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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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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鱼。”茅杉察觉到长鱼的动静,抓着的手握得更紧了,紧张地把她看着,期待着她醒来。

    床上的人却侧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茅杉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注视着长鱼,良久,发现对方又睡了过去,笑了笑,替她把后背的被子掖了掖。

    茅杉吻了吻长鱼的手,轻轻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眉心却没有舒展开,心里的不安,始终没有挥散开去。

    阳光慢慢地钻了出来,雨过天晴一般的明亮,她踱步到窗边站定,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如果没有找到长鱼;

    如果长鱼受伤了;

    如果。。。。。。

    茅杉不敢再往后想下去,她只是觉得后怕,这个浮躁又虚假的世界。她开始怀恋在曲山的时候,怀恋那个简单清净,没有人事纷争,没有欲意熏心的地方。忽的,她萌生出一个念头。

    要不,我带她走吧。

    是啊,我带她走,至少她就安全了。跟她一起隐居山林,在幽静美丽的曲山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可是,我要怎么开口呢。

    难道告诉她,她一直爱着的人一直在欺骗她?她一直爱着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个人?她一直爱着的只是一个偷了别人躯壳的灵魂吗?

    呵,我都在想些什么。

    茅杉自嘲地叹了口气。回去,怎么回去?都是些不可能的事。

    看着楼下院子里穿着病号服晒太阳的病人,匆匆忙忙路过的护士,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和满面悲伤的家属。她莫名地烦躁起来。

    把自己隐在日光里,转过身,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想象不出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

    不,自己应该不会想要再活下去。

    乱糟糟的思绪一直侵袭着茅杉疲倦的大脑,她蓦地左脚一阵酸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到长鱼旁边,趴在床边,渐渐地睡了过去。

    长鱼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可就算清醒的时候,也觉得脑袋沉得要命,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感觉眼前像是有一层白幕,遮住了世间纷杂,迷迷蒙蒙,一片飘渺。

    她听到老道士和言苜蓿离开了,感觉到茅杉吻了自己,她知道茅杉一直在旁边,努力想醒过来跟她说说话,看看她,但又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了。

    她完全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门边的挂钟刚好指着七点。

    茅杉正在发呆。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一瞬间甜甜的感觉又滋生了出来,空气里全是甜腻的味道。

    “饿了吗?我去把粥给你热热。”半晌,茅杉温言道。

    “不用,”长鱼摇摇头,这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皱了皱眉想要坐起来,“我不饿。”

    茅杉赶紧凑过来扶着她起身,手穿过柔顺的黑发,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将桌子上的水递了过来,“先喝点水。”

    长鱼慢慢喝着水,温热的液体浸润过喉咙,让她觉得好受了许多,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茅杉等长鱼喝了水,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医生说了,你要好好补充营养。”她还是执意要去热粥。

    “你别走,我想看看你。”长鱼抓住了她,声音中能听出明显的虚弱。

    “我很快就回来。”茅杉笑了笑,揉了揉长鱼的头发,兀自站了起来。

    长鱼依旧没有松开手,“真的不用,输了那么多糖水,怎么会饿。”她将茅杉拉近了些,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在线条分明的颌骨上摩挲着,“茅杉,我想你陪着我。”

    茅杉俯着身子,任由长鱼摸着她的脸,宠溺地笑了笑,轻轻揪了揪她的鼻尖,那里有些微凉,“小傻瓜,我又不走,”接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又道:“好,既然你不饿,那我们回家去。”

    长鱼一再强调自己没事了,可以自己走路,可茅杉就是不肯放她下来,非要抱着她走。长鱼觉得这样太高调,说什么也不依,最后只好妥协到茅杉背着她,这才慢条斯理去了停车场。

    “长鱼,你好轻,太瘦了。”茅杉轻声说着。

    谁知背后的人一言不发,茅杉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胸前一紧,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低头一看,脸不由红了,“长鱼,你干嘛?长鱼。”

    长鱼在茅杉背上微微一笑,“当然没有你丰满啊,我真是无法‘一手掌握’我的女人啊。”语气认真,表情却带着一丝戏虐,手还不忘在那两团饱满处揉上一把。

    茅杉胀红着脸,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长鱼这轻佻的话,窘迫之极在她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啊!好痒!”长鱼赶紧缩了缩腿,两只手勾紧了茅杉。

    胸前的两团绵软因为这个动作紧紧贴在了茅杉的后背上,茅杉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一扬,“老婆,回家咯”

    却没有注意到,背上的人在她转过头的一瞬,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目光沉了下去。(。 )

第149章() 
茅杉小心地将长鱼放在副驾驶座上,并替她系上了安全带。起身前还不忘吻一吻副驾驶座上的人。

    这一吻,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两只手抓在长鱼的肩膀上,拼命吮吸着她的味道。

    之前在病房里,茅杉靠近长鱼的时候,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快要忍不住,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

    长鱼的嘴被茅杉堵得严严实实,轻轻环着她的腰,回应着她热切的吻。

    茅杉的气息开始加重,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往下,扯开长鱼的衣摆伸了进去。另一只手顺着脖颈往上,插。入那一头柔软的黑发当中,紧紧兜着长鱼的后脑,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唇,仿佛想将她吃了一般。

    手从内衣里探了进去,直接覆上了胸前的一团柔软。

    “茅杉。。。。。。”长鱼有些喘不过气了,想要将脸挪开,头却被茅杉牢牢兜着,一时间动弹不得。

    此时的茅杉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沉浸在与长鱼的深吻之中。

    “茅杉!”长鱼抓住茅杉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这可是在停车场,茅杉半个身体还在车子外面呢,情急之下,用力推了她一把。茅杉这才陡然惊醒。

    茅杉喘着气,看着软软靠在座椅上虚弱的长鱼,那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竟被自己咬得有些发红,“对不起,我。。。。。。”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长鱼需要休息,自己怎么就这么,这么猴急。。。。。。茅杉俯下身去,将座椅上的人抱在怀里,“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一天,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长鱼的手从茅杉胳膊下穿过去,抱着她,一只手抓着她的后衣领,“我知道,我知道,”她把脸贴在茅杉的耳侧,嗅着她的味道,“见不到你,我好怕。。。。。。”不觉眼眶红了,趁泪水滴落茅杉肩头之前,赶快拭去了眼角的晶莹,“我也想你,那个。。。。。。我们回去。。。。。。回去,好吗?”

    茅杉没有察觉到长鱼的情绪,只觉得她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那句暧昧的话让她不由浑身一阵酥麻,一股燥热的火焰在小腹蹿起,“好,我们回去。”她又在她嘴上啄了一口,这才退出去,开车离去。

    长鱼打开门走在前面,茅杉跟在后面,一进家门,茅杉就迫不及待从后面搂住了长鱼,头埋进她的长发里,亲吻她的脖颈。长鱼顿在了原地,把头往前偏了偏,配合着茅杉的亲吻。

    软软的触感,就像自己祈求了许久的温暖。

    她转过身,双手挂在茅杉的脖子上,迎上她的吻。茅杉一边吻着长鱼,一边把她往卧室里推。

    在浴室门口,长鱼停住了脚步,“我去洗个澡。”她移开唇,往后靠在墙上,轻轻喘着气望着茅杉。

    “一会儿再洗。”茅杉周身灼烧的气场,萦绕着长鱼。说着又要把唇压了过去。

    长鱼伸手抵在茅杉的嘴唇前,“我想先洗。”

    茅杉知道长鱼爱干净,便不再多说,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也该洗洗了,之前又是翻墙又是进地下室的,僵尸杀了人打了虫子也灭了,这身衣服确实得换换了。

    “那,我跟你一起洗。”茅杉的外套脱了一半还挂在身上,便赶紧走了过去,截住刚要关上的浴室门。

    “自己回去洗。”长鱼倚在浴室门边,对门外的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关上了门。

    门关上,长鱼靠在门上轻叹了口气,再不关上门,自己的强撑便会被她发现了。

    茅杉立在门口,看着被长鱼关上的门,呆了两秒,顶着一张红透的脸,火速冲回了自己家。

    老道士和言苜蓿围上来询问长鱼的情况。

    “恩,已经醒了,没事,放心。”她一边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一边把自己锁进了浴室。

    浴室的暖灯驱散了茅杉心底的霉菌,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奇怪曲子,心情颇好的开始在浴室里修剪指甲。

    俨然不似那个成熟稳重的她。

    喷头开着,水肆意地喷洒在浴室地面上,毫不凝滞,无人理会。

    蒸腾的水雾很快填满了整个浴室。

    一双纤瘦修长的手撑在盥洗台前,低着头,大口地喘着气,刚刚洗干净的长发垂散下来,一半搭在肩膀上,一半遮住了脸,发尖落下的水珠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滑至手腕,然后滴入了水槽中,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条凉丝丝的水印。

    冰冷的铁针,扎在指尖上犹如被蚂蚁啃咬一般,粗糙的黑色符纸磨得指尖生疼。

    长鱼摊开右手,无名指尖上一道浅浅的红痕,伤口已经快好了,刺痛的感觉却还留在指尖。

    十指连心,锥心蚀骨的疼痛。

    她闭了闭眼睛,符纸燃烧的白烟似乎还萦绕在鼻间,絮絮叨念的低沉男音,像是在低声哼唱,却又听不出在唱些什么。右手扶着额头,那絮絮叨叨如念经般的声音在脑海里挥散不去,就像被魔魇缠住了一般,无处可逃。

    长鱼弓着背,手指穿过头发,紧紧抓着自己的头,似乎想将昨天的遭遇从记忆里抠去。

    眼睛闭得更紧了。想哭,却始终哭不出来。

    眼前又出现那个带着铁腥味脏兮兮的洋瓷碗,满满一碗棕黑色的液体,焦臭苦涩,浑浊不堪。舌根仿佛还残留着涩口的酸苦味道,喉咙被液体里的粉末渣滓割得一阵沙痒,令人作呕。

    越想越觉得胃里翻腾,手一软,长鱼整个人趴在了盥洗台上。她捂着嘴,眼角通红,胸口起伏得厉害。

    浴室里的雾气越来越重,长鱼努力让自己回了回神。

    她伸出一只手,抹去镜子上那层薄薄的水汽,冰凉的触感瞬间袭来,镜子被擦出一道巴掌大的光亮,里面映出一张模糊苍白的脸。

    没有表情,没有生气。

    “茅杉,茅杉。。。。。。”长鱼自言自语起来,脑子里就只有这个名字,“对不起。。。。。。”努力想挤出一点眼泪,却还是哭不出来。

    长鱼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纵使浴室里的空气湿暖,她的脸色却没有任何水气熏蒸过后应有的红润,空洞的双眼,没有血色的嘴唇,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身上,黑白分明,不知是汗还是水。

    又用凉水冲了个身,长鱼的脑袋才清醒了许多,倚在墙上正对着镜子,忽的站起身,胡乱在化妆包里翻找着。上了点点腮红,这才拧开门锁,走了出去。茅杉已经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了。

    “怎么不吹头发?”茅杉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来。

    长鱼摸了一下脑后还湿着的头发,丝质的睡裙后面已经被发梢染湿了一片,竟忘记吹头发了。

    “小心感冒。”不待长鱼回答,茅杉推着长鱼回到浴室,拿出吹风替长鱼吹了起来,一边吹一边柔声叮嘱着,“头发一定要吹干,这么晚了,带着湿头发入睡,会头痛的。”

    长鱼没有说话,静静地让茅杉替她吹着头发。望着镜子里的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有一口血闷在那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忍不住抬起了手,像是在抚摸镜子里茅杉的脸,忽然自己一惊,又缩了回来。

    “怎么?我烫到你了?”茅杉心疼地问着,把吹风又拿远了些,轻柔的暖风吹拭过发间,飘来阵阵暖香。茅杉轻轻揉着她的发根,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确定头发完全干了才停下来。

    放下吹风,左手还握着一缕发梢,茅杉抬起手,脸凑过去,闻着发间散发出来的馨香,又一次迷了神。食指轻轻卷起发梢,顺着挑动手指将那一缕黑发缠绕在指节上,又看着柔顺的头发在指尖忽而散开,滑落。

    茅杉都快走了神,抬眼却看见正在发呆的长鱼,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长鱼?你怎么了?”

    “恩?”长鱼从发呆中惊醒过来,望着镜子中的茅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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