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武帝-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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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中的城防，以刑部和郡守交替穿插，共同执行。”一行人来到城墙外，作为渝中的老游客，姜成介绍道，“不过他们之间并非合作关系，渝中郡守势大，不把驻地刑部放在眼里。中央刑部为了制约郡守势力，这才将刑部的一部分捕快编入到城防队中。”
听到这里，第五听云不禁对渝中郡的郡守有些好奇了。众所周知，炎华帝国皇室权力最大，下面是中央，中央直接管辖兵、学、刑、商、杂五部，五部之下，才是各郡郡守。而渝中郡守竟能绕过五部，公然和刑部对掐，这背后力量绝对不小。
“待会儿进城时，我们随机分成几个小队，捡守城队伍查问时通过，务必避开刑部捕快查问。”姜成显然对这里的情况摸得足够熟了，这时候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第五听云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他现在是刑部通缉犯。从上次在丰都的情况看，通缉令上绝对有他的详细画像，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到丰都城城门外就被人认出来了。
“第五听云，你待会儿跟着我，机灵点儿。”姜成简单地把二十多人分配过后，就带着白洁和第五听云，驱着两匹马朝城门走去。
姜成几人排好队后，剩下的几个临时小分队也陆陆续续地排队进城。
由于早有准备，一行人很轻松地就进了城。进城后，黄香堂的弟兄按照约定在城内的黄香分堂重新集合。在分堂堂主的安排下，他们避开了一道道刑部关卡，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抵达了最终目的地——天门城。
天门城的城墙坐落在楚江江畔，依江流而建城郭。楚江两岸，分别是两个广袤的高地，犹如一扇半开的天门，楚江自“门”中奔袭而出，因此有“天门中断楚江开”一说，天门城之名也是因此而来。
江东、江西两大高地，以西边地势较低，天门城便是在这西边的高地上。
身处天门城，昂首东望，一座巍峨城池豁然立在江东，乍一看，就像是一条盘龙凶狠地压了过来。江东高地从江面拔耸而起，整座嘉庆城就耸立于高地之上，而嘉庆城一名又来自于嘉陵省第一高校嘉庆学院，可以这么说，嘉庆城就是嘉庆学院，嘉庆学院就是嘉庆城！
嘉庆城三面悬崖，离地千仞，唯有西边，一条万步石阶从崖底的码头直达崖顶。崖顶便是嘉庆，无数嘉陵子弟魂牵梦萦的地方。
相传，每年考入嘉庆学院的人，来报道时都会经受一次泅渡考验。只有成功渡过波浪滔滔的楚江，才真正完成了嘉庆弟子的入学礼。
第五听云站在天门城外，向东微微仰望，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若非父母性命所系，其实也不妨考一考这嘉庆学院。他看着滚滚的江水，浪涛高处可达数丈，波声震耳欲聋，气势骇人。他几乎已经想象着，通过了嘉庆的考试后，独自跳入江水泅渡的豪迈景观！
“公子，那石梯好高哇！”白洁站在第五听云身后，指着那万步石阶高声惊呼。
可不是嘛，第五听云又何尝不惊。嘉庆不愧是令无数人向往的地方，除了隔绝内外的楚江之外，那直插云天的青石阶梯更显威武。石阶顶端，“嘉庆”二字高悬于城门之上，即便隔着百丈宽的楚江，依然能感受到那字体间雄浑的气魄。
“明天我们就上去玩玩。”第五指着那云中的石阶，对白洁说道。
白洁一听，立即拍手叫好。
嘉庆啊，广从外面看就摄人心魄十足，不知道城内又是怎么一番景象呢？
“走吧，按照计划堂主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天香总堂，我们也该过去了。”姜成盯着那嘉庆城也看了许久，末了才收回视线，催促起来。
第五听云本不欲再多掺和司空明的事，可现在已近黄昏，江上又找不见一艘船只，他总不可能真的游过去吧？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姜成进城，顺便更多地打探打探情况。
“看了嘉庆，再看这天门城，天门二字实在有些滑稽。”天门城不愧是天香总堂的地盘，姜成他们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进城。进城之后，第五听云不由地叹了一声，调侃道。
姜成笑道：“岂止是滑稽，天门两个字完全就成了陪衬。”
队伍中有说有笑，夜幕降临之前，二十多人、六匹马终于到了。
与丰都黄香堂的总体格局一样，最外面一座阁楼高耸，足有九层，比黄香堂的那栋木质阁楼要气派得多。第三层楼的位置上，悬挂着一块高约五尺，长有一丈的暗红木牌匾，匾上题着“次皿五香堂”五个大字，每一个字都好比一个成年人大小。
进到阁楼里面，首先是一扇铁门，铁门两边十多个柜台一字排开，如黄香堂一样，这些柜台应该都是做明面上的“二手”生意的。铁门居中，正上方又有一块匾额，书着“天门天香”四个鎏金大字，霸气奢华，气势无两。
天香总堂，的确不是区区一个分堂可比的。
“你们可算来了。”姜成带着众人，刚刚来到铁门之前，那铁门就轰然洞开。司空明引着两个黄香堂的亲信，迎了上来。
“堂主，幸不辱命！”姜成先是大声禀告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步，凑在司空明耳边轻轻说道，“堂主的马儿我可是完完整整地带过来了，一根毛都少不了。”
“兄弟办事，我放心。”司空明笑着拍了拍姜成，然后吩咐身后两人道，“快，去把四匹马牵到会客厅。”
两人领命而去。
“走，我们也进去吧，各堂口堂主，总掌堂都在，就等你们了。”司空明在前引路。
第五听云一听，顿时觉得不该跟来，再这么下去，只怕非得被迫加入次皿五香堂不可。正犹豫间，司空明看见了他，呵呵笑道：“小老弟，这次可多亏了你。走吧，老哥可得请你吃个饭喝顿酒，对了，我家那老头可想你的紧哩。”
第九十三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穿过铁门，经过一条狭长的甬道，第五听云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堂，应该就是司空明口中的会客厅了。第五听云环顾四周，这个大厅占地约有一百来平，可以说足够宽阔了，厅堂最内有一把高于地面九级阶梯的座椅。
此时，那座椅上坐着一名留着长须的老者，约莫有六七十岁了。
除开这个座椅以外，厅内分左右设有十列十排的普通座椅，五列在左，五列居右。大厅中间是一条宽有一丈的通道，通道上铺着火红色的地毯，初一看，这个大厅颇有几分教堂建筑的味道。
“丰都黄香分堂，司空明到。”
前脚刚踩上地毯，最里面的老者身旁，一个看不出去年纪的青年高声念道。
“那是我们老掌堂的独子。”司空明走在最前面，第五听云和姜成并肩跟在其后，姜成见第五听云四处打量的样子，凑过来小声介绍道。
“人齐。”
第五听云刚点了点头，那青年又喊了一声。
唰！
语声刚落，已经落座的所有人一起站了起来。
第五听云也在司空明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排座椅中间，但是此时谁都肃然站立，他自然也不好独自坐下。斜眼往四周扫了一眼，大厅里估摸着三四十人，除了第一排之外，后面的人都彼此紧挨着，他猜测应该都是和司空明地位对等的地方分堂堂主。
而第一排十个座位，却只有五人分散站立着。五人年纪都不小，其中有一个还是熟人——司空梁上。这么看的话，第一排的五个人应该就是次皿五香堂的各堂总堂主了。
通过这些天和姜成的接触，第五听云了解到，次皿五香堂共有天、地、玄、黄、紫五个堂口，以天香堂为总堂，分管各分区分堂。像司空梁上，便是五香之中的黄香堂总堂主，而司空明只是丰都地区的一个分堂主而已。
如此说来，今日这大厅里，算是集结了次皿五香堂的全部骨干了！
“看来次皿五香堂要搞大事啊？”第五听云收回视线，心中已有了些猜测，“难道跟司空明这次运的那批货有关？”
这么想着，他不禁想要问问身旁的姜成。可他偏过头一看，姜成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开合，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咒语。不仅姜成如此，司空明、司空梁上、那个喊话青年，还有年迈的总掌堂，只要在这个厅里的，所有人都闭着眼，似乎在做祷告。
当然，除了第五听云。
他不知道这仪式要持续多久，所以索性放眼四望，仔细观察起了这个大厅。
厅堂相对来说，比较封闭，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扇铁门之外，就只有左右两扇耳门。对于这个宽广的大厅来说，进出通道似乎太少，连一闪窗户都没有。尽管如此，厅内依然亮如白昼。
大厅上方，一个硕大的水晶琉璃灯盏悬挂在众人头顶。这还不够，灯盏底座用铜浇铸，连接着一根又一根铜枝，初略看去，那灯盏就像是老树的根须一般，错综复杂。每一根铜枝的尾端，又像是陡然炸开了一般，铸造成了莲花的形状，莲花花盘中间，都点着一支手臂粗细的蜡烛。蜡烛的黄色光芒，与水晶琉璃盏释放出的白光夹杂在一起，使得厅内别有一番风味。
仅是这盏吊灯，造价就绝对不低！次皿五香堂这个贼窝子，财气倒还不小，第五听云莫名地笑了一笑。
“礼成。”
正在第五听云四处张望之时，那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睁开眼睛，纷纷坐下。
“老司空，这次行动是你组织的，就由你具体说说吧。”全体坐好之后，总掌堂清了清嗓子，对司空梁上说道。
司空梁上站起来，应了声“是”，然后半侧着身子，一半对着总掌堂的方向，一半面向着众位分堂堂主，道：“今天我们大家能够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地聚集在这里，这就说明我们的整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话说及此，厅内响起一阵掌声。
“但是，老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待到掌声止息，司空梁上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只能说完成了整个任务的前期准备工作，至于任务的重点阶段，那自然是接下来的安排。这次的准备工作，主要由天香堂、玄香堂和黄香堂三堂联立完成，地香堂、紫香堂从旁协助，天香堂统筹调配，五堂共举，可谓是我们次皿五香堂空前的行动。”
司空梁上说话之间，第五听云不禁对其口中的任务充满了好奇心。老实说，次皿五香堂规模不小，从到场人数看，其在各地建立的分堂就有四十之多，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堂会举全堂之力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这次行动的主体环节，则是姜成和第五听云的货物运输。”第五听云正在思考时，司空梁上不知说了些什么，突然话头一转，指着姜成和第五听云坐着的地方道。
姜成一听被黄香堂总堂主点了名，立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嘻嘻笑着，倍感光荣。不光如此，他还拉拽着第五听云也站了起来。
“司空明率领的大队人马将刑部主力吸引在丰都城外，为姜成的队伍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司空梁上的声音还在继续，可第五听云却听懵了，这咋和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呢？刑部明明是被姜成的小队伍给迷惑了，才耽搁了时间，司空明趁此才顺利把真货运送到了天门城……
“来人，牵马！”
第五听云思绪还混乱，司空梁上却已经讲完了，只听得大喝一声。声音穿过大堂，直传到铁门之外。
这声音刚落下不久，耳门从外打开，两个总堂的弟兄牵着马进来了，正是姜成他们拉货来的那四匹马。马儿全身已经洗去了血红，恢复了它们原本的毛色。
“这又是闹哪样？”司空梁上的话本来就已经把第五听云搅得稀里糊涂的了，这时他见人牵马进来，心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大厅里的这些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四匹马经由大厅正中的地毯，来到了前面。
“刑部那群狗鼻子再灵，也被我们耍得团团转，这一次啊，弟兄们可真解气！”司空梁上一面笑着说道，一面对那两个牵马的弟兄吩咐了两句。两个弟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第五听云一脸疑惑，再看身旁的姜成，同样也是满脸懵逼。只有司空明和司空梁上保持着微笑，整个大堂都在听司空梁上卖关子。
“我说司空老儿，你能不能少卖关子，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呢。”厅内终于有人忍住了，高声说道。此话一出，立马引起大多数人的同感。
吱呀，耳门再次打开，之前牵马的两个弟兄一人提着一柄刀走了进来。
第九十四章 横渡楚江，恰逢其会（）
“杀！”
司空梁上不等厅堂内这些人再次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