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好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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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嘿嘿笑着:“咱们发财了。”
我高兴道:“我去看看!”
阿西将我按住:“还没搬回来,现在只有钱在那放着,没敢引人注意,过城门要是给官家查到,就没咱们什么事了,还在那山上放着呢,我还在想着怎么弄回来。”
这下我倒是惊住了,这得有多少钱,连运都不能运回来,吴有三带那么多的钱怎么就没个保押的,就给几个贼匪给劫了?
“他是逃命,匆匆忙忙的,卷了银钱就跑,就怕人多打眼,哪里顾忌的到那么多,东西藏的也隐秘,要不是那个吴老四,哪会给人盯上。”
我喜的什么都忘了,一面跟阿西商量着怎么将这盒子打开,决定还是先请锁匠来看看,一面琢磨着要怎么把阿西说的这笔横财弄回来,我问:“地方在哪?”
“远的很,在金子山,出了京城的地界了。”
我正跟阿西说着,容翎带着两个人过来,一个半大孩子,七八岁模样,洗的干干净净,头发还在湿润润的,穿着青布衣裳,黑洞子似的大眼,脸蛋小小的百里透黄,不过那模样十分可爱,润润的嘴唇,眼睫毛长的跟小刷子似的。
是那个小叫花子,我原本觉得他好看,结果这一洗干净,是大出意料的好看,很有些谢家人的影子,我顿时喜欢的不行,问容翎:“给吃过饭了?”
小叫花子眼睛怯怯的望着我,不说话,我问:“他是哑巴?”
容翎笑:“好像是有点问题,我逗他他不说话。”
我招手叫他过来,小叫花子乖乖的小步过来站到我面前,我将我拉到手上:
“你是男的女的?”
小叫花子会听话会动作,就是不会说,容翎又回答:“是男孩。”
“这小孩子这模样生的很有些贵格,闷不吭声但机灵的紧,看着倒像是人贩子手里落出来的,肯跟着公主回来也真是怪事,大概是看着公主面善。”
不会说话,也没有名字。
我想了一下:“我原来有个侄子,要是活着该跟你差不多大,他小名叫图宝,这个名字很福气,以后给你叫图宝。”
小叫花子点头,看来是听得懂话。
我搂着小图宝,十分高兴,又顿觉得乌云散去全是喜事,我转向那个剑客,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这人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布衫,身材高大,比他身旁的容翎要高一个脑袋,站在那十分威武挺拔,就是没什么表情,人有些木。
“你叫什么?”
“在下韦一江。”
说起来来不卑不亢,诚恳老实,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我让你给我喂马,还有没事陪我骑马玩去,你会骑马吗?”
“会。”
韦一江跟着容翎下去,我留着小叫花子在房里。
用了晚膳沐浴出来上了榻,琢磨定了阿西说的金子山那那几箱子金银,心里安定下来,便又想起白日里谢慕的信,那信上疏落冷淡的不到百个字。
我趴在枕头上,闭目思索着。
阿西替我背上抹着花露,吧嗒亲一口:“这腰上怎么这么好看。”
我被他吸引了过去,转回头:“好看?”
阿西嘿嘿笑说:“好看。”
“怎么好看?”
“白白腻腻的,又滑又弹,看着就想咬一口,捏一下。”阿西说:“我以前在家里有个妹子,小丫头几岁那么大,小胳膊小腿上那肉也是又滑又弹,我抱她的时候就总想捏一捏,只是回回手劲都控不住,不小心就给掐哭了,然后便挨我爹娘打。”
阿西又笑的一脸蠢样:“不过那丫头黑,跟个泥鳅似的,生的也丑,是个豁嘴,我娘还老担心她嫁不出去呢,我得多攒点钱给她陪嫁,以后嫁了人在婆家才有面子,不会给欺负。”
我头回听说他还有家里人,大出意外:“你家在哪里?”
“在定州乡下,穷的很,说了公主也不知道。”
我来了兴趣:“你好好的良家子,是怎么要进宫当太监的?”
“家里穷,想挣钱,养活爹娘,弟弟妹妹,听说进宫能挣钱,还能当官发财,我们那乡下曾经出过一个人才,进了宫成了皇上身边的贵幸,整一大族都跟着沾光。”
阿西说着有些羞:“只是我蠢的很,刚进宫就做错事,不但没挣着钱,还挨了一顿打,差点要了命,然后就给弄去昌平宫当差。”
我不由得笑:“果然是很蠢,现在你爹娘好不好?”
“好着呢,现在他们都不用下地干活了,我给他们钱买了地盖了房,上回我兄弟来信说,家里给我娶了个媳妇,我兄弟将他的小儿子过给我爹娘,我爹娘替我养着,以后算我的,完了我还想给我妹子招女婿,她生的丑,要是嫁出去人家得嫌弃她。”
我听得有些向往:“你一个太监都有媳妇有儿子了。”
“因为有公主疼奴才,我爹娘问我给谁当差,我说给公主,他们问公主人怎么样,我说公主美的跟天上仙女似的,咱们家有房有地都是公主给的。”
我给他吹的有些飘飘然,阿西又给我腰上吧嗒亲了几下,卖力的按摩着,献宝似的:
“公主舒不舒服?”
我放松了身体由阿西给我按了一会:这家伙还真是命好,求什么得什么。
我心中一亮,连忙叫他:“别按了,给我拿纸笔来。”
阿西连忙哦哦应着,给我去取纸笔,他刚动脚,我又记起,就算我给他写了信,又如何能送到袁州去,我屡次想写屡次作罢,最后还是只能干眼愣着。
阿西给我纸笔:“公主要写什么?”
“算了,不写什么。”
我决定先不想谢慕的事,专心认真的去将我那笔横财给弄回来。
主要的问题是那么大件东西,大概要装一马车,入城的时候必然要给军士盘查,要查着来历不明,肯定得给扣住了。
我想明白了,准备去找睿王爷帮个忙。
到了睿王爷府上,赵倾的管家认得我,直接领着我过去,让我在前厅等候。
我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上了几趟净房,也没见赵倾出来,便有些耐不住了,直接掀了帘子进去准备踹他一下,看他大晌午的,太阳都照屁股了还死睡。
刚走到榻前探了个脑袋,就瞧见赵倾光着半身,身上盖着丝被,趴在一位美人儿身上大睡,那美人儿长的娇滴滴的,耐力可真好,睿王爷这么大块头压着也没显得艰难。
赵倾身边的美人来往的久了我倒是都认得,只是她们似乎都一个模样,软绵绵白腻腻甜兮兮,我看着就眼晕分不清谁是谁,赵倾整天说腻了腻了,但仍然换不过口味。
我眼瞧着睿王爷那手爪在美人胸前的位置捏着,隔着被显出个手的形状来,不禁一阵冷汗,我清咳嗽了两声,拍了一下赵倾的脑袋,还是决定有求于人放乖一些。
“小叔叔?”
赵倾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眼睛睁开,定了一会,突然一跟头翻身蹿起来,我给他吓得倒退几步,赵倾连忙穿衣服搂裤子,跟踩了尾巴似的,嘴里不停,痛心疾首呼道:
“你一大早的跑来做什么,要不要脸啊你你你来了就往人帐子里钻。”
赵倾边说边推榻上已经被吓醒的美人:“先出去出去。”
小太监听到动静也立刻跟进来请示王爷,赵倾有些恼怒,挥手道:“都出去出去!”
那美人捞了衣裳来不及穿,直接搂在胸前便往外跑,我倒是诧异,赵倾原来脸皮那么厚,原来他竟然也知道害羞,我有些大开眼界,不由得有些傻眼:“小叔叔你害羞啦?”
赵倾穿上了衣裳,立刻人模狗样摆正了脸色,掀了帘出去唤来人梳洗,我跟上他后头,赵倾回头觑我:“你来干什么?”
婢女送了水来给王爷净脸,穿上外袍,我说:“有好事。”
赵倾笑,转向我:“难得,什么好事?”
我正要开口说,赵倾捂着肚子:“等等我先去放个水。”
第81章 发现
赵倾终于回来;穿戴完毕梳洗完毕,坐在桌前去吃早茶,我凑到他身边去摇他手,“真的是好事,不骗你;我跟你借借你的马车,还有你手下那个高将军,帮我捎个东西。”
赵倾兴致缺缺;仿佛对我很不信任;“捎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还敢找上我。”
“没有见不得人。”我耐心道,“就是有些麻烦,我弄不来,你是王爷,你让那个高将军出马,没人敢拦他。。。。。。。”
“直接说。”
“是几箱子那个,那什么,黄白东西。”
赵倾听明白了,顿时来了兴趣,身子靠过来:“没哄我罢?哪里的东西?你怎么得的?”
我说:“没哄你。”
“怎么来的?”
对着这位赵王爷,我吃了不少暗亏,一向谨遵谢慕当初的劝告,老老实实对他说实话,关于四季庄的事,这事已过去许久,四季庄早抄了,人也早死了,早跟谢慕没了关系,告诉他也无妨,我将这事跟赵倾捡着大概说了一通,最后结论说:
“那个是赃物,而且东西不少,我弄不来,要是你肯定成的。”
“这个不错。”赵倾点头:“不过你得给我点好处罢。”
我就猜到他是这个嘴脸:“你要什么好处?”
“五成。”赵倾比了五个手指头,笑眯眯道:“得给我这个数吧?”
我盯着他脸几乎要将他脸上瞪个洞出来:“你不如去抢,我费的功夫,你什么都没干,干坐着,凭什么给你一半,你想的真美,哪有你这种人。”
赵倾道:“没有我你一样拿不到,给我一半怎么了,看你那小气劲。”
我简直想咬他,木着脸:“我还可以出去一次揣一块一次揣一块,来回个百八十趟的,总有一天能全揣回来,一锭银子都不给你。”
赵倾笑个不住:“行行,那你多找几个人去揣,看你有多大能耐。”
我十分气愤:“你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跟我抢。”
“谁会嫌钱多,而且我看你日子过的不错,陛下隔三差五的都在给你赏这个赐那个的。”
我黏上去,心一狠拉下脸皮,抓着他胳膊:“小叔叔。”
赵倾一哆嗦,捧着茶盏的手一抖,水泼到袍子上,赵倾连忙一把推开我要站起来,我将他拉回去:“小叔叔,咱们明天出城外去围猎,你带上高将军,咱们一块玩去。”
赵倾喷了两口茶,打我手:“放开放开,什么德性,有求于我来装乖,平日怎么不见你给我笑一个,我不吃这一套,人情是有,但卖不卖得瞧我的心情。”
金子山名曰金子山,却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儿,在京城西出百里的地方。
那位高将军我也有些熟悉,貌似谢慕离开那日,在林子里,我最后看到的,骑在马上,穿着蓝袍在一旁观望的人便是他。
到了金子山,路面不大平,我跳下马,扶着阿西手往山上去,这山上全是石头,我走几步便气喘,找了个石头一屁股坐下,阿西拿着个扇子给我扇,连声催人去知会柳亭。
我坐了一会,阿西给我捧来西瓜,我吃了几块西瓜,见高将军带着他那十来个侍卫还艰难的不肯下马,摇摇晃晃跟地方高低不平的石头做着挣扎,努力维持着体面风度,替他心急的慌:“高将军,上不去就算了,过来吃块西瓜。”
高将军黑着脸,大概平生没办过这样窝囊的差事,勉强也让人下马,我问他吃西瓜,他仍然脸上黑的能刮一层,不吃,我只好自己吃,阿西拿张大树叶子给我头上挡着太阳。
这边晒得要冒烟,树叶子都卷起来,柳亭接到报信,终于赶过来,带着两人从小道上大步过来,提着刀,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看着就跟那真山贼似的。
柳亭捧了剑给我行礼:“公主。”
“你怎么变成这丑样子了?”我噎住,放下西瓜,嘴巴吃的凉凉的:“这鸟地方,那帮贼匪都脑子进水,好好的东西往山上挪,他们是怎么搬回去的?”
“几天没沾油水了,昨天还打了只野兔子烤了,还是饿的慌。”柳亭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笑道:“不是他们往山上挪,咱们这是在山的中道上,那当初吴有三给杀的时候,几辆马车都翻了跟头栽那悬崖下头去了,那帮贼匪根本只能干眼看着,拿不上来,就在这条路上。”
“那怎么办?”
“属下派了人下去,准备用绳子给吊上来。”
那边高将军已经没有了耐心:“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
柳亭看他,哦了一声,立即道:“还请高将军一并帮个忙。”
我跟着柳亭往出事的地方去看,是个一面山崖另一面也是山崖的险地,背靠着石壁,脚踩着陡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