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神坛-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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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承坏笑着要去揭兰泠湘脸上的面纱:“也许是我的错觉,这位小姐长得很像我的未婚妻!”
只听“啪”的一声,兰泠湘一巴掌打在冼承脸上:“放肆!居然把本小姐当成你的未婚妻,认错人了吧。”
“我指的不是赵翠璎那小婊砸,而是另一个我深爱着的未婚妻哦!”冼承依然笑意不减地捂着脸。
慕云兮赶紧上前抓住冼承的手劝解道:“冼公子,我看这位姑娘并不像是你要找的人,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你就别闹了。”
“真是可笑!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冼承一把推开慕云兮,冷笑道,“你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失忆的女人,才利用了我的父亲,利用了我。我就纳闷了,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朋友?还是恋人?”
柳玉涵用出鞘的映碧剑指着冼承,神情非常愤怒:“你给我闭嘴,再乱讲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我可是军务大臣的儿子,你竟敢……”冼承吓得两腿直哆嗦。
“你若是再侮辱我的长官,看我敢不敢!”说罢,柳玉涵上前用剑抵住了冼承的脖子。
幽娜摇了摇手,一脸担忧的神色:“不要争了,你们自己人怎么打了起来?”
“姑娘不用理他,这人就是嘴欠,但他说的并无不对。”
眼见慕云兮再次对上了幽娜有些慌乱的目光,凌汶轩更着急了,他咧嘴瞪了江刃飞一眼,对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拦下柳玉涵的剑刃,笑道:“都是一场误会,你们俩赶紧收手,省得让人笑话,他们几人只是路过的商旅,既然帮不了我们,就放他们离开。”
看在江刃飞的面子上,柳玉涵放过了冼承,让出了一条供他们通行的道路,她的眼神依然冷得让人心底发凉,没走得足够远,他们全都不敢吭声。
回望关隘犹如昆虫一般大小的距离,凌汶轩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角汗珠,大骂道:“该死!慕云兮怎么会和浪天冒险团一伙了?幸好江六儿及时替本神父解围,不然就完蛋了。”
瑰熏儿摘下脸上的面纱,挖苦道:“你们早晚还会见面,万一幽娜就是沈芳璃,你又该如何是好?”
凌汶轩拉住缰绳,让骆驼停在池塘边河水,不屑地笑道:“命运之杖还在小娜身上,所以不管幽娜和沈芳璃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都不会把小娜交给他,到时候见招拆招。”
“或许你之前说得对,我既是幽娜,又是沈芳璃,当沈芳璃又如何?或许那就是我失去的记忆。”幽娜跃下骆驼,蹦跳着来到河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应该自己决定要成为沈芳璃还是继续当幽娜,不是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体会成为沈芳璃的人生。”
“真是服了你,兰大小姐,你怎么看?”凌汶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转问俯下身子用河水浇脸的兰泠湘。
等了半天,兰泠湘半句都没回答,她仍然沉浸在刚才冼承调戏自己的情境之中。
凌汶轩仍不住蹲下身子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那人该不会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吧?”
只听噗嗤一声,兰泠湘手中的水就溅到了凌汶轩脸上:“休要多管闲事!我倒要反问你一句,被你唤作江六儿的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见到他脸上跟你脸上雀斑同样的位置有一道剑疤,别告诉我这仅仅是巧合。”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才好。”凌汶轩擦干净了水迹,呆滞的脸上难觅笑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国王军()
少女凝视着窗台前的蝴蝶,笑容依然优美,手握着没有温度的茶杯,见到的是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空洞的眼神,以及主治医生的那身白大褂。
生老病死是世人的命运,身强体壮者能长命百岁,而体弱多病者寿数有限。若是病,尚且能够医治,若是命,乃世间万物之规律,不可违之。众神恩泽大地的代价就是极少数人体内会受到璨星之力的影响,器官逐渐衰竭,最终无力回天。
很不幸,她就是那千万之中的一人。璨星之力在她体内蔓延共三个阶段,最初的五年,表现为四肢无力,难以进行各类户外活动。接下来的五年,刚开始的症状会消失,转变为呼吸不畅、哮喘、咳嗽,以及心律不齐。最后的五年,璨星之力扩散至全身,开始毫无征兆的晕倒,灵力、修为尽失,直至永远醒不过来。
身旁传来母亲哭泣和向医生哀求的声音,换来的只有医生无奈地叹息。
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及,古往今来,逆天改命之举无一不落得个天怒人怨的下场,纵使发生了奇迹,也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唯有向命运女神莱娜特妮祈祷,或许有那么一丝改变命运的机会,遗憾的是千年以前索斯利亚多咒法的失控,导致七天神的神识尽数散去,已无法寻得命运女神之元神。
如今还有一法可以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璨星之力,那就是让她服用治疗综合性气胸的药物,由于璨星之力初期的症状类似于这种疾病,和真正的气胸症难以区别,请你们对外谎称她患的是此病,不然这女孩的一生就毁了。
不过此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待若干年药效渐失,能撑多久就要看她自己了。
医生的话语逐渐消失,只留下陪伴她的父母,还有病床前的一只翠色七孔竹笛,有人说音乐是治愈人们心灵的良药,在她眼里不过是无用的道具,终有一天她会逝去,不配讴歌生命之美。
于是她把未曾吹奏过一个音符的竹笛转送给了那人,结果一曲天籁之音让她不由得颇为感动,她睁开双眸,拭去眼角的泪花大叫。
“凌祸害!我不是早就说过不让你吹奏这只竹笛的吗?你竟然敢无视本小姐的命令,现在必须马上把笛子还给我。”说罢,兰泠湘一下子跃起去抢凌汶轩手中的七孔竹笛。
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对方就这么轻易地让她夺走了竹笛,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刚才晕倒了多久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有闲情关心竹笛的事情,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吹奏这只笛子了,若不是我在上边施加了觉醒咒,不知你还要沉睡多久。”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笛子还是还给你保管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吹。”兰泠湘讪笑着把竹笛还给了凌汶轩,回避着他的目光,转向四周,“你的护卫修女和小娜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们人影?”
“我让她们到湖的另一侧去查探地形了,不要转移话题,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凌汶轩关切的眼神扫向低着头的兰泠湘,抓住她的手掌,翻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刚才趁你晕倒的时候,瑰熏儿正要为你把脉,却发现了这个。”
兰泠湘手腕上的紫色脉搏与常人相比非常显眼,顺着腕关节向手臂深处延伸逐渐变淡,最后隐于皮肤里。
万般无奈之下,兰泠湘只好道出了刚才昏迷期间的那段回忆。此话恰好被赶来的瑰熏儿和幽娜听到,惊得瑰熏儿手中的水袋都掉了下来。
“向你们隐瞒我体内的璨星之力是我不对,换作你们也不愿自己的余生在绝望和孤独中度过,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有限的生命中见识这个世界的精彩,我以催债为借口加入了你们团队,为的就是这个。”
兰泠湘放下袖口,拍了拍衣衫上的沙尘站起身,苦笑着继续说:“这些年我尽了最大努力,通过修行和药物压制体内的璨星之力,我的主治医生曾断言我活不过十八岁,他错了,我也一样,天真的以为自己赢得了命,简直是可笑至极!”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凌汶轩投以关切的眼神,“现今璨星之力已经进入你的血脉,我劝你还是退出我们团队,尽快通知你的家人,或许他们能找出救治你的方法。”
幽娜在一旁附和道:“神父大人说得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好好休养才是,不宜再跟着我们进行长途跋涉。”
“你们还真是一点留下我的想法都没有啊!毕竟……我们是伙伴,不是吗?”兰泠湘捋过发髻,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你们这是为我着想,换作是别人我可不会那么轻易退让,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等回到伽逻城,我会设法与家人联系,那里就是我旅程的终点了。”
蹲在旁边的瑰熏儿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兰泠湘的话,内心表示认同,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挥手甩掉了瓶盖里的沙粒,将其在拧紧于水袋口上,然后在夹带着沙尘的狂风之中站起身。
她很快察觉到这阵风沙的不寻常之处,扶额远眺,一面国王军队的旗帜出现在湖对岸的沙丘顶端,紧接着是两面、三面……大量骆驼骑兵沿着湖泊两侧奔袭而来,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圆形区域内。
所幸对方并无恶意,为首的将军甚至下令让大部队后撤十里,独步来到凌汶轩面前:“阁下可是巡游神父凌汶轩?”
凌汶轩表情十分震惊:“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将军把圆帽摘下,捏在手里拍了拍,笑道:“前伽逻国丞相班仁桀是我的老朋友,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让我若是见到你,务必阻止你去见国王陛下。”
“你的意思是……”
“没错!班仁桀已经先你们一步抵达了伽逻国,为掩人耳目,他的行踪仅有我知道。”将军把圆帽戴回头顶,继续道,“他让我转告你们,此事关乎整个伽逻国的安危,你们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凌汶轩捏紧了拳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叫多余的事情?来伽逻国之前,我不是早就和他商议好了,由我来调查王宫内的勇气之冠一事,他怎能出尔反尔?”
“计划虽好,可惜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将军摇了摇头,叹息道:“国王的军队早已出征,现在和盘踞在嵌山城的洛贝仑帝国守军交战,你们静候国王军凯旋归来的捷报即可。”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得见上国王陛下一面,因为按常理来说腐朽的国王军队取胜的机会很小,这些士兵一定是受到了勇气之冠神力的影响,才会表现得如此英勇善战,我要向陛下阐明沉溺在七神器神力庇佑下的危害。”
将军头也不回地跃身骑上骆驼,大笑道:“你们这帮无知的外人懂什么?多亏了神器的庇佑,我们这个偏远沙漠小国才不至于灭亡,尚武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正是因为神器神力的影响,才将这种爱国主义精神根植于每个伽逻国人心中,无论国家多么腐败,他们都会迸发出巨大的勇气,拒敌于国门之外。”
凌汶轩拱手作揖道:“国民被伪造的盛世繁华之景蒙蔽双眼,受人利用而不自知,长久以往必将遭致祸患。”
“有我们这些王军在!伽逻国就不会亡。”将军从铠甲内掏出一块纸条,递给凌汶轩,“你们若是还不放心,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去伽逻城寻找班仁桀,到时他会向你们说明一切。”
说罢,那将军就掉转骆头,下令军队向着血影谷的方向急驰而去。
他们赶紧用手掩住鼻子,以免风沙侵入吹入呼吸道中,待国王军远去之后,他们才放下手,大口喘息。
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形容当前的他们境遇再适合不过,结合刚才那位将军话里的疑点,瑰熏儿觉得国王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收复嵌山地区,就会以举国之力挥师东南方,然而途径此地,打着国王军军旗的部队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显然不合情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只军队执行的并不是国王的命令。
瑰熏儿大胆地向凌汶轩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对方的点头赞同,表示她与自己所想的如出一辙。
直到他看完了班仁桀亲笔写的那行字,态度立马大变,气得把纸张揉作一团,面对她们惊愕的眼神,他重新把皱巴巴的纸张展开,大声朗读道:“戈麦尔将军亲率伽逻国第二集团军前往血影谷剿匪,乃本人亲口命令,若要核实,请到如下地点会见……”
下边写的地址未等她们看清,凌汶轩就又把纸张折叠了回去,摇头笑道:“怪不得班仁桀不让我们去面见国王陛下,原来他是想借伽逻国出兵嵌山城之际,趁机派兵攻打守备空虚的血影谷。此人不愧为伽逻国前丞相大人,竟想得出如此调虎离山之计,若无高人指点,就太不可思议了。”
正当凌汶轩认真分析的时候,身旁的兰泠湘再次出现的异常的症状,幸好有瑰熏儿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她为兰泠湘把了会儿脉,神情非常凝重。
“熏儿姐,小兰她怎么样了?”幽娜在另一侧支撑住兰泠湘的身子,紧张地问。
“情况很糟糕,她现在必须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