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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错炼诸天-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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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滩血迹实在太多了,此刻烈非错低俯在侧,极为刺鼻的血腥味一波波涌入,其中还隐隐有一丝腐味道。

    ……

    “当时我面对王利的尸体,面对那浓浓血泊时,除了刺鼻的血腥味外,我还闻到了一种味道……那是一丝隐隐的腐味。”

    言语间,少年目光转向洛绮瑶,那别有意味的眼眸,似乎是欣赏那份属于她的绝世美态,却又似另有滋味。

    “你……你看什么?”洛绮瑶双颊绯色渐起,烈非错的凝视令她坐立不安,更糟糕的是,此刻她心中的并非全然厌恶。

    “洛大小姐,方才你曾经在王利身边站立过,那时你应该闻到这股味道了吧?”

    洛绮瑶一怔,下意识的回忆。

    此前接触王利时,似乎是闻到一丝隐隐腐,但当时她对尸体有着本能的抗拒,因此并未在意。

    “你应该是闻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烈非错眼中隐有流光,暗暗涌动。

    “事实上,在那之后,那一丝腐味另有放大。”

    ……

    午后烈阳透入,蒸腾四方,院中流风淡淡,院下泥草葱葱,血腥味、三人混杂的汗臭、以及淡淡腐味杂糅,仿佛点缀着这处凶冥血场。

    ……

    “我最初察觉到腐味是在独自近身靠近王利之时,而之后当周泰三人来到时,我闻到的腐味有所增加……”言语间,视线锁定周泰三人。

    “……这股腐味是他们身上散出的,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包括已死的王利。”

    烈非错比了个“四”。

    “正因为如此,当他们三人围聚到王利尸体边,那时若留心去闻,腐味无疑最重。”

    洛绮瑶凝视周泰三人,他们的身上有腐味,每人都有。

    下一瞬,一个隐约的念头掠过心头,这一次……她抓住了。

    “王利和他们三人……难道他们四人之间有某种共同点?”洛绮瑶喃喃自语的自忖。

    “共同点,非常合理的推论……但问题是,虽然同在异象司做活,王利的身份是衙役,而他们三人只是请来的仆役,如此身份差异的四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共同点?”

    烈非错顺藤摸瓜,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少年进一步推论,下一瞬,他突然话锋一转。

    “想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前提依旧是他们的真实身份……洛大小姐,你不了解这种腐味,所以我可以先告诉你,这种腐味的形成,多为久处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湿之地。”

    烈非错保证道,洛绮瑶闻言,思绪急转。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湿……长久居住这种环境。

    ——什么人会附和这种条件呢?

    思绪轮转翻涌,一时间脑海乱糟糟一团,无法理出一条明线。

    “结合这两点,当时的我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方向,因为,我之后顺势而为做了一点试探。”

    ……

    “烈公子,我们都找遍了,实在寻不到。”周泰长一脸疲态的道。

    烈非错放眼望去,此刻两人已潜至近岸,塘水不过两人的膝盖,烈烈阳光照下,塘面下水草幽幽,鱼儿游游,底下那一阵阵稀微的泥石,于两人足部色彩略深的那一截翻涌添浪。

    水下的一切都映照地如此清楚,仿佛借此印证他们那搜寻无果的结论。

    ……

    “那时我提议,让周泰与方德下鱼塘寻找凶器,但此刻你应该已明白,那时我已离开灶房,我已察觉到方德是杀王利的凶手。”烈非错望着洛绮瑶说道。

    他如此一说,洛绮瑶美眸倏寒。

    ——差点忘了,那时他便知道凶手了……哼!奸诈狡猾!

    “所以那之后各处的搜索,与其说我是在找凶器,不如说我是流转四方,寻找此地的其他异常。”

    此刻洛绮瑶当然知晓了,灶房与书法的左撇子摆设,花圃与菜园的农具捆扎,内堂红烛的不对时,皆是如此得来的。

    “因此,我于鱼塘提议让他们下水搜捕凶器,其实也隐藏着另一重目的。”言语间,烈非错倏然转身,指着周泰三人……的脚踝位置。

    “他们的脚踝附近,有一截颜色与足部其他部位皮肤相比,颜色稍有不同的皮肤,这其实是一种皮肤的病变,他们的这一截皮肤,常年不能如同其他皮肤一般享受阳光,反倒时时处于重物压制的状态。”

    “长久如此,令的这处皮肤病源滋生,甚至呈现出浅层的腐烂,皮肤才会如此颜色。”

    “你是说,他们的脚踝位置长期被重物压制,且无法照射阳光?”洛绮瑶神色凝重的问道,心底那种感觉跃跃而动,似乎就要能握实了。

    “对。”

    “如此的话,啊啊!难道说……是那个?”

第186章 夜叉中的真相() 
“如此的话,啊啊!难道说……是那个。”洛绮瑶美眸惊凝,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脚铐!”

    洛绮瑶脱口“脚铐”二字!

    没错,就是脚铐。

    两团粗铁打造的环扣,后面连着锁链,将脚部一截整个遮挡去,令这一截皮肤长期处于压逼状态,令这一处皮肤显露病变。

    “没错,他们三人脚踝部的异状是脚铐留下的,而他们头发上那种腐味,那是因为长期生活于荫蔽潮湿的环境,比如……牢房。”

    “牢房”二字出口,周泰三人顺服的神情,突然间一怔,这两字大大触动到了他们。

    “牢房?他们……他们以前是犯人?”洛绮瑶惊呼质问,呼吸骤猛,峰峦壮烈跌宕。

    “不。”烈非错的回答与洛绮瑶预想中不同。

    “但你不是说……”

    “我说‘不’,不是说他们不是犯人,而是……不是以前。”言语一顿,视线转向周泰三人,少年淡淡一笑:“此时此刻,他们依旧是犯人。”

    洛绮瑶美眸凝着不信,嘴上却不敢随便质疑。

    经历了今日的总总,洛绮瑶已下意识不敢随意质疑烈非错,即便他的言论听来有多荒谬,天马行空。

    “他们不但是犯人,而且是重犯……服刑的重犯皆有苦役,而做苦役时,为了方便耕种农活,会发放农具给他们,但对他们来说,农具既是翻土工具,又有可能化作暴乱对抗衙役的武器,因此苦役处的农具不会如平常农匠般随意摆放,每次皆是捆扎成一束运送,去往苦役地点解开才发给他们。”

    “待他们做完活后,押送的衙役收回农具,捆扎收藏,再运输回来。”

    “你如何判断他们是重犯?”洛绮瑶不解的问道。

    “因为当今天下有炁修与凡人的区别,这两种人皆会犯罪,平日活在滚滚红尘中,这两种人无法彻底分开,但若犯案坐牢,将这两种人分开便不受阻滞,将普通人的重犯关押一处,而负责看守他们的狱卒中,混入炁修,组成一支由炁修与常人混编的狱卒队伍。”

    “队伍中的炁修人数不用太多,只要存在十之一二,一旦那些凡人重犯欲闹事,混入炁修的狱卒队伍绝对有能力镇压。”

    “拥有炁修的狱卒队伍,即便在苦役时将有可能作为武器的农具发放给犯人,他们持有这些农具也无法反抗狱卒。”

    “正是因为如此,重犯才有机会长期接触到农具,以及习惯农具的捆扎,甚至有可能,连路上运输农具的活也都由他们干了。”

    重犯危险,凡人与炁修力量差距明显,结合这两点,在看管重犯的狱卒中安插些许炁修,便可很好的遏制凡人重犯滋事。

    事实上,这种手法非常有效,已不知阻止了多少次凡人重犯的暴动。

    时至今日,凡人重犯暴动的实例早已凤毛麟角,全是拜这种特质所惠。

    “事实上,我之所以得到一定信息后,即刻便往这个方向思考,还有一个原因,这可以回溯到我于家中得到圣旨后不久。”

    ……

    烈非错惬意躺着,圣旨上落明,令他未时正去异象司报道,因此还有一个多时辰能补个眠。

    ……

    “旨意上令我未时正来到,未时正的前面便是……午时三刻!”

    “世间阴阳学说,素来有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说,在此时刻被行刑的犯人,不但失命,更因为阳气之缘故,连鬼都做不成,世间以此形势表示对此人的最大惩罚。

    “而若是一般斩刑,会选在正午开刀,表示此人虽不能活命,却罪不至于极恶,还有机会做鬼轮回转世。”

    “我推测,那王利与周泰四人皆是重犯,且其中王利罪大恶极,被判了今日午时三刻斩首行刑,因此有人便借这个机会,借他们这些人,在异象司摆出一座迷阵,以行试探。”

    烈非错道出自己的最终判断。

    洛绮瑶难以置信的扫过周泰三人,最后视线落在烈非错身上。

    “试探,今日这一切都是对你的试探?”

    “没错。”

    “这……为了试探你,有人不惜控制这些重犯,甚至安排一个本该行刑的重犯死在这里?”

    “是。”

    “是谁……这种事情究竟是谁安排的?”洛绮瑶语气激动。

    烈非错目光流转,视线投向一处。

    “放眼整个烨京,能做这种事的只有一处……世无奸邪,明镜高悬!”

    ……

    大璟国都,烨京。

    烨京皇城西南五里有一座城门,在烨京尚未成气候的古时,此处便是烨京西南角的瓮城,这座半圆形的建筑原本是烨京城墙的一部分,肩负着防御强敌的关隘重任。

    这是烨京尚未扩建之前的事,物换星移,如今的烨京作为大璟皇朝,经历数次扩建,城墙一增再增,如今这座瓮城早已地处烨京中心地段,起不到抵御外敌的作用。

    但它依旧被保留了下来,而且如今的它有个惊彻云霄的名字……悬镜门!

    作为原本的瓮城,整个一片内包含瓮城主体,城门楼、箭楼、城墙、吊桥、护城河等部分,青灰的城垣高厚雄壮,半圆城门如月宏阔,重门叠关,上承天云,下立九皋,气势磅礴。

    悬镜门卸任瓮城重任后,纵横连接东、北的两翼城墙被拆去大半,只余小部分墙体,又在东、北两端接驳新墙,遵照原本的墙体平行衍生,将原本的瓮城围成一个四边规整的长方形,成为一座封闭的城中城。

    城中城内最高的建筑有四层,与城楼齐平,除此之外多为一、二层的建筑,总合过千间门户,自有繁荣……原本确实如此,但奈何这座城门名为悬镜门。

    烨京百姓,乃至整个大璟都听过这么一座悬镜门,更听过这座门后那个……明镜院!

    明镜高悬,无所遁形!

    这便是“明镜院”一词的由来。

    明镜院是烨京一处性质特殊的官府衙门,主要负责侦办那些隐秘、特殊的案子,监控大璟万万里国土上那些心怀不轨的恶徒,其不属于朝廷三省六部任何一处之下,直接对皇帝一人负责。

    明镜院是皇帝的一把锋利匕首,那尊高悬的明镜,负责照出的是皇帝眼中的乱臣贼子,江山社稷的毒瘤。

    因此,在皇帝眼中,明镜院中皆是值得嘉许的忠臣良将。

    而在大璟百姓,尤其是千百大璟官吏眼中,那里面只有一种人……

    酷吏!

    那些习惯于月黑风高下行动,每每以雷霆之势冲入官宦家中,将一家人举族羁留的酷吏们,就好似神话传说中的凶恶夜叉,月下吞命,不留生机。

    民间早有传说,悬镜不进,明镜终尽,入此门中,百不全一!

    这并非虚言夸大,这座青灰的城墙,百年来已不知吞噬了多少官吏豪绅的生命。

    明镜院里真的有鬼,一只会吃人的恶鬼……夜叉!

    人间有夜叉,烨京有叶差……与“夜叉”两字同音的叶差,皇帝亲自任命的明镜院首座,悬镜门后千百凶残酷吏之冠。

    仲夏午后,炎风缓送。

    然而这阵风行至烨京皇朝的西南五里,凝滞的空间却令原本荀烈畅意的它举步维艰。

    下方一股阴寒凶绝的怨气直扑而来,阻断了它畅行欢送的步伐。

    这股气息中仿佛回荡着数以千计的哀嚎悲恸,那是一种控诉,是千千万万痛苦绝命于那座高耸城墙后的亡灵,对这残酷世界的控诉。

    正是因为这份怨怼凶煞,才令坐落于烨京中心繁华地带的这座城中城,显露出与四周截然不同的阴寒凋敝。

    烨京的百姓,乃至文武百官都不喜欢这种阴寒,但是有人喜欢。

    折损的阳光自半开的窗户透入,却止于窗前一尺,难及内中。

    内中是一片常人难以忍受的黑暗,明镜院首座叶差,于这份黑暗中,掌灯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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