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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一步偷天-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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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心昱挤了挤鬼脸:“是大姐回来了。”

    心昱毕竟年纪小,不知道世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道楼心悦回了书院,没有去找步安,而是让弟弟去请,其中又有些什么玄机,步安却听得眉头微皱,心底浮起一丝疑惑。

    楼心悦在书馆院子里等他,距离上回见面,已经时隔一年,楼师姐却一点都没有变,说话仍旧细声细气的。

    简单寒暄几句,楼心悦便支开了心昱,接着忽然压低嗓音,正色道:“师弟快些离开越州吧,走得越远越好……”

    步安一时不解,心说难不成屠瑶要跟他翻脸?清理门户?

    可屠瑶即便再不认可自己的行事风格,也该知道自己是为何如此行事……她不可能如此糊涂啊。

    “可是师尊的意思?”步安小声问道。

    “师尊没有明说,但她默许我下山,便知道我一定会来传话的……”楼心悦面色有些痛苦。

    步安越发不解。他这一年仿佛智珠在握,从未有过措手不及的情况,眼下却完全听不懂楼心悦的意思。

    “师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双手交叉,沉声问道。

    “师弟……”楼心悦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步安听到这里,却突然眉头舒展,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身上那些秘密,若真的被人知道了,早就不知道翻起多大的浪头了,哪里轮得上楼心悦跑来通风报信。

    “是书院吧?”步安笑得有些无奈。

    楼心悦闻言一怔,不明白步安为何说得如此轻巧随意。她审视般看着步安,脸上神情微妙而缓慢地变化着,好一会儿才以极慎重的口气问道:“师弟,你当真不知道?”

    

第404章 妖与鬼皆在山中() 
步安当然不知道。

    但是听了楼师姐的口气,便大概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猜:必是书院要为难他,且来势汹汹,不然何至于劝他走得越远越好?

    至于天姥书院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师姐那句“没有不透风的墙”指的是什么步安闪念之间,便想到了许多种可能。

    “师姐就别打哑谜了,”步安笑笑道:“师弟我下山以来,当真不记得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楼心悦神情警惕,确定四下无人,才凑近了道:“步师弟啊步师弟,即便你行的正坐得直,也难保这百多手下都与你同心。你可知道,他们今春回了越州便大肆挥霍?这许多银钱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步安一时愕然,没想到书院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楼心悦见步安如此深情,心说师弟大约真是被蒙在鼓里,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在七闽道上,搜刮了民脂民膏。可怜闽地百姓,遭了拜月邪教的灾祸,又如何经得起如此搜刮。此事虽然不是师弟所为,可人总是你带去七闽的,终究是犯了失察之过啊”

    楼心悦说得痛心,步安却有些无奈:师姐身在天姥山,仿佛是象牙塔中,七闽道错综复杂的关系,七司以身涉险的经历,三言两语如何说得清,即便说清了,她也未必认同

    更要命的是,此间瓜葛,楼心悦可以看不懂,但屠瑶何等人物,又岂会如此迂腐?她爹屠良逸曾官至当朝右相,更不至于拿这些小事做文章

    也就是说,楼心悦多半只看到了表象,而屠瑶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她下山报信,个中缘由,就颇值得玩味了。

    “诚如师姐所言,我不过犯了失察之过,”步安笑了笑道:“可若是一走了之,便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楼心悦见他事到如今,还嬉皮笑脸,不由得急道:“师姐我人微言轻,书院里许多事情,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充其量窥见一鳞半爪罢了。然而纵使看不到,却也嗅得到味。步师弟,你若还信得过师姐,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走吧!”

    “我自问从未有愧于书院,为什么书院就容不下我呢?当初是嫌我入赘之身,眼下又是为的什么?记得去年兰亭夏集,师尊让师姐来传话,劝我一退不如一进”步安自嘲般笑笑,胸中有一股淡淡的愤懑,“如今时过境迁,连个劝的人都没有了。”

    楼心悦想起去年时光,进而又想起步师弟初入师门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她亲眼看着步师弟从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一步步变成了越州城里令人又敬又畏的七司步爷,而这一切改变,与书院的冷漠与排挤,脱不了干系。

    一念及此,楼心悦不禁双目泛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这偌大的天姥书院,对着一纸入赘婚约,竟护不住师弟,逼得你下山来离经叛道今日却又来嫌你叛道离经,世上怎有这等荒唐事。”

    步安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天姥书院此番针对他,必定暗藏图谋,或许是要将他作为突破口,抹黑宋家,借此除去争霸道路上最大的对手。

    而屠瑶暗示(亦或默许)楼心悦下山送信,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简而言之,她既不会替步安出头,也不愿因为书院利益而牺牲步安。

    步安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悲凉,假如换做一年前的他,或许会争一时意气,跟书院辩个明白,可眼下他却只是摇摇头站起身来:“师姐放心,我明日便走”

    这天傍晚,阜平街上静得有些出奇,明明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却几乎没人说话,平日里嬉笑怒骂的七司众人突然都变得沉默寡言,即便有街坊主动打招呼,也只是敷衍地点头,便匆匆走开。

    夜幕降临,七司最早的那间小院,门户紧闭,张瞎子坐在院中树下,缓缓展开一面黑色的旗子。他面前十余人年长的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的只有十六七,明明都是市井装束,身上却自散发着一股令人动容的肃杀之气,一个个神情凝重,内心激荡,仿佛又要回到半年前叱咤风云的状态。

    “这回一走,三年五载也未必回得来,黑营弟兄,凡是家中还有人的,就去安排妥当,到天亮有三个多月时辰”张瞎子一边说,一边摩挲着黑营营旗,这面旗子是宁阳百姓一针一线连夜缝制出来的,曾在剑州延平两府每一座县城的城墙上随风招展,即便被雪藏了大半年,重新展开它时,仍能嗅到其上沾染的血与烟的气息。

    “该交代的早就交代过了”有人笑吟吟答道。

    “等的便是今日!”也有人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

    一墙之隔的另一座宅院里,程荃环视十七八个黄营弟兄,缓缓说道:“天下大乱,正是我辈出头之日”

    再远些,同样是半年前刚被七司买下的宅子里,洛轻亭“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往大了说,是为报答步爷知遇之恩往小了说,也是为自己挣一份前程”

    晴山宅子的后院里,步安瘫在躺椅上,任由心娘捏弄着肩胛,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蔓秋说着话——他穿越之初最大的心愿便是做个优哉游哉的江南富家翁,眼下无这模样,倒像是实现了当初的愿望。

    “你爹走时,跟你说了些什么?”步安像是不经意似的,随口问起。

    宋蔓秋听得一怔,旋即咬了咬嘴唇道:“爹爹说,天姥书院大约要对公子不利”

    步安稍微坐直些,看着宋蔓秋,不解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心娘一边乖巧地帮他将挤在竹躺椅夹缝里的衣裳捋顺,一边有意无意地偷瞄宋蔓秋,像是在替她担心。

    “公子可知道,我爹爹为何不说么?”宋蔓秋不答反问。

    步安抬了抬眉,心说多半还是你祖父的意思,接着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笑笑道:“事情没有眉目之前,若是由你宋家人来说,便难免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可你爹如此小心,终究是把我当了外人。”

    “公子”宋蔓秋有些脸红,因为步安言下之意,显然是觉得宋家没必要跟他分得这么清楚了。

    “希望明日能走得成。”步安随即感叹。

    宋蔓秋闻言一惊:“公子的意思是,可能会走不成?”

    “我也不知道啊”步安耸了耸肩,心说归根结底还得看天姥书院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事实果然不出步安所料。

    翌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有人给七司送来了一封信,信封上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步执道亲启。”

    打开一看,信上内容同样简单。

    “妖鬼皆在山中,七月十五来取。”

    

第405章 原来结了许多仇() 
步安将信纸揉作一团捏在掌心,迈过院门踏上冷冷清清的阜平街。

    身后院门内,晴山与蔓秋裹着单薄的秋衣并肩而立。

    天色不过微明,晨雾尚未散尽,脚下的青石板像淋过雨的鹅卵石般湿滑,沿墙开凿的暗渠里有潺潺流淌的水声,方才送信之人早跑得无影无踪,薄雾缭绕中,是几扇半开半掩的院门,几个倚墙而立的人影,几张平静而笃定的面孔——正几位等着上路的七司统领。

    “爷……怎么说?”洛轻亭头一个沉不住气,大约是很久没见过步安神情凝重的模样,因此知道出了事了。

    “跟弟兄们说一声,暂时先不走了,都准备准备,七月十五随我去天姥山。”步安说完这句便扭头走回了院中。

    心娘在他身后掩上院门的时候,原本站在各自院门外的几位统领也都退了回去。不久晨光洒落,街上渐渐有了人声,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的清晨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妖鬼皆在山中,七月十五来取……”后院书房里,晴山看一眼皱巴巴的信纸,又抬头看一眼站在窗前的步安的背影,这短短十二字仿佛一句偈子,语意模糊像在打哑谜,可其中所指放在一起,又似乎全都说明白了。

    素素是妖,这在七司已是大伙心照不宣的秘密;至于鬼,当然是公子的贴身鬼仆;而七月十五恰是天姥山英雄大会的日子……如此一来,山是哪座山,也毋庸讳言了。

    然而天姥书院为何要来这么一出,晴山却实在想不通:“只因公子妖鬼傍身,书院便要兴师问罪吗?”

    “姐姐有所不知,天姥书院这是要借问罪公子,来对付我杭州宋家……”蔓秋故意只说书院,不提屠家,是因为晴山与屠家关系特殊。

    晴山一点就透,心中顿生愤懑,蹙眉道:“公子行得正坐得直,天姥书院要拿什么来问罪?”

    步安哂然一笑,心说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最近一年里,他几乎像走钢丝一般,行走在善恶边界,哪里谈得上行得正坐得直。

    他正要自曝其短,不料蔓秋也义愤填膺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面对正义感爆棚的两位“准媳妇”,步安也不好再自谦,于是轻咳一声道:“没错,是得先搞明白,书院到底准备些什么黑材料……”

    “黑材料?”晴山与蔓秋几乎同时看过来。

    “拿来抹黑我的材料……唔……我的意思是……人证物证……”步安想起去年兰亭夏集上被两位师伯诘难时的情景,心说跟那回相比,这一趟恐怕是暴风骤雨。

    宋蔓秋点点头,慎重道:“公子这两年可有仇家?”

    晴山想了想道:“似乎并未与人结仇……”

    “怎么没有?”步安大摇其头:“远的不说,就单单越州城里,就有公孙庞那老小子,还有厨子道姑一叶渡江一干人等;还有步鸿轩老贼的小儿子步纬平,听说充军去了……对了,青龙镇上的步氏一族,全跟我有仇……”

    听他如数家珍般罗列仇家,晴山不禁听得咋舌,其中有些她是知道的,只是一时记不得,另一些却闻所未闻……这么听了一会儿,她才喃喃低语道:“怎么结了这么多仇?”

    宋蔓秋也一脸愕然地看向步安:“公子原来落了不少把柄在别人手里啊?”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你们俩当我是白莲花吗,又笑着往回找补道:“也不都是仇家,有些只是有过节罢了。”

    “公子还是小心些为妙。能将素素捉了去,天姥书院必是下足了本钱……”晴山正色道。

    步安闻言微一挑眉,知道晴山所言不虚,素素的真实实力就连步安自己也闹不清——换句话说,除非使了阴招拐骗素素,要不然天姥书院便没有表面上显露得那么鱼腩。

    蔓秋也觉得事情非同寻常,提议说,既然天姥书院已经张好了网,公子还是不要只身犯险,不如与她爹爹和祖父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在她看来,宋家原本就没有争霸之心,不如借此机会,与天姥书院说说明白,若能因此平息一场无端是非,便正好还些人情。

    步安沉吟半晌,摇头道:“七月十五,天姥山英雄咸集,届时是非曲直总有公论,倒也不必担心……”他嘴上这么说,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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