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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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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姓不婚,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他们用血的教训在告诫子孙,这样不顾伦常所生的孩子,几乎没有一个是活得下来。她不认为自己的孩子可以逃过这一劫,就算是活下来,也难保四肢不全,一辈子因她的错而痛苦。

“你!”云公子纵使策无遗算,事事了然于胸,也不禁被苏谨心所说的话,震惊地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亲耳听到苏谨心承认,他气疯了,也气得发抖。

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她居然还有脸说,而且还说得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毫不在意。

“贱人!”隐忍的怒火,一压再压,终是压不下去,扬起手,云公子重重地打了苏谨心一巴掌,“你可真对得起本侯!”

原来,她满脸苍白,竟是害喜所致!

可笑的是,他还在担心她。

苏谨心,你太令本侯失望了,云公子气得握紧了大手,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留在世上还做什么。该杀了她,杀了她。

这个巴掌,即使云公子没有用上半分的武功,但以苏谨心现在虚弱的身子,怎可能承受地住,她往后踉跄一步,就直接摔倒了地上。

我的孩子!

当真正摔到地上的那一刻,苏谨心却下意识地去护住肚子,但又如何来得及,原就胎位不稳,再加这么一摔,别说保住孩子一命,就连她自己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我的孩子……

苏谨心捂着肚子痛得全身抽蓄,缩成了一团,随后,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双腿间缓缓流下,染红了素裙。

谨心。云公子慌了,正欲上前。

却听到巧兰啊的一声尖叫,“血,二小姐,好多血!”

“谨心,我,我……”饶是一向高高在上的梁侯爷,此时看到苏谨心淡蓝色的裙摆上全是殷红的血,那血妖艳,也更刺伤了他的眼,他吓得呆住了,他是爱苏谨心的,就算她背叛他,怀上了野种,他也没想过要她死。

“梁谦烨,这下你满意了。”苏谨心的素裙下,是一滩殷红的血,就连她的素手也染了满手都是,这一刻,她应该痛到哭的。可是,她却生生没有流下一滴泪。

“这是你对不起本侯在先,本侯即便今日要了你跟你孩子的命,也是你咎由自取。”明明错的是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可她为何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云公子这一生还不曾怕过任何人,但此刻,他却怕了,更不敢看苏谨心那双满含怨愤的眸子,那眸子中的怨气太重,重得让他心虚,让他害怕。

“我对不起的是云远之,而不是你,梁谦烨!”在他打定主意要成为梁侯爷之时,他就不是云澈了,她昔日爱的那个云淡风轻,慈悲为怀的男子,早已随着他眼里的仇恨,一点点地消失。苏谨心颤抖地将染着血的素手覆在小腹上,她的孩子,她盼了两世的孩子,还是没有机会来到世上,她冷冷地看着云公子,一字一句道,“若是远之,他不会这样对我,更不会伤害我的孩子。梁谦烨,你把远之藏哪里了,藏哪里了!”

云公子听着苏谨心的控诉,心头一震,她爱的是云远之,而非梁谦烨,可他明明就是云远之啊。努力张了张嘴,云公子发现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造孽啊,造孽。”林氏疯疯癫癫地跟着巧兰过来,看到苏谨心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忽然拿了放在门槛处的扫帚,毫不留情地朝云公子挥了过去,“打死你,打死你!”

云公子看到苏谨心小产早已不知所措,乱了心神,也就任由了林氏打骂。

“侯爷,您快走吧。”苏天华怕林氏惹怒云公子,忙挡在云公子面前,将他半拉半扯地推出了门外。  “要哭,你就哭吧。”林氏扔了手中的扫帚,平日浑浊痴傻的双眼却含了泪,但苏谨心没有哭,也不再说话,沾满鲜血的素手,彷如针刺般扎在她的心头,痛入骨髓。

随后,她双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第 450 章

第四百五十章 你能再给娘一次机会吗(3261字)

云公子踌躇地站在厨房门外,不敢再走进去看苏谨心一眼。

她的孩子,死在他的手里,是死在了他手里!

云公子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刚刚苏谨心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的情景,直到此刻,他还依然心有余悸,不住地在颤抖着身子。

此生,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问心无愧的,除奸佞,平冤案,一件件的都是替天行道,可唯独面对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他犹豫了。

他是谁?出身汴京梁氏,名门贵胄,位尊显赫,怎可让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玷污了这梁侯府几百年来的声誉,就算他输得起,但梁侯府却输不起。

白色衣袍下,云公子大手几次握紧,又几次松开,清俊的脸庞时而自责,又时而愧疚,他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但仿佛他的心在告诉他,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得到这个名叫苏谨心的商贾之女。

“二小姐,您怎么了,醒醒啊!”厨房内,巧兰一声声哀嚎,呼喊着苏谨心,“二小姐,您醒醒啊!”

不行,她不能死!云公子一听到巧兰的哭嚎,想也未想的,施展轻功,掠至苏谨心身边,将她横腰抱了起来。

“云一,请大夫!”云公子抱着苏谨心走出厨房,边走,他边下令道。

“是。”

话音刚落,云公子身边的一名暗卫云一便很快现身,领命而去。

“快把她抱到房里。”林氏这个时候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人命关天,她也就没有再拿扫帚驱赶云公子,而是跟着云公子一同朝苏谨心住的地方走去。

“天华,你还愣着做什么,去烧水啊,越多越好。”

“三叔母,我这就去。”苏天华哪见过苏谨心奄奄一息的样子,一直以来,在他眼里,苏谨心这个堂妹都是坚强的,是不会倒下的,可现在,她全身是血的样子好吓人。

不会有事的,二小姐不会有事的。

苏天华一听林氏的吩咐,忙跌跌撞撞地跑回厨房烧热水,

“云公子,你先出去,我们要给谨心擦拭身子。”林氏丝毫不给云公子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云公子这会儿担忧苏谨心,也没有摆他高高在上的梁侯爷架子,将苏谨心一放在床榻上,他就遵从地走出了屋子。

“主子,大夫到了。”云一拽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过来,正是临安城的名医,年逾古稀的彭老大夫。

云公子退了一步,让彭老大夫进了屋。

“苏夫人。”彭老大夫看到林氏,先是惊了一下,这苏夫人的病是何时好的,想当日他也是治过苏夫人的疯病的,依他行医几十年,如苏夫人这等失心病根本无药可治,可这苏夫人怎么回事,竟然好了,到底是哪个神医治好的。彭老大夫心中暗暗惊奇,却也不敢耽搁,直接掀开珠帘,步履蹒跚地走到苏谨心的床榻前,放下药箱,就替苏谨心诊起脉来。

“彭老大夫,如何?”林氏自看到那满目的鲜血,便想到了十多年她生苏谨心也是难产,几乎命悬一线,那个时候,她是恨极了这个女儿,令她吃尽了苦头,可刚刚她看到苏谨心不顾自己性命,却还在全力地护着自己的孩子,林氏感动了,枉她身为谨心的亲娘,却从未关心过这个女儿,任由她在苏家自生自灭,但这个女儿,却在她疯了之后,仍不离不弃地带着她,从临安到处州,再从处州到临安,她都没有丢弃她这个亲娘,越想林氏就越觉得羞愧,无地自容。

“怀胎三个月之前都是最危险的,再加苏二小姐本就身子虚弱,这孩子…”彭老大夫惋惜地道,“等会儿老夫会开些方子,你们煎了药就立即给苏二小姐服下,一个时辰后,二小姐自会醒来。等二小姐醒来,苏夫人可劝劝二小姐,这孩子是留不得的,早些拿掉对苏二小姐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为何留不得?”林氏疑惑道。

“老夫刚为苏二小姐诊过脉,据老夫所知,苏二小姐此前曾不断服药,而这药对孩子的伤害是极大的,若苏二小姐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对苏二小姐可能是祸福难料。”彭老大夫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桌案前,开始写药方。

祸福难料,也就是说,还有一半的机会。林氏听后,暗暗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能走到今日,全是靠她自己一个人,可上苍怎会如此苛待她。

谨心,娘知道错了,你是娘的女儿,娘应该像照顾翊儿那样的照顾你,可娘没有做到,是娘糊涂,识人不清,认人不明,生生错过了照顾你的机会。

林氏含泪看着苏谨心,那张与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本该如桃花那般的娇艳,可如今却是那么的苍白,教人心疼。

谨心,娘错了,你能再给娘一次机会吗?

林氏抹泪,抽泣着,“谨心,你别吓娘,娘的身边如今只剩下你了。”

“苏夫人,这是药方。”彭老大夫写好了方子,递给了林氏。

林氏接过,吩咐道,“巧兰,送彭老大夫出去,顺便把药煎了。二小姐这里有我。”

在这个小院子里,就属林氏经验丰富,她一一叮嘱完巧兰后,就走过去放下了帘子,转身走了几步,她又喊住了巧兰,“你让天华赶紧找个稳婆过来。”

找稳婆?巧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苏夫人考虑周全,小丫头,照苏夫人的话快去办吧。”苏二小姐小产,但未成形的孩子大部分还是留在了苏二小姐的身体内,找稳婆来,是最妥当的,彭老大夫抚须,拎着药箱,一步一步蹒跚地走了出去。

跨出门槛,看到屋外站着的云一,彭老大夫不客气地瞪了眼云一,没礼貌的臭小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他一大把年纪,竟然一路施展轻功将他拎到了这里,这不是要把他老骨头给拆了吗。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下人。

彭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哼哼了两声,就慢慢地自己走出了院子。

等彭老大夫慢慢走远,巧兰不屑地对云公子道,“天色也不早了,梁侯爷您请回吧。奴婢想二小姐醒来,定是不愿再见到您的。您若对我家二小姐还念着几分旧情,就不要再逼她了,难不成梁侯爷您一定要将我家二小姐逼死了您才甘心。”

“大胆!”云一怒喝,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对侯爷冷嘲热讽,不要命了。

云公子摆手,喝退了云一,他神情落寞,也没有说什么,抬头,深深地望了屋子里一眼,眼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是啊,现在的她,一定是不想看到他吧。

云公子暗自神伤,失魂落魄地走下了石阶。

只要她还活着,活着就好。

刚走到院子中,云公子的头忽然又痛了起来,仿佛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子,他的头就会开始爆裂,剧痛难忍。

“侯爷,您的旧疾又发作了。”严夫子一死,侯爷的旧疾就发作地愈发频繁了,云一担忧地道,“您还是赶紧启程回京吧。”天下医者集于京师,京师的医者自然当属宫中的御医,只要侯爷肯回京,旧疾自然可以很快治好。

“无碍。”一点点的疼痛,算得了什么。

云一劝谏无果,想到司徒姑娘也不止一次地劝过侯爷,那时连司徒姑娘都劝不动侯爷,更何况是他,也就不再说了。

“巧兰姑娘,我们回来了。”暮然,这个小院子的大门外,响起了展让、展鹏兄弟两欢快的声音。

随后,大门被一脚踹开,展让一手一个拎着酒,笑着走在前头,跟在后面的展鹏是怀里抱了一坛酒,而顾六公子眸子微醉,落在了最后。

“二小姐说的没错,城郊的那处酒庄的梨花酒,果真是最好的。梁……”侯爷。

展让走进小院子,便立即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云公子,嬉笑声乍停,戒备地盯着云公子与云一。

云澈怎么也在这?顾六公子大疑,易容成张贵的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小院子四周,再看向云公子那张痛苦狼狈的俊容之后,无缘由的,顾六公子就心生不安,云澈来了,谨心会不会有事。

好个阴魂不散的梁侯爷,竟然言而无信,明明都答应公子爷放过苏家,放过苏二小姐,怎么又追来了,展鹏气愤地猛地将怀中的一坛酒摔了,拔了腰间的剑,护在了顾六公子的身前。

“张叔,你怎么才回来。”在巧兰心里,张贵就和她爹福叔一样,她看到易容成张贵的顾六公子,便呜呜哭道,“二小姐不好了,她……她……”

“她怎么了。”顾六公子一急,也就忘了掩饰自己的声音,“巧兰,她怎么了?”

好在此时的云公子心神恍惚,他看到顾六公子、展让、展鹏主仆三人出现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若是往日,顾六公子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云公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但此刻,他心神不宁,眼里心里全是苏谨心倒在血泊中时的样子,自然也就疏忽了。但云一毕竟是顶尖的暗探,哪能没有察觉到这个张贵的可疑,但云公子都没有吩咐他做什么,他也不好擅作主张,再加之看到云公子犯了旧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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