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明月-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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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牺牲自己成全我等?不可!我山民从来没有行过此等不义之事!”
“老人家!难道你要你全族山民都灭种吗?!”
“李太守!”
“不要再说了,李三,传我将领!所有我李矩本部人马都到此地集合,准备下山决战,为山民们撤退争取时间!”
“诺!”
“李太守!不可啊!”
“老人家不必多言了,我李矩已然对不起众位了,如果再因为我李矩害的此山的山民亡族灭种,我李矩即使死了也无颜见各位了!”
正在此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山下的石勒人马开始慢慢后撤了!
注意到这点的李矩和三位长老都惊诧的互相看了几眼,搞不明白这个石勒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李三更是不解地问道:“将军,你快看,各处的石勒大军都在向后撤退,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气势汹汹,好像随时就要进攻一样,怎么突然就后撤了?!难道他们后面或者其他地方遇到攻击了?!”
“是啊,李太守,难道真的是我们有援军到了?!”
“老人家,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援军!?”
“那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若是真的石勒遭遇了突然袭击,他们怎么可能如此井然有序的撤退?而且看他们后撤的样子还有后阵的样子也没有一丝的慌乱,可见是有计划的后退!”
“难道他们不想攻击我们了?这不合道理啊!?”
“是啊,将军,老人家说的没错,我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明明他们现在只要发发力,就可以彻底消灭我们所有人了!即使不能全灭,也可以让我们损失惨重,我若是山下的石勒,我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不着急,我们先看看情况,若是真的石勒要撤兵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
“李太守所言甚是,我等不妨再观察一下,若是他们这种突然的后撤只是为了引诱我们下山围攻我们减少损失的话,我们可千万不能中计!”
“老人家所言甚是,我等不妨再看看!”
没过多久,石勒的人马后撤的更快了,但是依旧没有一丝的混乱,可见指挥这支大军的机制十分完善,光凭这一点,已经让李矩的内心充满了震撼!
要知道,指挥一两个人,那是小意思,指挥上百人还不难,到了上千上万人的指挥,尤其要指挥的像在指挥几个人的感觉,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做到的!
这样的人,绝对是精通兵法,熟谙韬略的大将!
看到这里,李矩不由地摇了摇头,无奈的想到:为何胡人军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才,难道真的是我大晋期数已尽?!
而指挥着这支庞大人马进行大规模运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宾!
石勒满意地看着不断发出命令的张宾,心道:上天待我不薄啊,像张宾这样百年难遇的人才是石勒的!
想到这里,石勒的心里是甜滋滋的!
好一会儿,张宾终于把主要的安排和指挥命令全部下达完毕,空闲了一点,石勒就赶紧走到张宾的身边轻声道:“孟孙,你之前的那通擂鼓呐喊,十分有效啊!”
“主公谬赞了,这是臣为了让李矩不敢乘我等后撤之时偷袭为所!”
“李矩还真的敢来偷袭?!”
“若是存了必死之心,或许真的会来拼死一搏!不得不防啊!”
“嗯,孟孙所言甚是,只可惜此人不会轻易归顺于我!”
“主公慧眼,李矩此人确实不可多得,即使见到我军如此强盛之军威也没有多少动摇,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可以在危急时刻见机反击,这绝不是一般将领可以做到的!”
“哎,可惜啊,这样的人才我却没有时间慢慢收服他了!我这就要南下找王弥,王弥才是我的心头大患!可惜啊可惜啊,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和时间慢慢耗着了!”
“主公可以派一员大将留下降服此人!”
“不必了,若是想要踏平此山,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我们若是攻上去了,依我看来,李矩必然自刎而死,如此将才,若是就这样死了,我于心不忍啊!可惜啊可惜,要是他能为我所用,我也不用凡事老倚靠那些个老将出力了……”
听到石勒的这句话,张宾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看来石勒对军中的派系已经深恶痛绝到一定地步了……
“孟孙,你说,这个李矩会不会领我这份情?”
“置之死地而后生,本来应该已经是绝路,主公依然愿意放他一马,而且还保全了他所有人马的性命,如此厚恩,我想以李矩的聪明,自然懂的……”
“呵呵,他一个人懂有什么用……”
“呵呵,主公,这有何难!”
“哦!?”
“来人啊,传我令去,让士卒们都大声呐喊一句话!”
“请军师示下!”
“李矩李矩真忠义,三次设伏为秦王,今日吾主放尔归,他日莫忘今日恩!”
石勒听到张宾的这句话,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孟孙,果然妙啊!”
“主公尽可放心,今日之后,我们放李矩一马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从今往后,这普天之下,除了主公您,还有谁敢用李矩?!”
第三百四十六章:旧情难忘()
“李矩李矩真忠义,三次设伏为秦王,今日吾主放尔归,他日莫忘今日恩!”这短短的几句话,响彻了整个老奶奶山的天际!
李矩听着这样的呐喊,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他很清楚,石勒的人马这么一叫,他李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骄傲和坚持,也将在世人的唾骂中消失……
李矩心里明白,石勒一定会安排人不断的在四处散布这个消息,这个石勒算准了他李矩没有任何办法去解释为何匈奴汉国会不杀他?为何匈奴汉国还要放他一马?甚至不留一兵一卒在荥阳一带,这岂不是匈奴汉国把整个荥阳都封给了自己,这所有的一切,世人会怎么看?
从此往后,他李矩除了他石勒可以投靠之外,还会有谁能相信他?
怪只怪,这个石勒行事太过乖张,李矩原本以为在石勒发动进攻之前一定会先派人来劝降,这是一般两军对阵的常理,而自己也早已打算在使者到来之时,就会当面请死以保全这些山民和所有的战士,却偏偏没有想到,这个石勒竟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想到这里,李矩已经无心再去看那些已经慢慢离去的敌军,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说话了。
而三位长老看到石勒真的退军后,几乎是老泪纵横的互相抱在了一起,这绝处逢生的喜悦怎么不令人激动?!
不过,三位长老在不断听到这些胡人撤离时的呐喊声后,也渐渐意识到了不妥,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李矩默然而立的样子,原本那些绝处逢生的笑容,也渐渐停住了……
李三看着自己将军难过的样子,心中也有心去劝解几句,可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知道自己的将军是一个视忠义和武人气节为生命的人,现在,那些胡狗如此叫嚣,这让自己的将军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李三没有犹豫,赶紧向李矩走近一步,大声劝解道:“将军,莫听这些胡狗乱叫,他们就是在使坏,将军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听到李三在劝解李矩,大长老也赶紧符合道:“是啊,李太守,胡人狡诈,这种离间计老夫都能看的出来,何况是其他人!”
李矩听着他们二人的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哎,石勒此人工于心计,军中人才更是济济一堂,只需稍加时日,此人他日必定更加难以匹敌!不知道这中原大地还有哪位英雄可以与其一战?我李矩今日败了,败的惨不忍睹……”
“将军!我们只有二千多人,能打成这样已经是奇迹了,将军万万不可如此悲观!我们今天虽然败了,但只要我等用力经营荥阳一地,慢慢积存实力,一定会有一雪前耻的日子!”
“三,今日这一战,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李矩如今能做的就是知耻而后勇,为将来积蓄实力,等待真正的明主!”
“将军,晋室宗亲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那个秦王也不是个东西,哪里还会有明主?将军大可自己建立行台,号令诸侯!”
“不得胡说!我李矩过去不会,往后也更不会做这等事情!”
“将军!”
“三,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样的人,但是我李矩真的不想就这样认输……”
而同一时刻,远在关中下邽的刘曜大军,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好几天了。
正在镇中休息的羊献容却不知为何变得心神恍惚了起来,这样的感觉令她有些毛骨茸然,因为往往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十分不祥的预感,而且往往都会应验……
羊献容对着铜镜慢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侍女眼见自己的王妃又要打扮自己,赶紧识趣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贴心地为她整理起了妆容。
羊献容随意地拿起了一支发钗,却不知道为何手突然抖了一下,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侍女见到羊献容这副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起来?”
“云儿,你看这支发钗……”
“啊!**,你怎么还收着这个?!”云儿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了下,然后紧张地走出了屋外,又是一阵的左右观察,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这才又回到了羊献容的身边,紧张地说道:“**,赶紧把它收起来吧,这支刘暾大人送的发钗可不敢再留下来了!”
羊献容眼见云儿那么小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感动,这个丫头可是从娘家起,就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即使是几次逃难,**括和刘暾一起逃难那一次,她也一路跟着自己不离不弃,所以这个丫头可以说是自己最贴心最放心的人,现在又见她这样为自己着想,怎么能不感动?
羊献容又看了一眼那支发钗,轻声道:“云儿,你也还记得这支钗?这是逃难回京前,他送我的,我一直留着,虽然不值钱,可是那份情却是真的,只可惜,我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
“遇见他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就这样跟着他做个平常妇人,可是我早已不是未出嫁时的那个我了,历朝历代,古往今来,应该也只有我羊献容享受过这几废几立的殊荣吧?”
“**,我们不是过来来了吗?!”
“是啊,过来了,我也体会到,这个人世间,只有权利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不要再说了,云儿知道,这并不是**的真心话……”
羊献容听到云儿的话,双眸含着隐隐的泪,动情道:“云儿,我原本以为平淡是最美好的,因为失去平淡的时候会好想念平淡,可是大难之后才发现,人活着只有现实,只有别人的嘲笑和侮辱,根本没有什么平淡,那些情呀爱呀,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云儿听到羊献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别人不知道羊献容,都说她是娼妇是亡国的**,可是云儿知道,羊献容活的比谁都不容易……
羊献容眼见云儿为自己流下了泪,赶紧轻轻地搂住了云儿,哽咽道:“傻丫头,哭什么哭?信不信我把你嫁人了!“
“**,云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云儿此生都不会嫁人!”
“傻云儿!女人总归要有个归宿……”羊献容说道这里,不知道为眼神却是一黯,再次忧心忡忡了起来……
云儿看到羊献容这个样子一时慌了起来,赶紧劝解道:“**不必担心,大王没有发兵去零口镇,这会儿想是在自己军中巡察,说不定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你这丫头,尽贫嘴,始安王哪里会去零口镇?我听说零口(位于陕西省临潼县零口镇村北,西距西安市49公里)的守将是北宫纯,此人可是当年镇守过洛阳的大将,即使是刘聪,王弥也被他打败过!”
“王妃不必太过多虑,这次在那边督战的可是太子刘粲,想来北宫纯必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败退!”
“那么点人马从九月初八坚持到今日九月十四了,已经足足6天,很不简单了!”
“是蛮厉害的,那么点人,竟然能坚持了那么久,哼,也害我们在这个下邽镇待了那么多天!”
“你这丫头懂什么,始安王不去零口助阵是不想跟刘粲抢功劳,所以刘曜现在绝不会去零口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