蓝蓝给她发的信息,言语颇为关切。
当初,她们进入蜀州后,眼见十万大山苍茫如海,于是决定三人分开去探寻此地,如果有发现就相互传信,汇合后再行动。
从两人的信息来看,蓝蓝两人已经在十天前会合,目前则焦急地问她的情况。
银月见状马上回了一条信息,“我很好!这里有一处神秘的上古遗迹,明天我们见面。”随后她想了想,又附送了地址。
做完这些后,她忽然心里莫名地有些感伤。
叨扰了那个人这么久,也应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
临近傍晚,阳光透过坪旁的大树,斜照在教室的墙上,现出斑驳的树影。远处峰峦迭起,青山依旧。
她从卧室里起身,缓缓地走向隔壁的教室。
这里原本总共是三间大的土坯房。一间单独作为教室,一间主要作为卧室和教室,另外一间就是厨房了。
银月来了之后,卢玮特意做了调整,他把卧室单独留给了银月,自己的床上用品搬到原来的教室的角落里,开了一张简易床铺,用木板和一个布帘稍作隔离。至于厨房的东西,他都搬到小柴房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学生们都没有来,放假休息。
卢玮吃完饭后,就到教室去了,说是要备备明天的课。
教室里很安静,没有卢玮平日里的低沉的读书声。
或许,是因为她的脚步很轻,也或许是卢玮过于专心,以至于他一点都不知道银月悄然走到了他身后。
他哪里在备什么课?
他明显是在画画嘛。
他端坐在凳子上,把一张白纸摊开平放在桌子,底下垫着书,用一支铅笔在上面画着,神情极为专注。
银月居高视下,一览无余。
白纸上似乎画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形象,长发飘逸,纤足点地,柔臂舒展,似乎在跳舞……
卢玮的画工着实拙劣,连人体各部分基本的比例都没有把握,给人的感觉是女子的手和腿都太长,上身太短。因此,画上的整个人物看起来怪别扭的。不过,想必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画的是侧面,而没有画女子的正面。
银月看着想笑,这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想必是他的梦中情人吧,不知道看到这么丑的画像会不会气晕过去?
嗯,不对!这手?这手镯?
银月看到画上女子手腕上的细圈花纹,不由的一愣。
这,好像画的是她自己!
她随即心中有些异样,脸上浮现了一丝绯红。难怪这些天,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有点躲躲闪闪的……
不过,那天我的舞跳的真的这么好吗?居然能让在场的村民和孩子们惊为天人、拼命地鼓掌喝彩,能让他在这里悄悄地画自己跳舞的像?
只是,自己怎么感觉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不在状态呢?
银月心里想着,面前的卢玮却自言自语起来——
“真笨,怎么老是画不圆呢!”
他似乎有些气恼,拿起橡皮擦把白纸上面的一个圆圈擦掉——那似乎是太阳或者月亮。然后,他拿起铅笔再画。他手小心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