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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乌剑-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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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让青龙教主看?凌厉略感奇怪。

    哦;二位可能有所不知。太湖金针道。“心脉五针”这一酷刑;正是源自青龙教的。

    源自青龙教?凌厉与邵宣也对视一眼。可是对她下手的人难道……是青龙教的人?

    这个我不晓得。姜夫人道。照理说;这种刑罚早便不用了;除了加重受刑者的痛苦之外;这刑罚并不能给施刑者带来什么好处。但一切缘由;我想还是要问过青龙教主才明白吧。

    那好;那我们——带她去见教主。凌厉看了邵宣也一眼道。

    邵宣也亦点了点头。等天亮;便带她过去。

    …

    山坡上的夜风冷冷;凌厉全无睡意;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树底;默默回想。与苏扶风有关的一切事情;一一浮现;从她一开始的笑靥如花;到那两年的千娇百媚;瞬间离别的伤痛万端。箭伤邱广寒的冷酷无情——他以为自己不会原谅她了;即便是在邱广寒安然无恙之后——却又怎料有一天竟见识她另结新欢的决绝;与朱雀山庄莫名的瓜葛——和现实的;躺在这里面无血色的半死之躯。

    天色在逐渐转亮;凉意却愈发重了。他叹了口气;往那借宿小舍走回;屋门微启。姜菲等人已走出门来。中间那个仍然醒目的、淡红衣色的女子——苏扶风——她也醒了;脸上的神色;只是种不确定。他远远地望见;心中一顿。

    她真的还是那个苏扶风么?目光闪烁的她已不记得任何人——即便她记得;她也早不是每日依依在我身边的苏扶风了。

    你没睡么?姜菲先道。我们带苏姑娘出来透透气;她刚醒。

    苏扶风抬头。也瞧见了他;手臂轻轻一挣;脱开了姜菲的搀扶。她像是轻得没有了重量;一片树叶似地向前飘动过去。

    苏姑娘……?姜菲略略奇怪。

    你……是……凌厉?

    空明的早晨;空洞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姜菲像是怔住了;她追上两步去看苏扶风的表情。疑心自己是幻了听——因为一个几日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更想不起任何事情的苏扶风。如何会在现在突然开窍?

    凌厉也是微微愕然;只是;他与姜菲一样;看清楚了苏扶风眼中的光芒——虽然迟疑;却又兴奋;虽然胆怯;却又期待——是的。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明白——凌厉。只有凌厉。这个人;这个名字;早已可在苏扶风整个生命里。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可能忘记。

    此刻的凌厉;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给自己填充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只觉酸楚、感动与无奈尽皆涌上;但所做的也只是一笑。向她伸开双臂。

    苏扶风竟也突然露齿一笑;万般甜蜜;什么都不用多想。她跌跌撞撞地冲去;投入他的怀里。

    我认得你的。凌厉听见她说。你叫凌厉。对不对?

    他只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用力抱着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不知道她委身于俞瑞的一切前因后果。但此刻;他已不需要知道。

    她……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已不记得;却还记得你……姜菲眼圈一红;声音也哑了。凌厉;你……你别再辜负她;要好好陪着她;知道么!

    我……

    凌厉迟疑。他还是在迟疑;因为这世上还有一个足以令他迟疑的女人——邱广寒。可是——邱广寒——她早已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吧?与此刻这个为了自己受尽苦楚的苏扶风相比;邱广寒又算什么?

    我会照顾她的。他点点头;去看苏扶风的脸。她脸色苍白而瘦削;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可是见到他;那双眼睛都已温柔得弯起。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也忍不住怜爱;轻触她的眉梢。

    苏扶风只是低首;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她抓紧他的手;仿佛唯恐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她们……我不认得……我跟着你走……

    凌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斜后里穿来一个轻颤的声音。

    扶风!

    凌厉一怔;回身。这分明是苏折羽的声音。这新婚的教主夫人既然来了;那么拓跋孤自然也在左近。

    他此际倒有点后悔昨晚写了信过去;因为他心里本来已有了个新的打算。

    是谁?苏扶风也茫然回头。

    拓跋教主;你来得正好。姜菲首先道。我娘说……

    话未说完;幸得姜夫人阻住了她。来人果然是拓跋孤与苏折羽——这夫妇两个。

    拓跋孤首先看了一眼凌厉。朱雀山庄的所在;她说了没有?他开口;只是问出这么句话来。

    凌厉一怔。朱雀山庄的所在么……

    是了;苏扶风该是去过朱雀山庄的;找到她原本的目的;是要知晓朱雀山庄的所在;知晓朱雀山庄的所在;是为了找回邱广寒;可是……

    苏姑娘现在身体神智都未复原;你怎么上来就……

    姜菲虽然说话直率;却也对拓跋孤有些顾忌;说了一半;弱了下去。

    拓跋孤也看了眼苏扶风。凌厉早在信中说她情形不妙;他料想并无好转。

    你……不认得我?苏折羽看着这个已躲到凌厉身后的、自己的胞妹;竟也没有了主意。

    好了——教主——凌厉朝拓跋孤看了眼。扶风她现在也记不起什么来;是否——先别多问她了?

    拓跋孤已将苏折羽拉过;向姜夫人道;你便是太湖金针?

    不敢;正是。

    你也没办法么?

    我已尝试过许多办法。姜夫人道。苏姑娘能捡回这条命已是大幸;至于其他的——恕我也无能为力。

    她停顿了一下;见拓跋孤并不说话;想了想;开口道;恕我直言;拓跋教主;苏姑娘这次受伤;恐怕与贵教不无干系。

    怎么说?拓跋孤略略皱眉。

    我曾闻青龙教有一酷刑;称作“心脉五针”;拓跋教主可否知晓?

    心脉五针?拓跋孤似是回想。本座并无听闻。

    教主不知此技?姜夫人反倒惊讶了。

    姜夫人由何得知此术;又有何断定此术与青龙教有关?

    在下自幼研习金针之术;“针法”与“刀法”、“剑法”一样;亦可称是一类兵器之法。“心脉五针”乃针法之一种;若熟知针法之人;当有所耳闻;恰如青龙刀法之于习刀之人一般。这针法出自青龙教;据传乃青龙教常用酷刑之一;虽然从未当真听说谁受过此刑;但原想教主作为青龙教之首;总该知晓才对。

    本座孤陋寡闻;此等旁门之术;殊无才学。拓跋孤冷冷一笑。

    那便麻烦了……姜夫人沉思道。苏姑娘正是为心脉五针所伤;这五针极是厉害;封锁心脉;叫人血液停固;痛苦万端而亡。苏姑娘似乎因为什么机缘;中此针后应已有数日;尚有气息。

    难道他们只是一心要折磨扶风么……?苏折羽似乎打了个寒噤。朱雀山庄的手段——好狠毒!我们……

    她说着;怯怯望了眼拓跋孤。我们……先带她回青龙谷好么?

    教主;夫人;凌厉有个不情之请。。凌厉突地开口

    拓跋孤冷笑了笑。你想带她走?

    凌厉一怔。是……

    你想的倒是不错。拓跋孤哼了一声。不过我告诉你;昨日喜筵失职的账;我尚未与你清算;想就此一走了之;凌厉;你把青龙教当作什么地方?

    教主;我——没这个意思。凌厉道。只是扶风现在只认得我;我想带她到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走走;或许她能好一些——或者能起些事情来;回忆起朱雀山庄的所在——并不是要一走了之的意思。

    便算是如此;你也要先与本座回青龙教一趟。拓跋孤道。待到事项处理完毕;你再带她游山玩水不迟。

    凌厉只得点点头;道了声是。

    却原来;回青龙谷最紧要的事情;是从单疾风身上剜下块肉。

    苏折羽当然是不能见这场面的——与单疾风有关之事;万万不能让她知晓——她亦不想知晓。可就算是凌厉;见到单疾风的样子时;也足足地吃了一惊。

    何止是吃惊。任是谁见到这般场面;又岂会只是吃惊。

    竟然……真的……这样?

    他不敢相信;一瞬间脊背竟也有些凉。那个被千刀万剐得竟还剩下气息的人;已看不出本来的样貌。那血已流得污了;皮肉将骨头都掩得模模糊糊了。他人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昏死着——凌厉想;他纵然想昏死;只怕也昏死不了吧。(。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五四() 
其实真正来下手的人也并没有太多;纵然人人都恨叛徒;单疾风却也曾与他们中的不少人同桌而饮过;但他还是像一只等待被食尽的裸鹅一般;不完整地暴露在空中;连一分毫冷笑都流露不出来了。

    这一刹那凌厉竟然有猩怜他。他望见他原来是睁着眼睛的;目中那一丝光亮;在注意到凌厉在看他的时候;就亮堂起来;狰狞起来。

    来……来啊!动手啊!他还有声音;却干涸得像早已被抽空。

    究竟你……为什么宁愿如此也要来?凌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似干涸了。你明知闯来的后果……

    哼;哼哼;你何不……去……去问……

    他咳嗽起来;“扑”地一口血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凌厉手中的刀抬起;却不知如何下手。

    凌厉;你来了。背后有别人的声音。他恍然一身大汗回头;认出是顾笑尘。

    是——方刚回来;教主便令我先到此处。你——你呢?你可曾……

    哼;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拓跋孤的声音已掩了过来。顾笑尘苦笑。

    我躲了一早上;终于没躲过。他一把夺过凌厉手中的刀。我先来。

    嘿……是单疾风冷笑。相煎……何太急啊……

    你闭嘴!顾笑尘将那刀用力地竖起来。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仔细想想;我们几时曾对不起你过;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来同情你;可怜你。谁都要来唾骂你;说你一声活该;你自作自受!你莫以为自己这样很英雄;你只是个败类;便算下了地府;亦莫想再投个好胎!

    你……你要动手便……便快;何必……

    顾笑尘只瞧得单疾风唇齿之间的冷抽。他何尝不曾为了这昔日的伙伴心痛如绞;这一刀。终是割不下去。

    你还不动手?拓跋孤的语调;似乎便要发作。

    好;我动手!

    顾笑尘动手;将短刀举高;刀尖向前;狠狠一推。

    狠狠一推。

    利刃穿透了单疾风的咽喉。

    顾……

    凌厉只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他突然觉得;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只能如此做。咽喉洞穿;单疾风头已垂下;未及闪完的狰狞面目;仍然这样留着;而这具已残缺不全的身体;却终于已没有了魂魄。

    他便这样死了。

    顾笑尘短刀未拔。啪的一声;早吃了拓跋孤一掌。他虽未用全力;但这盛怒已是显见;待得上前检视;单疾风早已身亡。周遭看守之人虽惊诧。但竟亦都似松下口气一般;涌出阵汗来。

    拓跋孤蓦地转回头来。“谁叫你杀死他的?”这七个字将吐未吐。顾笑尘负痛;捂着胸口只是看着他;拓跋孤这七个字;便终于还是未说。

    谁也没叫他杀死他——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单疾风会死在自己手里——只是此刻;他只有这个选择。

    他恨他;丝毫不比拓跋孤少;只是他也不能忍受他在自己面前受此凌迟之苦——不如让我结束吧;既然你们谁都没有勇气违抗;就让我来违抗好了。

    对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又做错了;所以;对视得早已不那么坚定。只是;拓跋孤终于还是没有说那七个字。

    他说了另外七个字。

    “把他送去朱雀洞。”

    他莫名地又烦闷起来——他原想要单疾风受十日十夜的苦楚才让他死;但不过一夜之间;自己尚未欣赏够他的惨呼与残状;他便归了西。想到此端他便一拳擂向桌面。如此太便宜他了!

    只是他又能如何;想将他五马分尸;或是碎尸万段——但“把他送去朱雀洞”七个字已说出口了;再回过头来做些什么;太小气了罢。

    他只恨自己说得太快;如今却烦闷闷;不理会门外本是被他叫来的程方愈、凌厉与顾笑尘三人;竟一个人喝起酒来。

    他还是不明白。到头来他还是不明白——单疾风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他原本觉得不必要知晓;只是单氏世家自他手中断绝了;世上再无名正言顺的青龙教左先锋。

    他还依稀记得幼年时的单疾风;与他似乎也曾嬉戏打闹过。那时候的他;该是不恨我;亦不恨青龙教的吧。只是后来我与他全无任何来往;又会有什么事令得他如此?

    他又灌下几杯酒去;脑中却想起了一个人来。

    对了;还有一位教中的长老尚在——这般往事;只能问他。

    他离案而起;开口只看了看那苦苦等其召见的三人;道了句;等着。便自走了。

    只留那三人面面相觑。程方愈苦笑了笑;道;教主便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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