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凰来仪-第2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骊清先是被双莲绝美的容颜惊得有一瞬的晃神,反应过来后,却是睁大了眼睛,这张脸,这张脸便是烧成了灰他都认得,这不是冷颜双那贱人吗?
双莲把玩着人皮面具,夸张的动了动下巴,道:“真舒服,即便早已习惯了人皮面具,但能摘下它,活动一下真实的脸,感觉还是特别舒服的。看丞相的样子,像是记得我,实在是我的荣幸,要知道,最后一次见丞相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了。我毁容后,也没能让丞相好好地瞧一瞧,实在是我的失礼,还请见谅一二。”
骊清不愧是骊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双莲的眼睛,道:“你欲何为?”
“只是想和丞相大人说个故事,这个故事憋在我心里太久了,已经有些憋不住了,却又不能告诉别人,只好请丞相大人分担一二。”双莲一笑,上前一步,也不等骊清反应,就说起了重生前的事,重生回来的那一把火,步步为营的获得如今地位,及将计就计娶了骊唯并给他定下死局的事。双莲说得痛快,因为骊清的反应很大程度上的取悦了她,她竟不知他也有这么悲痛懊恼的时候,真是报应!
说完了,双莲看着骊清的脸,微微一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骊清已经捂住了胸口,他被气得心肝疼,怒火燃烧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杀了眼前这个贱人。冷颜双,冷颜双,果然啊,那个时候就该除掉她,一个能把他最骄傲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全无的妖物,就该早早的杀了,斩草除根!
“骊也是我的人,他这段日子对你的孝顺,你的关怀,你的体贴,全都是假的。李氏也没有死,正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还认了些小孩做干儿子干女儿。”双莲越说越想笑,看似轻松,实则绷紧了后背,以防止骊清反扑,“等你死了,骊府的一切就是他们母子的,骊也也会把你的一切带到他父亲那一脉,和你再无半点关系。你想杀母留子,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儿子没得,还输掉了一切!”
“本来我没想这么快说出一切,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那般轻易的交出了令牌,将丞相府的一切都给了骊也,有了骊也,有了令牌,还要你个老不死的做什么?”对上骊清似能喷出火来的目光,双莲的心却轻快得很,这是他的报应。
骊清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指着双莲,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活了两世的人。冷府的那把火是她放的,她好毒的心,一府满门,竟就这么被她杀了个干净,要知道冷严是她的父亲。而他的骊唯,他的儿子,竟是死在她的手上,枉他儿子情深一片,却叫这毒妇给毁了。他的阿娇,对了,他的阿娇还在她手上,难道阿娇的遭遇是她设计的,她好狠啊,阿娇是她的骨血啊!
“噗……”骊清吐出了一口黑血,软软的倒在地上,挣扎着向双莲伸出手。
双莲轻挑眉头,走到骊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见他挣扎着抓住了她的裤腿,道:“阿娇呢,阿娇真的死了吗,她,她是你的骨血,稚子无辜,你……”
“放心,我没有你那么狠,阿娇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只是在阿娇的记忆里,将没有你的存在,骊唯也会渐渐被她遗忘掉。”双莲打断了骊清的话,有些意外的看着面露哀求的骊清,还以为他会用最恶毒的言语来咒骂她,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他惦记着的不是权势,不是地位,不是怨恨,而是阿娇。
骊清又吐了一口血,他知道他快死了,双莲心机这么深,怕是早就算着这天了,就是要活活气死他。他不想死,却又不得不死,而到了这个时候,他记着的却只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娃娃,难道他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心狠手辣?看着双莲,骊清的视线渐渐模糊,直至完全黑暗,却忽然看见发妻抱着年幼的骊唯向他走来。他们来接他了,好,这样也好,一家团聚,他也不用再陷入朝堂争斗了。
看着骊清咽下最后一口气,双莲却冷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愉悦,没有一丝满足,有的只是淡淡的失落。他死了,是啊,他死了,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她为朗哩报了仇,也为前世的自己报了仇,而她的人生也该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替骊清合上双眼,双莲深吸一口气,悄然离开密室,书房里,骊也正在那里等着。
双莲披上斗篷在骊也的人的遮掩下离开,骊也走出书房,说骊清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早已为骊也的手段折服的奴才们自然不敢多话,只安静的守在外面。
第三百零四章 皇城危局()
骊清死了,是被前来提醒他晚膳时间到了的骊也发现的,据说骊也晌午离开书房的时候,骊清还很有精神的练字,却不料一转身就是阴阳两隔。人人都以为骊清是过度疲累,累死在桌案上的,不知真实原因,骊也也不会让真实原因透出。毕竟他也不知道双莲在密室里和骊清说了什么,看骊清死时的样子,倒像是解脱的多。收拾好痕迹,骊也把骊清搬到桌案上才离开,算着时间才来书房请他。
因骊清去上朝的时候很多人都见着他疲累不堪的样子了,故忽闻他去世的消息,并无人觉得奇怪,只道骊清真的是个好丞相,为凤国耗尽了最后一点生气。
有人想着,无论朗哩那件事是真是假,就冲着骊清为国而死这一点,就该设路祭,好好地送他一程。但民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走了,因为皇太孙忽染怪病,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只求护住皇太孙,不然谁知道肃元帝能做出什么事来?
秦婉芷大伤未愈,也知不能任性,就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宫人去伺候皇太孙。
肃元帝在秦婉芷和皇太孙之间来回跑,人都憔悴了,弄得一干太医胆战心惊,这要是肃元帝也病倒了,那可真就是糟了。碰上皇太孙染病这个节骨眼,骊也没有大肆操办骊清的葬礼,低调却又不失丞相府身份的办完了骊清的葬礼,为他披麻戴孝,更扶棺送骊清入骊族的祖陵。骊清的后事结束后,骊也以府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为由,打发了一大批下人出府,出府前论功行赏,论过行罚,恩怨分明。
有忠心耿耿的老奴得了卖身契,带着一家老小恢复了自由身,另外谋生路。
有无功无过的奴仆被转卖到了别处,虽不如在丞相府风光,但至少也是个好去处。而那些手脚不干净又欺上瞒下的奴才却是被灌了哑药叫人牙子卖到了最远的地方,剩下的奴仆得以留在府中,听老管家调度,一起支撑着丞相府,等待骊也能再现辉煌的那一天。清干净府上的人,留下全是可用的人后,骊也就闭门不出了,说是要为骊清守孝三年,谢绝来访,听说他现在潜心练字读书,等着科举。
曾经辉煌一时的丞相府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朝堂上也再见不到骊清的身影了,和骊清同一批入朝为官的老臣都是心生感慨,不知他们还能撑多久。
丞相府现在也不叫丞相府了,而是叫骊府,是骊也的府邸,这么一个少年想守住这偌大的家业,却是十分艰难地。但骊清刚去,余威犹在,又有骊族作为支撑,还没有谁敢打骊府的主意,何况骊也也不是吃素的,那人肉汤的气味到现在都还弥漫在骊府上空,这些人还真怕贸然行动的话,一个不慎就成了那人肉汤。
肃元帝一心扑在皇太孙身上,却也关注着骊府的动静,见骊也小小年纪就能担起重任,上下打点得妥妥当当,便不再去管。骊清已死,过往的一切也就既往不咎了,今后骊府撑得住撑不住都是骊家人的命数,却是和他没关系了。只是这新的丞相人选,却得谨慎,放眼朝堂,却是没人比骊清更适合丞相的职位了。这死家伙,怎么就不能再撑一段时间呢,便是真撑不住了,也该把接替的人定下。
揉揉眉心,肃元帝有些无力,跟着他的老家伙们走的走死的死残的残,现在也就剩下一个戈子墨在撑着,这若是戈子墨没撑住,又要他从哪里找个合适的人顶上?年青一代的官员,不乏天资聪颖者,但到底缺少历练,这种时候可不敢重用,国之大难,启用年轻官员或许能为朝堂带来不一样的变化,但到底是不稳的。
“陛下,皇太孙他醒了!”一个内侍不顾仪态的跑进来,在肃元帝发怒前,颤着声道。闻言,肃元帝的眼睛亮了,掀起衣摆跑动起来,也是顾不得帝王威仪。
走进内室,皇太孙正靠着皇太孙妃吃力的喝着药,看样子似乎是无碍了。皇太孙的几个亲弟弟正红着眼睛围在床边,没人敢说话,只看着他,怕惊扰了他。
肃元帝来了,众人自动退开,制止皇太孙欲行礼的动作,接过皇太孙妃手里的药碗,亲自给孙儿喂药,一碗药喝完,众人都松了口气,能喝药就是好的。
见肃元帝和皇太孙有话要说,皇太孙妃便带着几个小叔退了下去,一会还要去照看最小的小叔呢。待人都退下,只剩两个太医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后,肃元帝握住了皇太孙的手,好在孙儿没事,不然他还真不知这江山该传给谁。
难道真的是报应,他不给前太子留活路,便报应在他的儿孙身上,先是太子,后是皇太孙?这一劫还不知皇太孙躲不躲得过,躲得过,是最好不过,躲不过,他便去刨了前太子的坟,他倒要看看一个死人而已,能把他这个皇帝怎么样?
“皇爷爷,孙儿做了一个梦。”皇太孙气力不济,却还强撑着精神说话,因为他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那般逼真的梦境,也不由得他不重视。肃元帝坐到了床边,示意皇太孙慢慢说,他听着呢,皇太孙轻咳一声,接着道:“孙儿梦见一只火凤从天而降,右边的爪子里抓着冠冕,左边的爪子里抓着,抓着孙儿的头。”
“什么?”听见“火凤”的时候,肃元帝就变了脸色,再听完后面的话,他整个人就站了起来。想起子酒说的预言,被他弄死的慧元郡主,现在他的孙儿却又梦见了一只火凤?难道这能乱了刘氏皇朝的火凤有两只不成,一只死了,一只活着?但这不可能,若是真有两只火凤,子酒不会不知道,圣物更不可能没有反应。慧元已死,那这只火凤又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他和子酒都弄错了人?
不,不是他和子酒弄错了人,是圣物弄错了,对慧元发出警告的是圣物!
可圣物会出错吗,一直庇佑着凤国的圣物也有出错的时候?若真是如此,这是否也说明了凤国是真的气数将尽,毕竟连代代传承的圣物都出错了,让火凤逃了过去。摇摇头,肃元帝示意皇太孙接着说,皇太孙犹豫了下,接着道:“孙儿还梦见火凤身边跟着一条蛟龙,和一头白云豹,似乎还有云鹿王,它们都臣服于火凤。而有一个看不清容颜的男子半跪在地,将凤国的传国玉玺递给了火凤。”
“可见到火凤的样子?”肃元帝越听越心惊,皇太孙梦到的这些,明显更符合子酒的预言,“蛟龙伴生”,拥有蛟龙的人是谁,是谁让他错杀了慧元郡主?
“孙儿没瞧见,只见它凤身时的样子,不见它化形时的模样。”皇太孙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有些挫败的道。肃元帝也不勉强皇太孙,他知道这个孙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是断不会胡说八道的。皇太孙又想了一下,发现梦就到了这里,便不再说话,等着肃元帝发话,而肃元帝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梦见了非常重要的事,可惜梦境断断续续,他能记住的也就是这些,没有更多了。
肃元帝回过神,见皇太孙面容憔悴,扶着他躺下,吩咐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肃元帝走了没多久,皇太孙妃就进来了,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守着皇太孙,忙得容颜憔悴,却毫无怨言。瞧见皇太孙妃,皇太孙的眼神不禁暖了几分,被人如此悉心照顾着,便是心肠再硬的人也忍不住软化了,何况这真是个很好的女子。他们幼时又有过情谊,两小无猜,罢了,这次若能挺过去,就好好守着她吧!
“殿下?”皇太孙妃冷不丁被皇太孙握住了手,不由一愣,嫁过来后,她就发现了,他不爱她,对她只有面子情,虽也呵护关怀,但总不是夫妻之间的那一种。所以,面对皇太孙突然而来的柔情,她有些无所适从,羞红了脸,心也期待了几分。皇太孙看着妻子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脸,微微一笑,道:“以后我们俩好好的过,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在你生下嫡子前,绝不会再纳别的人进来!”
“殿下……”皇太孙妃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太孙,他这是向她敞开心扉了?
抱住喜极而泣的皇太孙妃,皇太孙想,他们是夫妻,她待他真情,他便回以柔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