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好当-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羑的身影从白木兰图屏风后出来。
他问:“醒了?”
我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辛羑道:“舍下简陋,小姐不嫌弃就好。”
我四下打量,竹榻,屏风,琴案,香炉,棋盘,竹枝净瓶,设置极简洁,简洁的几乎寒素,但样样又都不是凡品,那面白木兰屏风图,所镶的画我曾经见过,是江南叶青藤的名作,原来在宁国端王谢闵的府上,琴案棋盘是名贵的乌木,那把琴也似乎是传世有名的凤尾弦。
辛羑的身份并不简单。
我问:“你也是陪赵免睡觉的?”
我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解释。
辛羑憋不住笑了:“在下只是一介江湖游士,蒙陛下青眼,在宫中教习而已。”
我问道:“教什么?”
辛羑道:“教习皇子剑术,偶尔陪陛下下棋解闷。”
我还以为他是太医,后来以为他是琴师,结果他说他是武师,还是赵免的陪臣。
辛羑是个爱笑的人,笑起来一看就很有深度,什么是深度,你看阿西也笑,但他笑的就很蠢很没有深度,我以为这是素质的问题,不过后来我知道这不关乎素质只关乎长相,不是辛羑他笑的有深度,是他人长的就很含蓄蕴藉非同凡类。
我坐在竹榻上跟辛羑说起话来,谈话的内容大致很简单,我问他是哪里人,做什么官,家里有无爹娘,年纪几何可有婚娶可有生孩子,辛羑答的也很简单,南方人,双十年纪,不做官,游食宫廷,爹死了死于比武娘死了死于偷男人,没娶亲没儿子也没有私生子。
我顿时挺直了腰板。
辛羑竟然将他娘偷男人而死这种事都告诉我,可见他对我多么的推心置腹!
这让我对辛羑更生亲近,同时还暗想,这真是一个好青年,有才有貌没爹没妈还未婚,该有多少年轻姑娘想给他生孩子啊!
辛羑见我盯着他的脸发呆,又很有深度的笑了,这一笑再次将我晃的五迷三道,不过我还没有忘了那个重要的问题:“你有未婚妻吗?”
多少姑娘就是因为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而铸下了终身大错啊。
不过事实上,我没有忘记问这个问题也还是铸下了终身大错,所以说姑娘家的终身不犯错真不是多长个心眼就成的,月老他自有主张。
辛羑看我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眼巴巴的问他个人大事,仍旧只笑:“还未定亲。”
我满意了,寻思着这回找个什么东西送给他,我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东西,我站起来在身上摸了一阵,见腰上挂着串小小的白玉如意环,我便解下来,放到辛羑手中去,说:
“给你。”
辛羑笑道:“这个又是什么宝贝?”
我说:“这个不是宝贝,你喜欢宝贝的话我去跟赵免要,让他弄来给你。”
辛羑不置可否,将那串白玉如意环放入了袖中,我又不放心的问:“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辛羑道:“那倒是似乎可能大概有。”
我有些失落,忐忑问:“是宫里的吗?”
辛羑道:“八成是。”
听他答案我又不失落了,宫里的女人轮不到谢慕自然也轮不到他,我笑了起来:“宫里的可以,宫外的就不成了,你不要出宫去,也不要去逛堂子。”
辛羑笑说:“小姐说的有理。”
全程我将青妩忘的一干二净。
我同辛羑谈了两个时辰有关他家庭背景婚姻大事的问题,到阿西找来,我才恍然大悟我耽搁的太久,谢慕大概在找我,我胸口沾染了自己吐的血,我怕回去给谢慕看见,让阿西悄悄拿了衣服来给我换过,这才准备回去。
临走时辛羑已经在抚琴了,我跟他告辞,他只微微颔首致意。
我站立了许久,他兀自抚琴没有说话,我这时候想起大事:“你的笛子是怎么吹的?”
辛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停住,他眼睫还低垂着,并未抬头看我,只浅浅勾了唇道:
“小姐要学吗?”
不,我不学,我不理解辛羑怎么这么热衷于教我搞音乐,去了琴又来了笛子,我不爱音乐。
我说:“你的笛子跟青妩的琴一样,可以杀人吗?”
辛羑道:“琴不能杀人,笛子也不能杀人,人才能杀人。”
我寻思了一下,这话说得有理,譬如给我一把琴或者一只笛子,我大概能用他们来打老鼠,费点力气,杀老鼠大概是可以的。
所以能杀人是青妩和辛羑。
青妩是个高人,辛羑能用笛声破了她的琴音,辛羑应该是高人中的高人。
我一日内连连长了两次见识,怎么高人都这么美人?
我说:“我不爱吹笛子,不过我可以学杀人。”
辛羑道:“我只教吹笛子,不教杀人。”
他说着眯起了眼,将琴从琴案取下抱到膝上,同时回转头来看我:“你想学杀人?”
这个时候有一阵风带着竹子的气息吹进来,吹动了辛羑的头发和衣袖,给他这个姿势增加了非凡的魅力,听说高人要摆造型的时候风雷雨电都会前来给他们助力。
我点头:“想学。”
辛羑道:“那可不好。”
我以为他是看我年纪小,又是姑娘,所以不肯答应,哪知辛羑说:“无武而动刀兵,杀不了人,反而枉送了性命,小姐应当明白。”
我不明白,但辛羑一幅很有深度的样子,做着高人的谈话,我也不愿显得太蠢,故而我配合他,沉吟许久之后大彻大悟一般说道:
“多谢提点。”
辛羑道:“不过我可以教小姐吹笛。”
我说:“好!”
第13章 皇兄搞了个女人
我因为跟辛羑愉悦的说了一下午话,知道了关于他的许多隐秘,比如他家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叫甯了因为骂了他爹睡懒觉的二夫人j□j被二夫人煮了,比如他爹跟陈梦阮的小妾偷情被陈梦阮的小妾不知用什么手段搞的再不能人道然后他爹此生再没当着女人脱过裤子,之类之类的,陈梦阮是谁我不认识,不过这档子事我听辛羑讲来十分神往。
津津有味,江湖果然是有声有色。
其间我还有许多听不懂的词汇比如说什么叫不能人道,不过辛羑耐心的跟我解释了说不能人道就是不举,我又问什么叫不举,辛羑便说,就是不能生孩子 。
我想,生孩子是大事,辛羑他爹再也不能生孩子,真让人同情。
同时我还大惊辛羑爹娘竟然都很有偷人的辛酸史,也不知道遗传不遗传。
要是遗传的话,这个,就比较的,让人为难。
我对辛羑对我敞开胸怀毫不回避掩饰的一番畅谈感到受宠若惊,回去的路上我思索了一下,却又觉得不对。
因为发现我跟辛羑说了一下午,他知无不答,但我竟然还是连他是谁一点都不了解。
我唯一了解的只是他娘偷男人死了他爹都女人偷到不能生孩子和他未曾婚娶。
这世上亲娘偷男人死了亲爹偷女人偷出麻烦又未曾婚娶的男人多么的多啊。
这让我又有些懊恼,后悔问话的时候没有找着重点。
辛羑不知给我吃了什么,虽然吐了血,但我醒来头不再昏困,走路也不腿软。
我暗暗将回去的路记住,只是这路错综复杂我记不住,不过我想到阿西知道路,也就不着急,阿西话很多,一路啰啰嗦嗦,大致是叙述他找我找的多么辛苦,谢慕骂他没有好好跟着我之类的,很招人烦,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切了那玩意就变成女人的关系。
我回了赵免寝宫见到谢慕正倚靠在窗前看书,他身边还有个侍奉的美人。
又是美人,最近太多美人,我已经有些眼睛倦怠。
她穿着浅绿色薄纱长裙,上身墨绿窄袖的短襦,发上插着一根墨玉簪子,整个人绿的仿佛一棵嫩葱,她抬眼来看我,眉眼深浓的,极其的貌美。
谢慕头发披散在脑后,用发簪半挽,穿着宽松的白袍,大概是刚沐浴过,他头发还有些湿,听见我进门,也不抬头,只问:“去哪里了?”
谢慕要是知道我去找了青妩,一定会生气,我撒谎说:“在花园里走。”
谢慕道:“又不认路还要乱走,以后出去带着人。”
我点头,看向那棵美丽的嫩葱问道:“她是谁?”
嫩葱柔柔福身,并未说话,我愕然问道:“是个哑巴?”
谢慕点头,嫩葱款款一笑,又回到谢慕身后,有些羞涩的模样,我问:“叫什么?”
谢慕道:“绿衣。”
不知她是因为这名字才穿这身衣服来配衬,还是她穿这身衣服故而有了这个名字。
我听这个名字便对她没了兴趣,只有奴才和艺人才这样取名,穿红衣服的叫桃红,穿绿衣服的叫柳绿,弹琴的叫琵琶吹箫的叫弄玉,人同于物,听着就是给人取乐的东西。
我爬上榻,在谢慕腿边去坐着,谢慕将我头顶上不知哪里沾上的一片枯叶摘下,将怀中的暖炉递给我抱着,摸了摸我后脖子,口中问道:“冷不冷?”
我缩到谢慕怀中去:“不冷。”
我问谢慕:“你记得那个辛太医吗?”
谢慕放下书,摸着我的头发,沉吟了许久,道:“这个人来历有些不明。”
我抱在谢慕身上,仰脸等他说话,谢慕却反而问道:“你见到他了?”
我说:“见到。”
谢慕道:“我那日同他说过话,不过这人言语间滴水不漏,探不出虚实。”
谢慕也觉得辛羑是高人。
我肚子有点饿,翠女拿了点心给我,我喂谢慕吃,谢慕不吃,我便自己盘腿坐着大嚼,吃到一半,赵免回了寝宫,赵免看我在吃东西,笑眯眯的也跑过来,张嘴将我捏着就要往口里送的莲心酥咬了吃。
我给赵免突然凑上来的一口吓愣了,低头看手上的莲心酥已经给咬了个缺。
“陛,陛下。。。。。。。”
赵免挤上榻将我抱住,啊的张嘴,我不由自主的将莲心酥往他嘴里塞,赵免高兴的吃了,继续啊,我便一手拿着点心碟子,坐在他怀中一手给他喂。
将一碟子的点心全喂给了赵免,赵免仍然不放我,仍然张口说啊,我求助的看谢慕,谢慕看他的书,头都不转一下。
我只好说:“陛下,没有了。”
赵免只盯着我的脸笑,说道:“好。”
我说:“陛下还没更衣。”
赵免从外边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意,我开口说,他也觉察到了,连忙放开我,翠女过来替赵免除了朝服,谢慕看他要换衣服,便放了书起身,从翠女手中接过赵免的袍子,替他披上。
谢慕低头替赵免系着衣带,赵免这才注意到绿衣,他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摸着谢慕的脸笑问道:“这个是你弄来的?”
谢慕低声道:“是玉林苑的人,臣叫来陪着臣弹琴的。”
赵免问道:“叫什么?”
绿衣听问,便上前拜下,指着自己的口对赵免摇头,然后温柔沉默的看着赵免,等着吩咐。
赵免也发现她是个哑巴,很觉得新奇似的:“抬头我看看。”
绿衣抬起头,赵免低身握着她下巴左右瞧了瞧,对谢慕笑道:“这个有点意思。”
赵免穿好了衣服,太监上来传膳,他一双眼便痴迷迷盯着绿衣看,因为绿衣在我和谢慕的背后,因而他眼神一半算是正对着我,而且还是不是从绿衣脸上落下,落到我和谢慕脸上,仿佛是对比打量。
我被他打量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回头去要瞧,看看这个绿衣是哪里引起了赵免的兴趣。
我也学了赵免打量绿衣又打量谢慕。
这么打量我终于发现了大事。
绿衣和谢慕长得有些像,和我也有些像。
难怪我看她第一眼总觉得哪里不舒服,让我很不喜欢。
我脸色便不高兴,赵免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他给我拈了一箸青笋,笑说道:“别伤心。”
我大概能猜到绿衣是谢慕弄来应付赵免的,谢慕这几日往玉林苑去,一面是为了二哥的事,要探听消息,一面也是为了找个人来替他应付赵免,因为谢慕年纪大了,赵免对他渐渐有些不满意,整日头脑发热打算着要把他变太监。
赵免果然对绿衣很有兴趣,用过晚膳,赵免终于将谢慕忘到一边,换绿衣来伺候。
这是幸事,不幸的是我和谢慕被迫在一旁观看。
谢慕将我捂到怀里,但是耳朵仍然能听见声音,绿衣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哭,赵免跟吃了药似的,事实上他的确也吃了药,我满耳朵都是他的喘气声。
我埋在谢慕怀中不敢动,谢慕靠坐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