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天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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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命拿出件干净衣服套在身上，奇怪道：“什么事值得凌雪师姐你亲自过来？”
“为什么要到药山？”
“好奇，随便到那里转转，这应该不违反族规。”
“如果是追究责任，来的就不是我了。回答我，为什么要到药山。”
“他影响我睡觉。”
“谁！”
“你应该问问你师父，药山那种仙灵之地怎么会成为囚笼，又囚困着什么怪物。”
“你去过药山至少六次，每次过去，药山里的乱响都会加剧，等你离开，乱响都会停止。”凌雪气质非常冷，可能是修炼武法的缘故，周身总有些寒气缭绕。她直视着秦命眼睛，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秦命轻笑：“看来它知道自己做错了，去瞪它两眼就老实。”
“跟我去趟药山。”
“为什么。”
“你心里清楚。”
“你找错人了，我只是送货的仆役，没那么大能力影响到你们药山的秘密，我也不想搀和那里的事。”
“跟我过去，不管结果怎么样，我给你两株中品灵草。”
“结果？什么结果？”
“它不可能无缘无故苏醒，这一切都与你有关。”凌雪之前没想过事情会跟秦命有关，之所以认识他这个人也只是因为玥晴对他莫名其妙的关心，让她好奇。可最近秦命三番五次到药山，每次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不由得引起了她的猜疑。
“你真找错人了，药山的事情怎么会跟我有关系。”秦命摇头，他不确定那里到底有什么，更不确定危险还是安全，不可能盲目的过去。何况，万一出什么情况，被药山长老发现了修罗刀的秘密，就得不偿失了。
“我给你三个保证，一不会告诉任何人，二不会伤害你的安全，三，全程不会有第三个看到你。”
“就因为我到药山转了转，你就认为我跟里面怪物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八年前就有了，我还用在青云宗狼狈八年？我还有事，就不送了。”秦命抬手，微笑送客：“很高兴认识你，请！”
“要么，你跟我回药山，要么……我安排人带你过去。两者其一，你自己选择。”
“凌雪姑娘，你高高在上的药山亲传弟子，欺负我个小仆役，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今晚，午夜凌晨，药山东侧入口。”
“您耐心等。”秦命面带微笑，态度坚决。威胁？不在乎。
“蟒王府知道药山的秘密，以此要挟，要联盟青云宗。”
“跟我没关系。”秦命耸肩，青云宗死活真跟我没关系。
“联盟的方式是联姻，联姻的双方是曹无疆和玥晴。我想解决药山的麻烦，你不希望玥晴嫁到蟒王府，你我目的相同。”
凌雪留下句话，离开仓库，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稍稍向玥晴点头：“玥晴师妹，恭喜晋入灵武境。”
“谢凌雪师姐挂念。”玥晴颔首回礼。
不一会儿，秦命走出仓库，看着凌雪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玥晴知道凌雪不可能无辜拜访，更不会轻易离开药山。
秦命摇头：“我先自己解决，实在不行请你帮忙。”
“很严重吗？”
秦命沉默了会儿：“如果我明天还到处送货，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我没出现，应该被扣在药山了。”
深夜！
药山再次响起嘶哑的咆哮，滚滚隆隆，回荡群山，隐约能听到锁链的碰撞声，像是某种可怕的巨兽在山地深处挣扎，要扯断锁链，崩碎高山，谁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暴虐感。
远望药山，金光闪烁，成片的绽放，在黑暗里非常惹眼，也能看到灵气翻腾，像是奔腾的河潮汹涌澎湃，时而散乱，时而汇聚成漩涡。
可以想象那里的动荡混乱。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不枉我亲自来一趟。”冷山站在山顶，迎着清冷夜风，望着药山方向。
“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曹无疆站在旁边，即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药山深处的暴虐，可他真不清楚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只知道冷山跟父亲畅谈一晚后，父亲非常高兴，并把结盟青云宗的事情交给冷山全权处理。
“一个能让我们控制青云宗的东西。”冷山满脸笑容，他也没想到时隔多年那道残魂还会苏醒，还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不过正好给了他控制青云宗的机会。
如果能促成此事，他在蟒王府的地位将会提升一大截，跃升到七雄之首都有可能。
“青云宗实力很强，又有其他七宗联手，这天下还有惧怕的人？”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天！”
“什么意思？”
“公子长大了自然会知道，你现在只需要明白，药山里的东西能让你拥有青云宗最美的女人。”
“如果我想拥有两个，青云宗会答应吗？”曹无疆脸上露出笑容，回想着白天见过的两位绝色。他被玥晴迷住了，也被凌雪吸引住了，真让他做个取舍，潜意识里想要玥晴，可是……如果两个都能得到，岂不更完美？
至于秦命，他事后调查过，真是个仆役，张狂的仆役，仅此而已，完全没必要理会。
冷山笑语：“我们握着主动权，凡事都可商量。”
曹无疆笑了：“我先谢过冷叔叔了，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好。”
第31章 午夜药山（）
药山东侧是片碎石岭，崎岖僻静。
秦命在午夜凌晨来到这，黑暗里走近了药山。
凌雪知道他会过来，见面后没多说话，领着他进药山，沿着小路走向五百米处的山腰。她熟悉药山的巡逻安排，轻易避开所有人。
在他们走进药山不久，咆哮声停了，整座药山出奇的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
凌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秦命没说话，他能感受到强烈的呼唤，也能感受到修罗刀在丹田气海里的躁动。
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他倒想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凌雪带着他来到山腰，这里以前是片古老又唯美的林地，如今变成了上百米的深坑，深坑里里外外爬满着狰狞的裂缝，深不见底，遍地碎石烂树，一片狼藉。
一座巨型怪石斜插在深坑里，在月光下反射着惨白的明光。它周围涌动着浓浓的气浪，扭曲着空间，能感受到那里强盛的力量。巨石上面缠满粗壮的金色锁链，让它的轮廓更像是个挣扎的人。锁链一端缠着它，一端牢牢嵌进地底深处，金光熠熠，绚烂威严。
“长老们刚刚离开，但随时可能回来，你要怎么做？”凌雪也是次冒险，但总归可以试试。
“你真没告诉你师父？”
“我是私人身份找你。”
“你确定我能解决它？”
“不确定，试一试。为了玥晴，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有些作为。”
秦命正要抬脚，又慢慢退回来：“我有个要求，不管待会发生什么，把我送回仓库，决不能让任何人碰我。”
“你可以相信我。”
不信还能怎样？秦命提口气，谨慎的走近废墟。
巨石非常安静，似乎感受到秦命来了，它弥漫的气浪在明显消退。
凌雪凝眉看着巨石和秦命，难道真的有效果？它突然的苏醒真的跟秦命有关？
秦命走的很慢，说不紧张是假的。
凌雪也在紧张看着，如果有异常，第一时间阻止。
秦命走的越近，巨石弥漫的气浪越弱，像是退潮般汹涌回收，等他站到巨石面前，仰望它的时候，气浪完全消失。除了模样和锁链让这块石头看起来怪怪的，似乎也找不到其他异常情况。
巨石以前露在地面的只有十几米，现在深扎在巨坑里，露出来足足有三五十米。
这一刻，不仅巨石安静了，修罗刀都安静了。
月光洒落，灵雾迷蒙，死一般的安静。
秦命绕着巨石慢慢转着，凌雪站在坑边凝神等待。
很一会儿，秦命望向坑边的凌雪，眉头紧锁。
凌雪心里一紧，出事了：“怎么了？”
“我该怎么做？”
“……”凌雪无语。
“这里面到底封着什么？”
“它威胁不到你。”
“你很幽默。”
“……”
秦命试探着抬起手，伸向了巨石。
“嗡！”深坑底剧烈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烈撞击。
哗啦啦，锁链立刻缠紧，金光赤盛了很多。
凌雪暗暗握紧冰剑，紧张的看着。
但撞击只出现一次，就再没了动静。
秦命警惕了会儿，双手按住巨石，凝神感受。可是，除了巨石表面冰凉光滑，没有其他感觉，趴上面听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
怪了，急吼吼的把我召唤过来，怎么没点动静？
凌雪也奇怪：“有什么发现？”
秦命离开巨石，伸手敲了敲，还是没动静。
“你再试试。”凌雪鼓动。
“怎么试，我还能拔了它？”秦命推了两下，耸耸肩，离开深坑：“我尽力了。”
“什么都没感觉？”
“你想要什么感觉？”秦命话一张口就感觉怪怪的。
“难道是我想错了？”凌雪自语。
“我告辞了，就当我没来过。对了，你白天说的联姻是怎么回事？”
“曹无疆要娶玥晴，宗里还没做决定。”
“宗里的态度呢？”
“有句话叫身不由己。当婚姻之事上升到大局，就不能再以个人意志来决定。蟒王府派来的人叫冷山，是宗主当年的师弟，后来投靠蟒王府，为了得到蟒王信任不惜杀害青云宗长老。他知道药山的秘密，也清楚这个秘密会对青云宗产生什么样的威胁。如果……”
凌雪话语未落，深坑里轰隆闷响，掀起股浓尘，在深坑底翻涌着向四周扩散。
两人惊魂后退，一个提剑，一个握拳，严阵以待。
可是……
秦命张了张嘴，定定的看着深坑。
凌雪白纱后的娇颜微微动容，不可思议的看着深坑。
那座三五十米高的巨石竟然碎了，整体的崩塌，大大小小的石头落满深坑，上面缠绕的锁链都哗啦啦洒落，金光暗淡。
两人怔了怔，都看向了对方。
出什么事了？
阵破了？没有任何征兆啊。
秦命赶忙检查自己身体，没有发现异常。
凌雪警惕着四周，也没发现问题，凝眉看向秦命。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突然的异响惊动了附近的人，大量人影在黑暗里闪掠，向这里疾驰过来。
“记住！我没来过这里！记住了！”秦命再三提醒凌雪，快步冲进黑暗。
大量弟子从附近林地里冲出来，看着深坑里的情况都很震惊。
三位长老急匆匆来到这里，看到深坑情况脸色一变：“发生什么事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都用力摇头。
“凌雪，我看你是第一过来的，看到什么了吗？”一位中年弟子问向凌雪。
凌雪摇头：“我也是刚到。”
三位长老不是药山长老，他们是来帮助镇压的巨石的，紧张的检查情况后，脸色更难看。八苦乾坤阵失效了，镇魂锁形链也失效了，说明里面镇压的东西不在了。
去哪了？
怎么可能突然不在了？
“凌雪，快去请你师父。”一位长老着急喝令。
………………
药山山顶，药山长老正冷脸盘坐，眉头紧锁，神识如潮，覆盖着巍峨药山，感受着药山表面浩荡的灵气。他气息与八苦乾坤阵相连，不分彼此，在阵法破除，巨石坍塌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惊醒，立刻招引漫天灵气捕捉残魂。
满山灵气都被调动，汹涌如江河奔腾。
可是，药山上下根本没有残魂的气息，仿佛完全消失了。
凌雪来到山顶，拜见恩师：“师父！残魂已经转移。”
药山长老白发苍苍，睁开沧桑的双眼：“在哪？”
凌雪低头：“请允许弟子保留这个秘密。”
“给我个理由？”药山长老眼神凌厉。
“弟子目前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请给弟子一年时间观察，如果有异常，弟子会及时通告师父。”
“荒唐！事关青云宗昌盛衰亡，岂能儿戏！”
“您曾告诉弟子，镇魂之事干系重大，青云宗保的了一时，保不了一世。这次意外可能是灾难，未尝不是个化解的机会。请给弟子一年时间，一年后，弟子给您个交代，不管结果如何，都凭师父定夺。”
“它在哪！”药山长老的眼神像是要看透她。
“没有逃走，安全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