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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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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蔺如初问。

    “那个时候师姐正迷武侠小说,有个一百多年前的作家叫温瑞安的写了一套四大名捕系列,那四大名捕的名字是冷血,无情,铁手,追命!这四样朗月教官都占了,所以他就叫四大名捕之首!”萧默然边说边哆嗦。“你不知道,每当想起他,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怎么也治不好!心理阴影啊!”

    “那后来呢?”

    “后来他去执行任务,人家都说他殉职了。他的墓碑还在浩园呢,谁知道他居然没死!他一定是在执行秘密任务!”萧默然说罢,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停的转圈道。“搬家,我要立刻搬家!”说完,他冲进卧室,将衣服往自己的空间储物袋中塞。嘴里念念有词。“美熙,帮我预定最快的特快票,去哪里都行,我要马上走!”

    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整理东西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还没等萧默然制止,韩英熙就将门打开了。门外,一张写满沧桑却仍英俊得出奇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见到这张脸,萧默然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立正站好,大声道“教官好!”

    来人见此情形一愣,仔细的看看萧默然的脸。“你,你是萧,默然?”

    萧默然立刻乖巧的点头,那表情,那动作,插个尾巴就变成了一只标准的军犬黑背!

    “有一位蔺如初小姐住在附近吗?”朗月柔声问道,这温柔的声音更是让萧默然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迅速的朝蔺如初方向一指。

    “蔺小姐,可以单独跟您谈谈吗?”朗月有礼貌的问。

    蔺如初点点头,见萧默然一脸的悲壮,道“去我家吧,这里人多。”说完,走出房门,顺手将门带上。萧默然见朗月终于离开了,大大松了口气,复又瘫坐在地上……

    可口的点心泛着诱人的香气和芳香得不可思议的茶水一起被端到桌上,蔺如初轻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朗月谢过,拿起茶杯,却没有沾唇,只是礼貌的端着。

    “蔺小姐,我们开门见山吧。”朗月道“我希望蔺小姐护送我前往黄山,看一次云海日出。在看云海日出之前,请一定保住我的性命!”

    “死亡气息已经没过了你的咽喉,最多三天,你定然无救,而黄山云海却要在七日之后才能出现。”蔺如初道“延寿之法大损修为,贫道不觉得有什么理由帮你!”

    “我用此物跟你交换,我只要看一次云海日出!”朗月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条项链递给蔺如初。蔺如初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真理之矛!

    “你是,神的儿女?”蔺如初隐晦的问。

    、 “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堕天使!”朗月苦笑道。

    微微的风轻轻吹来,树叶演奏著沙沙的柔和乐章,在这古朴而毫不起眼的南方小镇上,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这座有著悠久历史及雄伟建筑的天主大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一如往常,正在进行著神圣庄严的弥撒仪式。

    在颂读圣经和道后,白发苍苍的神父为虔诚的数徒一一发放圣饼和圣酒——这是主在他死前的最后晚餐中建立的他体血的感恩祭礼,使十字架的祭献得以永留后世。

    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领取圣饼的过程中,不时羞红著脸偷望著站在老神父后方的年轻神学院学生们。尤其站在后排的一位黑发俊秀的男子,更是吸引了无数仰慕的目光。

    “喂,你们看,那些女孩子又在偷看朗月了。”长著一脸雀斑的吉姆低声地说。

    “没错,只要有朗月出现的地方,那些自以为是帅哥的学长们就只能闪一边凉快去了。当然,我有时也会发现她们在偷看我的。”长得十分健壮却有著一头可爱卷发的威利炫耀地说。

    “通通给我闭嘴!”

    被称做朗月的俊美男子暗暗揣了两脚,两人立刻痛得缩了缩,乖乖地闭上了嘴。

    领取完圣饼后,原本要离去的民众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脚步。

    广大家请先不要走。我有话要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莱利夫人,有什么事吗?”普里斯神父表情口蔼地问道。

    “神父,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件,想利用这个机会告诉大家,在天主和神父的面前,我们大家一起来共商对策吧。”

    “什么事情啊?”众人一看到在镇上德高望重的莱利夫人凝重的表情,纷纷紧张地交头接耳。

    “神的子民们,你们该知道,我们小镇存在的意义除了播撒上帝的福音,还要看守被囚禁数千年的恶魔魂息!”莱利夫人压低声音道“可就在今早,我去地窖清点秽瓶的时候发现,一个秽瓶居然被打碎了!恶魔的魂息已经逃离!”

    “什么!”神父听得此言大惊失色!“是哪个魂息逃离了?”

    “是,淫&欲!”莱利夫人颤抖着道。

    “啊!天主啊!”一群女人闻冒齐声尖叫了起来。

    就在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之际,普里斯神父举起了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

    “为今之计,我们必须要赶快将此事禀告给教会,与他们共商对策,相信神圣的天主一定会保佑我们大家的。”

    十三天以后,肩负着重任的朗月修士从梵蒂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天朝。

    朗月不仅是虔诚的教徒,还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教堂护卫队成员。他来到天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天朝津门市芙蕖歌舞厅!

    炎热的夏季,闷热得人直发昏。火辣辣的太阳,咸臭的汗液,空气中充斥著那股混合著各种各样人群身上难闻的体味,香水、狐臭、香港脚。。。

    朗月穿过繁华的街道,走到了芙蕖歌舞厅的门前。按照老神父当初的指引,恭敬的将写有自己名字的铭牌递给了24层秘书室的摆着一张臭脸的白衣男秘书。秘书接过来看了一眼,在他的铭牌上盖了一个章,将铭牌扔回给他。

    他拿着盖了章的铭牌,利用芙蕖的特殊渠道,他成为了天朝某部队的一位后勤兵!因为天朝反对封建迷信,所以早在2135年,天朝的所有外族宗教人士都已经辗转归国,他已经无处安身,只好找了一份还算可以接受的工作来养活自己。以便稽查魂息的下落,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四年……

第七十三章 几许情深(五)() 
在津门河西区一角的大楼房间里,四周的环境虽凌乱无序,却不可思议地让人最能保有绝对的隐私。

    “这是人能完成的任务吗?”

    刀锋喃喃自语地观看着他亲手设置的通讯成像系统完成的全息显影图像。

    瞪着屏幕良久后,僵凝在他俊脸上的神情可说不上是精彩,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若非为了最后一笔酬金,他绝不会接受这种任务。这个朗月,绝对的特工之王啊!用武力,怕是很难取他性命了……

    原因不明地被亲生父亲拋弃后,他和年幼自己十岁的弟弟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常年卧病,不满十五岁的自己就承担起了挣钱养家的重任,因为自己英俊的容貌,他很轻易的在芙蕖歌舞厅找到了一份卖酒的工作,直到那一日,他狠狠打碎了一个向占他便宜的老头的脑袋。目光呆滞的蹲在角落中哭泣,他不怕死,只是担心自己死后卧病在床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该如何生活?

    这是,一对漂亮的银灰色高跟鞋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抬头看去,一个身着昂贵晚礼服的美貌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的声音冰冷“你是安然?”

    他点点头。

    “怕死吗?”

    他摇头。

    “需要钱?”

    他继续点头。

    “很好,跟我走吧,你的事会有人帮你处理好!”她向他伸出了手。

    他思索片刻,同样伸出了手。在这个女人的教导下,十年时间,他成了世界头号杀手组织“夜归人”的头牌杀手——刀锋。

    只要付得起钱就请得动他,不问原因,不问出身,不问因果,只为钱。

    性能极好的国产车缓缓驶入一扇大铁门里,漫长而仿佛无止境的道路在眼前延展开来。

    道路两旁蓊郁茂盛的木本植物交相辉映,在高耸如云的丛林端顶隐隐约约听得见鸟类争相竞鸣的声音。

    悬浮列车固定以三至四十公里的时速往前驶,刀锋不着痕迹地记下四周的环境之际,接连几幢的主屋已如城堡般矗立在他眼前。

    以他目前厨师的职务看来,离他能进入这里应该还有好一大段路要走。可时间,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

    然而既来之则只能安之,眼下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伺机而动。

    午夜,幽暗的通道中,刀锋轻轻抽出如口红大小的离子枪,瞄准了前面提着两包蔬菜的男人……

    当刀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他警觉的起身,却忽然发现头昏脑涨,眼前一花,重新倒回床上。

    “你醒了,要喝一点粥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了,身穿一身休闲服的男人走进来。

    望着眼前这张脸,刀锋隐隐约约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情景:他正要开枪,却忽然觉得左胸一痛,人已瞬间失去了知觉,在刹那间,他转头撇了一眼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一会要帮你处理伤口,你忍耐一下。”朗月拿出一个军用药包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敏感,不太适合送医院。”

    “那你还要救我?”刀锋挑眉问。胸口的疼痛不时传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动了。

    “嘘!”朗月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继续开口的打算。

    缝合伤口,擦洗,上药,打针。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直到彻底变清澈。

    整个过程刀锋都睁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当一切都结束后,朗月和蔼的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身上的伤也给上了特殊的药,不会留下疤痕。现在,乖乖的睡一会吧!”他的眼睛似乎充满了魔力,刀锋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渐渐睡去……

    已经凌晨时分。

    天花板上绘制着圣母玛利亚与基督的画像。

    浓墨重彩。

    受难的圣子,污垢的处女。

    只有信者才能得救。

    朗月虔诚的祈祷着。目光却难以从熟睡的刀锋身上移开。

    第一次注意到这男人,是在训练营的食堂。虽然与众多的厨师坐在一起,却不同于那些人,安静,内敛,不与世间任何事物产生关系的清静索然。

    这样的气质,不该属于一个厨师。他好奇的花费重金购买了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原来,他的经历,居然如此曲折。这人努力的在挣钱。为了挣钱,他不惜去做杀手,佣兵,为了挣钱,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甚至可以向目标奉献自己的身体!人要到什麽地步,才会连尊严都不顾了?

    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朗月用无比慈祥的眼神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

    朗月忽而一阵压抑。

    他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因为从小被教会收养,不得不遵守神父的教导,不轻易流露自己的不满情绪,因为生活折损带来时时缺失,必须对无法得到的东西以合理的理由淡漠处之。

    时间如流水,匆匆不回头,刀锋住在朗月家已经两周。刀锋从未向朗月隐瞒自己的目的,但朗月却并不在意,仍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刀锋。他们偶尔会对坐在花园中,望着生长茂盛的黄色郁金香相对无言,也会各拿着一杯茶畅谈人生,刀锋偶尔也会谈起自己对生命的看法。

    “有时候,尊严是不容易得到的。人生也向来不是公平的。”刀锋说。

    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赤膊打斗。

    弱的一方不争气,只能被人践踏在烂泥地里。

    大家都没有更好的选择,都需要生存。

    很显然,刀锋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使要奉献自己最珍贵的尊严,也没有任何抱怨。

    人与人的关系就如同被一群追捕至悬崖的藏羚羊,如果不踩着同伴的尸体上蹬,就会被立刻捕杀。

    “我的出生并不高贵,也没有人可以依靠,相反的是,有两个人却要依靠我,所以从来,我都活的不易。”刀锋如是说。

    活的不易,因此比谁都要渴望活下去,绝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冒风险。而这次,他显然失手了。

    不知不觉已经近一个月,刀锋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朗月,他却没有下手。眼前的男人给了他一种他生命中很少体味的温暖。望着手表上的倒计时,他第一次迷茫了。

    那天晚上,永远保持清醒的刀锋和永远警觉的朗月第一次喝得醉眼朦胧

    在刀锋烟灰色的眸子中,朗月见到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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