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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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杜叔叔一家便没有走成,后来,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便不肯放行了。后来那场大火,想必也跟皇上有莫大的关系!”少城终于明白爹娘这么多年隐居于此的原因,心中生出无限感慨。看着更加伤痛的爹,少城欲上前宽慰,却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爹,也就是说,写信给您的人是当今皇上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纵然是智多星的皇甫长德,此时也想不明白为何时隔这么多年,他还会找上自己,此番寓意何为呢?
“爹也不清楚,只是,我过惯了清净的日子,不想与再他有何纠缠。”闻言少城也是点点头,随即说到:“那么,爹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离开这里了?”不愧是皇甫长德的儿子,天资也是极其聪慧的,一语点破的皇甫长德的心思。皇甫长德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却叹道:“能够离开固然是好,只是明日你便要与溪儿成亲。”“我相信灵儿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少城笃定地说道:“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离开这里,岳父他们肯定也会答应的。”见少城这般肯定,皇甫长德笑了笑,“那等你和溪儿成完亲,我们在从长计议吧。”
第三十九章 新婚前夜()
至于灵溪,她一路狂奔到凌河边,可只是远远看着临河亭上,心里也迷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中途有几次想要掉头离开,却迈不开步子。月儿升高,月光之下,那个身影萧索的那般孤单,心,又难受起来。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领着灵溪,终于向着临河亭走去。
仿佛等待了千年,见到灵溪那一刻,还想做回易流川的杨曜,脸上流露出了孩子般满足的笑容。灵溪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望向夜色中平静的凌河水,没有说话。夜,静的让人心疼。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嗯,是走了。已经出城了,可想到还没有跟你道别,我便又回来了。”
“你,好些了吗?”看似平静地对话让灵溪这一句激荡出了明显的涟漪。易流川吃惊地望向灵溪,不明所以。
回望了他,灵溪说道:“我是指你的身体好些没?那日我看你脸色苍白,又看到文斌公子又到,济民医馆拿了药。”说道济民医馆时,灵溪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说了不见,他竟这般躲着自己。
想不到还是让她发现,易流川便不再隐瞒,“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昏睡了三天倒让他说得轻描淡写。
“你忘了,我是在医药世家长大的,严不严重我怎么看不出!好好的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风寒呢?”
“真想知道?”见灵溪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此,易流川就如实说了:“就是你找我为皇甫少城求情的那天……”话刚说到此处,当日的情形便又浮现在两人眼前,一时间都别过头去。
回想起那天易流川失去理智般粗暴的吻,灵溪便呼吸急促起来。他留在唇上的伤口早已痊愈,她努力让子不再去想,可在此被提前时,竟然有觉得隐隐作痛了,不禁伸手轻抚下唇。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易流川跳过那段,直奔主题,自嘲道:“当日我一时气急,便跳入河塘之中,一直泡到晚上,本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结果……”说到此处,他便回头,说实话,想从灵溪的眼中看到一丝担忧,可她依旧背对着自己。每当面对灵溪,自己的情绪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起起落落。
灵溪明日便要嫁作他人妇,自己却还这般奢望,可来不及自责,易流川便发现灵溪随意系在发间的红绳就要脱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接过红绳。而灵溪被束起的头发由于失去了头绳的作用,静静地散落下来。
灵溪惊慌的转过身来,月光照的一头秀发更加柔美。易流川一只手拿着红绳悬在半空,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竟是看痴了。
惊慌失措的灵溪又想再一次的逃开,从来不知道,在他面前,自己却是这般懦弱。这一次,逃开了,便该是真正离开他了吧!
可事实是,还不等她迈开步子,自己便被一把拉了回去,深深地锁进了易流川的怀里。本能地挣扎,却被锁得更紧了。脸颊已经感受到从他胸膛传来的阵阵温热。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速度。有那么一刻,她竟然觉得那么温暖,令人安心。
感受到她不再想要急着挣脱自己,易流川附到灵溪的耳边,近乎乞求地说道:“跟我走好吗?”
本想纵容自己在他怀里多呆一刻,可如此纠缠下去,只会让两人越陷越深。再一次奋力的推开他。灵溪坚定地说道:“我要和少城哥哥成亲了,我将是他的妻子,他去哪我便去哪!”
又一次地转过身,可背后却响起易流川的质问:“你爱他吗?”灵溪何尝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跟少城哥哥之间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其实想想,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
见她不做声,易流川缓缓开口道:“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对,你一直在我心里!灵溪这般想着,却说不出口。老天啊,就纵容我一次吧,让我看着他,跟他好好的道别!
骨气勇气转身,却看到他手指尖那根醒目的红绳。不,不可以再让他有任何念想了。我们,该就此别过了!
伸手拉回红绳,在两人之间,像是牵起的红线。可如今,不是系上缘分,却是扯断思念。看着红线在手中一点点消失,易流川竟无力再抓住它了……
另一边,回到房中的少城还在想着爹的事情。这么多年都不见爹如此神色凝重、忧心忡忡的了,看来得尽早搬离这里。先到此处,他便一刻也坐不住了。现在就去灵儿家跟大伙商量一下才好。这般想着,便行动起来了。
还未走到到百草堂门口,老远就看到街上有个人影也向着百草堂的方向走来,看那身形和走路的姿态,不是灵溪又会是何人。
“灵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迎上去的少城掩饰不住的担忧。如果今日之前,他大概会想八成是那易流川将灵儿约了出去,不过听说他白日就离开凌河镇了,心里便少了那份担心。
“我……”刚刚脑海中还一直想着易流川,没想到会在家门口遇到少城哥哥,灵溪一时间慌了神,怯怯地说道:“没什么,在家里闷得慌,便出去随便走走。”连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完全没底气,可如果少城哥哥知道自己是去见易流川,肯定一冲动又要找流川的麻烦了。
倒是少城,不但没有发现灵溪的心虚,还打趣道:“灵儿,该不是因为明天要嫁给我,太过于激动了吧?”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灵溪也被他逗乐了,轻轻打了他一拳,说道:“看把你美得。”
灵溪想来,每次与易流川在一起,心情总是起起伏伏、患得患失,可面对少城哥哥,却总能开怀大笑,心情也舒畅起来。幸福的生活不就是应该充满欢乐的吗,所以,这样的选择,没错吧!
待两人笑完,灵溪才意识过来,这么晚了少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便问道:“对了,少城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听灵溪这么一问,少城也反应此行的目的了,连忙说道:“灵儿,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见少城表情严肃起来,灵溪有些猜不透,“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灵儿,是这样的……”
“溪儿原来你在这啊!”少城的话还没有开始,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寻着声音望去,那人见到少城,更是惊讶,“少城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李心柔,后面跟着馨儿。她们帮灵溪收拾好嫁妆后,依旧不见灵溪的影子,在家中遍寻无果,发现医馆的门并没有上锁,猜想灵溪是不是跑出去了,看这夜色,又不免多了几分担心,便跟馨儿一道出门来看看。不料正好见到灵溪站在医馆门口,更让人吃惊地是少城竟然跑来了。
还不等少城开口,李心柔连忙责备道:“你们两个太胡闹了,这新婚头夜是万万不能见面的呀!”
馨儿倒是笑道:“这明儿就要成亲的人了,难道连一晚上也忍不了?”
听她这么一说,灵溪连忙解释道:“馨儿姐姐你说道哪里去了,我跟少城哥哥也是刚碰到的。”说到此处,灵溪倒是想到少城刚刚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的,赶紧问道:“少城哥哥,你刚刚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不管多么重要的事,现在都不许再说了!”李心柔截断两人即将要展开的对话,轻声责备道:“这大婚头一夜见面不吉利的。所以,现在少城你赶紧回去,天大的事也等到明日拜过堂之后你们二人再说。”
灵溪倒是自小不信这些,想必少城哥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便对李心柔说道:“娘,没事的啦,少城哥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让他说完嘛!”
倒是少城,不希望他跟灵溪的婚礼有什么意外发生,想着岳母的话也对,不能冒这个险,明日再说也不迟,想来也是自己太冲动了,便对灵溪说道:“灵儿,想来我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那就依岳母的意思,我们明日再说吧。”
“不是很重的事吗,可以等到明天再说吗?”灵溪有些担心。
少城笑道:“嗯,就是我们婚后的一些打算。”
原来如此,李心柔和馨儿见这小子竟然都规划好婚后的生活了,不禁笑了起来。灵溪听言少城哥哥的事也不是特别紧急,便不再担心,答道:“既然如此,那少城哥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待与三人道别,少城便赶紧往家里跑去了,李心柔和馨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灵溪到没有这个兴致,对那二人说了句,“娘,馨儿姐姐,我有些累了,先去睡咯!”说着,便往屋里去了。
前脚刚进屋,后脚李心柔便跟了进来。
“娘,您怎么来了?”
李心柔边走向灵溪的梳妆台拿起先前的盒子,边说道:“你这孩子,娘不是说了让你等一下,有东西给你嘛。谁料一转身就不见你人影了,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
想到此处灵溪也有些愧疚,赶紧道歉:“娘,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并没有要责怪灵溪的意思,李心柔拉着她到床边坐下,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枚玉镯,轻轻拿起灵溪的右手,说道:“这玉镯是娘当年成亲之前,我的娘亲手为我戴上的,如今,娘也亲手为你戴上,希望我们的溪儿事事如意,永远幸福快乐。”说话间,玉镯便环绕住灵溪的手腕。
第四十章 故人相见()
九月初八,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代家上上下下的人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乡亲们的道贺声,孩子们的嬉笑声和在一起,很是热闹。
迎亲队伍还没有来,灵溪一个人在房中。红妆配喜服,让本就生得好看的她显得更加娇俏了。此时的她,俯着身,正往右腿上绑着什么东西。待她绑定,这才先出了那东西的真身——一把匕首,通身金色,一条祥龙盘旋而上,却是那多年不见的玄月刀。
当年代家人领她回了百草堂,给了孤苦无依的她一个温暖的家。这个自己唯一带着的东西,因不是俗物,也许是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所以代百草再三叮嘱灵溪一定要收好,不可给任何人见到,哪怕是最亲密的少城,也不曾见过此刀。如今,要与少城哥哥成亲,今后也是跟他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要去寻找亲人的想法,但这东西还是要带着的。想来还是贴身放置最安全,灵溪便将它绑在了腿上,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穿好鞋走了几步,看来没有什么不适感。
“嗯,可以走路,没问题的!”灵溪这般自言自语,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稚嫩的声音也说着同样的话,灵溪不禁摇了摇头,“咦,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说过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
正当灵溪疑惑之时,馨儿急匆匆跑了进来。“溪儿,快,迎亲队伍来了。”看她一脸的喜悦,似乎连喘气都顾不上了,一把抓住灵溪把她拉到床边按着她坐下,又赶紧拿起红头巾给她盖上。等一切布置妥当,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伴随着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少城骑着马儿意气风发地到达百草堂,众人簇拥着他一路来到灵溪的闺房,在大伙的起哄声中,他一把横抱起灵溪,下楼去了。待向灵溪的父母双亲磕头道别后,灵溪坐上了大花轿,一行人喜气洋洋地出发了。
自古婚嫁讲究圆满,这迎亲队伍所走的路线也是如此。来时是沿着凌河走的,现在便要绕道磨山,沿路自另一方下山,最后到皇甫府。这样便是走了一个正圆,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