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通鉴-第3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666章 预演帝道()
还跟着队伍的小修士们,看见卢一山去追逃跑的几人,顿时踌躇不前,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仅有七八人动摇了一瞬,又坚定向前走去。
卢一山仍在苦口婆心地劝那些落跑的小修士回去,却反被一个小修士问住了。
“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人,为什么别人都说我们是邪修,我不要当邪修!”
小修士紧紧挨着庇护他的道人,正气十足。
那道人义愤填膺,“如此滥杀无辜的门派,不入也罢,你要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就赶紧将那些还没被祸害的小孩救出来!”
谁都可能是邪修,湛长风肯定不是啊。
卢一山还记得在藏云涧时,她为了阻止邪帝出世做的努力。
但卢一山驳不了那句“滥杀无辜”,他也觉湛长风这次一言不合就杀人过分了。
他再想替她开脱也开脱不了。
“所行为何,所杀为何,你可见稚子惊恐。诸君怒容!”卢一山撩着袍子,快步赶上湛长风,恳切地希望她给出一个解释,但湛长风并不说话。
他还看向敛微。巫非鱼。凌未初。花间辞,不明白这一个个品格如冰壶秋月的人为何无动于衷。
“杀人就罢,连族中人惊逃都不管?”卢一山心中失望,“余笙,你难道也不理会吗,你曾身为长老会议的议员,现她身边的谋士,不该劝谏她吗?!”
“何错之有,劝,也该劝你们。”余笙隐约感觉到他们正在做一样重要的事,挡路之人,死有余辜,杀了又何妨,惊逃之人,忿恐忧疑,不得其正,何必挽留。
若一定要做一件事,该是尽力为她澄清实情,维护她和昼族的名誉。
如没必要澄清,不退不疑便可。
卢一山望着昼族众人一步步远去,感觉他们是那样陌生,他好像再也无法融入这支队伍了。
荒原上起了冰雾,青冥薄冷,他们的身影也在视野尽头变得模糊,卢一山始终迈不动腿,他找不到跟上去的意义。
湛长风轻轻敛起眉,卢一山原为司天监占卜者,象征命运,他在盲目的指责中落后,预示了什么?
一月,三千里路,昼夜无歇,即使有修为在身,也要熬不住了,筑基修士们慢慢落了下来,坚定的心也些微仿徨,这样一直走有什么深意吗?
他们一停下来,就纵容了自己的松懈,歇足了力气,再运功快速追上去,徒完步又落了,再歇再追,停停走走。
而那些不曾落下一步的修士们运转着洗髓易筋经,努力地风餐饮露,补充体力,如果这是一场苦行,他们定不会退缩。
将进酒。顾翰星一船人踏上了岸,他们去了湛长风提过的新建的五元镇,没有在昼族的办事处见到一人。
又去了望君山,茫茫然看不清究竟,叩山门也无人应。
“奇怪,我们找错地方?”
“不如寻人问一声。”
将进酒扛着长枪,再次寻到五元镇附近,叫住路过的一人,“这位道友,请问昼族在何处?”
心神不属的卢一山抬起头,看见他们一行人都是生死境,警惕道,“你造访昼族为什么事?”
“咦,听你的话,你和昼族有关系?”将进酒大乐,“我等为湛道友而来,她应该已经到了吧,快带我们去找她!”
卢一山摇摇头,“他们往西去了,不在此地。”
“西边哪里?”
“就是西边。”
顾翰星拍了拍还要说话的将进酒,“算了,我们自己找。”
一行人拔地而起,化作流光,倏然离去,卢一山失神地望着天边,如何都放心不下,急匆匆追了上去。
他们日行千里,终于看见了湛长风的身影,但见她在前,后边万余人一步一脚印地跟随,庄严凝重。
“这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尹正平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过去。
众人有数,哪怕仅是徒步苦行,也不可随意上前打扰,动了人家的心念。
时已一月,没有人紧跟着昼族了,只有某些无聊的修士,隔三差五飞遁来瞧几眼,看他们走到了哪里。
“还在走?”金池侯哑然,挥退了来汇报的随从,跟旁边的长老道,“说苦行吧,哪有一路杀过去的,如不是苦行,那又是为了什么?”
他是大鹏部落的长老一手带大的,即使络腮胡遮了他满脸,长老也知晓他在想什么,“侯爷,是不是有什么猜测?”
金池侯心中不确定,金鳞王族开辟且维持了一个统治一界的万年王朝,所知的秘闻和留下来的传承都在他这儿,他重视修为实力,不喜读书,然闲暇,也会拿那些秘闻当奇趣故事看。
他祖上有一半金翅大鹏鸟的血统,出身显贵,可在神道方面底蕴浅薄,没有引路人,不知如何筹集信仰,如何窥测气运,如何代天而治,纯粹靠血汗打拼成了一代王侯,直到进入老牌的王侯帝君圈子里,才一点点知晓神道上的种种秘事。
其中有记载,渊源深远的神道者中,秘传着一种禁术,可预演帝道,上达天听,幸运者甚至能获得此方世界的认可,被天运垂青。
此术具体如何施展不祥,仅知施术者需丈量疆土,如果中途被阻挠,唯杀之祭道,否则将来的道途上会平白起波澜。
金池侯想到她仅为生死境就有如此强的神力,一定是有正统来历的神道修士,兴许会此等禁术。
但他不能完全肯定,毕竟他也只知片语,而且就算是,他能去拦吗?
想想她和齐桓那场战斗,金池侯着实没有底气去拼。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他大鹏部落窝在冰寒荒原上三千年,就是为了休养生息,等有朝一日东山再起,重现金鳞王朝的荣威,她要是对冰寒荒原有想法,让他们怎么办?!
当初,他的祖上开辟王朝时什么也不懂,可他不一样,他现在势力落魄,却有金鳞王朝在神道上的万年经验积累,待他势起,何人能挡?!
冰寒荒原是他的第一块踏板,如何都不能有闪失。
“侯爷,你要做什么?”长老心忧地拦住了他,唯恐他在冲动的驱使下犯什么错误,他可是全族的希望。
“我也说不清。”金池侯将自己的猜想解释了一遍,眼巴巴地看着长老,“如是真的,我能不急吗,本以为景耀公子是个不能不提防的变数,怎料还有一个。”
长老不动声色,“你急什么,要急,也是当今的王朝先急。”
“你是说?”金池侯迟疑,“景耀似乎没有神道渊源,不知道认不认得出这种秘术。”
“我先去探探景耀公子的口风。”
第667章 拦路者死()
金池侯去寻齐桓,以进为退,见面就大咧咧道,“那湛长风来头不小啊,你景耀看得下去?”
齐桓轻轻吹皱了热茶,好整以暇,“金池侯何意,你知道她的出身?”
“这我不知道。”金池侯故意惊讶地打量他,“你们景耀王朝的王和继任者,不会连预演帝道都没听说过吧。”
齐桓疑然看他,“你就是专程来说这个的?”
反应不对啊,金池侯腹稿一乱,“你知道?”
“大鹏部落怕是在荒原上待太久了吧,自三千年前二帝陨落,神道在风云界域小兴,王朝凡多,预演帝道早就是王朝间公开的秘密了。”
“啊?”金池侯大惊,“那景耀王也预演帝道了?”
齐桓奇怪地睨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预演帝道,可预测自己在称王称霸这条路上的吉凶和未来的国势国运,甚至请天意启示尊号。
后者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除非是风云界三大霸主级的王朝。
风云界三大王朝气运鼎盛,登临王位者有王朝气运庇护,这气运强到足以沟通这方世界的天道,被世界认可,做到真正的受封于天,君权天授。
且三大王朝俱都历经了数千年。数万年,换过几代。十几代王,他们干脆将预演帝道定为了继位前的重要仪式,还允许来客观礼呢。
实力较差的王朝通常秘密举行仪式,不会允许观礼,因为仪式被阻挠或国运被窥探对一个小王朝是重大的打击。
而像景耀王这样的初代王,走帝道是最艰难的,首先就得找个引路人。
景耀王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王,曾亲自去到风云界域吴曲王朝。
当时大明王没有继任者,愿意指点一下后辈,结个善缘,就让还是侯的景耀王留下来,在他身边侍奉十年,授他一些为王的门道,其中就包括预演帝道之术。
齐桓见金池侯不说话,眸光一暗,玩笑似地问,“侯爷要立王了吗?”
“哈哈哈,公子真会说笑,我那一亩三分地,想立也没地立去啊。”金池侯压下心中复杂,道,“我不是看湛长风好像在预演帝道嘛,嘿,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告辞告辞。”
“请留步。”齐桓还没反应过来,“侯爷是不是弄错了,预演帝道是君主一个人的事,她。他们,哪有那么多人一起的。何况,预演帝道得丈量自己的疆域,她在这里连疆域都没有。”
“。。。公子对荒原果然了解不深,樊河平原再过去,有一荒芜地,统称北境,久前,北境就有了边界碑,让昼族占去了。”北境地广物贫,没什么存在感,他也是觉得湛长风在预演帝道,才多去调查了一番,发现北境被她悄无声息地划入囊中了,而且她的行径路线,与北境的边缘相合。
齐桓听完,心绪繁杂,她想干嘛,莫不是要称王?!
齐桓立马招了和老以及舅舅炎裕真君,与金池侯再追昼族一众人。
“和老,你有何看法?”齐桓站在山崖上望下去,湛长风正领着昼族从此走过,在寥寥荒原上如一行缓慢移动的蝼蚁。
“公子要哪方面的看法。”和老暗自叹气,他曾私下算过湛长风的命局,可惜结果俱都模糊不清,也算过昼族的趋势,亦不得结论。
“我想知道她此举,对景耀有没有影响。”
“好,这是一桩大事,我需去设坛作法。”
“嗯。”齐桓眼眸一转,见一道人影挡在了湛长风十几米远的地方,定睛一看,这不是荒原人啊,两大陆来的?
“你们谁是湛长风?”丁朝意气风发,连头上的丝带都在飘,“我来与她讨教几招,看看她有何本事居新秀第一!”
“本族在行要事,休挡路,挡着必死。”重剑曳过地面,惊天之势隐现。
丁朝察觉有风吹来,再转眼,一缕断发从脸颊边飘过,他的瞳孔紧缩,摸上耳前,那长长的鬓发竟断了!
他僵硬地退后,自己一个榜上前五十的新秀,未觉败,却已败了?
“好实力,我沧海派季默生前来一战!”风卷残冰的一剑破开半空,当头就朝湛长风斩来,剑意凉如冰水。
湛长风眼微抬,忽来一杆八宝磐龙枪突刺而至,破冰击中剑身,铮一声,将季默生崩出三步远。
“听不懂人话啊兄弟,要挑战也得选时间,不是谁都像道爷一样有空陪你们瞎练。”枪意化作黑龙盘在将进酒周身,磐龙域一出,他如最强硬的盾,抵在季默生身前。
季默生在点将台时就败给他,小有不满,“请教还得选时间?”
“说句不客气的,排名大致说明一切了,早输还是晚输,有什么好争的。”顾翰星一扫周遭,“谁想练,我们奉陪!”
看热闹的本土修士。偷跟着他们来的外来修士哗然,看昼族的目光不一样了。
。。。。。。是预演帝道。一青年轻摇羽扇,悄然离开。
尹正平也跟将进酒。顾翰星等人透露,“湛道友,可能是在预演帝道?”
“什么?”独自修行的散人和门派中人对这个名词很陌生。
尹正平细细解释了几句,然后叹然,“湛道友竟然在诸侯这关上就开始预演帝道了,不得了不得了。”
“这有什么讲究吗?”将进酒摸不到头脑。
“一般人不会在小侯时期预演帝道,侯,意味着自身的道行未到神通,势力不足够大,所拥有的气运和信仰还不足以让这方世界回应你,所以,根本就不会有预测吉凶。感应今后国运的效果,我想湛道友应该不会盲目行此事,她定有什么把握。”
尹正平又道,“还有一点是少有人知道的,如果预演帝道时被打断,会影响今后的运势。”
“怪不得阻者必死,我们可拦着点了,敢来挑战的家底都不浅,要全被她杀了,山海界不得闹翻?”将进酒叹气,“早知道半路就该将他们甩掉。”
顾翰星张扬肆意,“我看跟我们来的那群人中,除了季默生地位还凑合外,其他人都是被遣派来的小喽啰,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