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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玄月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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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自感叹也无济于事。还是说说当下之事,算算日子,炀帝于日前才回到宫中,见他却是马不停蹄的在处理国事,谁又能懂一代君王之苦呢?

    刚刚那一番话倒是顺了这帝王之心,又是笑了许久才停下,可心中却难免因为事实而无奈,“我说世达啊,这人不服老不行啊,你看我这两鬓日益斑白,精力也大不如前,这万世之福,倒也不去奢望了!”着赵公公心里也是明白的很,近年来皇上体力却是不复从前,想当初,皇帝就算连续批阅三天三夜的奏折也不会喊个累字,可如今,能熬过一夜,便也算好的了。念及此处,赵公公倒是想起一事,连忙向杨广说道:“皇上,奴才倒是想起一事,皇上应该有兴趣知道。”见杨广抬起头,应道:“哦,何事,说来听听。”赵公公便说道:“此事也是关乎太子的。宫外消息称,前几日,有一刁民到太子所在府衙滋事,还与太子交了手。”听言,杨广倒并不担心,平静地说道:“此等刁民稍加处置便可,曜儿也定能处理好。”赵公公顿了顿,继续说:“理当如此,不过,据说太子只是把那人关押片刻,便安然无恙放了出去。”杨广倒是笑了笑,“那是曜儿心胸广阔,有大将之风。如此甚好!”说着,也是满心的欢喜,想来当年力排众议立他为太子真为明智之举。见杨广如此高兴,赵公公并没有结束的意思,依旧说道:“皇上说的极是。此事倒也无关紧要,不过,却有件趣事,皇上可知那闹事之人姓甚名谁?”见赵公公卖了个关子,杨广倒是提起几分兴趣,问道:“哦,那你到说说看?”只见赵公公轻轻挪动脚步,走到杨广身边,低声说道:

    “那人,名少城,复姓皇甫!”

    “你说,皇甫少城?”

    九月初七,凌河镇府衙之内!

    文斌手里拿着公文,快步跑到太子居所。见太子静躺于藤椅之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了几分苍白。连忙放轻了脚步,来到太子身边。见他双眼闭着,便悄悄站到一旁,不去打扰他。不料杨曜却开口道:“文斌,急急忙忙所为何事?”察觉他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文斌便答道:“太子,刚收到宫里来的消息。”杨曜连忙睁开双眼,带着满目的担忧,问道:“所为何事?”心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父皇有事才好。文斌赶紧递过公文,杨曜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太子,是何事?”杨曜将公文递还给文斌,摇了摇头,“只说让我们收到公文便即刻动身回都城。”文斌也看完公文,疑惑地说道:“明日新任知府便到,我们与他交接好便可启程,为何这般催促呢?”转念一想,早点离开此处,也可早些断了太子的念想,文斌便提议道:“太子,既然如此,那我去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吧。”说着,便要行动起来。

    “等一下!”杨曜阻止道,“不管怎样,都能新任知府来了再说吧。”见文斌眼中有担忧之色,便又补充一句,“一天也不会耽误太久的!”文斌当然知道太子为何这般决定,难道他真的要亲眼看到那两人成亲才会死心吗?想到此处,便欲开口劝戒。不料还不等他张嘴,外面跑来以衙役,见到两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大人,新任知府到了!”

    望着准备就绪的马车,看来再也没有借口留在此处,这,便是天意吗?

    “太子,既然一切妥当了,我们走吧!”

    因为再过两日便是重阳佳节,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也多了起来,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一辆马车正从府衙向城外驶去。他始终是那么静静地来,悄悄地走,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甚至道别都没留下一句。马车快速跑出城门,即将消失于凌河镇。忽然,车内传出一个声音:“文斌,停车!”

    飞速驾驶的马车因急刹扬起漫天尘土,文斌连忙拂袖将扑面而来的尘土挥了去。马车内的人却在这刻跳下马车,说了句:“你先回去太子府安顿好一切,我随后便到!”如刚来那般,不顾文斌阻拦,转身独自向前走去。

第三十八章 往事浮现() 
傍晚,百草堂内。

    灵溪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李心柔手上的木梳轻柔的游走在发丝之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梳罢,从两边分出两缕头发拉至脑后,用红绳系出个简单的节。端详片刻,心满意足的将灵溪的头轻轻揽入怀中,竟忍不住啜泣来来。灵溪侧过身,伸手环抱住李心柔,说道:“娘,不要哭嘛,女儿又不是去到天边了,和少城哥哥成亲后,我还是在你们身边啊。”说着,将李心柔抱得更紧了,李心柔含泪点头,嘴角带着温暖的笑。许久,双手捧起灵溪的脸,坐到她身边,叹道:“看我们溪儿,如今也这般大了,马上就要出嫁了。”仿佛多年前的初见还在眼前,“溪儿,你知道吗,在娘心里,当年遇到你,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过去与现在交织,李心柔的眼中便又有了感动的泪,灵溪也双眼微红,连忙应道:“娘,能做您的女儿,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福分。”说着,又投入了李心柔的怀里,撒娇道:“要是娘舍不得女儿,那儿女就不嫁了,一直陪着您。”听言,李心柔差点要跳起来,赶紧制止道:“看你这丫头,明儿就要上花轿了,今个怎可以说这种话。”嘴里说着,手上还不闲着,轻轻打了灵溪脑袋一下。不过灵溪这么一闹,李心柔便也不像刚才那么眼泪打转,笑声也变得明朗多了。忽然,她拍了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溪儿,你等会,娘有东西拿给你。”说完,便起身从灵溪房里出门下楼去了。

    不一会,门外就传来“噔噔蹬蹬”的声音,还不等那人进来,灵溪喊道:“娘,您这么快啊。”话音刚落,只见进来的是家里一个新来的学徒。还不等灵溪开口询问何事,就看到小厮手一把中扎成花束的止血草,也许,该称之为——灵溪草!

    仿佛有许多疑问,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倒是那小厮开口道:“姑娘,有人让我把这把止血草给你。”心中有几分明白,可还是问道:“知道那人是谁吗?他还说了些什么?”如果是他的话,那可真的是用心良苦了,知道找家里新来的学徒传话,免得被人认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我也不认识,不过还有这个,他说是姑娘看了就明白了。”说着,递给灵溪一张折好的字条,灵溪接过,缓缓打开,“临河亭外初相见,灵溪草儿寄相思。月下独待伊人来,流水潺潺道别离。”

    是他!原来他还没有走!

    晚饭时听哥哥说新任的知府来了,作为巡抚的易流川已经离开凌河镇时,灵溪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那日,在街边偶遇,也许会是今生最后一面,却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遗憾还在心中没有来得及化解便烟消云散了,难免流露出一丝喜悦。见那小厮疑惑的望着自己,灵溪正色道:“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待小厮离去,灵溪拿着灵溪草不顾一切向外跑了去,一个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字条。

    等李心柔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再次上来时,便看到空空的屋子,不见灵溪的身影。“溪儿,溪儿”连唤几声后也没有反应,“这孩子,一会功夫跑哪里去了?”楼上遍寻不得,刚欲下楼,正好馨儿拿着喜服上来,便问道:“馨儿,你看到溪儿了吗?”馨儿倒是疑惑,“溪儿不在房里吗?”李心柔摇摇头,“刚刚还在,我下去一会再上来便不见她的踪影了,这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走进房里,却是不见灵溪的影子,馨儿便放下喜服,说道:“娘,您也别太担心,溪儿这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说着,挽起李心柔的胳膊,“我们再帮溪儿整理一下嫁妆,看看有没有漏带东西吧。”身子随着馨儿动起来,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可你说,这大晚上的,她能跑哪里去呢?”见婆婆依旧放心不下,馨儿笑道:“娘,说不定溪儿因为明儿要成亲,心中紧张,出去透透气罢了。当年我跟相公成亲头一晚,也是紧张的睡不着觉呢!”听她这么说,李心柔便也笑了起来,随即打趣道:“我看,最紧张的,该是少城那小子了!”说着两人便都乐了。

    皇甫府内,一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见到正在大厅喝茶的皇甫长德和少城,便喘着气说道:“夫子,有封信,上面写着给您的。”皇甫长德接过信,看到上面赫然写着,“皇甫长德亲启”,在这凌河镇大家都称呼他为夫子,会有谁这么直呼他的名号呢,一旁的少城见状向下人问道:“可知送信人是谁吗?”下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正走着,这封信就落到了我脚边,我四处看了,没见着人,我看着上面写了夫子的名字,便赶紧拿过来了。”

    点头示意向下人离开后,皇甫长德打开信封,不知信上写了些什么,少城只看到爹的脸色忽然变了。信不长,只有区区一张纸,皇甫长德却看来许久,人,也仿佛失了神一般。心中有些担心,少城轻轻推了一下皇甫长德,关切地问道:“爹,怎么了,是何人送来的信?”见爹稍微回转了一些,少城便拿过信纸,上面寥寥数语:“大哥,一别经年,可安好?”

    这些少城可不明白,“爹,没听您说还有兄弟啊,怎么会有人称您大哥呢?”看爹依旧默不作声,少城继续说道:“除了一个杜叔叔,可他十年前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想到此处,少城大胆猜测到:“难道,他还尚在人间?”这杜伯伯,自然是已去世多年的杜林,其实关于杜林的记忆,少城并未记得多少,那年离开时他还太小,打他真正记事,便都是关于凌河镇的记忆了。只是十年前得知杜伯伯去世的消息,当时爹伤心欲绝,还特地赶去都城查看,所以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知道爹在世上曾有个至亲的人。如果真是那杜叔叔,便是天大的好事了。可不等他暗自高兴完,皇甫长德便常常叹了一口气,说道:“城儿,你跟我来。”

    跟着爹来到了后院一间小屋,这里向来是大门紧锁,少城知道,那杜叔叔一家人排位就供在这里,每年清明,爹就会带着他和姐姐来这里祭奠他们。

    “爹,您为何带孩儿来此处呢?”见爹正拿着钥匙开锁,少城很是不解。皇甫长德没有回答,门开后,便径直走了进去,少城便跟在了后面。皇甫长德面对左侧负手而立,顺着他望过去,屋子的左侧摆放着三个排位,正中间一个写着“义弟杜林之灵位”旁边分别是名叫“素儿”以及“杜玄月”的排位,便是杜叔叔妻女的灵位了。少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皇甫长德的身后,许久,皇甫长德开口道:“你杜叔叔确实去世了。”十年时间,足以抹去很多记忆,可是,当年的伤痛在他心里,始终挥之不去,当年长安一别,最后竟是与他的排位相聚。想到此处,便心如刀割。

    “那,写信之人会是谁呢?”少城的话将他拉回现实,皇甫长德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杜林的排位,说道:“二弟啊,他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他?少城更是费解了,会是谁呢?

    “城儿,当年与你杜叔叔分开之时,你才两岁,很多事情你也没有印象。其实,在这世上,除了你杜叔叔,爹还有一个结拜兄弟。”顿了顿,太多年没有提起那个人,记忆中的三弟早就被他遗落在长安城,而那一场大火,始作俑者他心知肚明,便也把二人间的情分烧的一干二净了,如今提起来,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于是接着说道:“而他,也是我们和你杜叔叔两家被迫分离的原因。”“爹,那人是谁呢?”少城轻声问道,似乎担心惊扰了陷入回忆的父亲。

    “他,便是当今的皇上!”即使心中有了一百个设想,少城也不可能想到当今皇上会是自己爹的结拜兄弟,不免惊叹出了声音。

    记忆的阀门不经意打开,回忆便扑面而来!皇甫长德继续说道:“当年我们三人结拜之时,他还是王爷,我们看着他从伐陈大元帅到江南总督最后一步步坐上太子之位。其间心机之重,手段之狠。于是,我便一怒之下离开京城。”念及此处,当日的遗憾又上心头,如果当时二弟与自己一同出走,便不会遭遇那般劫难了。

    窗外,月亮高悬,屋内,少城听着皇甫长德诉说着那段回忆。

    “所以杜叔叔一家便没有走成,后来,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便不肯放行了。后来那场大火,想必也跟皇上有莫大的关系!”少城终于明白爹娘这么多年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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