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氏无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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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巫咸国长老?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啊!就是”
一时间众说纷纭,众人心里起了疑惑,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渐渐的远离了些。
“汝休得放肆!汝为何人!”
“我!”
“是啊!你是谁啊!凭什么说那是妖怪!”
“莫不是想吓退我们,好自己独占这份机缘吧!”
武阳望着声音的来处,见一年轻小伙一副小人模样,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伙感觉到了,却见只是一个孩子,很是不屑。
从此刻起!罪人阿无将永世不得继承巫衣之姓氏!不得进入我巫咸之国的土地!我以巫咸之名,将你永世放逐!
巫咸哥哥的话突然在脑子里响起。
是啊!我是谁啊!
阿无有些绝望的想着。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却答不上来。她已经不是巫衣族的继承者,她再也不能以巫咸之国巫衣者的身份介绍自己。她是阿无,也只能是阿无。
阿无,阿无。
到头来,竟是一无所有的阿无。
“阿无”
清辉看着她愣愣的望着那湖面不说话,有些担心。想拥她入怀,抬了抬手,却没有了动作。动了动嘴,却没有说什么,此时,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她是我青丘的上宾。世间绝无间有,举世无双。”
突然间,只觉得一股清风拂面。一股如冰泉版清洌洌的味道以湖边的大树为中心四散开去。一个瞬间,似乎连着沸腾着的湖水都降了温度。
“是以绝为姓氏,名之无双。”
顺着声音望过去,那树上枝条之间露出几条白泽的尾巴,有些懒懒的飘动了几下。
“快看!那是什么!”
“那好像是狐狸尾巴!一、二九条!是九条狐狸尾巴!”
“哎哟哟!快点跪下!快跪下!”
“是传说中青丘的九尾上神!”
哗啦啦的,转瞬间,这些凡人们齐刷刷的战栗栗的跪了一地。俯首贴地,表现的很是虔诚。
看着这样大的仗势,奢比尸忍不住撇了撇嘴。说好的不就只是露个脸么,非得露个尾巴不知道显摆什么。这是要吓唬谁呢!切!
沃雪随意的靠着树干坐着,仍旧是那风月不及的绝色模样。一双琉璃色的眼望着底下有些呆呆模样的阿无,有了丝丝的笑意。一只洁如皎月的手伸向她:
“阿无,该跟我回家了。”
第六十一章 何以情深()
是呢,是呢!绝无仅有,举世无双。
绝无双,沃雪给她的新名字。无关于巫咸,无关于巫衣。单单就是为了她一个小小的阿无。
胸口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拳,感觉整个胸腔都裂开了,一股热量,比这汤谷之水更热的力量随着周身血脉而游走,只需一个瞬间,便充斥全身。
“啊!”她难受得想要喊出来,可是一张口,四面八方的压迫感,灼热到窒息。
逼得睁开了眼。
眼前,只有一片耀眼的红,像是火一般的灼热,却有着火没有的粘合,如此这般的牢牢的依附在身体四周,如水般贴合。然后是一层层的,闪着粼粼碎光。
阿无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在水里。记忆的片段瞬间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式的过了一遍,她想了起来,自己好像是不小心跌进了汤谷之中。
然后,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双手为掌奋力往身下一击,纵身一跃已然从这汤谷之中破水而出。还来不及上岸,只见一抹艳火紧扑而来。
“姐姐!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凤七依旧着艳红色的长袍,金带缠腰,宽大的袖子上绣着黑金色的羽毛。随着动作发丝在空中飘动,黑如夜色。
“小风七!”
随着凤七落了地,阿无眯着眼打量了等在岸边的武阳,弯弯的眼角,满是笑意:
“想不到武阳长大了竟是这么的美男子!”
武阳有些吃惊的望着她,难道,她都想了起来!也是的,近日里看着那平凡不过的模样好似有了些变化。皮肤变白了些,眉眼之间多了些许神采。想来,是身上的咒术破封了,自然要变回原来的模样。
“姐姐!姐姐!你都想起来了么!那我呢!我呢!”
“这个也不是全都想起来了。”阿无有些抱歉的看向武阳,“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
武阳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这才想起这汤谷之地,那年,他也是在的,的确是在这里。难道,这才是破解的方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对了!清辉呢?清辉在哪里?”
“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去问吧!”武阳敛下眼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后一句,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喃。
阿无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自己去问?这不是没看见他才问的么?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清辉他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失去记忆的时候,她初次见到清辉,他叫做左朗!
“为什么他叫左朗?”
阿无的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不管是凤七还是武阳,都闭口不谈。
因为心中有了疑惑,找回部分记忆的兴奋淡去了许多。随着凤七他们回到了医馆里,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清辉。不算上失忆后那段不明所以的记忆,也是多久没见了。
才踏进屋子里,便看见那人一身黑衣坐在木椅上,一只手不知道把玩着脖子上的什么挂件的绳子,抬起头淡淡的望了她一眼:
“听说,你找我。”
这是那些平日里用来待客的屋子,古色古香,若是不靠墙那头的桌子上放着台电脑,恍若千百年前的模样。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阿无与左朗,两人一坐一站,气氛有些尴尬。
阿无还站在门口,这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脸与新生记忆中的清辉一模一样,可是周身那生人勿进的凛冽气场,似寒冬的风雪,与记忆里那温柔清风模样,判若两人。
可是,她却认得他脖子上的那根挂件的绳子。那是自己送给他的,绝不会错。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被人盯着瞧了许久,左朗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我说,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会不会心痛。”
“你在说什么?你你不是站在我面前么”
那双眼睛里,分明的写着恨字。阿无心里一颤,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清辉哥哥会对着她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清辉哥哥。”
左朗往前又迈了一步,阿无心里慌得很,不由得往后退,不过几步,便被逼到了门口的木框,退无可退。左朗一只手撑着门框,慢慢矮下身来,与她保持平视。
“我是他的弟弟,靖天。”
“你是靖天?!你不是已经”
“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呵呵可是你的清辉哥哥死了,可怎么办呢?”
左朗身子往前更凑近了些,他的脸几乎就贴在她的脸庞,眯着眼,感受着她温度,心跳,呼吸,味道。这些深埋在身体的记忆中的东西,那么的熟悉,亲切。这就是他的那个傻哥哥默默爱着的人,那个义无反顾的离开,如今却又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那年,她走的那般的决绝。她心里的那抹琉璃色,却也是被她自己亲手抹杀。她的悔,最后却让那个傻子背负着,值得么。
值得么。
当时他也是这样问那傻子的。
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魂魄来蕴养这缕残魂。他就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有多想杀他。就是为了那个早就死掉了,到死都不闻不问他的那个老头子么!他是不是傻子啊!
他就是个傻子!
明明喜欢这丫头喜欢的要死,却是不说。到头来,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披着嫁衣与他人做了伴侣。
明明等到了那人魂散,却又傻傻的陪她失意伤心,不说不提,像个木桩子一样守着。
不是傻是什么!
到最后,她走了。走的那般的决绝,他还是不说,还笑着。
多难看啊!她怎么就看不到呢!明明是在哭,连老天爷都看见了。
那连绵多日的雨,不正是说明。
到后头,竟然厌世了,她不肯回来,他连命都不要了。说什么“身体留给你,我去替她守着青丘”!屁都不是!他那点魂力能消磨多久不灭!没有身体又用什么去守护!
他就是想死!
想死就干脆的去死好了!做什么最后给自己一副身体,以为自己会承了情向他一样傻傻的去等着她么!
这怎么可能。
“清辉哥哥死了”
“是啊!死了!你心痛不痛啊!”
阿无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还记得初见时月光下的那抹银色,还记得他望着她目色温柔。
你不是说过你会等我,等着我来找你么。
为何!为何!
“你看,我还是等到了你。不论我多想杀了你,这副身体却是办不到呢。他连死了,都还能这般护着你。”左朗勾起她一抹发丝,低低的笑了笑,“反正你也不记得那人了,不如就从了我,我们一同愿了那傻子的一份痴心,好不好?”
说着,脸便凑了上去,便是要往那点朱唇上印上一吻。
“左朗!你在干什么!”
突然间,似有风吹过,只听见铜铃作响。武阳突然冲了进来,一拳将人打开,一个转身,便将阿无护在了身后。
左朗受了一拳,借力往后一翻,站定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吃味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看不出”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左朗的话被打断了。三人回头,只看见有人着一身警服,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们。
“难道我是睡着了这是在梦里还没醒吧”
那身着警服的大汉抓了抓头,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疼!”
“”
第六十二章 不疯魔,何成活(一)()
左朗搅得阿无心神不宁便走了。
阿无惊魂未定的坐在一旁,凤七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忙着煮茶,然后小心翼翼的端到阿无身边,小声的安慰着什么。武阳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一面安排这位警察叔叔坐下,一面给他倒茶:
“小孩子闹着玩的,见笑了。”
听到这话,警察叔叔的手抖了抖。看样子,你们不都是小孩子吗!想他邓龙喾也活了快40年了,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只是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俗话说,就是跟做梦一样。
难不成,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再看了看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他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前一秒还在山底下,只是磕个头的时间面前就多座院子,任谁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
然,痛感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不知道这位警官有什么事?”
武阳很随意的坐在他对面,端着茶抿了一小口。
想到自己来此的原因,邓龙喾不由得叹了口气。
时间倒回到上周,周一,天气晴,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到现在他仍然记得在烈日下冒着冷汗的诡异感觉。
本来是忙忙碌碌一周之始。开会的开会,没精打采的没精打采,对于刚刚过完一个周末的人们来说,周一,总是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清醒状态。
警局里一派祥和,大中午的,休息的还没有睡醒,这几个月案件不多,小打小闹的,很是轻松。接到出警警报的时候,他还拿着一本旅行社发的传单,想着是不是找个日子跟上面请个假带着一家老小出去玩一会儿。才翻看了两页,电话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是个大案,抢劫银行,多人致死。
邓龙喾心下咯噔一声,卧了个大槽!抢劫银行!多人致死!看样子,别说是请假了,估计接下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赶紧联系了自己的组员,抓着串车钥匙就出去了。
可是到了现场,邓龙喾愣住了,他身后的组员也都愣住了。一群人呆呆的立在门口,似乎与警戒线外的熙熙攘攘成了两个世界。
这哪里是抢劫银行,这简直就是一个屠杀现场!
即便是见过了这么多起案件的自己,也觉得心里打颤。明明是正午最热的时候,他却觉得背上凉得出冰。
到处都是血,地上,凳子上,还有天花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血迹,邓龙喾仿佛看到了一把利器划破大动脉,飙射的鲜血,滚烫的“啪”的一声,溅到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