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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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雪热络地挽着林芳语的手:“不是不是,是宫小姐临时有事,所以我才在这里等她。说来也奇怪,我隐约看到她往表姐你的方向走的,怎么表姐你没有看到她吗?”难道途中出现什么变故?不应该啊!
“今日来的宾客众多,我可能没有留意到。也可能是音表妹走了旁的路,所以我们便不曾相遇。”她越是怀疑,林芳语越是要先解除她的疑惑。不过现在就算她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她就料定宫妙音没有那么好的脑子,要临阵倒戈的:“说起来,我留在汴都的时间也不多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表姐。”
话语间莫名地带了伤感。林芳语不接她的茬,轻声道:“表妹当真是要嫁过去的么?我还以为,祖母和姑母舍不得,用尽全力,也要把你留下来呢!”
“不过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亭表弟的亲事还没有说定。我依稀听说,康平伯夫人有意做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倒分了姑母的心。”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江南雪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是岂有此理!怪不得母亲一个劲劝她消停些,原来是有了儿子忘了女儿!亏她还相信母亲,外祖母也说过会帮她的,原来也只是做做样子!
江南雪气的胸口一抖一抖,连最起码的礼仪也忘记了。林芳语诧然道:“我也是听”看了江南雪的表情,顿觉失言,掩住嘴,眼神闪躲:“兴许是我听错了,外祖母和姑母最是疼爱表妹的,一定是有人胡说八道,表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江南雪怒火攻心,想着自己悲惨不可预知的未来,心里又多了恨意,这一次,是把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也记上了。林芳语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知道疑虑一旦在一个人心中种下去,就很难再回到当初的时候了。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信?表姐也不要被人骗了。”五百步,距离还有五百步,江南雪在心中默默念着。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真有其事呢。其实此事也怨不得我,我是亲耳听到姑母那边的一位嬷嬷说的,想着表妹必定伤心,谁知表妹不以为然呢!”
“嬷嬷?”江南雪尖叫一声:“你说的可是母亲身边的刘嬷嬷。”
林芳语“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刘嬷嬷啊,难怪会寸步不离地跟在姑母身边。”
“”江南雪这下真的有些心动了,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坍塌。林芳语漫步走着,一步步把她引到波心亭边上,距离池子不过五步。
“啊!”响彻天际的怪叫传来,紫荆疾步过来,道:“大小姐,好像是客房那边出了事,我们”
林芳语朝江南雪看去,通常这样的情况,主人家宴请,中途出事,主人是必须要亲临现场的。不管此时陪同的是什么重要人物,客人都该知晓并且放行。然而江南雪沉浸在被最亲的人抛弃隐瞒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林芳语要的就是江南雪的失魂落魄,她象征性地说道:“表妹,那边还有事,我得先去看一看,你若是觉得身子不爽,就先在这里歇息一会。”
江南雪正想好好理清思绪,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林芳语转身,嘴里微微上翘,撒了这么久的网,也是到捕鱼的时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二章 苦情庶女()
林芳语缓步地退了出去,拐过亭子,隐匿在树荫之中。紫荆见了不解:“大小姐,我们不过去吗?”她口中的“过去”,自然就是指到声变的地方。
林芳语安逸地享受片刻宁静,道:“过去当然是要过去,只不过不是现在。”宁仲成,宫妙音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还没有亲眼见证自己未来的正妻是个什么样心狠手辣的角色,她这个外人又何必去打扰呢?更何况,如今在外人看来,宫家和国公府的亲事是板上钉钉,两家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宫家闹出丑闻,国公府也面上无光。她真的很想看到,前世工于心计一辈子都在为儿子算计临近踩她一脚的宁夫人,知道这一切后,会是什么表情!她林芳语就是要他们,声败名裂!
宫妙音随着婢女一路向前,到了一片花林。其实已经是接近酷暑,哪里来的樱花烂漫,只不过是用树叉打叠堆砌的假花,远远看去,也是美的。她顿住脚,以前来林府多次,何以有这样一片花林?而且,宫妙彤也不应该是在这里才对。
她叫住那引路的婢女:“你可确定是走这里?”
婢女微微含笑:“只因东边靠近夫人寝居,大小姐怕生人多加重夫人病情,所以几日之前就已经将那边的路封了,因而我们现在是绕路走的,但前后也差不了多远。奴婢知道宫小姐爱妹心切,咱们只要加快速度,定能早些看到二小姐的。”
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还顺带夸赞宫妙音爱护姊妹。她毫不怀疑地跟着又走了大约一注香的时间,经过了一排厢房,婢女在最后的一间厢房门口停了下来,微笑道:“二小姐就在里面,大小姐进去吧。”
她做了一个微微躬身的动作,宫妙音带着小玉踏步进去,才刚走了几步,隐约看到纱幔后的床榻上横躺着一个人。宫妙音唤了一声“二妹”,那婢女便躬身道:“奴婢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告退了。”
宫妙音确定里头是自己的庶妹,挥挥手,让那婢女离开了。这婢女也很贴心,走的时候不忘把门关上。
当年的林府占地面积非常宽阔,因为这所宅院是天子查抄某个贪官家产后的产物。林将军是个硬汉,不信晦气,加上此地距离林宅也相近,便谢恩领赏。宅子大体是以前的样,每一间厢房都极为宽阔,最妙的是你站在屋内,可以观赏到对面一片的景致,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当然,真正最里面的休憩之地,才是这宅子最为精巧的地方,所有内室床尾靠墙,一面全窗,推开窗棂,屋外景色雅致,伴着涓涓流水,下棋,品茗,隔窗看花,别有一番滋味。
宫妙音接连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有些不悦,冷着声道:“这里已经没有外人,别装了,起来吧!”
还是没有人理她,宫妙音吩咐小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她万分厌恶宫妙彤,把她看做是和小玉一样身份的丫鬟。
小玉壮着胆子喊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响动。可她不敢进去,一旦进去,就会成为和二小姐一样的替罪羊。小玉心中明白,上次的事情已经算是给宫家蒙上污点,如果不是怕被国公府怀疑,那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可活着又怎样呢?还不是被小姐非打即骂,要不是想到乡下的老娘,小玉早一根草绳了结了自己。
“小姐奴婢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然”
“滚开!要你有何用!我自己来!”瞧着小玉战战兢兢的模样,宫妙音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推开小玉,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二妹,该起来了。”床榻上宫妙彤静静躺着,闭着眼睛,宫妙音推了推她,眼睛朝向一边。她觉得这里的味道有些闷,不由地就推开窗想散散味道。心想着来了这一趟,到时候林芳语遇到什么不测,她自己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让江南雪做那个替罪羊吧!
厢房的对面就是设宴的花厅,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水道,原本还有一行的树木,但是为了客人看得更亮堂,一行树木被修剪了不少,高度也只是从前的一半。所以现下,只要厢房里的人打开窗,花厅的人注意看的话,定然能看到里面的人。
床榻上的宫妙彤还是纹丝不动,宫妙音等不及了,想要直接掀被子,她瞪着宫妙彤的脸,手摸到床边,冷不丁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她嘀咕了一声:“这是什么?”
手已经将那东西抓住,觉得腻手,正想丢弃,小玉“啊!”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地!
宫妙音看着小玉的样子,哼道:“有什么大惊小怪!”
小玉浑身颤抖,手指不受控制地指过来:“小姐,您的手血好多血”
宫妙音此时此刻方才觉得不对劲,见手上的物件,竟然是一柄五寸来长的刀,刀尖上的血迹,一直蜿蜒到刀柄,而现在,是沾湿了她的手。
“吭!”宫妙音没想到是这样,也是吓傻了,她哆嗦着,用另外一只手掀开被子,宫妙彤衣衫完整,脸色净白,胸口上一大朵红艳艳的花,最边上的已经干涸,殷红的血将被子浸湿了一大片,一大片
就在这个时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对焦处,凭着多年相处的熟悉感,她辨别出宫妙音独有的味道,她翕动着双唇,道:“你嫡姐你好狠的心”她说完这一句,像是身上被抽动了一般,压抑的咳嗽加速她的疼痛,伤口上再次冒出血来,宫妙音被吓傻了,她一步步往后退着,猛烈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她的意识告诉自己,要跑,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她也正是如此做的,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在花厅做客的宁仲成已经率先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宁仲成心中着实不喜宫妙音,可他知道明面上无可抗拒,却不代表他要安然接受。他心中无时不刻都在谋划如何让宫家大小姐主动退婚的念头,因为他的目标远不在此。而宫家庶女,二小姐宫妙彤,宁仲成则有一丝好感,想着若是宫妙音退婚,他倒是可以纳了宫妙彤做妾,说话逗乐。可他在花厅无意看到,便跑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他大声地呵斥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三章 自作自受()
被宁仲成这样一声呵斥,吓傻了的宫妙音下意识丢开手,刀具落在地面,就像是发出尖锐呼喊一样,她哆嗦着双手,沾染血迹的那只悄悄往后放,使劲在衣裙上,企图擦拭干净。她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解释,一时间怔在那里,呆呆看着前来的人。
宁仲成是在宫妙音打开窗棂的时候瞧见里面的场景的,他眉梢一皱,疾步朝床榻奔去。
宫妙彤已然面无人色,气息奄奄,洁白的衣襟被染红成了一片片。也许是刀具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也许是小玉的尖叫让她清醒,也许潜意识残存着卑微的希望,她竟然奇迹般悠悠转醒。
她睁着迷离的双眼,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宁仲成素来喜欢温婉的女子,对她也有几分好感,如今见她如此狼狈,如此虚弱,骨子里那点怜香惜玉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他将宫妙彤抱在怀中,轻声道:“你醒了?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意识被拉回,宫妙彤整个人浑身一颤,换来宁仲成片刻的柔情。她不敢置信地轻声呢喃:“宁少爷”
“是我,是我。”宁仲成觉得心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跟一个婢女的侄女一起玩耍,可母亲嫌弃小女孩是奴婢出身,为了阻止他,竟活活将那几岁的小女孩打死。如今境况不同,他却觉得好像苦痛要重来一次一样,好像面前站着的宫妙音就是那时候的母亲,而宫妙彤,就是那可怜的小女孩。
“我没有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费劲千辛万苦,只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不再有任何荆棘,而今他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把自己当做怪物,不,那哪里是怪物,在他眼中,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已!
高傲的宫妙音不屑道歉,她忽略了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当着宁仲成,她哼道:“二妹,这该不是你欲擒故纵陷害我的把戏吧!当年你的姨娘,也是这样把父亲抢走的吗?”
“咳咳咳”宫妙彤咳嗽了几声,胸腔更觉疼了,人在脆弱时候,更是容易落泪,宁仲成便道:“睁眼说瞎话,也只有你这等毒妇可以做得出来!”
“你宁愿相信她也不肯信我!”宫妙音跳脚:“我有证人,小玉,小玉她也亲眼看到了,她知道人不是我伤的。”
宁仲成根本不看她,反而一脸心疼地看着宫妙彤:“你要撑住,我会帮你的。”
能够躺在这样温暖的怀里,真好。宫妙彤轻声地嘤咛了一声,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嫡姐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压迫,还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知道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就算不是嫡姐做得又怎样呢?她与此事定然也脱不了干系。一刹那间,宫妙彤的脑海里涌现出太多的片段,还有宁仲成对她片刻的温情。也许是被压迫太久了,或者是替死去的姨娘叫屈,抑或者是报复宫妙音,又或是想在宁仲成心里留一点影子,宫妙彤双目落下泪来:“宁少爷,你别怪嫡姐,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