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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乌剑-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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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嘟囔着说了几句,便自散去。乔羿好不容易背起苏折羽来,走了几步,心下却又忐忑了。

    她是要杀我的人。他心道。想一想她方才的眼神,就知道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救她?她和方才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她们的样貌,多半是血亲,我虽然枉了她,可也——算不得枉错,对不对?

    然而,直至他在附近镇上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来,她却仍是垂着头,动也不动。

    广寒曾说,她见过和这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只是不信,却想不到竟是真的。他心道。如今我又要到哪里去找那个真正的仇人?若将她就这样抛在这里,又会不会有事?

    原来几个月前邱广寒将数页武功秘籍交给乔羿转予夏铮,乔羿竟是动了偷学的念头。正件他固然是交予了夏铮,但他却在之前赶路的数日趁夜将那刀法囫囵复绘了下来。他是夏家庄的画师,照样临摹,自然半分也不会差,只是此事却从不敢让旁人知道。重新在夏家庄住下之后,他平日作画、写字亦不误,却在夜间偷偷研习刀谱,虽然无人领进门,也凭着几分聪明,硬是学了好一些。时日不长,未能太有大成,但如此有模有样,也足够人吃惊了。拓跋孤与苏折羽都是将刀装在了臂上,刀招虽然是照谱来,运用却有所不同;乔羿却是完完全全地照着谱子,左手握刀,是以苏折羽一开始竟也没认出,待他用出数招后,才恍然惊讶。

    乔羿本是厌恶刀兵之人,全是一口誓报家仇的气所支撑,才苦了数月,也不知自己是何境界。愈是练得久,他就愈是坐不住,那多年书画修来的耐性修为也化为了乌有,悄悄自夏家庄跑了出来,便往青龙叫落脚的安庆而来。

    临近安庆,他心中紧张,将几招刀法又狠狠练了数日,却不料未进安庆境内,竟是偏偏见苏折羽策马而过!眼见她孤身一人,这于他如何不是好消息?当下立刻纵马跟上,行了一路,到底也下不定决心就此动手,直到这天夜里,她突然与苏扶风动起手来。

    乔羿心中激动,只以为能够报了仇,却不料自己仍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之后阴差阳错的事情叫他更是预想不到,到此刻都平静不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仍是下了决心,将苏折羽背上了楼去。有没有大夫?他着忙地向那半梦半醒的伙计询问。

    好不容易叫来的老大夫倒很认真,仔仔细细给苏折羽切了脉,方才回过身来道,您是……这位小夫人的相公?

    啊?我……乔羿连忙摆手,不是……

    那大夫显然面露疑色,忽听苏折羽轻轻噫了一声,下一瞬间,已睁目醒来,陡然坐起。

    可那身体如何能这样陡然坐起,她正待顺势抬左手就要亮刀,一阵急痛又将她的动作抑了下去。

    小夫人不可妄动!那大夫忙道。说着回头向乔羿道,既然公子不是她相公,还请暂时回避一下。

    乔羿只能哦了一声,悻悻然退出。

    苏折羽喘息着,虚汗从额上、颈上冒出来。那大夫上前正要开口,只听她已用力道,大夫,你——你不要说别的废话,我只是向你求证一件事的。

    大夫叹了口气道,来小夫人自己也有所察觉了?

    这一下苏折羽的脸色是真的变了。这么说是真的?她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

    大夫呵呵一笑道,这是好事,小夫人为何要不高兴?

    笑还没来得及收敛,白光一闪,已有刀刃架于颈上。苏折羽左臂抬着,一双眼睛冷冷逼视着他。此事你向别人透露一个字,我立时杀了你!

    那大夫不料她现出凶相来,心中害怕,可却又忍不住,道,小夫人切不可动怒,瞧你身体底子并不好,现下有了喜,更应小心才是,怎么动不动就动刀动枪……

    这与你没关系!苏折羽似乎对“有了喜”三个字有千万分的敏感,那心中千色万缕飘荡的直是她自己也不知晓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敢想过这样一种可能,甚至在最早发现身体的异常时,也没有当真。若非今天这样突如其来的痛苦将她击倒,她大概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的。

    对,她没日没夜地帮他做所有的事情;她甚至仍然要满足他的欢好;他一声令下,她又目不交睫地奔了出来,为了他杀人,全力以赴地与一个她都不敢多想该不该去杀的人动手。她却还是个女人。她是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了!

    那大夫见她神情冷漠,也料想她有难言之隐,只得试探地道,不如我为小夫人开几帖合适的补身子的药,小夫人好好地服上一段时间……

    不用了。苏折羽收下兵刃,乏力地摇头。

    这样下去只怕不行,我小夫人脉中已有不稳,怕是劳累过度……

    不用了……苏折羽仍是下意识地重复。那大夫还欲说什么,苏折羽却似是怒了。我说不用了!她喝了一声,便是逐客的模样。

    那大夫好人做不成,只好又叹气。如此小夫人还是多多休息,好好保重身体吧。他不忘叮嘱一句,便向门外退去。

一三八() 
苏折羽似是想不起应该干什么。她又躺下,躺在陌生的被子里。她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想哭是吧,可是她又有什么可委屈的?她甚至是真的想笑的,因为她现在有了一个他的孩子——这于她来说是多么值得激动的事情。她几乎羞涩了,快乐得羞涩了,所以才会躲进来,一个人咬着唇回想。可是后来,掉出来的却还是眼泪。她绝不承认这是苦涩,这是高兴。这真的是高兴,最多最多,是有一点害怕。她想了数十种开口告诉他的办法,却好像没有一种可行,仿佛以她对拓跋孤的了解,她有足够的预感,觉得他——或许未必会高兴的。

    假若他不高兴了,那又怎么办呢?

    忽然耳边有一个人轻悄道,苏姑娘,你还好么?她陡地惊起,一骨碌坐了起来,才想起还有乔羿在左近。

    乔羿也被她吓了一跳,退后道,你没事就好,那我,那我也不叨扰你休息了……

    苏折羽一展身,已经拦下他的去路。既然没走,那便不用走了。她冷冷地道。你偷学青龙刀法,此刻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乔羿郁道,就是说我真是好人没好报,我明知你要杀我,还救你,还留在这里想你怎么样,结果你……

    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你等等!乔羿见她刀尖便要斩来,慌忙叫住。他此刻也是没了主意,脱口便道,你说我偷学青龙刀法便要杀我,你怎知你主人是什么意思?万一他都没想要我死呢?

    主人的意思,我比你清楚。

    不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乔羿申辩。

    苏折羽心中一顿。是了,不问过他,我怎么知道,就像我肚里这个孩子,我一直在忐忑,不就是我不知道主人的意思?他会高兴么?还是……根本不在意,甚或生气——不问过,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想着,抬起手来,便封住乔羿数处穴道。那么你跟我走一趟。他冷然道。主人能不能放过你。还有,带我去找苏扶风。

    苏扶风……?那个女人?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呀。乔羿道。可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方才放了你,你还能下得了手去?

    她杀了邱姑娘,这理由足够了么?

    ——她杀了邱姑娘,这理由足够了么?

    这十三个字清清楚楚地从苏折羽口中吐出,乔羿脸上的一切表情尽皆凝固了。

    什……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不敢发出来,挤在了喉咙中。小寒她……死了?

    而苏折羽从来不会跟他重复第二遍的。

    她只见乔羿的眉心因为愤怒而紧锁,嘴唇因震惊而发颤。她……究竟是什么人?他猛抬头问道。你一定知道的,她是什么人?

    你先带我去找她。苏折羽面无表情。

    ……好,我与你一起找她便了!若寻到了她,我便将她碎尸万段,我爹的仇,二娘的仇,小寒的仇,我都一起报了!

    苏折羽似乎不喜他如此啰嗦,微微努一努外面,示意他便走。乔羿回头间,见她面色分明仍是血气不足,却也不便细问,只想起那大夫出来后对自己说过她身体虚弱,须得好好照顾之类,不免了她一眼,才自向外走去。

    ----------

    邱广寒醒来已有数日,苏折羽却迟迟不归,即便拓跋孤不着急,邱广寒也要急了。

    凌厉的信,她已经过。信里写得很明白:他不再缠着她了,字眼不过就是还她自由,祝她幸福,他甚至留下了自己钟爱的剑,赠予她与邵宣也作贺礼。他知道她喜欢的,因为她总是很憧憬练武;现在她可以了,他也就把剑,连同本就是她所绘的剑谱一并留下。

    也许你真的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呢。他还这样写。

    他承认,自己写这封信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点隐秘的甜蜜的。他喜欢她,所以,虽然是作伪,却又作不得伪。那些话都是发自肺腑,并不如他自己所预计的那么苦涩,一个纯阴体气已经被溶解的邱广寒,当然不会漠不动容。

    可是正因这动容,她信了。她没有见过凌厉的笔迹,可是这口气,她相信,是他。没有人强逼他——即便拓跋孤不逼他,他也想这样告诉她,因为这才完美。既然做了一个“好人”,那就该做到底的。

    但是,是谁救的我呢?

    邱广寒没有想通,却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以内力所救,也就由此失去了纯阴之体。拓跋孤说是苏折羽,可苏折羽人又去了哪里?

    不止苏折羽,青龙右先锋顾笑尘十日以来也未见过一面了。若说苏折羽被派出去做事是常有的,顾笑尘的不见却有点蹊跷。

    她去追问拓跋孤这两个人的下落,拓跋孤闭口不言。

    他想起十日之前,与邵宣也和姜菲那一席之后。

    ——那一日,邱广寒熟睡的脸沉在阴影里,宛若静默的图画。

    拓跋孤她。他抚摸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身体有些许温热起来,他悄悄地吐了口气、。

    你说得没错,有时候我真的比不上凌厉。他自嘲地道。至少,他能救你,但我不能。十八年的纯阴体气就这样消失了,不知你醒来,会是什么感觉?

    他注视着她,良久良久,才听到顾笑尘的脚步走到了门外。教主。他的声音有些不同往日的低靡。

    他走出去,到厅中坐了,可似乎很奇怪,顾笑尘只是低头不语,并不像是来向他报告任何事情。

    拓跋孤随手掀了掀旁边的茶碗。没有苏折羽,茶也是凉的,不过他还是端了起来。

    那两个人呢?顾笑尘不说话,只能他开口问了。

    顾笑尘才抬起头来。我来是想说……我把他们放走了。

    茶碗“喀”一声脆响,拓跋孤双目一抬。你把邵宣也放走了!?

    是。顾笑尘没有作多余的解释。

    拓跋孤霍地站起。谁准你自作主张?追回来!

    顾笑尘站着没动,只道,来不及了。

    拓跋孤面上带了重怒,一拍桌道,你便是有心违抗我命令了?

    顾笑尘不语,似乎也知道,说什么大概都没有用。

    他奉命在席后送邵宣也和姜菲去客房休息,并守住他们离开的要道。邵宣也要他帮忙留心下邱广寒和凌厉的动静,一旦他们谁醒了过来,便来通知,可是这两件事都是他做不到的。

    拓跋孤交待了,不能让邵宣也与邱广寒见面;至于凌厉——他更知道早已被逐下了山。他不堪邵宣也那般眼神。依拓跋孤的说法,至少要留邵宣也到明天早上——可那却等同于是对凌厉的谋杀吧?利用他或不救他,顾笑尘尚可忍而不语;可这般有心要他死,他却忍无可忍,只能选择将一半的真相告知邵宣也。

    所谓一半的真相,是他到底没有说是拓跋孤赶走了凌厉,而只是假装刚刚得到了消息,说凌厉醒来自己跑走了。大惊失色的邵宣也自然立刻与姜菲下山去追。有顾笑尘的帮忙,离开这个地方,也并不难。

    只是,欺瞒了拓跋孤也令他心里不痛快。他只是尽可能地拖延了一会儿,确定两个人已经走远,才来寻拓跋孤。

一三九() 
拓跋孤的大怒根本不出所料,以他一贯的决绝残酷,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来都可能,不过顾笑尘还是带了一丝侥幸,想这个一直以来还算器重自己的拓跋孤,是否会对自己开一面。可是拓跋孤将那个已裂开的茶碗在桌上一放,已道,既如此,你从今日起,不必做我的右先锋了!令牌交出来

    顾笑尘心中轻轻惊了一惊。他没动手要自己性命,该说他已经开一面了么?他便伸手去怀里摸牌子,正拿在手上,程方愈匆匆忙忙跑进来,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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