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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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运用;才维系住神智。
是了。凌厉心下忽然暗道。青龙心法之“化”“补”想必仍能救他复明。若然能结合八卦心法。也许更为有用。待我内伤复原;我们从此间出去;我便试试给他疗伤。
他心念却又一转。只是——疗伤之后却不知又会怎样?上一次几乎性命不保;教主施用此法后也曾武功全失。如今恰恰又是强敌恐将来犯之时。此时如此做;是否并不恰当?
凌公子似乎有心事?夏铮忽道。
哦;没有。凌厉笑笑;闭目先自运功疗伤。
亦不知过得多久;似有微风传来;凌厉陡然睁眼;才惊觉自己竟是在这闷热之境中昏沉过去;身上单衣竟汗湿了。忽然若有声。他抬头;只见微光洒下;人声亦是从上面的屋中传出。
亦丰——凌公子——你们在下面么?是那夏夫人陈容容的声音。
他转头——夏铮倒在一边;显然也已昏迷过去。他慌忙过去一扶;只觉他显也出了许多汗。
庄主?又有庄众之声。
我们在下面。他应道。
太好了。一名庄众道。稍待;我们马上救你们上来。庄主还好么?
还……好。凌厉只好扯谎。他也有几分头晕。夏庄主说有人会从外开启入口;难道指的便是这原路?那伊鸷均怎样了?其余伊鸷忍者是否也已被打退?
有水么?他抬头道。他心想我在此都已这般口干舌燥;发烧中的夏铮又如何受得了。
有——你接着。陈容容的声音与一只水袋一起落下。
他喂夏铮喝了好几口;后者才终于又有了写应;唇齿微动;道;有人来了么?
凌公子;麻烦你将庄主坐在那椅上!一名庄众喊道。凌厉只见房间处垂下来来一把躺椅;以藤索牢缚了;悬在空中。
他扶了夏铮起来;负他上椅坐稳;那椅子只是摇椅晃。
如此折腾了数久;两人才总算都离了这淤洞。凌厉上来时;屋里已只剩一名庄重与顾笑尘还拉着绳索——夏铮早被安顿去了别处;陈容容自也跟去了。
饶是他已浑身乏力;还是叫这室内景象吃了一惊;只见满屋尽是水浸过一般;一地狼藉;布纸之物皆已变得焦黑破败;桌椅尽数破裂;早不似间屋子了。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人呢?他只得问顾笑尘。伊鸷均呢?
伊鸷均已然伏诛;此次真是要多谢凌公子。旁边那名庄众应声道。
凌厉细一看他;识得此人却原来便是那日曾见过的李曦绯。只听李曦绯又道;幸得凌公子在侧;庄主才得安然无恙。
凌厉心觉并无那般大功劳;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夏庄主眼下如何?可否去探视一下?
自然。请跟我来。
凌厉看了顾笑尘一眼;后者只是耸耸肩。
于庄内行走时;只见有不少人正打扫适才打斗残迹。原来来的忍者约有十数人;但竟一个活口亦未留下——落败;便身死;本是忍者的道义。不过夏家庄亦损失了两名好手;伤了数人。李曦绯说起时;似是心情十分沉重。
庄主尚不知此事;二位先莫与他提起。
凌厉点点头。远远望见陈容容正关门走出;不觉站住了。
陈容容转头亦瞧见三人;走近道;亦丰先休息了。曦绯;你先去处理那些人的后事——二位请随我来。
李曦绯应声去了。陈容容便引了两人到了前庄。
凌公子;你的竹剑……陈容容略一停顿。十分抱歉。适才毁坏了。
只听她细细道来;原来方才开启那机关封住小屋之后;生门的通道即行打开。两人落入后;通道便即关闭;伊鸷均正是被封在那铁屋之内。可是夏铮所说的会有人自外来开启出口救二人出去;却是安慰凌厉——因为那地方唯一的出口便是方才来的地方。所以;须得陈蓉蓉这边制服了其余忍者。然后此屋又制服了伊鸷均之后;方得以去除铁屋机关;从那“生门”之口去救人。夏铮自然知道此事不会太快;但若直接告诉凌厉;未免太叫人气馁;可是若说很快会有人来;凌厉久等不至;恐更是绝望;是以只说有人会开启出口。却也不知何时——好叫他似有希望;又不至于期望过高。
凌厉自然本非值得担心之人;但夏铮知晓这铁屋还有一件机关——若生门开启又关闭;铁屋四周自有火料;必会自行燃烧;将那四壁铁板烧得如同炮烙。“生门”之下的空间虽然特地挖深;又以湿润的淤泥隔绝热源。却也免不了燠热难当;汗流浃背。
难怪适才如此闷热。凌厉道。那么那伊鸷均岂非是被活活烤死?
可怕就可怕在这里。陈容容道。待我们回到那八卦屋;将火熄灭;除去机关开门时。那伊鸷均竟还未死;竟是大吼一声扑出来。我情急之下;以你的竹剑去挡;那竹剑便此折毁;那伊鸷均的表情实是狰狞;又似不甘;又似痛恨;想来若非因为伊鸷遥是他爱徒;他也不会回来寻仇;以至全军覆没。便那一扑之后他人便立时倒地;竟是化为飞灰了。
他们忍者——所受之训练想必非常人能比。顾笑尘道。所以这般火烤亦未令他就死;但意志虽存;**却终究是**。
我们当时也不及想这许多;并不知你们是否都已经生门逃脱;亦不知在那下面是否无恙;只顾先来救你们——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亦丰出那一身汗;倒退了些烧。
凌厉听她一直喊夏铮作亦丰;料想那是夏铮的字;转念道;庄主说八卦之法本得自夫人传授;不知夫人原本师出何处?
我原本并不懂武;加血只是这阴阳道家之法。
听夫人口音;原本也非本地人氏?
不错;幼年时父母伤于虎口之下;我便被卖入夏家庄为婢。彼时亦丰亦年幼;虽知夏家武功并不可传他人;却并未当真;曾教予我;我亦将道家之法相告。
凌厉轻轻咦了一声;道;所以夫人使的是夏家剑法?
陈容容摇了摇头;道;后来老爷发现;大怒之下要废我功夫;幸得亦丰的姐姐求情。可我也自此不敢再示出夏家剑法来了。
庄主的姐姐……你是说……夏镜!?
是啊。陈容容笑了笑。凌公子亦知道她么?
……自然是知道的。
陈容容叹了口气。镜姊最是聪慧;虽然老爷偏爱儿子;对她仍旧是宠爱有加。她又是撒娇又是讨巧;一席话一说;老爷气便消了大半;只叫我不准用这剑法;亦不准亦丰再教我。镜姊心思巧;回头就跟我说;我家传的道家心法与夏家剑法相合;应能有所突破;届时就不必拘泥于“夏家剑法”四字了。只可惜她只及与我这么一说——后来不久便离开了家;我再也未见过她了。我后来长大了些;慢慢有所悟;创出的是一套颇为不同的八卦剑;也算是对她有个交待。
这八卦剑却似正好是那忍者之术的克星。顾笑尘在一边道。适才我见夫人剑法;那些个忍者;刀法与忍术都施展不开。
因道家的意图;本在于洞悉先机;了敌如指掌。陈容容道。她停顿了一下。那么;二位;今日事已了;我这便先回去了;明早再来。亦丰会否参加贵教主大喜;明日再行定夺。
夫人……天色已晚;怎么还要离庄?凌厉有些惊讶。
陈容容笑了笑。凌公子想必也看得出来我与亦丰早已分开居住;留在庄内徒增烦扰。
但……我瞧庄中各位全然不曾把夫人当外人;眼下又非常时;夫人为何要固执此念……
陈容容只是摇摇头;道了声告辞;便即走了。顾笑尘暗暗咕哝一句道;嘿;这可是拿架子呢?若当真离了夏家干净;又回来管这些事情作甚?
凌厉却沉默了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说着也向门外闪出。我送她一程。
顾笑尘未及说什么;凌厉已自不见。
…
陈容容瞧见凌厉追上来;也自有些意外。凌公子;怎么?
夜路不好走;我送夫人一段。凌厉道。
陈容容轻轻一笑。如此;有劳了。凌公子想必也想打听点什么事?
不敢。凌厉道。只想多问一些——关于夏镜的事情。
何不去问亦丰?他所知比我多。
夏庄主曾经说过;他和这个姐姐打交道并不多;只是提到镜前辈是位奇才;他始终很佩服她。我想或者姐弟两个仍有少许隔阂;反倒你们姐妹之间;也许更多话说。
是么。陈容容淡淡地道。或许吧。至少在我眼里;镜姊是个很可亲的人。不过我也能感觉到她心里却是极为刚强的。所以那一日她与老爷断绝关系出走;我长大了以后;对她那种心情;理解得真真切切。
她抬起头来。一个女子;本该有此抱负;是么?(。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四六()
是么?凌厉心中微微一震,不知为何想起了邱广寒。他咬一咬牙,道,夫人想来亦是这样的人。
我么?我比她差得太远。我单有执念,却从不曾真正去做。她虽然也受了很多苦,但我相信她这一生却是不后悔的。我呢——我后悔的事情却太多。
比如?
凌公子,我们不说这些,其实你也不消送我,今日之事本已十分感激你了。
夫人既然这么说,那是对夏家庄仍有许多关怀之意,又为何……
昔日情分尚在,多少应尽些责。陈容容道。凌公子年纪尚轻,想必尚不能完全明白婚姻之局,并非事事能如人愿的。
愿闻其详。凌厉反而笑着接话。
陈容容似乎也觉出了几分他的无赖,眉心一皱,道,便送到此处吧,我们明日再见!
凌厉目送她走了,心下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隔数十步之距,悄悄蹑足,尾随而去。
只见陈容容是拐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平房,门咿呀一开,屋内似有微光。
有人在么?凌厉心下惊讶。难道这夏夫人已另成了家?怪道她不愿我送她。
他闪身更靠近,往屋后偏窗一探,却见那椅上更站起一个**岁的小孩儿,揉着眼睛喊道,妈妈回来了!
**岁的小孩儿——喊她作妈妈?凌厉皱眉,再细看时,屋内却又没有别人了。
陈容容将小孩儿一抱,道,真乖,连碗都洗干净了!
小孩儿似很骄傲地一笑,却又压低声音道。妈妈,爹爹要不要紧啊?
凌厉又自一怔。这孩子——难道会是夏铮的儿子?听来他亦知晓自己是夏铮的儿子,那么夏铮又焉能不知?又怎么让他随陈容容在这穷苦之地受罪?
却忽然又听那小孩儿道,妈妈,窗子外面有人。凌厉一愣。陈容容已转过身来。
他只好苦笑。他一则是有些出神,二来也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敏锐,此刻也只得现出身形来。
好厉害的孩子。他笑笑道。
陈容容见着他,面色却沉静,只将那孩子放下了,道。既然来了,不如进寒舍稍坐?
不用——凌厉反有些尴尬,只隔窗站立不动。他心知此刻若问些什么,当着那孩子的面陈容容必不会说,只得道,是我冒失。打搅了。这便先回去了。说着转身。
你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回去问亦丰。陈容容冷不防喊道。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
凌厉却没说话,亦没回头。他想我又为何要这么多事?我又为何突然打探起别人的往事来了?我自己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么?
…
天色微明,陈容容已来了。
夏家庄经过一夜的整理,总算收拾停当,那间八卦屋中的器具,正抬走要重新装配。
陈容容低着头,似有心事。缓缓地、似是无意识地,已走近了夏铮房间。屋门打开,守夜的一名婢女模样的女子向她行了一礼,便即出去了、她注意到婢女那眼神微微奇怪。
她掩上门,夏铮已听见。陈容容的脚步声也许还是太熟悉了,即便分开了许久也还是熟悉。
还好吧?陈容容坐下,问道。
好多了。夏铮语气平淡。
多亏有人照顾。陈容容的目光似乎闪了闪。适才那小姑娘,听说是马上要入你偏房的?
夏铮只略略笑了笑。小姑娘——也跟了我很久了。总也要给她个名份。
也好。陈容容道。早点生个一男半女,也省得总有人说闲话。
夏铮不置可否。君方念书去了么?
是啊。陈容容道。昨天夜里还问我你要不要紧。
你何必要骗他。夏铮道。我明明是他的大仇人,我盲了。你们本应高兴。
我是那种人么?陈容容站起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人?
夏铮又笑。我知道你不是。
陈容容咬唇,似是忍了许久,才将眼泪忍了回去。好了,说正事——我还是想劝你,不要去徽州了。你现在这样。恐吃不消。
不可能。夏铮淡然的语气,却极是坚决。
这外甥于你又不是极亲,纵然他是青龙教主身份,你却是重伤之人——
你不是总说想我姐姐么。夏铮道。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