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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五胡明月-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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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安王刘曜听着游子远的话,有些犹豫,又有些心动,这就好像是有人为他打开了一道他一直在想却不敢去触碰的大门……

    那大门里有一个座位,那样的金光夺目,那是的权利象征!那是无数荣耀的集合!那样的令人炫目和神往!

    从独占长安开始,刘曜的心里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悸动,还是从攻下洛阳开始?刘曜自己也说不清了,但面对着那样一个之位,谁又可能完全不动心呢?!

    尤其是在遭遇了被汉皇刘聪的戒备和不信任,又窥破了河内王刘粲想要加害自己的险恶用心之后,那道原本不该去想,不该去触碰的禁忌似乎不复存在了……

    始安王刘曜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和仿徨,而这样重大的转变,竟然只是在眨眼之间!

    游子远也似乎意识到了不一样的始安王刘粲,尤其是看着他眼睛里那种像要喷薄而出的**火焰,竟是那样的炙热和强烈,而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期待的那种想要去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吗?!

    自己终于等来了,终于等到始安王刘曜的觉醒了!

    而且这种觉醒来的那样的迅速,那样的彻底,看看那慑人的气势,那伟岸的身影,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生的王者吗?!

    “子远,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王!只要我们在给贾匹的书信之中直言我们已经看破了贾匹假降之事,那么贾匹就被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无论他到底有多少家底或者实力,他能做的就是彻底的奋起反击,而且是毫无保留的与我们一战!”

    “与我们一战?!”

    “大王,我们引贾匹的大军南下,给予他的书信中也言明了他的诈降,那么就只差最后一步,假意先和他一战,如此一来,除了在座的各位,谁也不会知道我们才是布局之人!”游子远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再次瞄了一眼一直在旁观的张平。

    而张平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谁叫这里只有他的身份最最尴尬,游子远的这个眼神真够恶毒的,就是要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始安王刘曜,否则只要消息走漏,无论是不是自己通风报信的,都会拿自己开刀!

    而始安王刘曜那看似不经意的对着自己一瞥,更是让张平有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恐惧,但谁让自己听到了本来不该知道的秘密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游子远献计(八)() 
“你是说贾匹大军击败刘雅和赵染的两部人马之后就会立即帅兵南下?而我们就要先一步设伏等待他们的到来?”

    “大王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不怕腹背受敌吗?!”

    刘曜沉默了,游子远的话真的就像是一把冰冷而且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把自己对汉国那最后一丝羁绊都切割得干干净净了!

    是啊!自己为何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替刘粲先抵挡一阵呢?!为什么还要不自觉地去为汉国的安危做那么多的思考?明明已经做了抉择又为何要这般犹豫不决呢?

    始安王刘曜那微微黯淡的眼神,那相对无语的神情,不知为何竟然让游子远和张平的心中都是无名的一痛,更不要说他的女人羊献容了……

    他到底是在坚持着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如此割舍不下,难不成在这个伟岸男子的胸膛里还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吗?!

    张平的心在颤抖,就好像是自己被河内王刘粲抛弃后的痛苦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一般,而这个人似乎正在经受着比自己更加痛苦的抉择和煎熬,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被抛弃,被算计了吗?

    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谓的坚持?!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始安王刘曜,只是因为他有着对汉国无比的热爱和挚诚吗?!

    游子远倒不觉得始安王刘曜这种妇人之仁的性格有什么好,当断不断,犹犹豫豫,实非大丈夫所为,可是反过来想想,若是这个世间人人都是无情无义之辈,不是更显得始安王刘曜这样的人弥足珍贵吗?!

    自己跟着这样的人,也不用担心他随时抛弃自己,而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吸引游子远无怨无悔跟着始安王刘曜的一个连他游子远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原因吧……

    但作为一个王者,却拥有如此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真的让人为他担忧,为他心痛,尤其是这种时候……

    而羊献容的眼睛里早已经是完全噙着泪水,那明眸带水的样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含情脉脉,那完完全全是对一个男人品质的认可,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一个匈奴人,难怪大晋会气数已尽,这是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是天意让匈奴人里不断出现奇才和能人,而且还让他们之中不断地出现可以让这些奇才和能人物尽其用的王者,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自己之所以选择刘曜,也一定是天意如此!

    始安王刘曜倒没有游子远,张平和羊献容想得那么多,不过是一句语误,心里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选择,就会坚决执行,不会因为一两句矛盾的话而停滞不前!

    “子远,你说的对,是孤王说错了……”

    “大王……”

    “好了,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王,微臣希望大王可以对新平郡的战事做好跟踪,一旦出现我们意料之中的情况,尤其是只要刘雅和赵染所部露出败相或者直接半个月左右的时候,就可以先一步派兵到黄丘!”

    “黄丘?!”

    “不错,就是黄白城西南方的黄丘!”(黄白城:今在陕西省咸阳市三原县西阳镇西南,也是泾水从北往南的分流之地,泾水在此地共分三条支流,一条流往黄白城,一条流往池阳,一条直接注入渭水;而池阳所在,则是今陕西咸阳市三原县和泾阳县的部分地区。)

    “不错,大王,这是黄丘这个地方!”(关于黄丘这个古地名,有很多地方都有,所以很混乱,譬如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资治通鉴》就认为贾匹和刘曜所战的这个黄丘所在应该是在今陕西省铜川市西北的黄钦山附近。但按照《谭其骧地图》:西晋篇第三幅地图的考证,则完全不对,因为如果是铜川的黄钦山的话,则地里和位置完全和史书记载的说不通了,更不要说新平郡在当时也没有可以直通到铜川这个地方的道路!)

    “子远,我们去那里驻兵吗?!”(黄丘作为一个古地名真的有很多地方有相同的名字,譬如大唐李渊的部将窦轧就在黄钦山附近的黄丘打过胜仗,还有《魏书》记载的冉闵大将孙维被石琨用伏兵在黄丘击败,但这个黄丘似乎在今河北束鹿东,其他以黄丘为地名的地方还有很多,就不一一述说了。)

    “不错!大王,微臣仔细思虑过,那个地方最合适不过!”

    “哦?!”

    “大王,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或者说让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到我们的用意,又可以让贾匹顺利和河内王刘粲一战,那么我们只有在黄丘先准备好一支人马,而这支人马必须要去引导贾匹更加快速和准确的找到河内王刘粲所在的新丰……”

    “这个时机呢?”

    “时机最好是在刘雅和赵染败退的消息传来之后,我们就迅速派兵前往黄丘接应!”

    “接应?子远,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说的和我之前说的那样不是一样的妇人之仁吗?”

    “大王,我们之所以要接应他们,除了演戏给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看,更重要的是要在别人危难之际给予一定的安慰和帮助……”

    “哈哈哈哈,子远,你还真是滴水不漏,竟然打主意打到他们头上去了!说说看,你有什么计划?!”

    “大王,到了那个时候,刘雅必定是灰头土脸,即使逃回河内王刘粲那边也一定不会再受重用,这点他自己心里也应该是一清二楚!”

    “可是这种贪婪吝啬的废物我们要了又能做什么?!哎,子远啊,这种人,还是算了吧!”

    “大王,王者之心,兼容四海,何况这个刘雅虽然贪婪吝啬,但是大王别忘了他在朝中的势力……”

    “嗯……”

    “而且刘雅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只要拿了钱那是一定会替出钱的人办事的,所以只要大王给他足够的允诺,我想只要他回到了平阳,一定可以给我们想要的回报和帮助!尤其是我们帮助他逃回河内王刘粲那里的时候,也可以帮助我们掩盖一下我们过早出兵黄丘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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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游子远献计(九)() 
始安王刘曜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游子远,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子远,你这样谨慎就是为了让陈元达那只老狐狸上当吗?!”

    “陈元达不除,与大王未来的霸业绝对是个巨大的妨害!”

    “……”

    “大王,河内王刘粲不过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对付他自然不用太过谨慎,但是对付陈元达我们勿必小心再小心才是,万一被陈元达发觉其中有任何疑点,又正巧赶上贾匹大军势如破竹的话,我们要防止陈元达弃新丰而另觅其他据点!

    “其他据点?仓促之间他们只有尽快向长安这里靠拢,等待稳住局势了再发动反击,子远,你是担心这点吗?”

    “大王明鉴,微臣就是担心陈元达会识破我们的计策,直接和我们汇合,如果是那样,我们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错,到了这一步了,就是要把刘粲和陈元达这两个人都拉下水,要让他们为谋害我的策略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我们去黄丘接应之事,必须大王亲往,也只有大王亲往才有可能说动刘雅,至于那个赵染,说不定也可以趁机收为己用!”

    “一条丧家之犬,孤王为何要收留他?”

    “大王,物尽其用啊,赵染虽然几番反叛,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自救和自保之策,如果这次兵败,那他的处境可是要比刘雅凄惨多了,大王到了那时候只要给他一条活命的路,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大王的,而且微臣可以保证,此人一定物超所值!”

    “好吧,子远,这事我听你的,虽然我是看不出这个赵染能为我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如果说是他在关中的势力,我是觉得没有什么大必要了,就他们那么点势力,能有什么用?!”

    “大王,一条疯狗虽然吃相难看,但总归是会咬人的狗,而且还是一条听话的疯狗,我们有许多自己不好出手的事,都可以让他去做,而他除了我们,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呵呵,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谢陈元达和刘粲那两个混蛋谋算我了?!哈哈哈哈哈!”

    “大王英明!此事还须尽快实行,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子远,你说的没错,不过孤王还是有些疑虑,你不妨再给孤王分析分析!”

    “是!大王请讲!”

    “孤王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贾匹不出兵,而是担心贾匹出兵后直取长安,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大王的担心,微臣知道,但正如微臣之前的分析,贾匹绝不会让自己在这样的季节陷入过于被动的情况,如果他无视刘雅和赵染的溃军,甚至不准备乘势追击,反而要来攻打我们所在的长安城,那除非他真的不怕拖延日久!”

    “嗯,有道理,确实有道理,换做是孤王,我也不会选择去攻打长安,万一引来腹背夹击,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大王明鉴,以微臣对贾匹的了解,贾匹可绝不是那种纸上谈兵之人,只要他能击败刘雅和赵染,他的下个目标必定是新丰的河内王刘粲,所以这点上,大王确实无需过于担心,若是贾匹真的愚蠢到被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那事情反而倒好办了!”

    “哈哈哈,要是那个贾匹真的那么蠢,做出这样自投罗网的傻事,那可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帮刘粲那个混小子了!”始安王刘曜虽然笑得很大声,但是语气里的冰冷却是更甚了……

    “大王,我们能如此轻易得到长安,而河内王刘粲却轻易把到手的长安都拱手想让,这就已经证明天意与运数都在大王的身上,还请大王拭目以待,此战我们必胜!”

    “呵呵,希望如此吧……”

    游子远似乎很清楚始安王刘曜心中的愤恨,所以又适时地说道:“大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可以在给贾匹的书信中婉转的提到河内王刘粲所在的位置和一些我们所知道的情况……”

    “嗯……”

    “微臣还会在书信中把河内王刘粲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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