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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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我半晌无语,他从身后拿出个墨黑透亮的长萧,凑近唇边,一缕悠扬熟悉的音律流泻而出。
显然我昨夜唱的断断续续,他的萧音中也有些勉强不连贯。
我下意识的哼唱着,纠正他的萧音: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
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看得出这龙稚对于音律是颇有天分的,我只完整的唱完一遍他的萧音就流畅起来,等我复唱第二遍时,他的萧音已经是千回百转,悠扬清绝。
歌停音落,我两怔怔相望。眼神由热切到浓烈,都被自己潜在的激情所震慑。
“我是林夕烟,我是林夕烟!”我的隐秘一泻到底,突然不想在如此飘逸出尘的人面前再有任何隐藏!
“我知道!”他温和的笑容里含着鼓励。
“我来自现代,是麋鹿令我穿越到这个年代。我的那个年代远的你没法想象!用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比如现在的你突然回到你婴儿时的年代。只是我的跨越弧度大了几千几万倍。”
“我们那里所有的东西和这里的都有很大的区别:人口增长速度快,这样宽敞的占地视为浪费资源。汽车、火车、飞机取代了马、马车和船舶。我们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通过电话,网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家用电器,是个全信息全科技时代!。。。。”
他脸上惊诧连连,我的话也越说越多,越说越快。
他被我的话深深吸引:“麋鹿?穿越?科技社会?网络时代?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人人平等!”
这些通过几千几万年才累积出的人类智慧的结晶,要让一个千百年前的古人来吸收和理解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这番光怪陆离的描述虽只是21世纪的凤毛麟角,相信他的脑袋已经被这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词汇挤暴了。
还好他是个有智慧聪明的古代人,除了惊异并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
不知不觉,月已西沉,烛光冉冉。我们俩居然午饭晚饭都没吃一直聊到现在。
阜南也是一日没有踪影,龙稚在尽力吸收时我闭上嘴,静静坐着,得闲下来便满是他的影子,我苦恼的叹口气,刚才因描述略显兴奋的情绪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能说出心中的秘密解除了我长久以来的压抑,可是我是林夕烟又如何?我回不去了,我要面对的还是这个爱情不自由,女性没地位,落后的古代!
“小怜,不,或者我应该叫你夕烟,你有心事?”龙稚刚停歇下来便看见前一秒还眉飞色舞的我在发呆。
“怎么,想明白了?”没理会他的提问,我淡淡道,仿佛甩出这厚重包袱的另有其人。
“没有,很多不是很明白!”龙稚苦着脸。能将一个聪明帅哥难成这样我油然升起自豪感。
“欢迎提问。”我又恢复快乐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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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第二十六章 伤离]
他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圆润如鹅蛋大小的深绿色珠子:“送给你!”
“这是什么?”我好奇得接过来仔细观察。
“学费!”他调侃道,复又眨眨眼:“你吹灭蜡烛看看!”
蜡烛熄灭的一瞬间,哗,屋里有莹莹的光闪亮,仔细一看手里的珠子变得整体透明发着光亮。
夜明珠?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宝贝。这龙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手笔。
其实再稀奇的宝贝,也不过是一些特殊材质的合成物而已,和稀有金属一般,要不就是在自然界中含量少,要不就是分布稀散,均不易取得。
比如琥珀,在古代,琥珀曾被称作“虎魄”、“兽魄”、“遗玉”等等。有传说是“虎死精魄入地化为石”。或认为琥珀是老虎流下的眼泪,这些奇异的传说,只是对琥珀这种神秘物质的揣测和追寻。其实琥珀就是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所形成的化石。
而书中对夜明珠也有科学解释:夜明珠是一种能发光的矿物,这种矿物发光的原因是能吸收光源中的能量,切断光源后它又会释放能量,它释放能量的时候是以释放光子的形式实现的,所以我们就看见它发光了。
在我看来宝贝也无非俗物。
我一边看这绝世宝物,一边用淡定的语言描述这宝贝最理智的一面。
龙稚被这冷僻理论弄的力不从心,看得出囫囵吞枣的很是勉强。
他按住头呻吟道:“难怪你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举动,难怪你唱的歌和念的词听起来那么美,细琢磨又缺少严谨的平仄韵律。
“那叫文化进步,经过的是从量到质的飞跃。“我洋洋得意。
“那你说在现代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都是自由恋爱吗?”龙稚好奇的事实在不少,八成在挑感兴趣的问。
“对!你想,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身就存在很多的弊病,婚姻是自己的事,为什么把决定权放在别人手里,为什么要到新婚才知道自己一生要相守的人是什么样子?没有爱的婚姻用我们的话来说是建立在沙滩上城堡。”
“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龙稚咀嚼着我话里深层的含义。他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子的前卫理论彻底收复了。
“那你说你们有很多的户外活动,女人都可以参加?”龙稚象个问题儿童。
“对,现代人有 (炫)丰(书)富(网) 多彩的户外活动,比如说旅游、打球、跳舞、K歌,甚至在酒吧喝酒!”说起现代生活我有些滔滔不绝。
“那男人和女人怎么相处呢?难道女人都蒙着面纱,再说穿着长裙怎么运动?”龙稚用古代的标准难以想象。
我忽然也联想道如果就穿古代的服饰到迪吧蹦迪的话“哈哈哈!现代的男女服饰简洁,有适合各种场合的服装!”我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的前仰后合,肚子疼的抽筋,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哎呦哎呦。
龙稚赶忙一手扶我,一手拍我的后背,看他穿着的长衫,我脑海中再度出现滑稽的运动场面,更是笑的眼泪飞溅,透不过气来,整个人趴在了龙稚身上。
这时,房门蓦然推开,阜南青黑着脸跨了进来。我还沉浸在笑意里不能自拔,直到他眼中喷火的一步迈到我面前,抬手响亮的甩了我一耳刮子,我才停下来。
我完全被他打蒙了,连龙稚也惊呆了,我俩还保持着相依相偎的样子,这更激怒了阜南,一手将我扯着站了起来,将我的手扭在身后,强迫着将我与他紧紧贴在一起,眼里邪魅冷酷:“你喜欢勾引人,是吗,喜欢被人抚弄是吗?现在我就满足你这淫荡的贱人!”他的嘴狠命的掠夺我的唇,他霸道的吮吸差点让我窒息,我拼命的挣扎,他的臂如铁箍,情急之下,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闷哼一声,再度一耳光甩上我的脸颊。这一下打的我眼冒金星,鲜血在我的唇边滴落下来。
“阜南,你太过分了!”龙稚怒叫着冲了上来,与阜南对打起来。二人拳来拳往,竟都是武功不弱的会家子,二人都是俊美才俊,这一招一式犹如粉蝶穿花,流星托月,端得好看。如果我还有好心情的话,必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无奈此时的我,如坠冰窖,全身上下都退了血色,他冤枉我,他误会我!他的心里没有宽容,他容不得解释!内心凌乱如暴雨席卷后的残枝败叶,我在一片狼藉中孤绝而立。桌上的茶壶被一阵劲风扫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场中的争斗再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想起对麋鹿的愧疚,想起穿越后的种种磨难,想起无视危险想留在他身边的坚定,现在这些都如同过眼云烟,我只痴痴的凝视这碎了的壶,就象我的心碎了一地。我颤着手捡了一片,残缺的壶片上有半缺梅花:“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做尘,还有香如故!”
我反反复复的念着这痛彻心扉的诗句,这诗如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底。手在腕上轻轻的划了下去。血一滴一滴落在其他的碎片上,形成一朵朵梅花的样子,开的绚烂,开得凄美。
“小怜,你,你别做傻事!”看到我的龙稚大叫,声音里的着急与恐惧令阜南身子一窒。二人不约而同停了手。龙稚扑过来抱住我慢慢滑落的身子:“小怜!你怎么这么傻!”他的悲戚与担忧让我觉得好温暖。我冰冷的目光迎上阜南,古有哪吒剔骨还肉,今我小怜也效一个割腕断情。再望向龙稚时,我嘴角浮出笑容:“真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阜南整个傻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我会用如此激烈的方式抗拒他的暴戾。看着我没有血色的样子,他赤红的脸迅速退成了灰白色。他脚步虚无的走近我,单腿着地:“小怜,小怜!”要在平日他眼神里,言语里的爱恋,只要出现任何一个,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靠近他,可是现在,这变成对我最大的讽刺,一个爱而无信的男人,彻底的将我的情感撕得粉碎。
我避过他伸出的手臂,将手圈在龙稚腰间,低低哀求道:“我不要再呆在这间屋内,我不要再呆在这汩院,请你,请你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我眼中再无他,我要离开他,我要远远的逃离,逃离这份心痛。
“好,我带你离开,我当然要带你离开!”龙稚疼惜的向我保证,抱起我向门外走去。
阜南沮丧的看着龙稚将我抱着走出去,几次想出言阻止,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看着我们远去。
确定龙稚不会丢下我,确定我离开了肖府,也离开了汩院,我终于安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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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第二十七章 龙稚!我喜欢你]
眼皮很沉很重,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睁开来,又力不从心耷拉下来。这样反复了几次我终于有些清醒了。
床棱板上的富贵牡丹开得华贵多姿。纱罩被珍珠绣串挽成流苏模样。正对着的精致梳妆台上昏黄的铜镜里,一个消瘦的秀丽女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我抬起左手,对面的女子也抬起了手,那手腕处密密的缠着白布条。我困惑的瞧了瞧自己的手,【炫】恍【书】然【网】大悟,自嘲的笑了:“原来我就是那镜中人。”
这时,回忆如潮。那撕心裂肺的点点滴滴如电影重现。
我有些嫌恶的解手上的布条,刚解到一半,一双纤长的手指按了上来:“伤口还没好,过些时候再拆吧!”
我双唇紧闭,木然的发呆。
“小怜!”是谁的叫声,这般痛楚。我缓缓侧首,哦,龙稚!此时的他正愁蹙着眉头,伤心的看着我。
这个与我相识相交不过三日的朋友竟然这般温柔的疼惜我,而那个与我朝夕相伴夜夜相拥的人儿却伤我至深。
我深深的叹口气,眼睛又不争气的蒙上水汽。
“小怜!”这个高傲自负的翩翩公子,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对着个爱哭的女儿家,笨嘴笨舌,手足无措,连句多的话都没有。
“叫我夕烟吧,我是夕烟,不再是小怜!”我不想再扮演他人的角色,我要做我自己。
“好的,夕烟!”龙稚顺从着我的话:“夕烟,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昏睡一天了!”
“不要!”我淡淡摇头,身子弱弱的,没有半点胃口。
“那就喝点汤,这是白乌鱼汤,对伤口愈合很有用的。”他吹了吹汤碗里的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