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凰来仪-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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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且长时间的相处,骊唯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双莲也不如刚才那么坦荡,移开视线,看着一旁的蜘蛛网,似乎那上面的纹路很好看。
“我送公子回府!”许是觉得气氛越发诡异,双莲在给骊唯输送完内力后,一边提议一边收回手。得骊唯点头,双莲就想为他开路,却被他拉住了手,说是他气力不济,需要她扶着走。双莲略显犹豫,但到底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扶着他专挑小道走,幸运的避过人群,一路行到丞相府后门。因骊唯着了双莲外袍又总是弓着背墨发遮面的缘故,竟无人认出他便是京都第一公子,倒是省了些麻烦。
目送骊唯进府后,双莲回到了大街上,走了几步就被牛二拦住了,说是府里出事。双莲面色一惊,立刻飞奔回府,速度快得犹如飞燕,可累死了后边的牛二。
双莲疾奔回府的时候,骊唯也在守门奴仆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室,在府中做事的奴仆都有点眼力见,见是双莲送骊唯回来,心中虽有猜测,却是不敢妄自非议。
吩咐守门奴仆退下后,骊唯正要唤贴身小厮去准备热水,就听到了敲门声,却是他派去算计念蔺的人回来了。见他们面色不好,骊唯心中有了猜测,等他们说完话,心里却没多少怒气,只叫他们再把手尾扫干净一点,不要留下痕迹。
且这事到此为止,他们先到城郊的庄子住着,等风声过了,他自会唤回他们。
“倒是低估了你。”骊唯吩咐贴身小厮去准备热水后,坐在床榻上,意味不明的说道。想起乞丐的脏污,骊唯胃里一阵翻涌,对着痰盂又是一顿呕吐,心中的杀意越发浓烈了。但在触及身上的衣袍后,面色又不禁缓了一分,万幸她及时赶到,而他也因为这事与她有了更深的接触,倒也算是不幸中唯一值得的庆幸。
骊唯的确低估了念蔺,但他只以为自己低估了念蔺的功夫,没有派出武力最强的手下,叫念蔺寻到机会挣脱了束缚逃了,也让他的一场算计就这么失败了。
还好他的手下没留下痕迹,也没让念蔺看清面孔,倒是省了一些麻烦。眼下,双莲定在府中安抚念蔺,而他有了险些受乞丐折辱的这一出,倒是能把自己摘干净了。便是日后查出什么,他也可一口咬定这是有人蓄意攀诬,意图挑拨离间。
但短时间内,他是不能再对念蔺动手了,免得露出马脚,坏了下面的布局。
贴身小厮领着一些粗使丫鬟将热水准备好后,就退下了,骊唯一个伺候的人都不要,自行解衣,整个没入木桶中。再次浮面的时候,骊唯狠狠地搓洗着自己,而就在他快把自己的皮肤磨出血来的时候,一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抬眼,却是眼里难得透着担忧的骊清,骊唯心底一暖,这个凉薄的人到底还是在乎他的。
骊清接到下人汇报,说是双莲送骊清回来,而骊清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似发生了不好的事。想着许是骊唯和双莲成了好事,很快就能以正夫之礼出嫁,骊清心情一好,便走到骊唯居住的院落,想仔细问询一番。却发现在这伺候的人全都守在门外,听骊唯的贴身小厮说,是骊唯不要他们伺候,要他们全都退下。
骊清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怀疑,便走进了骊唯的寝室,绕过屏风,正要出声,却看到他一向冷静自持的儿子如疯魔了一般,不停地搓洗着身子,好似要见白骨才肯停下。心中一紧,骊清难得透出了几分忧虑,大步上前,阻止了骊唯的动作。
“我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骊清见骊唯面色憔悴,脖颈似有啃咬的痕迹,又这般搓洗身子,想到一个可能,声音里便带了几分怒气,按着骊唯肩膀的手也用力了些。骊唯知道自己不能瞒着骊清,也知道自己私下里做的事,骊清都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放手做。要是让骊清知道他算计念蔺失败还险些着了别人的道,许是会失望吧,但那又如何,胜负有数,他不过是输了这一回。
深吸一口气,骊唯将自己险些受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骊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骊清没有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而是勃然大怒,立刻派出暗卫彻查此事。且骊清还握住了他的手,告诉他,这件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任何人都不能在伤害了他后还全身而退。感受到骊清丝毫不做假的关心,骊唯心头一震,原来在骊清的眼里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用和可利用的关系,也有那么一丝真情可言。
他现在相信骊清是真的爱重他娘亲了,也不怪得他娘亲过世时会那么不舍。
“在真相出来前,你暂时不要出门,好好地在这里休养,为父定会解决好一切,不让外界打扰到你。”骊清说着,难得温情的揉了揉骊唯的头发,接过他手里的湿巾给他搓起了后背。骊唯沉默了,由刚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的放松,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次浮出脑海,小时候,骊清只抱过他,也只给他洗过澡。
庶出的弟弟们恨他嫉妒他,倒也不是没有根由,可再恨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骊唯洗完澡,穿好寝衣,在骊清的吩咐下,躺在床上,准备先睡一觉,却悄悄的将双莲的衣袍塞到了被子里,叫骊清看见,难得的笑出了声。骊唯有些尴尬,却还是死死的攥着双莲的衣袍,他到底还是害怕,唯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安定一些。
“这双莲也算是对我丞相府有恩,他日定会好好酬谢一番!”唯一的嫡子险些遭辱,幸得双莲相救才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骊清自然清楚这恩情欠得深了,也让他在对待双莲的态度上改变了一些立场。只是有了这么一出,骊唯想嫁给双莲为正夫是难了,毕竟这事不光彩,双莲也不是傻子,哪会这般委屈自己。但骊唯便是以侧夫之位出嫁,来日未必没有扶正的可能,一个念蔺而已,不难解决。
父子之间的气氛难得温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通传声,说是官府来人,要见骊唯。父子俩对视一眼,明白这是幕后之人的第二步算计来了,骊清冷哼一声,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官府的人,不可怠慢,却没有马上去见的意思。骊唯却换上了一套衣服,等着一会去应对官府的人,这觉暂时是睡不成了,也就不费这个工夫。
晾了官府的人差不多一个时辰,骊清才领着骊唯走到前厅,来者是皇城府衙的二把手,说是在乞丐的尸体旁边发现了骊唯新买的玉佩,需要他协助调查。
骊清却是轻笑一声,直言一介贱物的生死,何时能得皇城府衙重视了,莫不是意图算计什么?二把手硬着头皮,说乞丐再低贱也是良民,既然被人发现了,就不能不管。骊唯很自然的接过话,只说自己的玉佩是被人偷了,怎么落到乞丐那的,他就不知道了,而这玉佩也非极品美玉,丢了就丢了,他也就不想纠缠。
半个时辰后,二把手领着手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丞相府,什么没捞着不说,还叫人笑话了一番,偏笑话他的人是当今丞相,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得忍了。
即便自降天女帝时期起凤国代代都严格执行依法治国的策略,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很多时候特权阶级还是享受着优待的。骊清能邀请他进入正厅,还许他问询骊唯,已是不易,他倒是不好参骊清一本,而这事说到底并不严重,不过一贱物,哪能攀扯上丞相的嫡子?怕又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歇歇吧!
第二天,骊唯险些被乞丐折辱的消息不知怎么就透露了出来,以星火燎原的可怕之势传遍皇城。联系乞丐的死,身边的玉佩,官府派人到丞相府上问询,许多人自认为了解真相,就跟着八卦起来。“第一公子”的确得人尊敬,但有明就有暗,私下里嫉妒骊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那还不使了劲的抹黑?就连骊唯的庶出弟弟们也没能忍住,似是而非的透出消息煽风点火。
骊清手段狠辣,当众责打了这些不念手足之恩的庶子,又杖毙了伺候他们的奴仆,瞬间让府内没了声音。而府外的流言,在骊清的运作下,也渐渐平息。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丞相上门()
但骊唯险些被乞丐折辱的消息渐渐平息之际,另一则消息却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原来在同一天时间里,双次将的准夫郎遭人掳掠差点就不知生死了,全靠他武功底子不俗,这才挣脱了束缚逃掉。双次将勃然大怒,直接让下人拿了她的帖子去府衙,说是要彻查此事,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掳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双次将红颜一怒为夫郎,府衙的人不敢怠慢,派人仔细调查,却找不到一丝有用的线索,且事情发生得突然,难寻目击证人,但他们行动的速度却不敢慢。
别看次将品级算不得高,那也得分人,这双次将可是史书扬名的人了,以后的前程大着呢,现在结个善缘,总没有坏处。但因丞相的嫡子也陷入了一件事非中,府衙的人手安排就有些为难了,一把手倒也干脆,一分为二,左右不偏颇。
这两件事在同一天发生,看似毫无关联,但可供人想象猜测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人人皆知骊唯和双莲很有点故事,而念蔺又是双莲身边最不可动摇的人,这三个人碰到一起,那就是无数故事的衍生源头。更别提两男都遭到了攻击,且都跟名誉受损有关,一个叫下贱的乞丐碰了,一个遭人掳掠还不知道吃了什么亏。
是有人见不得双次将好,故意拿这两个男子开刀,还是他们争风吃醋算计了彼此,又或者是双莲授意,就是为了正大光明的甩掉两人,另寻更好的助力?
种种猜测,猜测种种,人们的八卦热情越发浓烈,便是骊清手段强硬,也无法彻底禁止流言的传播。而骊清也知道念蔺的事是骊唯指使的,本该万无一失,却错算了念蔺的功夫底子,让他逃了出去。不过,也亏得他逃了,不然这事到了后面不伤筋动骨一番,很难平息。两件事离得这么近,再蠢的人也能嗅出味道,更何况是双莲?为今之计,只有先打消双莲的疑虑,将她的视线转移到骊唯身上。
想着,骊清唤了婢子进来,换下锦袍,只穿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袍子,就领着两个下人,悄悄从后门去往双莲府邸。骊唯正在书房里作画,听得骊清的动静,心有猜测,知骊清做事都有成算,便不再理会,只一心描绘心中的明月。却不知为何老是想起双莲的脸,及她将他从脏污之地拉入怀抱时的模样,一时间心乱了。
“呵,我何时也这般女儿作态了?”回过神,骊唯忍不住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不过是一个可待利用的棋子,他竟患得患失至此,当真是可笑。
放下毛笔,骊唯深吸一口气,坚定了信念,将心中的那点情丝绞杀干净。
正好厨房送来点心糖水,骊唯就势小憩了一会,过一会再去把画作完成。
另一边,念蔺居住的宅院里,本就不多的下人在被双莲发落了一批后,就更少了些。剩下的奴仆一个个都成了鹌鹑,大气不敢出,就怕招来主人的怒火。
走出寝室,念蔺发现双莲正在舞剑,一时技痒,随手拿起武器架上的大刀就跃到了习武台上。双莲正好缺个练手的人,就和念蔺切磋了起来,她善使双刀,但论到剑术也是不差的。这还是前世朗哩教导她时,亲自教她的一套剑法,虽然路数简单,普通习武人家都可以练,但很少有人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只得皮毛。
双莲是幸运的,得朗哩教导,将这套剑法吃得很透,又融合了自己研习的功法,重新创了一套剑法,既有行云流水的坚柔,也有一剑命中的狠辣。念蔺吃了很大的亏,在被双莲的剑尖指着心口时,干脆利落的认了输,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存在天生就是用来打击人的。双莲将剑收好,拉着念蔺走进前厅,小憩片刻。
屏退左右,一个伺候的人都不留,反正有念蔺伺候双莲就够了,无需多一人。
念蔺想着昨天的事,心情颇好的将双莲抱到怀里,亲亲她的额头,“莲儿。”
“不可轻狂,亦不可喜怒形于色。”双莲由着念蔺撒娇,捏了捏他的脸,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哭……”念蔺说着,眼睛一眨,立刻红了眼,道:“我昨天差点叫人带走,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身心受损,需要好好地休养才是。”
“……”双莲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下人通传,说是府上来人,有急事要禀告于她。听此,念蔺的眼睛更红了,哀戚不已的看着双莲,身子一缩,整个人就像是无骨之人趴在她身上一般,那个可怜劲真是谁看谁心疼。双莲却无动于衷,唤人进来,却是牛二,只听他说丞相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