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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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南瑾瑜望过来,本来凝重的神情,此时变得焦急,朝许清欢大喊:“你过来作甚?快走!”
对于南峣暄的关心,许清欢并未有多大动容,她来,只是因为北如歌,并无其他。
三人之中,以云战功夫最好,北如歌次之,南瑾瑜只能应付一个,还是有些吃力的。
只见一个黑衣人一柄长剑朝南瑾瑜刺过去,旁侧的北如歌见此情景,不顾眼前的敌人,就朝南瑾瑜方向赶去,转身之际,肩部被狠狠地划拉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尽管如此,她的动作却无半分迟疑,一手挑开长剑。
却不料,那黑衣人借着力,腾空翻转,双腿奋力一蹬。北如歌余光瞥见身后的百丈悬崖,想也没想,一把将南瑾瑜推开,自己替他受了那一踢,直直往后退了好多步,最后一脚踩空。
62 活要见人死要尸()
北如歌整个身子往后倾倒,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没有害怕,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偏头望着一旁的南瑾瑜,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意。
突然她手腕一紧,感觉一道力将她扯了回来。
还未站定,又见眼前闪过一道紫色的身影,同时,耳边是南瑾瑜的惊呼:“如歌!”
北如歌见南瑾瑜一把冲向悬崖边,脸色先是震惊,随即是慌张,然后是悲痛。她站定,茫然地回过头,只是刹那间的时间,视线之内只有一抹紫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即淹没在白练般的瀑布中。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飞流而下的瀑布有一瞬间出神,视野内,一片雪白,像是一条白绫,透着寒意。耳畔是瀑布飞溅的声音,带着冰冷,鼓动着她的耳膜。如歌?那方才拉住她的岂不是……
北如歌就这样立于悬崖边,像尊石像,忘记了动作,久久地,眼泪淌下。
“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捂着胸口,仰着头痛苦地仰天大喊一声。姐!!
北如歌本来声音沙哑难听,伴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更是恕
南瑾瑜以为落下悬崖的北如歌,也如同灵魂被抽离,身体有些摇晃,难以支撑。脑海中回荡着青冥的话,“北如歌生死之事,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倘若不是他下旨召她伴驾南巡,此时她是不是会完好地呆在定远侯府?如歌……我还未迎你入宫,你怎能舍我而去?你当着舍得将我一人独留?
解决掉黑衣人的云战立于一侧,手紧紧握着剑柄,青筋暴露,悲痛难掩。
闻声赶来的众人,见悬崖边的三人,心头皆是闪过不安。
众人只见三人神情悲痛,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有萧锦,开口询问:“清欢呢?”
听见“清欢”二字,北如歌身形一顿,瘫坐在地上,只顾着流泪。
而南瑾瑜和云战,也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将视线放到悬崖的飞泻而下的瀑布上。
众人先是皱眉,萦绕着疑惑,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我家小姐怎么了?!”最先冲上去的是舞清影,她一把拽起地上的北如歌,面若冰霜。
北如歌无声地流着泪,不断地摇着头。
“快说!”舞清影手一抬,将软剑横在北如歌的颈项,近乎失控地呐喊:“你说啊!她怎么了?!说啊!”
“方才,竹默为了保护皇上,险些坠落悬崖……”云战停顿了半晌,好似在缓和自己的情绪,尽量声线平稳地说:“北小姐为了救竹默……掉下悬崖。”然后又顿了顿,再度开口:“梁王殿下,也一起跳了下去。”
萧锦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到悬崖口,还好有她的护卫拦着,否则非得掉下去不可。一颗一颗泪忍不住落下:“九儿……”
北如深黑着脸大步上前,朝着北如歌高高扬起了手,在空中停滞许久,最终一咬牙,恨恨甩袖。
舞清影的手颤抖着,在北如歌的颈项上划出细细的伤口,她极力忍耐着情绪,余光瞥着悬崖,下巴绷紧,好似下了一个决定。可她身形还未动,就见一道青色的影子跃下悬崖。
“王爷!”
“九叔!”
“殿下!”
“公子!”
然而,眼前哪里还有南峣暄的身影。
北如深看来察觉到舞清影的意图,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带离悬崖,一直紧紧地抓着,就算掌心出了汗也不曾松开。
“放手。”舞清影冷冷地看着北如深,若不是看在北如深对许清欢一直真心相待,此时她定是会废了他这只手的。
北如深迎着她冰冷的目光,神情严肃认真,一字一顿:“她不会不会有事的。”
望着北如深满眼的坚定,舞清影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一刻她是相信的,不管是心底深处相信许清欢还活着,还是因为北如深,她缓缓点头。
崖边一行人,一片寂静。只有风声,水声,和沉沉的呼吸声。
许久,南峣暄飞身上来,浑身湿了个透,青衫贴着他健硕的身体,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墨发粘着俊脸,衬着他冰冷的眼神,散发着肃杀的气场。
萧锦望着浑身寒意的南峣暄,尽管心里怕得厉害,但吞咽了好几口唾沫,红着一双眼,战战兢兢地开口询问:“九儿呢?”
南峣暄的视线扫过众人,一言不发。
南峣暄视线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是背脊一凉。那种犹如地狱的空灵死寂,让众人心底一阵战栗。
夜未央。
“王爷。”树林深处,方青霖朝南峣暄一拱手行礼。南峣暄背着月光,逆着清冷,让人不觉多了几份寒意。
方青霖刚直起身,直觉迎面排山倒海的气势扑面而来,紧接着一道劲风打在身上,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感觉五脏六腑快快要被震碎。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在树干上时,一个黑影闪过来,扶住了方青霖,避免他被狠狠地摔在树上。
“蒙路,退下。”方青霖抚着胸口,将喉中的腥甜咽了回去。身形晃了几下,勉强稳住自己,又朝南峣暄一拱手:“王爷。”
“本王说过,不喜擅做主张之人。”
方青霖并未接话,而是说了一句:“王爷,梁王跳崖了。”
“那又如何?”
“愿王爷莫因一介女子而坏了大业。”方青霖站直了身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抖了抖衣袖,挺直了后背。
“方青霖,这样的话,本王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今日留你一命,是因为她心里关心着你。”方青霖听着这寂静深夜,南峣暄森冷的声音。
袖中,他的手握成拳,抬着头,不言不语。
身后的蒙路看着方青霖毫不解释,真的很想站出去跟帮他澄清。至始至终,方青霖都没有想要伤害过许清欢,就是行动,都是再三叮嘱死士不得伤许清欢分毫的。谁知到最后还是……
见蒙路上前走了几步,方青霖侧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蒙路便顿住了脚步,一脸郁结。
“王爷。”这时,林檎闪身出现,在南峣暄身侧站定,一抱拳。
“如何。”
林檎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继续找!”
林檎猛地抬头,欲言又止,已经五日了,这瀑布底下每个角落都已经被翻了个遍,哪怕湖底都下去了好几趟。就是南峣暄自己都去寻了两三趟,这还继续……但看着南峣暄紧绷的下颚,林檎领命:“是。”
林檎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王爷,若是清欢小姐她……”
南峣暄侧过头,看向林檎,让他不禁从头到脚一阵发凉,只见南峣暄薄唇微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情并茂请假条()
63 亲自抓鱼做羹汤()
“嗯……”简陋的木屋里,一块硬板上躺着一个人,被包扎得只剩下一对眼睛,他蹙着眉,轻哼了一声。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可谓家徒四壁,偏头看见床头有个装着水的破碗,他费力地抬了抬胳膊。
“别动。”坐在床板前撑着头瞌睡的许清欢立马站起来,按住他的手。
见着许清欢担忧的神情,男人眉目一下子柔和下来,乖乖地放下胳膊。“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落在许清欢的耳里,却如同鼓点一样敲在心上。那天,他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样的,你没事吧?
话说那日,许清欢落下悬崖,南瑾瑥紧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拉住了许清欢,却还是摆脱不了两人下落的趋势。还好许清欢眼尖地发现那瀑布里有一山洞,手往腰间一扶,那腰带变幻为一柄长软剑,似柔鞭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绝美的弧度。以软剑为绳,借着力跃入山洞。
终年藏在瀑布之下,山洞内,带着寒湿之气,一片漆黑,还能闻到一种带腥的味道。最开始原以为是水中的鱼腥,走了一小段距离,听着洞内四处传来的“沙沙”声,许清欢就知道了,是蛇!
尽管两人皆是有剑在手,可一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两人现在身处蛇窝。南瑾瑥一直将许清欢护在怀中,出,是悬崖,瀑布之下也不知藏着什么危险,而且,不知何时,一条巨蛇盘在洞口。没有办法,两人只得往洞的更深处。
许是在洞内呆久了,走在黑暗中竟不觉得磕磕绊绊,行了许久,从宽敞变得狭窄,从狭窄又变得宽敞,再变得狭窄。
“它来了。”南瑾瑥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到。
许清欢知道他说的是那条巨蛇,两人一直往深处,那巨蛇慢悠悠地跟在其后,一对眼睛十分骇人。
终于发现了一丝光亮,两人也不敢作大弧度动作,只得继续保持速度前行,终于挨到洞口,可是两人都愣住了。
虽然外面不是很高,跳下去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下面确实荆棘丛生,这……
两人望着身后那对发凉的眼睛,再望了望身后那在阳光映耀下还闪着光的刺。许清欢只觉腰间一紧,一只温厚的大手将她的头按入温暖的胸膛。
她的耳朵贴着南瑾瑥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在心底细数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一道力带着她往外,接着是失重感,伴随着风呼过耳旁。没过多久,就感觉被颠了一下。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着急地从南瑾瑥怀里钻出来。南瑾瑥低头上下打量了她好几次,仍旧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
满眼的翠绿,斑斑点点的血色,好似并未开放的蔷薇,诱惑中带着魅人的毒。而南瑾瑥的紫袍,已经被血染成了更深色。他将她护在怀中,替她受了棘刺入体的痛,而此时,他关心的却是她?
一如那日在荆棘丛中,许清欢忍着眼中的温热,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南瑾瑥好似长舒一口气,望着许清欢,眼中漾开笑意,迷人而魅惑。
“渴么?”许清欢端起水,用丝帕沾了沾,先是润湿了他的唇瓣,然后才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喂到他唇边。
南瑾瑥喝了几口,视线落在许清欢散落在后背的青丝,拧起了眉。“你的发簪……?”
“嗯?”许清欢把碗搁好,没有太注意南瑾瑥的话,不过见他的视线停留在头发上,笑着解释:“我们身上没什么钱,你又受了伤,所以我把首饰拿去给村里的大夫了。”
青丝墨发,如雪肌肤,南瑾瑥视线沉沉,缓缓抬手,将一绺发丝窝在掌心:“拖累你了。”
“说什么呢!若不是你,我哪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许清欢感激地看着他,不仅由于满身伤痕,之前在山洞,被毒蛇咬了好几口,他都一声未吭,想起他昏迷了好几天,应是饿了。“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南瑾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许清欢已经起身出了房门。
不到三刻钟的时候,就见许清欢端着一碗东西进屋来,热气腾腾的。她先是将碗放在了一侧,然后小心地扶南瑾瑥起来。
“这是什么?”
“鱼羹。”许清欢端过碗,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才喂给南瑾瑥。见他一脸出神,轻声问:“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南瑾瑥回过神,勾了勾唇:“喜欢。”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样伤一辈子。不知道为何,他脑子里竟然冒出如此大胆的想法。
许清欢听南瑾瑥说喜欢,便继续喂了。
“你如何得来这些东西的?”
“首饰大部分给大夫帮你看病开药了,还有一部分,给了接济我们的好心大娘,然后这鱼嘛……”说着,许清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去那旁边的荷塘里抓的。”
“你为我下塘抓鱼?”南瑾瑥不肯定地问,眼中闪烁着某种发光的东西。
“嗯。”许清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