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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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丫上露出西西伤心的脸:“香香姐姐,西西好想和姐姐一起住哦,可是西西不能去汩院哦!”咬着小手,他红着眼送着我远去。
我们一行慢慢走着,绕过假山,刚到回廊处,我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熟悉的气味让我羞怯不已:“公子,让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别动!”他闷声闷气呵斥着,如果不是这笨女人坚持,他哪会在这阴暗处等这么久,真是撞邪了,这么顾及她的想法,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我老实的不再挣扎,暗自YE!YE!YE!欢呼了几下,赶紧换了个让我们俩都'炫'舒'书'服'网'的姿势,用手抱着他的脖子,心里跳得跟个小鹿似的。
老天,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样!
感觉到怀中小女子的依恋,阜南嘴角微微一笑,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让他将软软的身子揉近自己,脚步也越来越慢。
[蛰伏:第二十一章 短暂幸福二]
夜拉下了帷幕,将小小个的星象灯坠儿般挂满天边。红烛的火焰儿拔的老高老高,照的屋内亮堂堂的。
阜南慢慢将我放在已经铺好的软被上。将软枕放在我的身后垫了:“这样是不是'炫'舒'书'服'网'些?”他左看看右看看,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要不要再调一调位置?”
这些原本该巧儿和新月的事被他抢来做得有板有眼。两丫头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调笑,让我羞得拉了被子蒙住眼:“公子,让巧儿和新月照顾我就可以了。”
“这样不利于呼吸!”被子被拉回原来的位置。阜南有些不高兴:“嫌我照顾得不好!”
“不是,不是!是小怜身份低微,怎么承受得起!”
“又是这句话,我说了不想再听!”脸色一沉,公子不悦的紧。
这么明显的问题,偏就要人家一再得提醒,想起秀缘姐姐对我的警告,心里有些郁闷,住了口,脸色还是倔强的不服气。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屋里的空气刹时冷得能结冰。
看着他俊脸含霜,心里万分的难受,想说些软语的话,冲出口的却是:“公子请出去吧,小怜累了,要歇息了!”
话一出口,真恨不得自己的哑疾从来就没有好过。
这样的冷言冷语终于让阜南公子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姑娘啊,你怎么。。。。。哎!”巧儿和新月都是语言又止的摸样,我猜得出他们的心思,这公子对我这般好,我竟然这样不领情。我苦笑闭上眼睛道:“把蜡烛熄了,你们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了。”
巧儿和新月面面相觑,她们是一直住在外间的,这公子一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见我坚决,叹了叹气,双双福了福,一人一边凑近蜡烛吹了,将门带上出去了。
黑暗里,我慢慢睁开眼睛,眼角有泪沁出,心里酸楚不已。原本我可以这样糊涂下去,不究原因也不问结果,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能呆一天,就好好的一天,能呆一年,就好好的一年。可这心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徒然骄傲起来,就要去计较个真切。
我对自己重重得叹气,一时间愁肠白转,悲凄不已,真是泪随流水急,愁逐野云飞。这样的心景自是不能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竖耳倾听着,那凉椅上熟悉的呼吸声始终不曾响起。
就这样睁着眼到了丑时,终于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间,猛然觉得床前有人,不会是强盗吧!一紧张,刚要叫唤,身子被一股熟悉的味道环抱着,一股酒气也冲鼻而来。
“小怜,小怜,今夜,不要再想你的米路,想我吧!”他醉眼微闭喃喃道。
“米路?”我听得眉头打结,推了推他,他松了手,倒在我身上,头正顶在我的胸脯,我害羞的朝里缩了缩身子,他干脆爬了上来,习惯性的抱了我,呼呼大睡。
第一次如此清醒的时候与他相拥而眠,第一次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细看他的样貌。
星光在月的衬托下越发的柔美,弱弱的光线透进屋里,暗影将他的轮廓修饰得如同雕塑,我的手指轻轻得在他的眉峰、眼睛、鼻梁,游滑,好俊的人,俊的让人挪不开眼,当手指怯怯的拂上他的唇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撩拨的心里直痒痒,我终于受不住诱惑,将唇递了上去,轻轻的吮吸,老天,真是甜美!心里对自己发誓、保证:“一次,就一次!”实际上这一晚上我非礼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恩,好'炫'舒'书'服'网'!”抵不住困意,我沉沉睡去,因为满足,我发出这样的梦呓声。
天光大亮。
阜南徒得挣来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的俏人儿,眼神温柔而宠溺:“你这丫头,真是口是心非!昨晚亲够了吧,也不知道本公子忍得有多辛苦,要不是怕你一面对就逃避,我早就热情回应了!”他将手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轻轻的按在熟睡人儿的唇上,轻手轻脚的放下我,念念不舍的下了床。
出了房门,一眼瞥见门边候着的小浪,懒懒的声音掩饰不住笑意:“这一大早的,有事?”拂了拂衣衫上的褶皱,阜南公子缓步走向院厅。
小浪微一鞠身:“龙候又派人来请,公子是否去一趟?”
“去又是些陈年旧事说个没完没了,迟些再说!”笑容沉淀,阜南语气不耐。
“可这钦定之事迫在眉睫,不知道公子。。。。。。”
“我说了,稍后再说!”阜南公子粗暴的打断了小浪的话:“还有什么事?”
“宫里有消息说,小公子有些时日没传行踪了!”
“这小子,又玩失踪!邓公公呢?阜南有些不悦。
“也没有消息!”
“哼!一个个,越来越没规矩!”原本好好的心情就这样搅黄了。
“那公子今日?”小浪试探着问,公子近日对钦定之事越来越排斥,小浪担忧的看了看里屋,又看看公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阜南公子微一沉吟,自语道:“有些事,我要弄弄明白了!”他沉思着走向院外,小破正好过来,和小浪交换眼色,也不吭气,悄悄的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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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内,帘蔓无风而动。
“哇,真得好'炫'舒'书'服'网'!”我美美得伸个懒腰。
“姑娘醒了?”新月上来挽了床纱。突然想起他,我忙四下瞧,没人。我松了口气。
“姑娘找公子吗?公子一早有事出去了,叫女婢们不要吵姑娘呢!”巧儿眼毒,一样看出我的心思。
想起昨夜的事,色女偷腥呢!我脸一红,但愿他醉酒什么都不知道,否则糗大了。
“又是参鸡汤?”看着巧儿手里的盅,我脸皱在一起。
“是啊,公子特别交代,让奴婢们一定要侍候姑娘喝的。”
这些日子喝这鸡汤都喝怕了,真是想念妈妈做的豆芽丸子汤、酸菜粉丝汤。
领教过巧儿善辩的口才,我捏着鼻子把参鸡汤当药一样喝下去。
巧儿将碗拿了出去,新月扶我到了梳妆台前,我一楞,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这些是什么?”我指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饰品,诧异得问。
“是公子昨儿专门出门为姑娘定做的,说是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款式什么颜色,所以每种款式每种颜色都选了几个。”新月慢声慢气的回答。
“还不止呢!”巧儿嘻笑着跨进来,我顺着她声音看去,只见她拉开的红木衣柜里挂着一排的新裳裙,白色的、粉红的、嫩绿的,湖蓝的、淡紫的,如同个颜料盒,什么好看的颜色都有。
“这都是昨姑娘在厨房院子时公子采买的,搬进来的下人说都是公子亲自选的呢。”巧儿清脆的声音里含有太多的艳羡。
我的心瞬时被感动搅得稀里哗啦。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会将我整个撕裂。
“扶我去小厨房!”我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和巧儿,新月说话。
(小厨房是阜南为方便给我熬药熬汤特意修葺的)。
“姑娘,你想吃什么我们吩咐厨子坐,你身子骨不好,不能随便乱动的!”巧儿双手乱摇。
“是啊!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吩咐就是,别动坏了身子!”新月也一起帮腔。
“不,我要亲自做!”我固执的伸出手。
“姑娘是想为公子做?”巧儿人如其名,心思灵巧。
我不好意思红了脸。这丫头贼精贼精的。
两丫头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的搀扶我径直奔了厨房。。。
其实我做的东西很简单,冰镇银耳汤:就是将银耳加冰糖熬溶了,在快起锅的时候放入了苹果、梨、香蕉等水果丁,冷却后再将窖存的冰敲了几块加入其中。这样的汤做夏季饮料是最适益的。
我想阜南外出,回来必定会口干舌燥,喝碗这样的汤消暑解热。
我的猜测没错,阜南喝完汤看我的神情有光一样的色彩。不过因为担心他还是小小的责怪我一番。
年轻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真理总经得起实践考验。
虽然这伤差点要了我的命,在阜南用心的照料和补汤的密集轰炸下,我开始恢复了活力。在人前我还是称呼他为公子,但在心里我都直接叫他的名字,阜南这两个字已在我心上刻下烙印。
巧儿、新月仍回原处当差,而我这贴身丫头开始走马上任,我的服务对象只有一人。
我换着花样为他烹饪出精致的菜肴,享受他愉快用餐的每一个片段,也开始随性的接受他给予我的关怀与温情。
这样的日子过得惬意又窝心,感情似乎在暗地里草长莺飞。
好景不长,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美丽从不肯轻易为谁停留。
读它的时候我太年轻,年轻得不知道青春会失,岁月会老。
没有想到有一天当深刻了解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刺痛会如此之深。
[蛰伏:第二十二章 龙轻轻]
月圆月缺,斗转星移,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在汩院过了两月有余,夏渐渐褪去它的炙热,树叶儿由繁密走向凋零。黄叶无风自落。秋天到了,雨水也连绵而至。大部分的树叶子掉得精光,只剩下赤裸的树枝,还有那被雨水打得漆黑的树杆。
汩院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湿润的,触目所及,一片萧瑟的秋意。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心开始了不安,被这秋色一染,更添惆怅。
“姑娘,外面凉,还是里面等吧!”小横好意提醒我。
猛一哆嗦,肩处有些凉意,不知不觉在黄花树下呆立了两个时辰。
“小横,公子回来用午膳吗?”我有些提不起精神。
“今儿恐怕是回不来了!”小横歉道。
我感激的冲他笑笑。这一两月,和他们四个熟识了不少,小横,小易,小浪和小破。在汩院中很少见到他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现身。四个人都少年老成,四个人都不苟言笑。四个人都不讨厌我,从他们看我和阜南公子在一起时那温热的眼神就能判断。
“龙侯最近常邀约公子,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反正无事,我抓了小横聊天。
“大概没。。。没什么事,我,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有些局促。
“哦!”真无趣,我转移话题:“你们四个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
“是,我们四个是专门挑选的保护公子的终身侍卫。”说这话时小横很是骄傲,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
“终身侍卫?你们不娶妻生子?”我歪着头问。
小横腾红了脸,显然被我这样的丫头问这样敏感的问题弄得手足无措,不过他还是老实的摇摇头。
哎!我真同情他们,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要被他们错失了。
“那,公子呢?”我一顺溜便问到阜南身上。
“公子当然会娶啦,四王妃是早定下的!”
“王妃?公子娶亲了?”咋听这消息怎么心里有些疼。
看我脸色苍白,小横突觉说错话,语无伦次道“哦,不,不是,是定了人选,不过王后要在公子登基的时候从四王妃中钦定。”这话一出他猛甩了自己一嘴巴,惶恐的看着我:“姑娘,公子没娶亲,公子还没娶呢!”
我苦苦的笑了笑,公子对我的情谊连小横他们都瞧出来,我又怎会不知道呢,何况我的一颗心早栓在他身上。可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还是重重得敲在我心上。
雨开始密密的斜飞下来,正所谓沾衣不湿杏花雨,吹面微寒杨柳风。我就这样驻立着,任雨水湿了云鬓,湿了衣衫,更湿了眼眸。
这当儿,肖府门外,得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