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上神压梨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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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雪深笑了一下,“没有嗅到它们想要的气味,再大的动静也醒不过来。”
“你似乎很了解,就像来过一样……”饶是纤云自己,单单只是听说妖界禁地的可怕性。
“我只是恰巧知道。”
逝雪深不再说话,率先走了过去,他要把持神力,若是一个不稳,湖水便很有可能溅落上来,如此便得不偿失了。
纤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前的这个人保证不简单。
她抓紧了怀里的葫芦,快速跟了上去。
那条黑湖实质上不宽,却总觉得走的路程十分漫长,唯恐冷不丁一个脚下不稳就要万劫不复了。
纤云觉得气息不稳,体内的真气受到两侧戾气所压制,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深深闭了闭眼睛,想不到这股黑暗的力量如此之重,果然传言也是不虚的,这里埋藏了千百年的哀怨之气,如今怕是在一点一点吞噬自己的纯灵。她甚至还能隐隐听到周围嘶嚎的声音,皆是妖鬼哀声戚戚,让人不寒而栗。
幸好前方有光,逝雪深一路斩开黑暗与戾气,稳稳向前。对岸就在眼前,仿佛象征着希望与曙光。
怀里的葫芦却在此时忽然抖了一下。
纤云当下便是一愣,即将散开的笑容僵在脸上,立马止住了脚步。
两边的湖水紧接着便是一震,纤云全身都绷紧了弦,手指又是一动,被无形的墙阻拦在外的湖水忽然像是达到沸点的沸水,相继“扑簌簌”地溅落而来。
就像一点点从火焰跳出来的星子,纤云猛然睁大了眼睛,她想喊出声,眼前的人抢先她一步发现了不对,立马稳住前方阵形,迅速回过身来。
逝雪深皱紧了眉头,一手去抓纤云,轻点足尖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掠到对岸去,翻涌的湖水像被人施了魔咒,疯了一样噼里啪啦,雨点般地打来。
纤云整个人都怔在那里,脑子完全停止了运转。饶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吓傻了。
身子麻木地被逝雪深往岸上带,黑湖水更是急急地密密而来,明明伸手自如,却发现此时此刻根本让人无处可逃。
“嗤”的一声,一滴湖水飞在她的手背上。
“啊”纤云登时一阵惊呼,转瞬就像手被烈火猛地灼烧了一下,她根本来不及用脑子思考,只觉得疼痛不已,只是下意识甩手,就像想把咬住自己的虫子甩掉一样。
手中的葫芦眼看着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应声落入黑湖之中。
而纤云恰好被逝雪深安全护到了对岸。
纤云愣在当下,第一反应便是——糟了。
?
白司离冷汗淋漓地浸泡在冰水之中,掌心的血色梨花五瓣只剩三瓣。他皱紧的眉头,蓦地睁开火焰般的双眸。
****************
回想当时也不知葫芦为何会忽然抖了一下,仿佛在那个时候被人无形地操纵了一样。而操纵葫芦的人灵力又该是多强大。
身在这禁地却没有人发现他,能够穿过重重戾气的黑湖,越过那堵无形的墙直接驱使葫芦,逝雪深在前方施法无暇顾及,而自己完全成了一个摆设。
纤云不禁心底生寒,如今自己在明处,人在暗处。这倒不说,甚至连那是仙是妖是鬼都还未知。
逝雪深恨恨扫了她一眼,还未等纤云做出任何反应,身子已然迅速掠了出去。
纤云惊魂未定地杵在那里,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惊恐的惊叹声。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直到那白衣青衫的身影蓦地消失在视线中。
黑湖溅起一片水花,逝雪深纵身跃了进去。
她退了一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一回生死茫茫,真的要看造化了。
唐瑜,你若逃不过此劫,是不是该庆幸此刻还有人愿意舍身陪你……
?
转身一缕冷香远,逝雪深,笑意浅——醉仙歌
逝雪深篇
要找一个人真的不难,从风间谷偷一坛上好的酒去送司命,趁他酣睡之际翻红尘簿来看就好了。
至少逝雪深会用这个办法,因为知道司命将红尘簿置在何处的人实在不多,他却恰好是其中幸运的一个。
可是没找到。翻了几百遍都没找到那个名字,找不到就不好交差。
如此一来只好等了,他无能为力不要紧,即便六界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也不要紧,可是那个人总会找到她。
后来也的确证明自己当初所想的是对的。
葫芦里最后一滴苏花酒被自己喝完是在一个飘雪的清晨。青女摇醒醉醺醺的逝雪深,她嘴里吐出的热气有一种久违的暖意。
“大人,白华的徒弟在方才已然下山去了。”
硬是一骨碌地从红枫叶间爬起来,瞬间感觉清醒许多。
“你,你说白华的徒弟?那从前司掌星河的那位?”
青女见眼前的人眼神微醺,却是澈亮的很,发丝长长散在身后,因为方醒,有几缕垂到颊边,不由微微红了脸庞。
想他平日里是虽是有些嘴贫,却也很少说疑问句的。
点了点头,“您不是一直在等吗?如今等到了就快去吧。办好事也容易交差。”
逝雪深笑了,清脆地应了一声,从嘴里吐出的酒气带着醇香,让人沉醉。
“青女,多谢你这几日收留我。”现下许是已经等不及,转眼他已跑出好远,一边还回过头来朝这边挥手,“昨夜未下完的棋你且先搁在那儿,等我回来再与你一决胜负。”
给读者的话:
闲云纤云姑娘增是不靠谱啊我们鱼鱼要惨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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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漫山红枫叶将他的身子映地若隐若现,声音倒是嘹亮澈明,青女不由得也伸手朝他挥起来,“我会等的,你且先去吧”
话音落下的时候,枫叶尽头实则早已没了逝雪深的影子,只不过周身还浅浅萦绕着苏花酒的香气。 w w wnbsp;。 。 c o m
青女久久站在原地,望着逝雪深身影隐没的方向。她想,若是办好事还不用急着回去复命就好了。
轻纱一拂,眼前隐出一张棋盘,错落的棋子就像青女此时千丝万缕的心境。
不知一决胜负的那一天,又将是何年何月。
?
逝雪深一路飞赶,头顶上的雪逐渐大起来。途中遇见几个乞丐大清早地在路边抢烧饼吃,几张薄薄的饼竟有好几个争先恐后地想要来分羹。
不由缓下了身形。
凡是争抢烧饼的乞丐后来多少都分到了一点,即便是从中最瘦小的一个小女孩,亦是在最后抓到了半张烧饼。
唯独有一个小女孩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眼光痴痴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看起来她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明明饿的不行,却仍是一动未动。逝雪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心生怜悯。
想她是活不了多久了,而在这种环境下本是很难得以生存。每个人连自己的温饱都是问题,怎还会有闲暇去顾及他人。
他叹了一口气,想要伸手去帮一把,手伸在半空却忽然顿住。
唇角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渐渐扬起。逝雪深摇头笑着,忽然觉得宿命真是爱开玩笑。
果然这女孩子并非一般人啊。
不仅死不了,往后甚至有可能影响甚远。
他收回手,看着头顶的雪落得越发密了。不行,还是先找到那白华的徒弟再说。
逝雪深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拂袖朝前而去。
唐瑜手中紧紧攥着半片烧饼踉跄跑到冷雾身边的时候,那小妮子仍是一个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雾儿,吃点吧,吃了就有力气了。”唐瑜展颜朝冷雾笑起来,露出脸上浅浅的两颗梨涡。
冷雾终于像是有了反应,目光移到唐瑜身上来,最后落在她手中皱巴巴的烧饼上。
“小鱼,你说我们会死吗?”
唐瑜一愣,随即笑起来,自己咬了一小口烧饼,将其余地塞进冷雾怀里。
“不会的,我们将来一定也是长命百岁。”
大雪片片的落下来,仿佛要将整个冬天的寒冷如数带来聚集到此刻。
周围的人纷纷都跑开了,找地方躲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肃静。
抬头望见深不见底的苍穹,期待何时会有曙光透过层层云雾照射进来。真希望从中能看得见自己的命运。
看得见神明,然后问问他,宿命究竟为何如此不公。
逝雪深风一样掠到白华山的时候,正巧见到一身月牙白袍的男子站在山脚下,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仿佛还觉得有些不自在,总是伸手时不时地摆正它。
男子腰上系着一枚粗制劣造的青玉扇坠,轻轻抬起眼来,唇边饶是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雪花落下来仿佛有意避开他的身,他却微微伸出手来,转瞬间在手心变出一把纸伞,小心撑开它,这才缓缓挪步向前走去。
“白司离……”
逝雪深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前的人影已逐渐远了。
“呵。”他弯起唇角笑起来,“名字却是有深意,如此迫不及待是要找到她了。”
那月牙白袍的身影快速在雪地上掠动着,恍若脚下生风,避开集市。他的衣袂拂过的地方惊起一片雪花,身影却是异常稳当,手中的纸伞亦没有晃动,黑发垂肩,如履平地。
逝雪深身形一动,迅速跟了上去。
?
也是在半晌之后,逝雪深环顾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方才驻足的地方。
因为他记得那个小女孩子,将要垂垂死去,命格却是出奇的硬。别的神仙妖鬼或许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得出来的。
在她眉间隐隐现出的是一条金色的火凤。
不过此时,她似乎睡熟了,倚靠着身边另一个瘦小的女孩子。
肃静的街道还没有人,只有天光微微照着她们,仿佛这便是所谓唯一的慰藉。
她身边的女孩子没有睡,之前没有发现,此时才看出来她漆黑发亮的眼睛特别深邃。她紧紧搂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个小女孩,仿佛不想让刚刚睡熟的她再受冷。
其实她自己都唯恐活不过这个冬天。
白雪纷纷美则美矣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残酷,偌大的街道如今却只有她们两个。
逝雪深刚想伸手用灵力看看这个女孩子的胫骨,白司离已然一步一步向她们走过去。
逝雪深连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白司离身形缓下来,手里撑着一把纸伞慢慢向她走去,就像向着一道信仰。他不知道此时白司离的面具下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看着他缓缓走到那个女孩子面前蹲下身来,头上的纸伞为她挡住了头顶的鹅毛大雪。
白司离向她伸出手,只说了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指尖呼之欲出的灵力忽然弥散。
逝雪深猛地睁大了眼睛,漫天梨花雨,她脖颈上的兰溪玉佩藏进在粗布里头,此刻穿透屏障发出轻微的却让人不可逼视的白光。
只听得她痴痴地说了一句,“仙人……可是从九重天那处来的?”
许是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还有些吓得不轻。
白司离却是摇摇头,笑道,“你若是跟着我,至少我能保你一世安好。”
也不知那小女孩有没有听进去,一双漆黑的眸子愣是怔怔地望着此时的白司离。
白雪纷纷竟又开始绕道而行,如斯画面也是叫世间万物都不忍心打搅。仿佛当下除了他们两个,任何事物都如数停滞,成了摆设。
想来,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她了。可就在方才他明明比他要早一步,明明能比他快一步就能找到她的,可是竟是硬生生地擦肩而过了。
逝雪深苦涩地笑笑,这又如何呢,找到她不过也才一个开始。
?
她是愿意和白司离走的。自然为了生存,而她似乎也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能保她一世安好。
她叫唐瑜,想来这瑜便是玉的意思。
花凉山当场被白司离设下了结界,一般鬼神遇之只好避开,那座山倒是被白司离处理的很好,她若常年居住在这里,这一世只与白司离两人,想想也是那人唯一的愿望罢。
可白司离终归今夕不同往日了。
自然他每月去白华山的日子,才是逝雪深唯一觉得能离她近一些的时候。
他每日躲在暗处看着她,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陪着她度过垂髫,金钗之年,豆蔻年华……看着她一天一天长高,开始试着着男孩子的衣裳。
白司离在厨房做饭,她就躲在门后偷偷看他,有时闲暇下来,白司离也会教她看、下棋、写字……
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