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狐难驯之小妖不识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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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采霜见到该男子,眼前一亮,屈膝行礼道:“太乙五百八十七代弟子孟采霜拜见仙君大人!”
大把太乙仙门中弟子跟随孟采霜身后跪地下拜,执掌雨水的仙子抬臂一挥,这绵绵的雨水立刻止了。
“拜见仙君!”
青衫仙人收剑于身后,拂了拂衣裳上的灰尘,仙君声音朗朗,似白日清音响彻人心,颔首道:“诸位同门师弟师妹请起吧。鬼界之主昨日求助于孤,孤见不得生灵涂炭,便派了不少天将下凡抗敌,又命太上老君炼了仙药,一具派送给不少人界大夫了。”
众弟子倒吸一口气,为这战况得以缓解而放松下来,又为能见到仙界之主而敬佩欣喜不已。
第一百二十章 瘟疫之毒()
祭神庙外头的云头散开了些,寒冬的风哗啦啦刮进庙宇之内掀起草席敝布。
大部分神界弟子都受了伤,被安置在虚空境界之中医治,而庙内瘟疫病人依旧个个苦不堪言。
此番大战诸位弟子伤势惨重,幸亏得仙界之主、当日太乙仙门的首席弟子突然降到,才免了诸多死伤。
孟采霜是见过几面这位尊上仙君的,他父亲本是仙君身旁的司命星君,一手谱出来的人界命格都是一等一的规整,很受仙君器重。故而当今仙后的几届蟠桃宴都允许司命星君携着家眷到访,更何况孟采霜资质出众,在太乙仙门本已大出风头。
仙君每十年便会回师门造访,太乙真人也晓得孟采霜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却也着实按不住她出彩的风头,在仙君面前每每都是很受嘉奖。
仙君此时遣了几名仙童替受瘟疫恶灵所伤的神界弟子疗伤,孟采霜灵力深厚,本是没受什么伤,便一直伴在仙君左右,讲述如今瘟疫之状。
白悠兮是被一位小仙童掐着人中疼醒的,她因高烧而嘴唇发白,脸蛋仿若煮熟的虾米一般红彤彤,她没弄明白如今是什么状况,便抬了抬手,喊道:“水”
一喊出声她就被自个儿的嗓音吓着了。
一旁的小仙童如见了鬼似的看着白悠兮,继而去倒水,四周都是忙碌着照顾零级大神19181伤员的仙童,忙碌不止。
守清拿了水壶同杯子过来,白悠兮方才喝过小仙童的一口水觉得不够解渴,便夺了守清手中的水壶往嘴里灌,一番狼吞虎咽的模样着实可怜见的。
正听着孟采霜喋喋不休的仙君大人眼角眉梢刚好瞟到了这边的异样,认出那满脸通红的女子正是方才自己救下的,便指着白悠兮的方向同孟采霜问了一句:“孤问你,那位女弟子可是太乙仙门的?”
孟采霜满脸的兴致转瞬化为阴沉,便低头顺了顺手里的鞭子,不情愿道:“不是,一介狐妖怎可堪当我太乙仙门的弟子?”
“狐妖?”仙君好奇,“看着倒不大像狐狸样子。能入得了神界,当得了诸神弟子的,想必也有她的过人之处。说起来,哪位神收了她当弟子?”
他想起方才救下她时,她口口声声喊着自家师父,似是极其依赖的模样。
孟采霜嗤笑一声,回答道:“本是我的手下败将,她是凭了已故长辈的一点恩德,成了神界弟子,本事也确实不小。”
仙君大人琢磨着这孟采霜是极其不喜欢那只狐妖的,便不再多问什么,也就吩咐了句好生照顾好受伤的弟子,便又出门勘探疫情了。
白悠兮跌跌撞撞出这虚无境界回到祭神庙内,本是红菱说那仙君救了自己的小命,她想了想是要磕个头谢恩的,但回到那寒风凛冽、哀嚎遍地的庙内之时,却未曾见到仙君半个影子。
守清出来拉住她,说是她身体孱弱,实在受不得再多艰辛劳苦,白悠兮正欲抬臂拍一拍守清肩膀,道一声“无碍”时,她那条手臂却是抬不起来了。
――她的左手仿若涂满了沥青,自手指到左肩,全都泛出了青黑之色。
白悠兮害怕极了,她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病患们,纷纷是脸色多了几道如血丝般的青黑筋脉状纹路――那是本是典型的瘟疫之兆。
而她,瘟疫之毒从她左臂蔓延到了手掌,如今又觉得半边脸刺痛无比,脑子一昏,眼前黑泱泱一大片。
闭眼倒下,白悠兮更是不省人事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命悬一线()
暮色沉沉,沧桑雾霭中露出一弯苍白明月来。
祭神庙被结界笼罩,邪灵妖魔不得入内,前堂庙内弟子领了仙君带下来的药喂给病人。
再醒时,白悠兮鼻间充斥着酸苦的药味儿,眼睛见到了明晃晃摇曳的烛光很不适应,便不自觉地伸手挡到了眼前。
一旁端药的赤初夏见到白悠兮的模样先是吓得捂住了嘴,继而平复了一下心绪,眼眶里便泛出了泪水,颤声道:“悠兮,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白悠兮见到赤初夏甚是高兴,她知晓如今自己高烧症状严重,也就容忍了自个儿沙哑的嗓子,轻轻道:“初夏,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赤初夏却也不回答,扶着她起身要给她喂药。
白悠兮先前的发烧症状本是寻常,但却让瘟疫毒菌钻了空子,在同那些恶灵打斗之时,那些邪恶的病源纷纷钻入到她毫无抵抗力的高烧身躯里,如今已成了最严重的瘟疫病患,被打发到祭神庙后院的一间小小柴房里,除了平日亲近的红菱守清等,更是没有什么讲人情的弟子来看望她。
赤初夏方从景国浔阳城赶到这里,还未换好白棉袍子,打听到白悠兮的惨状,便急急端了碗药来照顾白悠兮。那碗中的药凉了又熬,好不容易等到白悠兮睁眼醒来,赤初夏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松了下去。
白悠兮只觉得身子乏力,靠着身后一堆柴草棉絮起来喝药,在看到那药汤中自己的倒影之时,心中又绝望起来:“初夏,我的脸”
瘟疫之症已经蔓延到她的头部,同外头病人的情况一样毒气上脸,她却是接连着左边一条手臂都被侵占了去。
赤初夏不顾瘟疫之症感染剧烈,放下药碗伸出手抱了抱白悠兮,哽咽道:“别怕,仙界神君留了不少治病的丹药,庙里好多人都被医好了,你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白悠兮伸手看了看已被荼毒的手臂,心下悲凉:“丹药有限,门外得瘟疫的人数不胜数,而我”
“你是妖之体,同那些凡人不一样,况且你还是神界的弟子,放心,很快就会有法子帮你的。你先把药喝了,张嘴。”
赤初夏一边喂着药,一边将这瘟疫诅咒了不下十遍才停了嘴皮子。
喝完药,白悠兮才觉得心口的火热感消了一些,揽过被子,她朝着赤初夏说:“我身体不济不能照顾伤患,实在是个失职的弟子。想来我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这两天承受了这么多,别顾忌我了,去外头忙吧,也早点休息。”
赤初夏握着白悠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兮的手许久,见她差不多睡熟了,才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这间柴房。
柴房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得白悠兮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觉得生病之时睡的极其深,仿若浑身跌入了无比幽深的井底之中,时而一阵虚冷,时而又是一阵燥热。
而落到最深的井底之时,她仿佛能听到最为原始和被掩埋的最彻底的那个声音,那是熟悉而亲切的爹娘同水瑶唤她的声音,还有一声恰如鸿毛一般轻轻幽幽的好听的“小姐”,她不记得那声音是谁的,却甘愿沉沦于其中地倾听着,回应着。
她觉得自己的妖身并不是那般虚弱的,也未曾听说哪家的狐妖活了没过两百岁就死了的,只是现下这番五脏俱焚的扯痛感和浑身无力的虚无缥缈,却让她无端地担心起来。
兰陵收到谷阳长老信使传话时,正同仙界蓬莱岛主敲着黑白棋子商议借用一味灵药,谷阳长老在教那位信使传的话本来是“瘟疫难治,弟子遭难”。
而那位信使显然是新上任不久没见过大世面的,故而落入兰陵耳中的话便成了“神尊大人大事不好了,那瘟疫之魔肆虐成灾,派下去的神界弟子都遭灭顶之灾了!”
兰陵会意,当即同那一直盯着兰陵面庞的蓬莱岛主辞别,传了资质最深的阮灏神老同最能打的战神玄天下了人界,三尊甫至祭神庙内,便遇到了巡视回来的青衫仙君,但闻仙君大人有礼道:
“孤此番下界,一是为了考察疫情,二是孤听闻,神界太乙仙门的弟子都下凡来救治伤者,孤本也是从太乙仙门晋升为帝,便想倚个前辈的身份来瞧瞧今日仙门中的后起之秀资历如何,如今一看,却是不负众望。”
阮灏神老发问:“我等听闻弟子皆遭灭顶之灾,故而忧心下界,若如仙君所说不负众望,这”
仙君皱眉:“何来的耸人听闻?那些个恶灵着实狠辣了些,但前去迎战的弟子皆皆就是受了点轻伤,若连这等恶灵作祟都应付不了,又何谈堪当神界弟子?神老若不信,你们进那庙中一看即可。”
兰陵同仙君、阮灏神老、战神玄天隐了身形进入那祭神庙时,正值子时三刻,不少病患都已睡下,照料了病患一天的弟子也纷纷就寝,夜来风凉,兰陵抬指为众人都添了一床厚褥,检查了一番外头的结界还算是稳固,也就放心了许多。
阮灏初进去便见到了睡的沉沉的赤初夏,抬指问战神玄天:“那不是你的徒弟吗?看来都累的不轻啊。”
玄天走近了一些,望到赤初夏脸上仍有泪痕,抬指正欲抚去,却又停滞在了半空,望见她手上带着的黑晶石金镯子,心下又软了几分――她鲜少在他面前如此安静与闷声不吭的。
四尊神仙不忍打扰众人休寝,便入了虚无境界之内议事,
念这小小的传染病症如今竟是惹得几乎六界都要不得安生,四尊不免心中愤愤。
而几盏茶余,仙君谈起神界弟子之事,三位神都饶有兴趣地听着。
“孟采霜确实是太乙仙门难得一遇的杰出弟子,但孤瞧她总是娇纵了些,望神界能好好管教我这位同门后生。”
阮灏神老点点头。
“说来,孤今日初到郑州城时,还救了一位很是卖命的女弟子,虽是狐妖之身,却是恪守救济苍生的本分,似是发了不轻的高烧还勉力撑着同那些恶灵搏斗,孤私下里问了问这女弟子平日职分担得如何,不少弟子说甚是不错的。依孤看,待这阵子瘟疫过了,回神界也该好好嘉奖一番的”
“狐妖之身?”兰陵清淡的音色中蕴了些忧虑,“不知仙君说的可否是我那新收的弟子,白狐悠兮?”
仙君听那名字,回忆了当时的场景,点点头称“似乎是的”。
“仙君方才说她发了高烧,却依旧”
“没错,孤记得她受了不少伤来着。神尊既已来此,何不前去看”
仙君大人话还未说完,兰陵已掷下手中玉杯,弹指间出了这虚无境界,再无踪影。
仙君有些诧异:“倒是难得见神尊心急一回,看来这头白狐很是得神尊的心啊。”
阮灏神老皱皱眉头,眨眼间仙君也不知所踪。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师徒情深()
柴房内灯光微弱,新鲜的灵魂吸引了大把半夜袭来的瘟疫恶灵。
兰陵遁入柴房内的时候,见到的白悠兮穿的单薄素衣,身下的草席不过垫了稀稀疏疏的棉絮,身上盖着的也是有些年头的陈旧被褥,并不贴合体温。
她平躺的身体抖动着,额头冒汗,脸色发红,半面脸爬满青筋,见者都要生出几分恐惧之心来。
兰陵冷着脸打散仍躲在白悠兮额间吸取灵魂的邪灵,伸手探她的额头,那原本就仅剩一半的魂魄又被啃掉了些许。
身为她的师父,当日救下伤痕累累的白悠兮时,兰陵便早已知晓她仅有常人一半的灵魂,且分明知道那一半灵魂是怎么没的。
他本是打算好好保护好她,至少不能再让她的魂魄有所损失。
今日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变成这副模样,他深感失职。
他闭目顿了顿,三指在胸前结印,方才被吓得满屋子乱窜的几只邪灵纷纷爆破,一片片闪光的碎灵集中到兰陵手中――他将白悠兮被啃噬掉的灵魂都收集起来,束在指尖正要按入白悠兮额间时,稍有犹豫,后看她脸色愈发差,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
金片碎灵纷纷挤入白悠兮天灵之中,她眉头纠结,浑身难受地扭动起来,喉口沙哑,痛苦呢喃着:“不要烧死我容尘”
门外刮起风声,窗框“嘎吱”略动,继而又是一声阴森的猫叫,在这夜里听来十分诡异。
兰陵按住白悠兮,复又听得她道:“娘亲不要留我一个”
她眼角滚滚而下的泪水落入鬓发之中,滑落到兰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