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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藩王的新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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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京好玩吗?”夏沐瑶仰着小脸,又想了想道:“从燕城到元京需要几日?”

    “平常走,五日差不多了,正好你可以一路看看秋日风景。”

    “元京与燕城离得这么近?”夏沐瑶有些疑惑,一般来讲,藩王都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

    “北胡的京都是后来才迁到元京的,这里原都并非北胡之地,北胡属于游牧民族,京都原来在库里,是近几年才迁都到元京的。”呼尔赫耐心解释道。

    夏沐瑶怔了下,忽而想起那个布条上的话,便道:“你们北胡一点点蚕食汉人之地,将来也会攻打大康吧?”

    呼尔赫看了看夏沐瑶,没有回答,只道:“快回房吧,别着了凉。”

    夏沐瑶便不再言,转身默默回了卧房。

    ****

    小娇自去了妓馆,生活便完全不同了,再也不是藩王府里养尊处优的日子了,要每日里练舞练乐器,好在小娇未入藩王府之前便是舞姬,对此倒也很快适应了。

    但到底从那么好的地方一下子被贬,心里无法平衡,一想到夏沐瑶,她就恨不能将她撕碎。

    因为从前伺候过呼尔赫,小娇在妓馆里,虽然看她歌舞的人有许多,但是却几乎没有人让她侍夜,这些官员脑子都很灵光,生怕有朝一日呼尔赫忽然念起小娇的好,再来接她回府,那曾经找过她侍夜的官员岂不是找死么?

    偶尔那么一两个色胆包天的,留小娇侍夜,皆是念念不忘,只道到底是藩王调教出来的女人,那身段那叫声无一不销魂,真是让人恨不能一睡再睡。

    如此尤物,藩王竟也舍得逐出府去,真是让他们不能理解。

    但有见过夏沐瑶的人则不屑地撇撇嘴,对他们道:“若你们见到藩王妃,便会了解藩王为何会如此,藩王妃的倾国之姿,世间无双。”

    “听说藩王妃来路神秘,到底是何来头?”有人好奇地探听。

    “无事莫要打探,你有几个脑袋?未听说所有关于藩王妃的事都不许议论的么?”另一人忙意味深长地打断道。

    于是大家都不言语了。他们自然是惹不起呼尔赫的,还是将嘴巴闭牢的好。

    而小娇却一直在暗中调查夏沐瑶的身份,她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府里,对呼尔赫也极其抵触,有下人见到她刚入府时身上穿的一身红色的嫁衣,但是隔天却全然是一副平常的妆扮,又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被呼尔赫迎娶入府,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为何呢?藩王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啊。

    这些事,在小娇离开藩王府之后,便越想越疑惑。她日日思索着这些事,陪伴那些官员饮酒作乐之时,便会旁敲侧击的打探。

    却总是毫无收获。

    ****

    转眼便又一个月过去,离中秋还有将近十日的时间。

    赵元廷带领的大批人马,因为要日日扎营,走走停停,故而走得较慢。

    路过乡镇城邑之时,赵元廷还会乔装进城去打探消息。赵德的送亲队伍庞大,路过这些地方时,不会不引起注意的。而那些贼匪能那般精确地找到下手地点,这一路定是会跟踪送亲队伍的,也许有些蛛丝马迹会留下也不定。

    大队人马就这样一日一日渐渐往北胡边境逼近。

    而夏沐瑶则与呼尔赫一道去往元京了,准备参加中秋宫廷家宴。起初夏沐瑶还好好地在马车里待着,但是见到群山起伏树叶缤纷的秋景之后,她就待不住了,她把小脑袋从马车窗里探出来,被越来越壮阔的山川迷住,便是连空气里都是好闻的各种植物的香气。

    呼尔赫偶一回头,见到夏沐瑶难得的小雀跃,便勒住马缰,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对夏沐瑶伸出手,“要不要与我一道儿骑马?”

    夏沐瑶思索了片刻,对呼尔赫伸出手来。

    呼尔赫将夏沐瑶扶上马,用大披风将自己与她裹在一起,秋景虽美,秋风却也大,如此她便不会受冻了。

    马上视线开阔,夏沐瑶四处张看,被眼前一幕幕壮阔的景色吸引,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阔与放松。

    偶尔,呼尔赫会指着某处山川跟夏沐瑶说起他曾在那里猎过什么动物,又在哪里猎过一只白狐,匠人精心泡制后,做成精致的围脖,一直放在藩王府的库房里,未曾寻到可心的人佩戴。这下好了,今年冬季那条白狐围脖,便可送与夏沐瑶了。

    夏沐瑶静静听着,心底竟也涌起几丝暖意。他对她真的很好,许多事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她在佑福庵待了三年,抄录过经书,对缘分与因果之类的玄说也通晓几分。她和呼尔赫,便是佛家所说的注定吧。

    思及此,夏沐瑶不由心里一动,扭头看了看呼尔赫,呼尔赫也低头看向她,二人相视微微笑了笑。

    夜里扎营,虽然帐外燃着篝火,帐内仍是有些寒凉,好在呼尔赫的怀抱足够暖和,她几乎是贴在呼尔赫的身上,寻求暖意,又因为暖了前面,后背却冷,翻身暖了后背,前面却又觉得冷,夏沐瑶便在呼尔赫的怀里如此翻来覆去地不肯睡去,直把呼尔赫撩拨的睡不着,也顾不得地处野外,伸手褪了夏沐瑶的亵裤,轻柔地抚摸,待夏沐瑶情动,便挺了进去。

    夏沐瑶咬着嘴唇,她知道帐外便是守夜的侍卫和婢女,她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张小脸都急憋的红了。最后到底是忍不住轻吟之声,只得张着小嘴,主动吻上呼尔赫的嘴巴,将自己的声音闷在嗓子里。

    呼尔赫顾忌着她,动辄停下动作,反而比平日时间更久了,夏沐瑶只觉得这一晚没完没了般,到最后,欢爱尚未结束,已经几番愉悦的夏沐瑶生生没了气力,竟沉沉昏睡了过去。

    待呼尔赫停了下来,见到昏睡过去的夏沐瑶,不由有些自责,她白日里颠簸良久,夜里定是乏累不已,自己却总是按捺不住情欲,令她更加疲惫。

    但是他的瑶儿,实在是一颗诱人的果子,令他迷乱。

    ****

    翌日,再次启程时,夏沐瑶便在马车里又昏睡了半日,这才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待晌午停下歇息时,呼尔赫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便见到蜷在被子里,刚刚醒来的夏沐瑶,张着黑亮的眸子,懒懒看着他。

    “还累?午后要路过卧龙寺,我们去寺里住一晚,”而后呼尔赫压低声音道:“顺便拜拜送子观音。”

    夏沐瑶不由抿紧了嘴角,忍住笑意,呼尔赫这个北胡人倒是什么都知道,竟还懂送子观音。可是,她并不想有孩子。

    夏沐瑶眼神里那瞬间游离的忽闪,还是被呼尔赫捕捉到了,但他什么都未言,仍是对夏沐瑶伸出手,“起来用点食物。”

    但夏沐瑶下了马车,呼尔赫便伸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卧龙寺就在那里,三年前我从大康回来,曾到过那里许愿,你猜,我许的什么愿?”

    夏沐瑶眯着眼,看了看呼尔赫,摇了摇头。

    “我本不是相信神佛之人,那是我第一次拜佛祖,全是因为你,瑶儿,”呼尔赫低头看着夏沐瑶,看着她发间那支碧玉簪,“在大康初初见你,我便立誓要娶你为妻,之后却未曾寻到你,回到北胡后,我便来卧龙寺里拜了佛祖,求佛祖让我再度与你相逢,三年了,我终于得偿所愿,正好趁机去卧龙寺还愿。”

    夏沐瑶静静听着呼尔赫的话,她未曾料到他为了她还做过这么多的事。而她,在孤独寂寥之时,又何尝不曾对着他的扳指抒发胸臆?想到这里,夏沐瑶双手握住呼尔赫戴着扳指的那只手,细细端详着,微微笑了笑。

    ****

    卧龙寺在山顶,马匹上不去,呼尔赫留下大部分侍卫在山底下驻扎,自己带着夏沐瑶和四个侍卫往山上去了。

    一路都是石阶,低头走着,抬头,仍是没有尽头的石阶,走了不远,夏沐瑶的腿便软了。呼尔赫见状,忙低下身去,“来,我背你。”

    夏沐瑶不肯。上山本就累,自己又怎忍心再令他负重。

    “我的瑶儿知道心疼我了。”呼尔赫却欣喜一笑,而后不由分说,将夏沐瑶背在背上,“你如此轻盈,背着你还累不到我。”

101到达元京,入住呼元筑府邸() 
夏沐瑶趴在呼尔赫的背上,他的背宽阔厚实,趴在上面无比的稳妥。这是第一次,有人背她。

    待到了卧龙寺,呼尔赫放下夏沐瑶,夏沐瑶从袖袋里掏出丝帕,帮呼尔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有些心疼他。

    卧龙寺虽然较为偏院,但因为住持是位德高望重的僧人,贤名远播,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又因为路途遥远,这些香客往往要住在庙中,因此,庙里香火倒一直颇为旺盛。

    呼尔赫的到来自然是极为重要的,立刻有小和尚跑去禀报住持宁远大师,。

    宁远大师平素极少见客,但呼尔赫却不同。三年前,呼尔赫亲自上卧龙寺里焚香拜佛之时,便是宁远大师。

    彼时,呼尔赫便坦言,他并不信佛,但是他愿意为了夏沐瑶信一次。

    宁远大师便笑道:“将军信与不信,命运的轨迹都不会因此改变。”

    呼尔赫闻听此言,便问:“不知大师能否参透我的姻缘?”

    宁远大师当时对他说的话是,“老衲不过一介凡人,又岂能参透将军的姻缘,只不过世间事皆有天意,是你的逃不过,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平常心看待就好。”

    呼尔赫听闻此言,说了等于没说,只好笑笑。但去大殿参拜佛祖时,他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诚心去祈求的,祈求会再度得遇夏沐瑶。

    呼尔赫以为再次得遇夏沐瑶,必定是他亲自去大康自己去寻,怎么也未料到,夏沐瑶会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是你的逃不过,如今想起宁远大师的这句话,呼尔赫竟深以为然。

    ****

    宁远大师得了小和尚的禀报,便从佛堂起身前去迎接,却走不多远,便见到走了进来的呼尔赫,他的手边领着一位女子,想来便是当日他参拜佛祖时所求的女子吧。

    “大师好久不见。”呼尔赫见到宁远大师后,便开口道。

    宁远大师忙打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藩王驾临,本寺生辉。”

    “大师不必客套,我今日是来还愿的,三年前在贵寺许的愿已经成真了,”呼尔赫说着扭头看了看夏沐瑶,“瑶儿,见过宁远大师。”

    夏沐瑶对宁远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

    宁远大师盯着夏沐瑶看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指引呼尔赫与夏沐瑶一道往大殿走去。

    大殿内,呼尔赫带着夏沐瑶在佛像前一同敬香,跪拜。

    至始至终,夏沐瑶都静静的,她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久久未起,“这佛祖如此灵验么?”

    呼尔赫思索片刻,回答了一声是。

    “那今日,我也在佛前许个愿如何?”夏沐瑶又道。

    呼尔赫扭头看了看夏沐瑶,“是要求子么?”

    “祈求佛祖保佑大康灭亡,慰我夏氏一族的在天之灵。”夏沐瑶淡淡说了句。

    “我以为你已忘记此事了。”呼尔赫沉静地看着夏沐瑶,轻声道。

    “灭族之恨不共戴天,岂能说忘便忘,我要赵长勾以死谢罪。”夏沐瑶抬头看着那尊巨大的佛像,“佛家不是讲究因果轮回吗?佛祖,赵长勾手中无辜性命无数,他难道不该死么?”

    “瑶儿,”呼尔赫起身,将夏沐瑶拉了起来,“我们今日来,是来还愿,拜一拜送子观音,如此血腥之事还是莫要在佛祖面前祈愿的好。”

    “血腥?”夏沐瑶叹了一声,“你们驰骋沙场的,哪个不是用鲜血铸就的今日荣耀?”

    呼尔赫看了看夏沐瑶,未再言语,转而对宁远大师道:“大师,我们夫妻想拜一拜送子观音,求早日赐得子嗣。”

    宁远大师听了此话,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老衲到偏殿。”

    夏沐瑶被呼尔赫牵着离开大殿,跨过高高的门坎前,她扭头看了看那尊佛祖像,仍是慈悲普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是不变的冰冷。

    夏沐瑶默默跟在呼尔赫身边,拜了送子观音,但心里却在道:“成亲不过两月,呼尔赫也未免太心急了。”

    她又怎知,呼尔赫不过是希望这世间有个他们共同血缘的孩子,如此才能令夏沐瑶的心彻底安稳下来,死心塌地的待在他身边。要借助孩子来留住夏沐瑶的心,呼尔赫何尝不是挫败的?

    ****

    拜过送子观音后,夏沐瑶便出了殿堂,站在外面往山下望去,这里的山比佑福庵的要陡峭要雄伟,目光所及皆是壮阔山河,她深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不由想起记起当日在佑福庵居高远望的情形,此时,彼时,令人感慨。

    而呼尔赫则与宁远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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