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玄幻电子书 > 乌剑 >

第249章

乌剑-第249章

小说: 乌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久,身后才传来脚步声,时深时浅,很是不均匀。

    你是故意要我走这么远的路?卓燕似乎是在苦笑。

    拓跋孤待他也坐下,递给他一袋水。卓燕仰头便饮,直饮得大半袋,方才歇了口气,道,躺得太久,忽然有点不会走路。

    你与她——说完了?拓跋孤道。现下是准备来告诉我的了?

    卓燕点点头。此事原不该与旁人说起,不过——正如她所说,她并未做错任何事,也便没有什么不能说。也许确该让你知晓比较好。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将慕容荇如何学了少许蛊术、如何向林芷下蛊、林芷如何遭受痛楚、两人因此蛊有何等关联以及如何化解,均一一道出。

    拓跋孤听后。却并无十分反应,只道,听你们前面言语,我便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情蛊有这诸种后果,我却不晓。

    卓燕笑。所以你若要慕容荇死,只消杀了林芷便可——不过我知道你必不会如此做。

    为何不会?

    你还要说动我来为你做事——若你杀了林芷,我定不会受你青龙左先锋之职。

    你眼下倒真已全不避忌,林芷于你之要紧——竟已放在明处与我讨价还价?

    这有什么——反正你早看在眼里,我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原以为——你会对广寒更感兴趣,想不到你竟会喜欢林芷。

    广寒?卓燕哈哈一笑。倒不是不感兴趣,只是——高攀不起。

    林芷便攀得起?她已是旁人的女人,似乎更不该攀吧?拓跋孤反问。

    说得也是。卓燕一笑。所以——此事只能你知,我知。

    拓跋孤与他目光相对。也微微一笑,道,那么我手里的筹码又重了几分。

    随便你罢,反正我本也未打算做什么。

    拓跋孤笑意收拢。眼下她有了身孕。依你的说法,她是极为危险的了?

    卓燕点点头。我先前告诉过慕容荇,我说林芷的蛊虫附着在她脏腑深处,一旦醒来便开始活动,若是这样一个身体怀了孩子,那么极有可能那胎儿也会成为蛊虫食用和咬啮之物。

    听来骇人。那么只能让林芷设法将孩子拿掉了?

    若是可以,倒也罢了,只可惜情蛊既是以那样的方式种入林芷身体,它与那胎儿便天生会产生亲近。因此,蛊很可能现今已然寄生于胎盘之中。但它本身又必宿在林芷体内不走,所以恐怕没有哪一种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将胎儿轻易拿走的。若贸然尝试,恐怕林芷性命不保。

    拓跋孤皱眉。既不能拿走,留下也是蛊虫的食物,那么

    不止如此。这数个月林芷多半会受到比以往更烈之痛楚。往日的药亦不能再多用。我不再放她回去,便是因为若有任何意外情形发生,大约也只有我才有办法保住她的性命——若让她再回慕容荇身边,天晓得那个不学无术之人又会将她弄成什么样!

    你不是有一劳永逸之法么?拓跋孤看了他一眼。

    一劳永逸之法?

    你先前说的——你可以为她解蛊。

    卓燕嗤地笑了一声。给她解蛊——我倒是愿意,奈何她不从。

    你问过她?

    你说呢?卓燕反问。

    既是为了救她性命——你不会硬上么?拓跋孤似有五分玩笑,又似有五分认真。

    算了——这事儿戏不得,她蛊毒不浅。我现今却重伤在身,要是未解得掉,她是要搭上性命的。

    那么便等她十月怀胎,生一个被咬得残缺不全的儿子出来?

    老实说,现今我也有点无计可施。好在林芷自己懂晓针灸之法,我方才让她试了以针引之法。将蛊虫引开数寸。她听不见蛊虫的位置,此法一定要我在才行。好在在此之前这蛊虫几乎还是休眠之态,她和胎儿还未有甚损伤。

    卓燕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怀胎十月——时日还很长。到得后来恐是撑不住,蛊虫多半必是要寄至胎儿体内的。只是胎儿大了,蛊虫毕竟小,倒也不至于吃掉它,只是——分娩之时,她与孩子两人活一个下来,已是万幸了。那孩子就算活下来,若蛊虫随分娩从此寄在新生儿身上,这孩子的命可说也苦得很。

    这孩子又会如何?

    倒是不会有情蛊的种种问题了。卓燕道。只是小小身体里便寄了一条虫子,那滋味苦不堪言罢。而且——这般蛊又该怎么解,我倒还真不知道。

    这般远的事情,还是先不必想了。拓跋孤道。不过看来你亦不愿意将林芷交还给慕容荇,等到此间事毕,我倒可以容你带她去青龙谷。

    这又算一个引诱我的条件么?卓燕笑。但我能带她去的地方有很多,未必要去青龙谷啊。

    拓跋孤一笑。只是因为折羽也身怀有孕,或者她会想有个伴。

    卓燕竟是微微一怔。苏折羽——这么快么?

    算来已有五个月了。拓跋孤道。等我回到青龙谷,没多久也要生产了。

    卓燕竟是悄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说起苏折羽,会是这样一种表情,我

    怎么?

    我倒不大合时宜地想起了疾风。

    拓跋孤面色微变,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单疾风——他若不是那么沉默寡言——他若当初能将事情说出来,想来不会是这个结果。拓跋孤淡淡地道。

    他又看看卓燕。但既是过去的事情,便终究只能让它过去。我只希望你若有一天成了我的青龙左先锋,不会仍怀着恨意来见我、为我做事。

    我没说要做青龙左先锋。卓燕反驳着。

    我只是说如果。拓跋孤的目光却半刻也没离开过他的表情。

    ………

    日头愈高,就连冰川吹来的奉,亦已不那么寒冷。

    冰川之中的凌厉。却在反复把玩手中那柄乌剑。

    天色已亮。朱雀为瞿安与白霜二人运功疗伤,竟是疗了一夜。

    再是有什么神功盖世,什么巧妙的运力之法,这般耗费一夜的功力。又在此极寒之地——他必定也已精疲力竭了吧?

    凌厉自己倒也不觉得冷了,心中只是反复思索那同一个问题。

    动手——不动手?

    苏扶风觉出他心思动荡,见他握剑的手,便知他念头。

    若是他们,必不会如此做的。她开口道。

    什么他们?

    若是拓跋教主,或是邵宣也,多半是不会乘人之危的。苏扶风道。

    凌厉知她看穿自己心思,苦笑道,你是劝我不要动手了?

    倒也不是,因为——我们与他们。本就身份不同,他们是一门一派之长,算是有身份的人;我们呢,从来就是小人物,原本出身就是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有些事情也许。便是注定要有我们这种人来做的。

    你这样一说,我反倒更难受了。凌厉道。我会犹豫,本就证明我其实不想动手,对么?你会猜到我心思,这证明你也有一样的想法,对么?若是如此,为何我们要逼自己做这个小人。

    苏扶风只是莞尔。我并不想要求你作任何决定呀。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在作的。

    凌厉只觉她这话中似乎有些深意。却也并不多想,将剑交回左手,道,号,那我这次便先选择不动手了。若下次被我碰到别的机会。那便说不准。

    回头却只见那便瞿安与白霜都似是醒了,双目已睁开,只是仍受朱雀掌力控制,并不能动弹。

    看来已有起色了。凌厉心下甚喜,便站起来等朱雀收劲。后者内力缓缓回收。有顷,手掌离开那两人身体。

    凌、苏二人尚未及迈步走近,忽然只觉一股浓烈的杀意涌现——竟是瞿安——便在朱雀内力将收未收之际,他已迅雷不及掩耳,向朱雀出手!

    “砰”的一声,这猝然而出的掌力击中朱雀胸口,凌、苏二人猛然停步,觉出身周像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寒意拂过——比这不胜寒更冷上十分的寒意。一切像极了朱雀在昨夜受激而出的那一股爆发,除了,这一次只是那么极短极短的一瞬,随即消退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回看朱雀,他右手捂胸,已说不出话来,半晌,未能忍住的鲜血终于顺着嘴角绵绵不断地淌了下来。

    他得手了!这是凌厉的第一个反应。瞿安终于得手了,虽然选在此时出手,或许并不光彩。但奇怪的是瞿安并没有进一步动手——没有给予显已重伤的朱雀致命一击,反而立在那里,脸上尽是难抑的不可置信之色。

    白霜已难抑愤怒,话也说不出一句,只徒手击向瞿安,似是再也难以原谅此人竟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举。可唇齿带血的朱雀偏偏在此时低嘶出一句“住手”,那低哑的声音让白霜心中一紧,无法不从。

    掌力击至瞿安,只够让他后退了一点点。

    直到现在,你仍是这般恨我。朱雀的语声一时间竟好似悲鸣,似呜咽。他停顿了一下,却竟又露出丝难以言状的笑来。

    只是,你看到了,你杀不了我的。他缓缓说着,声音已平。白霜,扶我走。

    白霜轻轻扶起朱雀,忍住自己的伤痛,咬牙向崖下而行。

二八七() 
没你们什么事了。朱雀路过凌厉身边时,只道。想走就走,想留着就留着罢。

    两人没有便动。凌厉回头去看瞿安,只见他面色发灰,站着只是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凌厉上前道。

    瞿安却仍是这么定定地站着,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忽然仰天大啸起来。这忽然的嘶啸之声,竟让人骇异。

    凌厉慌忙拉住他。爹,你伤势仍重,还是先休息

    瞿安低下头来,双目已充血。

    我原以为他必死无疑。瞿安缓缓抬手,喃喃道。我看过他的秘笈,他有三条“性命”,而昨夜他已耗去两条了,剩下的气力也已用作给我们二人疗伤

    他停顿了一下。我等这一刻已等的太久,错过了今日,我知道我便没有机会,便算此举卑鄙,我也非杀他不可!

    想必是伤后气力未曾尽复,所以终究未能将他击毙。苏扶风道。但适才也已将他打至重伤,想来想来他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苏扶风想说的原本是“想来再补一掌,应可成功了”,却忽地转念,奇怪瞿安又为何没有补上一掌?

    只见瞿安却摇摇头。你真的以为是我打伤了他?

    难道不是?苏扶风奇道。

    瞿安冷笑。我那一掌,本已取了他性命——如果他真的只剩下“一条性命”的话。只是,不知是他昨夜疗伤时,已将自己的伤势恢复,还是他根本就是个不死的怪物——他中掌之时,与前二次濒死时一样,非但未立死,而且竟爆发出那惊人的反激之力——你该也感觉到了吧,那惊人的寒意——那一刹那

    确实感觉到了,但也只昙一现罢了。凌厉道。

    昙一现吗?瞿安眼神中竟露出无限悲伤。足以令我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反激之力——最后也只有昙一现吗

    凌厉忽似乎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是他自己硬生生将那力量咽了回去的。瞿安道。他自己消受了罢了。让他重伤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那他苏扶风惊得喉咙里都是一哑。他难道只是因为不想伤了你所以

    她已不必再说下去,因为,没有别的理由。她于是也忽然明白为什么瞿安那明明可以再追上的第二掌终于没有下去。纵然恨他如瞿安,终于也无法在这种时候下手。虽然——那恐怕是他一生最好的机会。

    朱雀与白霜,却已走得没影了。

    便在这段时间,慕容荇已将朱雀山庄剩余之人召集起来,清点人手。死伤并不算太严重,除开被俘虏的简布与俞瑞,以及战死的十二高手中的四人,其余人最多亦只是轻伤。

    但他见到白霜的时候,倒是被吓得不轻。

    实际上,他并没认出白霜,只是见到一个面目尽毁的女人。扶着面色苍白的朱雀走了过来。他上前欲说什么,朱雀此时却显然没兴趣听,匆匆便走过了。

    凌厉等三人回到休息之所的时候,白霜已等候在此多时。她径直走向瞿安,冷冷地道。神君派我将这个给你。

    她递给瞿安一个小包,道,如若你们要离开冰川,神君说,他不会拦你们——也包括你,瞿安。

    她被割伤的眼皮下,眼神看不甚清楚。但瞿安明白,不会太好——她此刻若非是奉命行事,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柳使。苏扶风叫住她。你伤得那么重,该敷点药才是,别跑来跑去的了。

    白霜冷笑。没有必要。在此极寒之地伤口会好得很慢,不过人也死不了就是了。她停顿了一下。口气缓和些道,我知晓你帮过我,在此谢过了。神君还叫我带句话,说两日后太阳落山之时,他会来找拓跋孤要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