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求生笔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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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倏然间，一道诡异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那似是女人的笑声，轻柔如纱，甜腻似糖，光听声音便让人不由沉浸其中，欲火焚身。
！！
然而，黑暗中的齐格不仅没有沉沦，相反他却是蓦然惊醒，如置冰窟，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全身。
我被盯上了，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盯上了！
这是齐格此刻的感觉，如被最可怕的凶兽盯住，危险感涌上心头。
只是奇怪的是，在那疯狂报警的危险感之间，不知为何还夹杂着没有任何缘由的愤怒与厌恶，虽然这种情绪极其微弱，但由于是发自的缘故，依旧让齐格惊疑不定。
挑弄欲望的笑声消失了，而来自黑暗深处的祈祷声却再次想起。
“第六狱之主，欲望的化身，您的仆人在此将献上最珍贵的祭品，请您回应您最卑微的仆人吧！”
不知何处传来的祈祷声到达了末尾，而与此同时，黑暗，动了！
不，并非是黑暗在移动，而且齐格自己在黑暗中移动起来。
隐约间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以俯瞰的形式拨弄黑暗，这种拨弄是无形的，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变化，唯有像齐格这样置身其中才能清晰地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寂静凝滞的黑暗在为无形之手的操纵下，仿若打满气的气球被戳出一点小孔，这黑暗的深处出现了旋涡般的漏洞，漏洞无形，但齐格却是能够清楚地辨别那旋涡漏洞的位置，因为此刻，他的身体正被那旋涡漏洞拖拽而去。
什，什么情况啊这是？！
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然而齐格悲催地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最终都无济于事。因为这虚无的黑暗没有任何重力存在，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依靠的东西，在这空荡荡的黑暗中，又如何可能抵抗旋涡漏洞的吸引。
救命啊，有没有哪来大佬出来救小的一命啊！！
齐格张嘴呼喊，但令人绝望的是，他奋力的呼喊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死寂的黑暗吞没了所有声音，一切皆是寂静无声，一切皆在寂静中运动着。
这是……什么？
随着自身逐渐接近旋涡漏洞，忽地似是灵光一闪，本不属于齐格的知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这繁多纷乱的知识严重扰乱了齐格的精神，以至于他甚至连挥爪挣扎都做不了，四肢无力垂下，双目失神，沉浸在那杂乱的异界知识之间。
召唤恶魔！
自己将以被召唤者的身份响应召唤而去。
那么自己会去到哪里？会被以什么身份来对待？又是谁在召唤自己？
不知道。
齐格唯一知晓的，就是那些关于召唤恶魔的种种细节，他会以当前的姿态以及携带物进入所降临的世界，但实际上他的灵魂本质还是留在深渊之中，一旦死亡，肉体消失，而灵魂则会回归深渊，回归怯魔本体。
但这可不代表自己可以不顾性命乱来，死亡可是有代价的，最常见的就是实力大损，严重些的甚至是直接降阶，退化成次一级的恶魔，当然了，一旦自己遇到了拥有杀伤灵魂的敌人，那也不必想着回归了，直接便是当场去世。
齐格躺在黑暗之中，随着他逐渐接近旋涡漏洞，他所受到的牵引力也愈加强大，哪怕看不见即将到达的地点，但不知为何齐格就是知道，自己，准备到达终点了。
那么，自己即将到达的地方，又是何处？
是一座房间，用青灰色砖石堆砌成的房间，这处房间似乎是处地下室，没有窗户，唯有数道昏暗烛火跳动，共同照亮了整间房间，以及房间内的人，两个人。
一老一幼，一男一女，一佝一矮。
老者为男，其白发苍颜，身体佝偻，手中拄着一根木杖，看起来只是个衰老无力的老者罢了。
幼者为女，一头清爽秀发，身高残念，但容貌却是娇小可爱，她眼袋好奇，嘴角微翘，颇有几分熊孩子的风范。
人类啊！这一刻，齐格差点落泪的。不仅看到了活生生的人，而是还看到了正常的建筑房间，虽然这画风明显和地球是两个模样，但无论怎么看都比猩红平原好上数百倍了！
只是现在似乎不是感慨的时候，齐格压抑复杂情绪，至少在弄清楚自身目前状况之前，最好不要有什么特殊举动。
齐格观察着身前的那两人，而同样的，那两人也在观察着齐格。
“咦？”娇小的萝莉歪着头，颇为好奇地打量着齐格，随即却是抬头拉了拉身旁老者的衣袖，疑惑道：“老师？为什么你召唤出来的怯魔啊？”
而怪异的是，佝偻老者却也同样是惊讶不解的神情，并且他的惊讶神情更盛，仿若是看到了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一般，身体竟微微抖动，手中的木杖微微晃动，嘴里则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齐格懵逼，拜托，是你们召唤的我呀！论惊讶，我才是最该惊讶的那个才对吧？！
一时之间，现场寂静，双方默默对视，不过几秒齐格便在佝偻老者那见鬼一般的目光中败退了下来。
好尴尬啊，他们都不说话，那我是不是该主动做点什么？
齐格对当下莫名凝重的氛围非常不适，他想做些什么来缓解气氛，于是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嗯……这个东西的话。”最终齐格的目光落在了左手边的一根木棍上，在精神世界中将这木棍与自己身高做对比后，齐格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要的就是这个道具。
于是在小萝莉好奇的目光中，却见齐格伸手将那木棍拿起，将其立在身前，双手交错按在木棍顶端，作拄剑模样，显得异常庄重。
“怯魔响应召唤而来！”齐格面容严肃，认真地看着身前的一老一幼，肃穆道：“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御主么？！”
小萝莉：“……”
佝偻老者：“……”
齐格：“……”
额，好像……更尴尬了呀。
“咚！”寂静的气氛中，忽地听到一声闷响，佝偻老人似是终于难以言明的惊愕中清醒过来，他一砸木杖，对着极力保持严肃的齐格点点头，而后木杖一抬……
下一瞬，一发火球术直接朝齐格脸上砸去。
齐格：“喂！！！”
第66章 契约（）
“喂！！！”齐格惊了，有没有搞错啊，一抬手就要怼人？我可是你召唤出来的啊！！
然而，无论齐格此刻的内心活动如何，却都无法阻止砸来的火球。
火球糊脸？
不，落空了。
佝偻老人的灰白眉毛微挑，对这一结果略有意外，他目光微移，看向躲到了一旁，此刻正轻拍胸口的怪异怯魔。
“好，好险啊刚才，还好我足够机智。”齐格后怕不已，方才那发火球虽然在落空后便立即消散，但齐格依旧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威力，若是挨上一发，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怪不得这个老头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危险的感觉，果然人不可貌相。
齐格感叹，不过虽然心中分神，但他的注意力依旧集中于佝偻老者身上，特别是在察觉到其再次握紧手中木杖之时，更是没由来地身子一寒，警惕到了极致。
然而佝偻老者虽握紧法杖，但其神情却是恢复冷漠，眼眸微眯盯着胆颤的齐格，若有所思。
佝偻老者看起来暂时不会动手，而齐格则抓紧时间考虑起来。
这老头看起来似乎是个法爷啊，那按理来说趁着近身打肉搏才是最好的办法。齐格犹豫，只是若在遇到鬼婆之前，他或许会这么做，但鬼婆那一次的经历却着实给了自己一个教训，鬼知道这地方是不是又布置了什么屏障，万一真有，那可又是偷鸡不成蚀米，绝对是得不尝失。
气氛一时凝重，双方各怀心思，皆不言语，然而出乎双方意料的是，最终打破场面的却是第三个人。
“呐，老师！”那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虽然感觉气氛怪怪的，但心中的愿望终究还是压过了害怕，却见她拽了拽老者的衣袖，眨巴着眼睛道：“这个仪式是召唤恶魔的仪式么？为什么出来的是怯魔啊？”
“……”佝偻老者低头看着小姑娘，他脸色依旧阴沉，但在听到弟子的问话后，他还是压抑不满回道：“这个仪式和恶魔完全不关，这只是……”说到这里，他扫了齐格一眼，愤愤道：“失误，这应该是仪式哪里出现了问题才导致了失误！”
不不不，我觉得出问题的不仅仅是仪式，还很有可能是老头你学艺不精啊。齐格还是非常有礼貌的，考虑到对方的年（zhan）龄（li），他最终还是将这口嘈憋回心里。
而也就在此时，齐格也跟着听到了那小姑娘的下一句话。
“哦，那这样的话！”小姑娘眼眸闪亮，看向佝偻老者，期盼道：“那这只怯魔可以送给我么？！”
“诶？”齐格楞。
“嗯……”佝偻老者沉吟数秒，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挑，点点头道：“可以，那就送给你好了。”
喂！不要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人生自由啊！
齐格惊了，随即他便看到佝偻老者目光望来，漠然道：“怯魔，过来签订契约吧！”
齐格眼角微抽，很明显，若自己表示不签的话怕是会当场去世，齐格犹豫半秒，最终决定还是应该发扬敬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签就签吧，毕竟好不容易能再次见到人类，与其转眼被人送回深渊，但不如稍微放下点自尊在人间混上一阵子。
如此想道，齐格谨慎地看了佝偻老者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挪上前来，只是在走到前方时，他忽地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怂，为了避免因为这样表现而在之后得不到好待遇，齐格干咳一声，努力摆出严肃面容，认真道：“那个，在签约之前我觉得应该先谈下待遇的问……”
“啪！”齐格话未说完，却见佝偻老者左手一压，也不知用了什么魔法，一股重压当即将齐格压得半跪于地，哪怕是尽力挣扎也只能动弹些许而已。
佝偻老者见状却是眉头微皱，似是对齐格的状态有些惊讶，不过他只是冷哼一声，依旧保持着对齐格的压制，但同时也在施展着另一道法术。
猩红色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浮现房内，这团烟雾无风自动，最终缓缓飘到齐格与小萝莉之间，在不断翻滚中凝聚成了一张薄薄的书页。
小萝莉眉头微皱，也不知是因为嫌弃血腥味，还是其他什么，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刚退便被佝偻老者拦住，小萝莉抬头看去，看到了是佝偻老者那张干枯苍老的面容。
“上去吧，按照我之前教过你的来做。”佝偻老者漠然道。
小萝莉轻咬嘴唇，‘嗯’了一声，用力地点点头，大步走上前去。
“什么情况？”齐格皱眉，在那血色薄页出现之时，齐格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似乎有什么无形地力量从外界透了进来，与自己的灵魂精神联系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无奈的是，在佝偻老者的压制下，齐格哪怕奋力挣扎也难以动弹，更别说再去反抗了。
无力反抗，最终齐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萝莉走到猩红薄页之下，伸手往薄页上按去。
契约成立！
小萝莉轻按薄页，随即猩红薄页化作烟雾，却是直接没入齐格体内，而与其同时，齐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系列与契约相关的内容。
诶？
喂！好像我都没签约吧？凭啥就成立了啊！！
你这是无视劳动者的人权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行为，我要去告你们！
齐格欲哭无泪，这跟在猩红平原收威尔那个二五仔时的情况完全不同，自己根本都没表示同意就被强行收为了小弟，不，是奴仆。
奴役契约，关于这份契约的所有条约尽数在齐格脑海中过了一遍，看得齐格胆战心惊，这么瞬间，他忽地有些想原谅威尔那个二五仔了，毕竟现在换成了自己，怕是也忍不住想把‘主人’干掉，夺回自由。
“咦？奇怪？”忽地，齐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待他回味，倏然间压制着他的力量消散而去，齐格也以此恢复了自由。
齐格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佝偻老者收了手，却见他枯瘦的手掌凭空一抓，房间内残留的猩红烟雾瞬间凝聚于其掌心，化作一把猩红色的长鞭。
“拿着。”佝偻老者随手将长鞭扔到小萝莉怀里，他淡淡扫了齐格一眼，似是随意地对小萝莉说道：“既然你要这只怯魔，那以后你就负责管好它。”
“当然了，自己小心点，恶魔有多危险我之前也有教过你，特别是你的……”说到这里，佝偻老者眉头忽地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