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再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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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义成急道:“姑姑放手,搞错了,他拿的是我的剑!”
昌如燕白了侄子一眼,轻声骂道:“搞错的是你们。”
“我们?”昌义成不信,那可是四品名剑,今天桌上那么多人,也就‘小圣女’唐晓华得了一把四品名剑,还是前人遗珍,其他人,连五品都未见到,最好的是六品,江云的臭名声谁不知道,他也配拿四品名剑?!
昌义成想,那剑肯定是给自己的,也许,唐阁老还有将唐晓华许配给自己的意思,这才会赐下一双名剑……对,一定是这样!
心情急切的昌义成,恨不得能将姑姑掀翻在地,把江云给抓回来!怎奈昌如燕也不是个一般人,早年在‘听雨书院’便已扬名,否则也不会嫁入唐家,毕竟昌家的出身与唐家不配。
“你就先坐下吧!”昌如燕看到侄子那猴急的模样,就来气——都想什么呢,即便阁老指错了剑,四品名剑就是赐给你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她对丈夫道:“守诚,今日在席上,父亲可曾提起过姚阁老?”
唐守诚点头,这自然是要提的,说到江云,肯定会提及姚万里。
关于唐、姚两家的恩怨,很多事情早已不是秘密,当年大祸,唐德君上书要求处斩姚氏满门,并非落井下石,而是姚阁老自己,求着唐德君上书,否则天下难免刀兵浩劫。
这事儿武皇自然也清楚,但为了天下安危,他选择了默认,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这般绝情,该舍的时候,必须要舍。
所以唐守诚的父亲,对姚家倍感愧疚,并一再提醒唐守诚,要善待妻子,断不可坏了她的名分。否则光是姚惠莹无后这条,正妻的位置早已不保。
这下,唐守诚明白了过来,暗自点头道:“我明白了。”
昌如燕笑道:“你明白便好,今日在堂上,我瞧见晓华手中的那把剑,便觉得奇怪,哎,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昌如燕很少有的流露出哀叹、蹉跎的表情,唏嘘不已。
唐守诚也道:“睹物思人,心如刀绞。”
“谁说不是,若紫青姐还在,十年前的清明境,我武国也不会毫无作为。”
“恩”唐守诚点头,但又道:“此事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把昌义成绕晕了,紫青是谁?十年前的圣王,不是如今的胥关守将武成天吗?小圣女是秋烟雨,那可是个大美女,比姑姑还要漂亮!
想到圣女,昌义成就又想到了唐晓华,那小模样,漂亮!他心道不成,说什么也把剑找回来,那可是他的定情信物!
昌义成还待起身,昌如燕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昌义成一激灵。
“姑姑”昌义成都快急哭了,而且心里越想越恨——江云肯定是得了便宜,风急火燎的跑了,要不四品名剑,他又岂能看不出来?可恨,实在是可恨!
差点咬碎犬齿的昌义成,根本就没想到,江云是真的没看出来,也不能说没瞧出两把剑的区别,只是这些许的区别,在他看来,都差不多……不过是‘剑脉’更厚实了些。
‘剑脉’指的是宝器内里的品相,铁石锻化凝结的更为精细,施气的路径更广阔,损失更少。但真正的仙家法器,锻造手法繁多,才能演绎道法玄妙,不能只比胚象那么简单。所以江云没太在意,反正都是凑合着用,区别不大。
就这样,还不知道自己得了宝贝的江云,返回到书院,进了自家小院后发现,这墙上怎么有人?借着月影细瞅,不由摇头——不堪入目,画的一点都不想自己。看来迎梦没有书画方面的天赋,想以此入道,生路已绝。
他抬头看向夜色,时辰还是耽搁了些,连屋都没回,便关好院门行功入定,吐纳桩功,采星月之华,集水气之资,弥补起自身所亏损的肾精。
今日修行肾水,比寻常快出五至十倍,尤其是重土之日,水气匮乏,求水如沙中掘井,自取灭亡。但八荒之地传承的功法有限,无法精益求精,不是偏颇,便是中庸,像江云这般修行的人,还没有。
因为掐算天时地利,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自身感悟同样重要,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所以有诀云:寅卯辰时风自起,甲乙木中阴消阳;巳午未日不出门,丙丁火内太阳升;申酉戌月起穹窑,庚辛求金刃可成;亥子丑年坐凉井,壬癸水旺必伤身。
若想窥得奥妙法,辰戌丑未戊己土!
诸般奥妙一言难进,江云前世也走了不少弯路,所以有时觉得,重生也是一件好事儿,虽然一无所有,但穷途路上沙如珍,随便捡些什么,都是收获。
比如亲情,还有缘定今生的爱情?再不用像从前那般一梦千年,苦苦追寻。
他有什么不好?太微就那么可怕?不过也是个带了绿帽会跳脚的凡夫俗子,口称无情的鳖夫,早晚有一天,再让他跪着哭号!
11。第11章 汉苑轻舞(大章庆封面)()
(本书不再裸奔,感谢书友做的封面,非常喜欢!)
一束艾香,一捏雄黄,五月的风景远拒端庄,到处透着新绿与清香,虽然迎梦认为,江云又去了那种地方,可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陪着江云一同习剑、练功,督导鞭策与他。
幼时嬉闹过的小院中,稚嫩的童音已变得脆亮,包裹着金属笛鸣般的锐气青芒,一再呼喝着:“表哥,再来!”
迎梦身姿澈丽,端起剑来,还想要跟江云再比试一翻,江云却是连连摆手,拿起石桌上的酒爵道:“歇会儿。”
他的修为比迎梦低上一重,最大的问题便是体力,力亏气损,再精妙的剑招儿也使不出来。品着酒的他不由自问,狂魔啊狂魔,你也有今天?被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打的气喘吁吁,这要是在擂台上,人家能让你歇吗。
见江云品着美酒,迎梦垂涎,并暗恨起江云来——这江云实在可恶,请人过来,却只备下一只酒爵,真不知道这心是怎么长的,没见自己也热汗淋漓吗?
迎梦收剑抹汗道:“给我喝一口”
江云却收回手去,摇头道:“这酒你不能喝。”
迎梦愣住,接着一把抄走了桌上的酒壶,傲气的道:“哼,我偏要喝!”但才灌下肚去,就喷了出来,苦着脸道:“这,这什么酒啊。”
“说了你不能喝”江云将酒壶拿回来,瞅了眼桌上的茶具道:“呶,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喝茶吧。”
口渴难耐的迎梦只得喝茶,并不解的道:“这是什么酒?”那酒的滋味很怪,她从来没尝过。
江云慢饮道:“这酒中有毒,尤其是你不能喝。”
“骗人”迎梦不信,能在酒中下毒的,只有当今圣上,他当自己是谁?他能喝得,我就喝不得?
江云担心迎梦干傻事,便解释道:“你瞧这是什么。”
他将壶中的酒水都倒了出来,一颗樱桃大小的金黄石子,出现在手中,迎梦看了一眼道:“山火石,这有毒啊。”
这下迎梦信了,江云的酒中确实有毒。
江云仍掉雄黄道:“此石在外域也称雄黄,味苦、平寒,入心、肝二经,滋壮心火、木气,尤其是在春夏两季,配酒佐服,可调五气不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喝是吧?因为你心火、肝木过重,已成内毒之势,喝了此酒,情况会变得更糟……但你也莫慌,内毒之势并非已成内毒。不信?那我问你,平日是不是眼睛会痛,不可久视?来,表哥帮你看看,不是占你便宜,别动……”
江云探查一翻迎梦的经络,放开手思索了片刻,问道:“迎梦,你可知修仙之术为何又称鼎炉之功吗?”
迎梦皱眉道:“书上都这么说啊。”
江云摇头,严肃的道:“明道悟法,不明不悟,不如不学,天地为烘炉,天穹为顶,大地为炉,宇内诸般事物,皆为盅中之材,你有没有想过,人,何以称为万灵之首?这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印合了苍天‘炉道’。”
“炉道?”
迎梦朝头顶看去,烈日悬空,还真像个炉子,这都热的冒汗了。
江云解释“情/欲便是炉中之火,人身乃是鼎炉之功,怒极伤肝,爆喜心悸,忧哀劳肺,思牵脾伤,易惊纵欲之人,这肾经自然也不会好。”
这说的自然是他自己,接着又道:“而经载,五脏乃是藏宝之方,肺金、肝木、肾水、心火、脾土,人身五宝皆在此地,也称内里乾坤,所以修仙亦是修身,更是修心,修身养性,不是为了让我等做个安阳候那般的伪君子……”
迎梦闻言暗笑,这个不孝子,在说自己父亲的坏话!江云瞪了她一眼,继续道:“而是要我等控制自身情/欲,天地炉中炼人的欲/火,莫要烧毁了自身鼎炉,明白吗?”
迎梦的性子虽然急了些,但却不傻,又修道多年,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惊讶道:“表哥,你是在说我欲/火过盛吗?”
江云无奈,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话不能如此说,你表哥我再不堪,也不能这样说自家妹子。应该说是心火、肝木过旺,矫正有余。
发生在迎梦身上的变化,因忧思而起,为了平衡忧思,她的性子才会变成这样,矫正过度,心火、肝木反欺了脾肺二经,导致五气不衡。
一翻讲说过后,迎梦懂了,可她为难的道:“表哥,我这性子,恐怕改不了。”
这是实话,江云心里也清楚,像秋烟雨那般出尘的奇女子,世间能有几人,谁都免不了会有偏爱,此事也无需大惊小怪,修仙有内外之别,内亏外补便是,他不也喝雄黄酒,强取豪夺这天地间的造化吗?
缺什么补什么便是,但你要听我的。
“恩!”迎梦点头,表哥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从前不都这样吗。可又觉得不对,他管我?凭什么!
迎梦盯视江云,江云也在看她,最终,迎梦心中怯怯,转过头去,暗暗嘀咕:“凶什么凶。”
江云说道;“那把茶喝了,这对你有好处。”
此茶江云可是下了一翻功夫,寅时阳气初蒙,斩去阴霾积秽,还未伤及润水时,自井中取来,也称‘泉中水’,最是养人,可谓寒泉清冽,取养不穷,八家凿之以同饮,万民资之以生活。
迎梦五行同样缺水,给她补补。
喝罢了茶、酒,二人也休息的差不多,迎梦拿起剑来,朗声道:“表哥,来!”江云暗自摇头,迎梦这性子,看来真是改不了,讨打还如此着急。
有了先前几番对阵,江云对迎梦少谋穷变的手段,了然于胸,出剑道:“四招败你。”
“你休想!”
迎梦娇喝,她就不信,打不过表哥,一剑直来,风卷堂径,威力惊人。
但江云只是轻抖了下手腕,便挑开这一剑,同时闪身道:“长风连云,还不错。”
迎梦暗自咬牙,一招未果,回身猛斩,但江云早已撤步,让开剑路,剑风席地,威势卷动起江云武袍的下摆。
可江云不甚满意,果断的刺出一剑,教训道:“笨。”
在他看来,局势不明,应自保当先。
江云一剑袭来,迎梦却因先前施力过耗,来不及收剑还招儿,只得拧身躲闪,江云身剑如一,从她身前刺过,同时说道:“起来吧”再看将要倒地的迎梦,果然听话,单掌击地,‘砰’的一声直身而起,荡开扬尘阵阵,急追过来道:“哪跑!”
这已经是第四招,迎梦暗自得意——我看你怎么赢我!
江云背对迎梦,迎梦不给他回身的机会,却未料到,江云掷剑与地,阻住了她的去路,同时纵身而起。
“哎呀!”
迎梦抬头,正瞅见烈日骄阳,刺的眼睛生疼,等回过神来,差点自己撞到剑上,再次拧身,险险的躲了过去。而此时,江云已落在她的身后,拍了她一把道:“如此笨拙!”
迎梦前杵数步,收住身子道:“你又打我的头!”
江云拿回地上的剑,教训起来:“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什么,你要再说我笨,我就跟你急。”迎梦揉着后脑道。
江云可没心思跟她斗嘴,语重心长的道:“重招儿不重势。”
“我的招式没问题”迎梦不解,这‘紫阳剑诀’,她已练了一载有余,自问了然与胸。
江云指点道“我说的势,是形势的势,临阵对敌,因势利导,招式断不可用老,否则会被了解你的人一招所败。”
迎梦闻言思索,想了许久后道:“我懂了。”
江云点头,并安慰起迎梦“你也无须介怀,久居书院的少年,都会有此经历,难窥剑法真奥,不过没关系,勤加练习便好,再来……”江云主动拿起了剑。
“好”迎梦仗剑,但这次却没有急着冲过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