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棺人-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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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一眼漫天大雪之中,沈家贤正慢慢远去的挺拔背影,心中暗想道,他这么突然的要离开,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刚才我邀请他去吃饭的时候,他还有时间。而这会儿就有事情要去做,他要去做什么呢?
我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
第495章 尸体的身份()
睁开双眼,在温暖的房间里面醒来,我坐起了身子,拉开窗帘。
外面是一片泥泞,现在这个温度,下的雪根本存不住,很快就会化掉,如果是少一些还好,偏生这几天的雪下的特别的大,雪化成水,又被过往的车辆给搅成泥汤,本来就不算太干净的云流市就像个巨大的垃圾场。
我揉了揉脑袋,昨天本来打算陪花叶彤玩一天,可是中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都失去了继续玩乐的心情,于是午饭过后我就把她送了回去,她本想让我回去看看老同学,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虽然我现在的名字还登记在班级的花名册上,可是我的距离跟她们这些普通的大学生却是越来越远了。就算我过去看他们,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我倒是可以去看看张禅,可惜他从莲花县那个地宫中被我救回来之后,行踪就变的越发的神秘,我都很难摸得到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啥。
于是分别之后,我直接回了黑猫酒吧,在房间里跟画灵一起修炼道术。
自从我的经脉被韩莹莹拓宽之后,我的实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我曾经实验过,摄魂铃威力最大的第三式我可以连续施展三次,而从前对我来说消耗颇大的第二式,我更是可以连续施展几十次!
至于那些威力差一些的术法、印法之类的,基本上都造不成消耗!
现在一修炼起来,我总是感觉很奇怪,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异常的空明,心思明澈,不染片点尘埃,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要羽化了一般,心中无欲无求,如同一颗在世间已经存在了千年万年的磐石。
“叮铃铃!”
正当我望着窗外怔怔出神时,电话铃又不断的响动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归属地倒是云流的号。
“喂。”我按下了接通键,轻声道。
“请问是柳愉先生么?”那边的声音冷硬,让人一听便有种淡淡的压迫感。
“嗯,我是。”我答道。
“我是云流市公安局的。”
我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像这种电话我经常接到,大部分谁说我的银行卡账号涉及到境外转账之类的,再不就是洗钱,总之理由一个比一个奇葩。
可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意识到,这个电话的的确确是从公安局打过来的。
“昨天山花路死尸的报案人是你吧。”那人问。
我心中一动,原来是这件事!
昨天早上我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在巷口的垃圾堆下面埋了一具死尸,死者应该是个重度的瘾君子,我没等到警察来,就离开了现场。
他们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难道怀疑那人是我杀的?
应该不会吧……
“是我。”我答道。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一趟义和区的刑警队,我们有点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什么情况,在电话里说不行么?”我看了看表,问道。
本来今天我想回趟学校的,有节必修课我想去上一下,要不然期末在辅导员那里也不好交代。
那边的声音滞了滞,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他,他沉吟片刻,措辞客气的说:“最好还是能来一趟,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
“哦,好吧。”我本想拒绝,可是看他言谈间都比较客气,而且似乎真的挺着急的样子,于是我便应了下来。
“那我现在过去?”
“好!”
……
当我将车停在义和区刑警队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其实这段路走十分钟就足够,但是路况太差,车子都堵成了一道长龙,我无数次的后悔应该走路出来,估计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门口,我打了个电话,没过一分钟,我就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警,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带有抽烟熬夜特有的沧桑之感,这是老刑警的证明,十个刑警有八个是这样的,剩下的那两个是姑娘,一般不抽烟。
“你好!”他向我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他的手掌粗大,掌心布满了老茧,我看向他的步法,眼睛缩了缩。
这哥们,似乎是个练家子啊。
“我叫韩国栋。”
“柳愉。”
“这边请。”
他将我带到他的办公室,我瞥了一眼门牌,上面挂着的职位赫然是队长。
义和区刑警队的老大啊……
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过来,究竟是做什么呢?
我原本以为,昨天死在巷口的那人,只是个普通吸毒的烂仔,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帮我倒了杯茶,看来这哥们是天生的冷口冷面,人倒还真挺客气。
“我这边没有什么好茶,别嫌弃。”韩国栋粗大的手掌放在桌子上,手指磕出了哒哒的声响。
“挺好的,我没那么讲究。”我轻轻啜了一口,茶确实不怎么样,只是最普通的那种,比茶沫子稍微好些,这种品质的茶,放在孙有道那里,他连闻都不会闻一下。
我注意到韩国栋制服下面的衬衣领子都磨出了毛边,看来这应该是个生活节俭为官清廉的人,至少表面上是。
“林峰是我的师傅,在我刚加入刑警队的时候,他带过我一段时间。”
“哦?”我眼神一挑,手中的杯盖在杯身上轻轻一磕,发出一声脆响。
原来他认识林峰,怪不得会对我这么客气,不知道林峰会不会对他说特调局的事情。
“他跟我说起过你,刚才我看案卷时,报案人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我就有些怀疑,后来我问了问林峰,原来还真是你。”
“嗯。”我将杯子放下,微笑着平视他,问:“特意找我过来,是因为什么呢?”
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攥紧,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像炒豆子一样。
而他的脸上,也忽地掠过一丝痛苦。
“昨天你发现的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一个线人。”
“哦?”我微抬起眼,的确有不少吸毒人员给警察当线人,否则那么多明星吸毒也不可能轻易被抓出来。
看韩国栋这么痛苦的样子,难道……
“昨天死的,不仅仅是他一个,我的好朋友……也殉职了……”
我的眉毛登时一挑,眼睛缩了起来。
警察死了?
这事情可大了!
第497章 追悼会()
韩国栋将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简单的介绍了下,三言两语之后,花叶涵就将前因后果弄的清楚。
“这还真是巧了。”她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制服的裤子被她撑出饱满的线条,我的眼睛在上面流连了一圈,又迅速的转走,掩耳盗铃一般。
“是啊。”我点了点头。
花叶涵说完这句话后,就将目光转向了韩国栋,问:“一会儿阿生的追悼会,要不要一起去?”
“好。”韩国栋简短有力的回应。
她侧过脸之后,我的双眼又不自觉的盯到了她的面庞上。
那挺直的鼻梁,斜斜飞起的英气眉眼,还有小巧圆润的唇……
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好久没见过这张脸了,花叶涵并没有刻意的躲我,但是也不像以前那样,没事就会联系我。
曾几何时,我们的距离是那么近,可是现在却又好像变得分外的遥远。
“小愉,小愉?”
“啊!”花叶涵的叫声将我从发呆中拉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竟看她看的出了神。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的老脸又是一热。
“我们等下要去参加阿生的追悼会。”花叶涵的声音好像变得温柔了些:“你……”
“一起去吧。”我突然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嗯?”花叶涵微一错愕。
“英雄的追悼会,我既然知道了,怎么说也得去吊唁一下。”
花叶涵看了看韩国栋,又为难的看着我,说:“可是,你又不是我们局里的人……”
我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淡蓝色的国安证件,在花叶涵的面前晃了晃,微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嘛,这么见外干什么。”
花叶涵无奈的白了我一眼。
……
阿生的追悼会并不是像我想的一样,在局里我的会议室中摆上一张照片,再由领导出面讲个话致个辞,沉痛哀悼一下逝去的同志之类,他的追悼会是在墓园举行。
墓园在城外,离我们这里还有很远,开车的话也要将近两个小时。
韩国栋自己开车去,而花叶涵选择了乘坐我的车。
她换上了一身便服,按照规定,除了执法期间,警察在外面是不可以穿警服的,花叶涵自然严格遵守规定。
今天她穿了一件dior的黑色双排扣风衣,里面是一件灰色的高领薄毛衣,显得干练而又优雅。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永远都是她那两条无论穿什么样裤子都掩盖不住的长腿。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着头看窗外,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的侧脸线条美得仿佛是雕塑一样。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我伸出手,旋开了车载音响,试图放点音乐来缓和一下凝重的气氛。
按钮一旋开,梅姑那略带磁性的沙哑嗓音随即飘起。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我面色一滞,又伸出手准备将这首歌切掉,花叶涵却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一般,啪的一下打在我的手上。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登时我的脸色又有点发红。
这首《女人花》是她经常听的一首歌,之前我每次坐她车的时候,都听见她在听。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坐她车的时候,那音响里面正在放的音乐,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当时我们一起经历了鬼婴的事件,这也是第一次让她对我改观的事。
不知不觉的,已经两年了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两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绝对不长,但是已经足以改变很多的东西。
花叶涵认真的听着歌,她斜靠着窗,一缕发丝斜斜的垂下来,搭在晶莹的脸颊上,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我们去参加的那个追悼会,死的人叫陆生。”花叶涵张开嘴,缓缓道。
我定了定神,侧耳倾听。
“他跟韩国栋是同一批入警,当时都是师傅来带的。师傅跟我说过,他要比韩国栋聪明,无论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但是跟韩国栋比起来,他只有一个缺点。”
花叶涵顿了顿,说:“那就是怕死。”
“人之常情嘛,我也怕死。”我咧了咧嘴,说。
花叶涵白了我一眼,说:“你说的也对,不过干我们这行,太怕死也是不行的。太怕死就升不了职。”
我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花叶涵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陆生也不是真的怕死,他只是太喜欢他的妻子了,他怕他自己不在了,妻子没人照顾。”
我微微笑了笑,说:“看来他跟他的妻子感情很好喽。”
“嗯。”花叶涵也笑了起来,眼睛微微弯起,给她英气的面颊增添了一丝柔媚:“不是一般的好,他和妻子是警校的同学,警校毕业分配的时候,他为了不让妻子当警察受苦,硬是逼着妻子去改了行,学校给安排的工作都不要了。”
“好男人啊。”我感慨。
“是啊。”花叶涵也沉默了下来:“可惜,走的太早了……”
“韩国栋跟他的关系很好?”我又问。
“嗯。”花叶涵点了点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警校,他们都在一起,好的穿一条裤子,陆生的妻子一直管韩国栋叫哥来着。”
我心说怪不得韩国栋会那么激动,这种关系就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可能比亲兄弟还要密切些。就算是亲兄弟还可能因为财产问题反目呢,而这样的关系却完全没有这个顾忌。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墓园的山上。
冬天的山没有一点绿色,到处都是萧瑟的枯黄。
地上还留着残雪的痕迹,不过大部分也已经化的干净,剩余不多的那几堆,还给周围的环境平添了些许凄清。
我跟花叶涵下了车,韩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