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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宫阙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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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待你可好?”
  “好。”她知道爷爷一直很担心她在宫中会受到冷落,为了让其信服,她还说了玄烨每晚乘她睡着之后来坤宁宫替她关窗子的事情,“爷爷,你可知道,我最喜(…提供下载)欢吃鲫鱼了。开春后他就特地找人取道京杭大运河从苏州运来了鲫鱼呢!你说他带我好不好?”她说话时语气中隐隐透着点小幸福,混杂着些许小失落。
  “那为何率先怀上孩子的是马佳氏呢?”他不解道。
  芳儿脸微微一红,低声道:“这种事情是讲究机缘的……玄烨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她一直没有把自己小产的事情告知家里人,在她再三的叮嘱下,就连作为三叔小狗腿的清雨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她和清雨都希望那晚的事情,可以像沙子一样,被风吹吹就散了,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有时候沙子偏偏就吹到了别人的眼睛里。
  “爷爷,皇上他大婚也已经两年了……”芳儿想起这些日子他处处受到牵制,过得极为痛苦,作为他的发妻,她知道他心中的宏图大业,他太需要一个自由的舞台给他发挥了。常年把一只雄心勃勃的狮子困在牢笼中实在是辛苦。
  他摆摆手,制止道:“这个我心里自然有数。”
  芳儿还想在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只想着要为玄烨争取点什么,虽说自私,但是她身心俱已深陷其中,已无法自拔。爷爷,你就原谅老三最后再放肆一次。
  但是看到他脸上的倦意已经很浓了,实在不忍心在让他劳心,只得做罢。
  “老三啊,你去休息吧……”索尼无力道,“爷爷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待芳儿走后,索尼提着一口气,披衣坐起,摸索到书桌旁:“芳儿啊,爷爷就在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这年苏勒已经五岁了,肥嘟嘟的笑脸煞是可爱。自从芳儿进宫以后,她就成了家里人的开心果儿。每日清晨,她总是早早地起床,然后去索尼房间请安,他病重以来,苏勒的晨昏定省就从没落下过一次。家人都暗自唏嘘,连一个五岁小娃都能感知到生命的流逝,岁月的无情了。
  这天苏勒请完早安后,不肯离开,奶娘拗不过她,得到老夫人的同意,她就把二小姐留在了屋里,自己出来忙别的事情了。苏勒一个人在房间里东摸摸,西摸摸,看到衣柜没有上锁,就试探着爬了进去。
  正在这时候,玄烨来了。
  全府上下的人簇拥着他进了屋子。芳儿由于昨夜失眠,快天亮的时候,才浅浅地睡过去。
  他环顾四周,问道:“芳儿呢?”
  “小姐还在休息。要不要我去喊她起来?”清雨道。
  他摆摆手,道:“这些天她也累坏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索尼的窗前。“索相,朕来看你了。”他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老人,试探地问道。
  半响无人回应。
  葛布拉略带愧疚地谢罪道:“请皇上赎罪,家父每日的多数时候都处于昏睡状态,恐怕……”
  玄烨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岁月不待人啊。罢了,你们就先出去吧,朕想单独和索相待一会儿。”
  众人闻言,纷纷退下。
  芳儿醒过来,发现清雨不在身边,就给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为自己描着眉,她很奇(提供下载…)怪今日怎会有如此心思给自己化起妆来。
  推开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着初夏混合着花香的微风,自从爷爷生病以来,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舒心过,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院中的摇椅上躺着一个人。
  “爷爷!”芳儿欢喜地叫道。
  索尼背光躺在摇椅里,此刻正悠闲地哼着小曲,芳儿正奇(提供下载…)怪为什么爷爷没有应她,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颠颠撞撞地朝爷爷跑去。是苏勒吗?不对,苏勒从不做男儿打扮的。电石火光间,她想到了,这个小孩就是她自己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赫舍里家的老三啊!
  她跨出门槛,朝他们走去,但是只要她靠近一步,他们的影像就会模糊一分。她想走过去抓住爷爷的手,她跑得越急,他们消失的越快。转瞬间他们已经从她眼前消失了,芳儿心慌道:“爷爷,别走!”
  她惊坐而起,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梦。“还好只是一个梦。”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但是心里那种不想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她顾不得细想,胡乱穿了衣服,绑了发髻就匆匆往索尼的房中赶去。路上撞到了清雨,她看到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她是要去找皇上,笑着说:“小姐,别追了,皇上的轿子已经出发半个时辰了……”
  “玄烨?他来过了……”芳儿摇头道,“不是。我做一个不好的梦……我梦见爷爷他……”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她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清雨抓着她冰冰凉的手,道:“小姐,别急。梦都是反的……”芳儿听不清楚清雨说了什么,她只是凭着本能死死抓住清雨的手,往索尼的房中走去。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没有办法独自面对接下去发生的一切。
  原本她以为她已经见识过世界上最恐怖的鲜血了——那样真切的恐慌,那样真切的心痛,她原以为再也不会碰到比这更可怖的场景了。但是当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还是惊呆了。
  她愣愣地望着满脸鲜血的苏勒,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发甜,连忙伸手扶住门框,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第三十四话 亲政

  遇到这样的情况,清雨的胆子反而打起来了,她像是朝院子里喊了两嗓子,然后飞奔到苏勒身边。此时的苏勒已经被吓得连眼睛都没有焦距了,清雨伸手去擦苏勒脸上的血,但是大部分血渍已经凝固,仿佛是从苏勒的肉里生出来的一般,任凭她如何用力擦拭,都丝毫没有减少。清雨边擦边柔声问道:“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苏勒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发不出声来。
  “二小姐,你倒是说啊……”清雨带着哭腔哀求道,“你别吓我啊……”
  此时,芳儿已经挪步到了索尼的床边,虽说她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了,但是一触及爷爷露在被子外冰凉的双手时,她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苏勒一听到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很多年以后,苏勒再次看到亲人倒在血泊中的时候,记忆的阀门才再次被打开。人们为了自我保护,有时候会将某些不愉快会伤害自己的记忆掩藏起来。苏勒就是这样。五岁那年躲在柜子里目睹了一切,当时她是想说出真相的,只是心里面太过害怕,而不知道该如何叙述。所以当家人争先恐后地问她究竟发生何事的时候,她只哭着说:“爷爷没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把当日所看到的一切给忘却了。只是有些事情,那么的刻骨铭心,又怎肯轻易消散在岁月里。
  但是时隔七年,当那双混着鲜血的手,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时,儿时的种种顿时从眼前闪现,他们的争吵,他的逼迫,他的妥协……一切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那样荒谬绝伦,那样的痛彻心扉。那一刻她已经清楚的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叙述清楚时,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慈宁宫里,他背光站着,即使是从阴影里也能看出他脸上的毅然决然,缓缓开口道:“孙儿已经准备好了。”
  她并没有立即给与答复,只是将护甲轻轻地轻叩着桌面,一声一声都敲在两个人的心头上。她心里一片寒冷,果然是已将功臣万古枯啊。
  片刻,她抬头看向他,脸上已经挂上了她往日和善的笑容:“准备好了就行。”
  1667年8月25日,年仅14岁的康熙皇帝亲政。
  “小姐”清雨替正在看书的芳儿掌着灯,见她脸上无半点喜色,就问道,“皇上亲政了,小姐为何反倒愁眉苦脸起来了?”
  芳儿放下手中的《资治通鉴》,沉声道:“亲政只是第一步,以后的路长着呢,而且又泥泞又不好走,玄烨怕是会很辛苦啊。”其实她觉得玄烨这次有点操之过急了,他本不必要在这样着急的就宣布亲政的,他此举无非就是会把鳌拜激怒罢了。说是亲政,在鳌拜等人愿意还权以前,他哪有半点权利半点自由。按照玄烨的性格,做这样一个傀儡皇帝,心中岂不是更加难受?难道此举是太皇太后授意的?
  正说着,曹操就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小心翼翼的,是在说我的坏话吗?”玄烨今日心情很好,很难得当着清雨的面就开起了玩笑。
  芳儿笑道:“我们哪敢说你的坏话呀。”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递了一个眼神给清雨,她会意,就缓缓退出了房间。
  他倚靠着桌沿,和她面对面凝视着,她发现他的眼睛在笑。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道:“我亲政了,你可开心?”她笑了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原来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为了给她缺失已久的安全感,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温暖,道:“开心。”
  可是我开心了,玄烨你就会不开心的。
  对玄烨亲政一事最开心的人要数长春宫的马佳朱颜了。之前怀上了爱新觉罗的家的子嗣,在开心之余她最多的是担忧。两年的后宫生活,锻炼出了很敏锐的政治嗅觉。她很容易就能从后宫的风吹草动辨明前朝的暗潮汹涌。
  她感觉她和她肚中的孩儿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前朝的翻雨覆雨,轻易就能把他们弄得粉身碎骨。不久前,鳌拜曾派来说客,想要拉拢她,照理她应当很想为自己的孩子找一个依靠的,但是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两个月后,如果她能生出小皇子,那他就是皇上的长子,身份尊贵自不必说,他就是最有可能登极的人;但是如果以后皇后诞下皇子,那个孩子就是皇上的嫡长子。嫡长子自然比她的孩子要高贵许多,作为母亲、作为后妃她必须得为自己、为自己的孩子做一个长远的打算。那个“说客”出现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心动了。
  但是仅仅片刻,她就委婉地回绝了。她想起了他,想起了他们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想起了他的温存,想起了他对她的千般好万般好,她的心就先于大脑,替她做出了答复:“中堂大人的美意,驻颜心领了。只是他现在还只是我肚里的一块血肉罢了,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到时候让中堂大人失望了,反倒不好了。”来人是何等的精明,听她如此说,便以清楚她的立场了,倒也不再相劝,只是摇摇头,惋惜的走开了。
  此刻,她真的很开心,也很骄傲,她的丈夫终于为她和她的孩子撑起了一片天空。

  第三十五话 承瑞(上)

  马佳朱颜的产期将近,宫里的人各怀鬼胎。
  “主子,”映雪把剥好的橘子放入盘内,又拿起一个新的橘子剥起来,道:“长春宫的要是生出了小阿哥,那事情不好办了……”
  她笑笑,道:“不用太过担心。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映雪手上的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僵,但她随即又恢复了常色,问道:“都快九个月了……”
  “头几个月流产,对母体的伤害极小。但是到了后期就不一样了……”她的话里不含任何情绪,仿佛一切不过是柴米油盐的小事,“弄不好就会一尸两命的。”
  “那主子觉得谁会对长春宫的主子起歹心呢?”映雪试探着问道。
  她似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她原本是想说,这宫里哪一个人不是对朱颜肚子里的那一块肉虎视眈眈的。就连他的父亲,也不晓得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呢。但是看到自己最贴心的丫鬟这么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心底一横就把自己供出去了。
  这次映雪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把新剥好的橘子递到她面前,笑道:“主子吃橘子吧。”天晓得,当她听到自己的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时,自己到底有多心痛。曾经那个骄傲的葛璐岱不见了。
  她轻轻地推开映雪的手,道:“橘子都剥烂了。”
  她起身准备回屋,走了几步,转过身,缓缓道:“曾经的那个葛璐岱,已经随着她的孩子去了。”
  女人一辈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痛,丧子之痛,刻骨铭心。
  朱颜的住处堆满了各种补品,以及各种花里胡哨的礼物。
  她刚刚睡醒午觉,瞟了一眼,朗月端进来的汤药,连连摆手:“你饶了我吧。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主子,这是安胎药,对腹中的小阿哥有好处的。”朗月劝道。
  “都九个月了,还要喝什么安胎药啊。”朱颜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轻声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朗月轻笑,俯下身,对着朱颜的肚子,道:“小主子,其实你是很想喝的对吧,因为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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