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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错炼诸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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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奴婢的,终究只能任打任骂,恣意欺辱。

    这一刻,美景的面上凝着娇嗔委屈……嗯!?

    娇嗔委屈!?

    委屈是自然,但娇嗔,被人一巴掌打脸,竟然还能娇嗔?这般性贱么?

    真的是娇嗔,却也不贱,因为……

    波波波——!

    对,是敲击的“波波”,而非巴掌迎面的“啪啪”。

    烈非错手臂高扬,一击落下,但至美景面门时,忽然化掌为喙,一击落在美景的……额头!

    波波波——!

    这是一击当头爆栗,而非巴掌耳光。

    但是……依旧好痛呢呢呢呢!

    美景捂着额头,却是九喜一怒,而且那一怒还是虚怒。

    急躁失言,口吐“凶煞邪祟”,美景心知自己犯了大错,但此刻自己少主那一爆栗,至少说明他没有真正动怒。

    美景急躁冲动,但她并不蠢,明白此时此刻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更明白身为女子,且是一名妩媚动人的女子,自己该如何点缀这番姿态。

    这一刻的她,一双素手把着衣襟,仿佛被恶主逼良,贞洁将失般紧紧向里裹着,妩媚秀容不敢正视烈非错,低垂的下颌,时不时微微抬头偷瞄烈非错,却即刻收回视线。

    原本泼辣大胆的神貌,此刻竟是比良辰更怯懦三分,倍觉可怜。

    烈非错斜睨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喲,会装可怜了,大有长进啊。”

    此言一出,美景神色煞变,几番青黄白蜡,最终汇流成眼眸中一抹幽怨:“狼心如铁,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轻斥一口,齿颊间酸怨满溢。

    “怜香惜玉……”烈非错神情怪异,下一瞬,忽然七情上面,淫神五通入命之态盎然。

    “……哈哈,你确定希望我对你怜香惜玉?”

第39章 你好污() 
“……哈哈,你确定希望我对你怜香惜玉?”

    烈非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随即抖擞着那一身邪气,那张脸向美景凑过来。

    同时右手向前一杵,随即一顿,仿佛美景的背后有座无形之墙般,左手挽着发端,顺势揣入裤袋中。

    咚咚!

    明明右手毫无触物,却竟然真的响起一声敦实撞击声鸣。

    话未道尽,美景已察觉到自己再次失言,眼前的烈非错亦非此前与长佑轩众姐妹嬉笑玩闹的无害少年,他不但炁开大开,修为激进,更可怕的是,他与五通产生感应,成为祇降。

    如此一副淫神入命的身躯,自己竟然将“怜香惜玉”挂在嘴边,岂非寿星公嫌命长么?

    但……真的嫌了!

    话已出口,星火已燃,即将引动的那番燎原之势,她区区一名弱女子又如何靖平?

    烈非错方才一记爆栗,令他与美景本已离的挺近,此刻这一凑,大有贴面之势。

    一旁的良辰彷如受惊小鹿,猛地一跳,惊开一丈。

    良辰尚且如此,美景更是魂飞天外,下意识想要后跃逃开。

    然而,烈非错那张本以为熟悉,此刻却又异常陌生的面容在前,脑海中浮现出这弟弟般的男儿往日的青涩懵懂,浮现出他近日的惊人变化,更印入他那另类长发点缀下的邪魅狂狷,鼻息中汹涌着那股初生之犊的男儿新气,以及这阵阵气息中参入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暝异韵……这一切的一切,汇流成美景此刻那双修长美腿中灌入的千万铅汞,令她一丝力都使不上,半步都挪不开。

    ——他,他想做什么!?

    ——他的嘴靠过来了,难道是想……吻我?

    ——这怎么行,如此一来我不是清白尽毁……要阻止他,必须阻止他!

    内心第一时间涌现无限抗拒,但任凭心田风雪咆哮,足下却是半分都挪不动。

    眼角余光一瞥,丈许开外的良辰纤颜绯红,一双嫩白素手挡着面,不敢直视……嗯!?不对,双手挡面是没错,但她两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齐齐翻下,两只手掌只有食指与拇指执行着阻挡的任务。

    这样的手指分布,除了能按摩四白穴保护视力外……还能干什么!?

    好啊!

    不但对即将沦陷失贞的自家姐妹不予救助,更是变本加厉,在一旁妆模作样的临场观摩。

    ——扮猪吃虎的死丫头,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此时此刻,良辰那基于怯懦本性,兼合女孩好奇八卦天性的袖手旁观,被哭诉无门的美景完全解读成了阴险毒辣。

    下一瞬,她无暇分心了。

    更为浓郁的男儿气息涌入,霎时间窒堵美景那颗少女芳心的玲珑八窍,继四肢之后,她的思考也被剥夺了。

    心中杂念纷呈,更有一股经久历年潜沉不显的旖旎,于此时此刻悄悄冒头。

    ——他,他更近了,但我浑身连一丝力都提不起,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轻薄……甚至占有?

    ——但我们四个本就是老祖宗许给他的妾婢,这其实早就注定了不是么?

    心田声声回荡,也不知是在说服谁,又是由谁出面说服。

    一身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弱抵抗,在此番心绪下倏然瓦解,不知不觉间,少女闭上双眸,柳睫簌簌,丰腴沃泽的娇躯轻颤微震,阖上的眼角渐渐沁透出一抹泪痕,似是应景那即将失去的,却也诵唱这即将获得的。

    烈非错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嘴即将触到那双鲜艳红唇,咫尺天涯的距离,美景那咚咚乱撞的急剧心跳,对他来说彷如耳边鸣鼓般清脆响亮。

    男儿气息浓郁到近乎自一寸寸肌肤透入,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空隙仿佛都被那股前所未有的气味填满,近乎窒息。

    ——来了……他要来了……

    烈非错的嘴更近了,三寸……

    二寸……

    一寸……

    终于……越过了!

    嗯!?越过了!?

    呼呼呼~~~

    五内飘浮,心旌摇曳,那阵温暖柔风自耳边悄悄而起,撩动着美景的耳垂,探挖着那处二八芳华地少女心防,动荡着那颗越发惴惴不安的悸颤芳心,扬越着那一股……怀疑?

    对,是怀疑!

    双眼闭合,翘首以待的唇上,并无预期中的那一股温暖,那一股温暖擦唇而过,自耳边扬起。

    察觉到不对,美眸倏睁,只见那道预想中的万恶淫口,此刻正凌空在自己的右肩上,作吹吐状。

    视线又斜,空中一片悠悠荡荡的海棠花瓣,娇艳如血,飘伶似萍。

    花瓣在空中辗转悱恻,哀怨缠绵,最终却难敌天道伦常,萎萎坠地,永劫难起。

    烈非错吐气歇止,嘴型抿成一抹淡笑,下颌自美景肩头抽离。

    退了两步,恢复三尺间距,烈非错故意一脸不解的望着呆若木鸡的美景:“见你肩头有朵残瓣,便想帮你吹去……你又是闭眼,又是奉唇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污秽。”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晴天霹雳雷霆降下,霎时间将美景霹了个外焦里嫩,通体炸裂。

    污秽!

    她污秽!

    她一个冰清玉洁,生平从未被第二个男子牵过手的妙龄少女污秽!

    而且还是被一个八方传诵,九曲园前公然宣昭淫神入命的五通祇降说污秽!

    霎时间,娇艳雪肤赤烧彤红,那双美眸中盈着羞怒,愤然欲绝。

    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自那张邪恶的面容凑近开始,自那只邪恶的右手发出“咚”声开始,自他嘴角那抹可恶的弯弧开始……

    绝对是故意的!

    “你……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你等着!!”羞愤欲绝地撂下一句狠话,随即一骑绝尘而去。

    呼呼呼~~~呼呼呼~~~

    流风簌簌,吹弹满院落花,激越遍地海棠。

    烈非错得意洋洋地送走美景羞愤欲绝的背影,邪笑了良久,视线方才转向院中唯一留存的那道娇小身影。

    在美景被如此羞辱之后,怯懦胆小的良辰竟然一反常态,无视烈非错甫抹黑美景的禽兽行径,迈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飞炼,你方才那声‘咚’是故意弄出的么?为何如此?”

    “这叫壁咚,在某个太古上国很是流行。”

    “壁咚?是‘墙壁’的‘壁’么,可那时你前面根本无壁啊?”

    “所以壁咚是炁者,而那招是壁咚的进阶,是炁士,那叫虚咚。”

第40章 世子何错?() 
“还好特别吩咐人,裁衣时做了衣兜裤袋,不然刚才可就掉范儿了。”

    青石铺道,白玉旁立,靖浪府内院直通外堂的彩衣巷中,烈非错轻步而行,边行边喃。

    烨京人着衣的习惯,少有在衣侧裤边添加附袋的,但如今的烈非错东西参半,着衣习惯有五成承袭自他的前世,因此他刻意让匠人裁衣时添加了衣兜裤袋。

    壁咚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面前没墙?女孩不慌?海拔不够?

    不,不,不,这些都是鸡毛蒜皮,壁咚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裤袋,另一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放衣袋里?

    那是嘻哈。

    插腰上?

    那是“同志们辛苦了”。

    唯有海拔、方位、手势皆顺风顺水的裤袋,才是壁咚的最强标配。

    脑海中涌现方才那完美的一咚,涌现自己那句顺心遂念的“污秽”,烈非错再度钦佩自己的英明神武,先声夺人。

    心中得意,面上洋溢,足下碎杂的快行不知不觉间闲庭信步起来,巷道四周的花海浪卷涔涔,香气扑鼻,令人神醉。

    不知不觉间,已至巷道尽头,一座拱斗丰耸石桥堂皇在前,桥上阶梯错格,梯道正中镶嵌着一块雕麒凿麟的巨大石板,衬得石桥巍峨大气。

    见到石板上麒麟峥嵘,烈非错微微一怔,思绪翻涌。

    麒麟者,天赐祥瑞,于世人心中,仅次于万乘之尊的龙。

    若龙为天子,那麒麟便是……王爷。

    思潮翻涌,烈非错想到了大璟的诸位王爷,其中自然有他的父亲镇南王列灼,也有曾经一步之遥的泰山岳父……

    镇北王谢宗!

    ——九曲园前,皇帝昭然偏袒,勒令京师衙门、烨京卫不得出面……这番举动落在镇北王府眼中,他们会怎么想呢?

    少年眼神渐渐深邃,却也渐渐空洞,失去焦点的双瞳,四周花海柳浪娇艳不再,鸟语丁香浓郁不显,世间一切繁华表象淡去,只余那一丝丝静谧通达的沉思睿祥。

    ——老黄历的大舅子,皇帝此举……没被你错认成欲贬压镇北王府的征兆吧?

    ……

    “……今次皇上之偏袒,怕是借此向四方宣告,我们谢一门,荣宠将失。”

    镇北王府,书房。

    镇北王世子谢崇军躬身俯首,语透悲凉,气蕴愤慨。

    谢宗闻之在耳,面上那抹平静仿佛丝毫不萦于心,手中虽已弃子,那双眼却早已回到黑白交错的棋盘上。

    忽然,他又执起一颗黑子。

    “诸子百家中,大把流派将这盘黑白分明比作战场,甚至政局,寓意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言语间,黑子“啪”地落下,再下一城。

    黑子落,探手又捉起另一边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的目光,已与方才迥然相异。“……如此比喻当真可笑,这区区十九路纵横纵然再繁复,终究黑白对半,壁垒分明,与此相较,战场也罢,朝堂政局也罢,其间的潜流暗潮,风云走势,何曾如此清晰过。”

    谢崇军依旧低头俯首,耳闻其父谢宗的平静言语,虽尚未把握住核心,但从语气感觉,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的论调。

    一滴汗珠不知何时已凝于额间,嗷嗷待落。

    “那烈家小子于大庭广众公然百里传音,令世人皆闻其薄情寡性,禽兽不如,如此一番前情下,皇上依旧堂皇偏袒烈家小子,向八方朝臣暗示战功赫赫的谢家即将失势……”言语一顿,那对纵横沙场的兵锋冷瞳倏然转向,锋寒精芒宛如锋镝出鞘,直直打在世子谢崇军的面上。“……如此行径,是希望满朝文武将天家看的如同那小子一般,薄情寡性,恩将仇报么?”

    滴!

    滴!滴!

    滴!滴!滴!

    冷汗涔涔而下,炁士之身,人玖之威,此时此刻阻不了哪怕一丝,自足底涌上心头的寒意。

    错了!

    大错特错!

    自己本以为合情合理的一番分析,落到父王口中,竟是如此南辕北辙,沐猴而冠。

    世子谢崇军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就连那驰聘僵持的昂藏身躯,也难以抑制的微颤起来。

    谢宗的双眼依旧平静注视,良久之后,才复收回,再度转到棋盘上。

    “璃儿已动身了么?”谢宗忽然如此问道,语气中少有地露出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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