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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地煞七十二变-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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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源公司是安源公司,红茅集团是红茅集团。”

第十六章 曹小芳() 
“她翻供了!”

    依然是刘卫东家中。

    钱时中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沉,旁边的邹萍咬着牙。

    “狗曰的烂人,千人骑万人骑的贱货!”她悲愤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与颤抖,“亏老子还请她在屋头吃饭,喂给白眼狼了!勒个龟臜种”

    “好咯!你在这里骂她有啥子用?”

    袁啸川收起手机,脸上也是不好看,他冲客厅中的众人摇摇头。

    “都打不通。”

    前几日的庆祝会上,杨三立突然出现给老钱他们敲响了警钟。当时,他们十八个黑牢受害者们再加上刘卫东两口子就约定好,要定期聚会,互通声气,共同对抗洪岱海一伙黑恶势力。

    可没过上几天。

    袁啸川这边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章洁突然翻供了!

    他赶紧通知老钱他们,把所有人又约到刘卫东家里,一起商讨对策,加油打气。

    可没想到,这一次到场的人数居然减少了三分之一。

    那些缺席的,无论这边怎么联络,不是挂断了电话,就是干脆关了手机。其动作背后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场中气氛一时凝重,愤怒和犹疑在彼此的呼吸间蔓延。

    刘卫东性子温吞,见不得这氛围,主动开口劝慰道:

    “大家也不要太着急,就算她们几个人翻了供,还有我们嘛。”

    “再说,那些照片、监控视频之类的物证都在那里摆起,也足够把安源那帮人定罪咯。”

    可没想到。

    “小刘,你脑壳想一想,我们的仇人只是安源那些个走狗么?”

    老钱立马就开口反驳。

    他倒不是故意去落刘卫东的面子,而是他意识到,场中大多数人和刘卫东一样,只是愤恨于章洁等人的背叛,而没意识到事情真正的严重性。

    “不!”

    “我们的仇人一直就是洪岱海。”

    他站起来,大声解释。

    “那些物证只能指证安源那帮人,只有我们才能证明一切都是洪岱海的指使,洪岱海才是背后的元凶!”

    “杨三立策反章洁他们,不是为了给走狗脱罪,而是为了保住洪岱海这个狗主人!”

    “同志们。”

    老钱的话掷地有声。

    “他们这是断尾求生!是弃车保帅!”

    客厅里的大部分人这才恍然大悟,七嘴八舌叫唤起来。

    “好啊!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那兄弟们,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绝对不能翻供!”

    “对!哪个翻供,哪个就是龟儿养的。”

    眼瞧着场中志气又高涨起来,老钱松了口气。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留在嘴边没有说出口,怕吓着这些人。那就是,一旦让洪岱海得逞,打蛇不死,必定反受其害。

    今天受伤有多惨,明天的报复就有多狠!

    于是他趁着气氛正好。

    “同志们,我觉得正因为这次的背叛,我们才要吸取教训。我们应该更加密切,更加团结,要互相鼓励,互相监督。”

    他顺势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声明”。

    “我这里准备了一张声明,大体意思是我们要团结互助,共同对抗以洪岱海为首的黑恶势力。一切口供,都以现在的为准。如果以后翻供,那都是被人威胁所致。”

    “我建议大家都来发个誓,签个字,按个手印。”

    这话一出口,场中的气氛却是微微一滞。

    有人不悦说道:

    “老钱,你这是不相信我们么?”

    老钱赶忙摆手,正要解释。

    “我签!”

    农村大妈曹小芳却一个跨步抢了过来,她抄起签字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重重摁下了指印。

    但嘴里却说着与果决的行动截然不同的话。

    “我曹小芳一个没钱没势的农村妇女,跟红茅公司斗了十年。周围的人笑我傻,子女也不理解我,还差点死在了石牢里头。”

    “我老咯,累咯,斗不动咯。”

    她环视着客厅中的众人,眼中怒火喷薄欲出,灼得人不敢逼视。

    “所以这次要是扳不倒洪岱海,我一头撞死在红茅大厦楼前!”

    曹小芳回到家中时,已经晚上七八点钟了。

    确切来说,这并不是她的家,而是她大儿子徐大华的家。这十年来,她为了追寻小儿子徐少彬死亡的真相,为了讨一个公道,早就抛下了农村老家的房子和土地,选择大儿子的家为落脚点,四面奔波。

    她晓得大儿媳妇少芬不待见她,轻手轻脚地进了门,自个儿地去厨房下碗面当晚饭。

    可到了客厅,却意外地瞧见大儿子两口子都坐在饭桌前。

    儿媳妇还热情地起身,一反常态地不叫“老太婆”,改叫了声“妈”。

    “妈,你回来咯。快点来吃饭,我们等你好久咯。”

    曹小芳这才注意到,饭桌上摆满了菜肴,当中那一大盘,居然是她最喜欢的“甜烧白”。这可就奇怪了,这种又甜又肥又腻的东西,家里只有她喜欢,儿子、儿媳、孙子是尝都不愿意尝一口的。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妈,你说啥子哦?”

    儿媳妇一口一个“妈”,叫得比婚礼了上发红包时还甜,殷勤地取碗筷,盛饭盛汤。而大儿子则在一边看着,沉默得像块石头。

    直到曹小芳怪不自在地坐下,刚拿起筷子。

    大儿子瓮声瓮气地开了口。

    “你又去刘瘸子屋了么?”

    曹小芳晓得大儿子不喜欢她的斗争,只含混回到:

    “有点事。”

    “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去嘛?”

    大儿子语气很硬,曹小芳也皱起了眉头。

    “我说了,有些事要去商量。”

    “有啥子好商量的?我说了好几次了,这回儿拿到赔偿就该收手了,凭你们斗不过洪岱海的!”

    “赔偿?!”

    曹小芳本就心情郁郁,这一下,更是点燃了怒火。

    “我是为了钱么?我是为了少彬!”

    可是,这次一向言谈不多的大儿子,居然也没让步结束争吵的意思。

    “少彬早就死了!”他一下站了起来,“妈,你不能为了死人折腾活人!”

    这时。

    玄关突然响起一声“叮咚”的门铃声。

    儿媳妇推了把大儿子,可情绪激动的母子俩都没有理会。

    “啥子叫活人?啥子叫死人?”

    曹小芳也扔下筷子,从椅子上起身,脸上每一条皱纹都随着愤怒而颤动。

    “少彬是你兄弟,是我儿子!”

    “少彬是你儿子,我就不是?”

    他红着眼。

    “这十年来,你没扫过一次屋,没煮过一顿饭。少芬坐月子那会儿,你不在;二妹出嫁那天,你也不在;前几年,我出车祸住院,你还是不在!每天就是东跑西跑,这个家对你就是个旅馆!”

    曹小芳心中的怒火,好似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通透。

    “我晓得,但只要扳倒了”

    “你晓得?那你晓不晓得我店里生意不好做,隔个十天半个月,就有人检查,有人捣乱;你晓不晓得,少芬在公司就是个受气包,加班最多,奖金最少;你晓不晓得,洋洋性格孤僻成绩差,是因为他在学校受同学孤立,遭人欺负?”

    曹小芳一时沉默。

    她当然知道。

    近几年来,自打她接触到真相,越来越触及红茅的痛脚后,这些明里暗里的排挤与打击,就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它们有的直接来至于洪岱海的狗腿子;有的来自于讨好洪岱海的人;有的来自于恐惧洪岱海的人;更有甚者,是来至于跟风作恶的人。

    她自己咬紧牙关不屑一顾,这些排挤与打击,就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曹小芳知道,因为这个,周围的人笑他,儿子怨她。

    可是。

    追求真相有错么?讨公道有错么?做正确的事情有错么?

    即便有错,十年来,这事已然成了她的执念,成了她活着的动力。如今,眼瞧着一切都将圆满,她又怎么可能放弃,怎么舍得放弃呢?

    她无言以对,只得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洋洋呀?”

    这是她可爱的大孙子,是她与儿子的关系愈加僵硬间的润滑剂。

    “卧室的,睡咯。”

    儿子也生硬地回了一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

    “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不需要儿媳再推,他便起身开门去了。

    曹小芳不自觉松了口气,她捡起筷子,却因着心烦意乱没法子下箸。她隐约听得门口简短而莫名其妙的对话。

    “在不在?”

    “在。”

    随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

    她诧异回头看去,瞧见儿子木着脸回到了饭厅,在他身后是四个穿着白大褂疑似医生的人。

    之所以是疑是,是因为这四人都是身材壮硕的大汉,而且头发很是茂密。

    在曹小芳打量这四人的时候,这四个白大褂也冲着她笑,露出四副白森森的牙齿。

    没由来的,有股子颤栗感从她的尾椎一路蔓延上了头皮。

    她问儿子。

    “他们是作啥子的?”

    “他们是医生。”

    “医生?洋洋生病啦?”

    “妈,是你病咯。”

    “我哪点儿病咯?”

    “你脑壳生病了。”

    半个小时候后。

    徐大华木着脸,独自坐在饭桌前。

    一个白大褂去而复返。

    “签字嘛。”

    他把一页表格放在徐大华面前。

    徐大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那盘甜烧白。冷腻的肥肉上,撒着一层白糖,一口都没有动过。

    白大褂笑了笑。

    “你放心。”

    他说道。

    “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你那个店,从此以后,再没得人骚扰。”

    “你老婆明天就可以到集团上班。”

    “你儿子可以转校到市重点高中,读尖子班。”

    徐大华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在这张抬头为“红茅精神病院”的表格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十七章 钱时中() 
“曹大姐她绝对不是神经病!”

    “她娃儿说她神经病,医生说她是神经病,周围人都说她是神经病,她不是神经病还能是啥子?”

    “你到底向到哪边说?”

    “你听不懂么?!”

    依旧刘卫东家里客厅。

    依旧是这帮子受害者们,但相比于上次聚会,人数又削减了三分一。

    小小的客厅,寥寥数人。

    面红耳赤的争执下,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怯懦。

    钱时中楞在沙发上,目光空洞。

    他为了这个案子奔波甚多,不顾老迈病残之躯,不停地收集证据,拜访旧友。

    可是。

    努力越多,付出越多,失败带来的打击就越加沉重。

    他比场中任何一人,都要更加的失落、迷惘、慌乱、无助,甚至于还有一点绝对不会承认的恐惧。

    “老钱?老钱!”

    旁人的呼唤把他从呆滞中拉出。

    他抬头看过去,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

    “你说些啥子嘛。”

    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老钱张了张嘴,浑浑噩噩地说了些鼓励的话;浑浑噩噩地解散了聚会;浑浑噩噩到了楼下,一摸口袋,车钥匙忘了拿。

    命运予人最恶毒的玩笑,莫过于将希望递到眼前,又使人眼睁睁看着它毁去。

    邹萍躺在轮椅上,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这个即便半身瘫痪,也依旧尖锐倔强的女人,此时此刻却是少有的露出了疲态。

    刘卫东守在她身边,握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黄狗好似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爬伏在轮椅边,低身呜咽。

    聚会已然散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车鸣人声不断挤进来。

    “刘哥,邹姐。”

    旁边响起一句招呼。

    却是一个年轻人杵着拐杖倚在门边,目光透着踟蹰。

    年轻人姓孔,也是采石场黑牢受害者的一员。其他人暗地里都叫他“17”,这是关押他的石牢的编号。

    所有人里,他被关得最狠,伤得最重。让其他人心有戚戚,印象深刻。

    “是小孔啊。”瞧着有外人在,刘卫东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东西忘了么?”

    年轻人摇摇头。

    “我要走咯。”

    这话说得刘卫东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叮嘱道:“那慢走,注意安全,明天”

    年轻人却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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