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樽-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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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当真要赴约?”端木岐低声道,语气中似是充满着惊恐与不安。
沈寂刀只是点点头,端木岐看不出他丝毫有什么表情,“可是,门主…”
沈寂刀阻止他说下去,端木岐轻叹了一声低首退立一旁,忽然沈倾城叫道,“孩儿想起来了!这夏北楼是不是就是数月前江湖传闻的一月之内接连挑战少林武当以及武林四大派的那个疯子?”
顾青峰低声道,“少主说得没错,真是此人,此前江湖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自此人一月内连挑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四大派后名声大噪,一时风头无出其右者,自此江湖上一些邪门歪道三教九流纷纷推崇前来投奔,更将此人尊称为“武尊”!邪道势力也愈发壮大,大有与武林正道分庭抗礼之势,这疯子得罪了众多江湖正道朋友,想不到又要来找我寒刀门的麻烦…”
沈倾城不解道:“这人来就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千百年来少林武当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地位非比尊贵,数百年的基业固若金汤这点不假,但我寒刀门也是当今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名门大派,爹爹以一把冷月刀横行天下威震江湖,当真说得上是打遍天下无对手,再说了我寒刀门高手如云英才济济,难道还怕了那名不见经传的什么武尊夏北楼?哼!”
众人听他说的意气风发不由暗自点头,褚开山乐道,“少主说的太好了!照我老褚看来,这少林的和尚武当的道士一个个败在这姓夏的手里,只能说明不思进取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那是姓夏的先前没有碰到咱门主也算他侥幸,这次有胆挑战门主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门主就趁机替天下武林收拾下这个不知羞耻的主儿,定让他吃点苦头!哈哈,这算不算间接‘啪啪啪’打了少林武当的脸面?”
众人听他口无遮拦不由哑口失笑,沈寂刀脸色一沉,“竹山,不可胡言乱语!这话倘若传到外边岂不是让江湖朋友笑话?”
“是是!”褚开山应诺道。
忽听一个声音怪笑道,“沈门主说的没错,当真可笑之极,一个连夫人都保护不周的人还有脸说替天下武林教训他人,确实太可笑了!哈哈!”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靠着北边墙头的一棵老树之上居然藏着一个人,那大树眼下时节早已光秃秃没有了叶子,但枝系长得繁密恰好又有夜幕掩护,完全掩藏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第十五章 扑朔迷离()
沈寂刀心中暗叫不妙,再回顾左右身旁早已不见了方慧萍的影踪,不由脸色大变,遂问手下夫人何在,众人也皆是震惊,相视都是摇头,都不曾注意到夫人何时离开去了哪里?
“贼子休走!”沈寂刀一声怒吼,青光一闪,已拔刀在手,双足一点,身形一晃便直直飞向北墙,身形极快,随即长刀探出,刀光一闪,一招“直捣黄龙”便朝树后那人的方位刺杀,刀锋掠过树枝纷纷散落!
连日来他内心受了极大闷气,始终未见到对手一面,这一招看似丝毫未留余地,实则并未尽全力乃是虚张声势,不在于杀敌,而是试探敌手的方位和虚实,这一刀刺去看似一击即中对手躲无可躲,必定出手反击!
果不其然,树后那人“咦”的一声惊叹,说的迟那时快,那人万没料到沈寂刀身影已经欺来,急忙拔剑抵挡,哪知这一剑却刺了个空,眼前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那人正恍然间,忽觉肋下命门穴骤然一麻,被人点了穴道登时全无气力,身子一软即就要从高处跌下,突然身子被人后面轻轻一托,整个人自树上稳稳落下,“呼啦”围上来几个人就将其五花大绑!
“好!门主好功夫!”众人一阵喝彩,这一探一闪一点一托尽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簇拥着押着此人来见沈寂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朝此人看去,此人约莫四十上下,一身黑色夜行衣装扮,过来几个人仔仔细细搜遍全身除了随身的佩剑别无它物,那人挣扎几下也是枉然,不觉冷笑道,“人人都说沈家刀法独步江湖,殊不知沈门主的手上功夫也甚是了得,在下能死在门主之手虽死无憾!”
“啪啪!”褚开山上来抬手就给那人两个响亮耳光,骂骂咧咧道,“王八蛋,你这么说岂不是要脏了我家门主的手?太便宜了你这狗贼,快说!你到底是谁?偷偷摸摸的到底是哪一门不要脸的狗杂种?”
那人瞥了一眼褚开山,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哼道,“狗仗人势的奴才,就凭你也想知道爷爷的大名?只怕还不够资格!呸!”
那人啐了褚开山一口口水,褚开山勃然大怒,抬腿对着那人后心就是一脚,这脚力道照实不小,那人口喷一口鲜血一头栽倒,脸贴地一副不屈的笑意,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褚开山骂骂咧咧正欲动手,被端木岐一把拉住,“四哥息怒,让这恶贼就这么死掉,岂不是太过便宜了这厮!”
顾青峰知道褚开山性如烈火恐坏了大事,也急忙过来将褚开山拉在一旁低声道,“老四莫气,夫人还在他手里,咱问个明白先!”
褚开山这才想起,心道差点坏了门主大事,随即哼了一声闷声闪在一旁,嘴上骂道,“狗日的,老实点!不然早晚宰了你!”
那人冷笑一声,“狗奴才,老子无门无派,啰啰嗦嗦个鸟,有种便一刀杀了老子!”
沈寂刀见眼前这人虽被缚却宁死不屈倒真有几分骨气,俯身问道,“还真是条汉子!明人不做暗事,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何人?究竟受何人指示?你们抓了我夫人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顾青峰“哗啦”一下抽出腰刀,冷冷的刀锋抵在那人的颈上,厉声喝道,“快说!我家门主夫人现在身在何处?”
那人咬了咬牙,鲜血顺着嘴角淌下,不由呛然一笑道,“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早晚都是死,又有何分别?”
众人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沈寂刀心中却是一凛,看得出此人似是受人胁迫逼不得已,更加担忧方慧萍的安危,沉声道,“壮士何以如此悲观,在下只是担心夫人安危,壮士倘若能告知在下夫人下落,沈某答应既往不咎,倘若有人为难壮士,寒刀门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人听罢摇了摇头,不由得仰天长笑,冷冷道,“寒刀门危在旦夕,门主还是先担忧自己吧!一切太迟了…太迟了…”
那人念叨了几遍,忽然牙关一紧脖子一偏,紧接着全身抽搐,众人大惊,沈倾城过来看时,见这人双眼上挑口吐白沫,惊得瞪大眼睛,身子却在退缩,颤声道,“他…他怎么了…”
顾青峰挡在少主面前,上前探探那人的鼻息,又掰开那人的嘴看了看,不由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道,“这人事先将小小毒囊藏于舌下,我等都未发觉,这才让他咬破毒囊服毒自杀…”
众人就此沉默,突如而来的希望似乎带来了谜题的答案就这么转瞬即逝,沈倾城声音在颤抖,喃喃道,“他死前说的‘太迟了…太迟了’是何意思?莫非…莫非娘亲已经…”
沈倾城没有说下去,更不敢想下去,他只恨对手太过阴险毒辣,只恨自己太过疏忽大意,娘亲在自己身边被人掠走都丝毫没有察觉。
端木岐道:“门主,看得出贼人蓄谋已久,这人只不过是替死鬼,时辰不算太久,想必敌人带着夫人不会走的很远,咱这就去去追兴许还来得及!”
沈寂刀点了点头,眼下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又担心走后府内的周全,会不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事已至此也考虑不了太多,只得留个稳妥的人在家,沈寂刀看了看众人对顾青道:“老顾,你和城儿留在府内等信儿,其余人随我!”
“是!”众人应答道,沈倾城却道,“爹爹,我不要留在家中,我要跟着爹爹去找娘亲!”
当今多事之秋,沈寂刀料定敌人或许是今生最强劲的对手,此去凶多吉少生死难料,决不能让儿子贸然跟随,不由怒道,“胡闹!你安分留在家中,爹出门的期间不准踏出沈府半步!”
“爹!城儿…”沈倾城还欲开口却迎来父亲严厉的目光,那目光中尽是严肃和正然,不容得半点妥协与退让!
这在平日是从未有过的,这一刻沈倾城忽然觉察到一丝冷意,心中的话硬是生生咽下去,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颤声道,“那好吧,爹爹保重,答应城儿一定要把娘亲平平安安找回来…”
第十六章 寒夜破庙()
众人沿大路策马疾驰一直追出三五里路并无见到异样,这才勒马驻足,褚开山骂道:“真娘贼,这恶贼他娘的会不会走了小路,根本没走这条大路?”
端木岐应道:“几无可能!阴雨连绵数日小道早已泥泞不堪,听闻前面山洪暴发,毁了小道,眼下也只有此大道车马方便出行,门主说的定不会有错!”
褚开山点点头,却见有人用火把照着路边,大声说道:“门主快看,这里有车辙痕迹!”
沈寂刀翻身下马,一眼就看到路边草丛泥泞之处确实有车辙驶过的痕迹,根据翻起的泥土和枯草来看都是新的,推断这辆马车驶过不会太久!
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振,褚开山笑道:“好家伙,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待抓到这只臭狐狸,看老子不活剐了他!”
众人笑了,又沿着大路又往前追了数里,时值隆冬时节,夜色黑的更早,渐渐起了呼呼的北风,吹得火把一闪一灭“扑扑”作响,野外气温下降的更是厉害,口中呼出的热气仿佛就要骤然冰冻。
沈寂刀勒马驻足目视前方,众人一抬头发现不远处有处宅院灯光摇曳,灯光忽明忽暗的在寒夜里却是格外清楚。
这寒天冻地的荒郊野外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宅院让人惊喜的同时不免又让人多疑,沈寂刀下了马向众人使个眼色,其余众人点头会意,齐齐下了马小心翼翼牵马前行,生怕发出一丝声响,靠近了宅院才发现是一处废弃的破庙。
众人在门前台阶下驻足观瞧,只见庙门一扇关着一扇虚掩着,风吹半扇门一张一合“咯吱吱”作响。
褚开山看了看沈寂刀,沈寂刀朝他点点头,褚开山会意缓缓抽出了佩刀,又小心拾阶而上,用刀小心顶开门,屋外的风趁机而入吹得烛台上的油灯一下子暗了下来,差点儿就要吹灭。
他定神观瞧,整个破庙不大除了那燃着的油灯突突的火苗显得有些生机,却是空无一人,褚开山回头朝外招呼道,“门主,屋内没人!”
众人这才进了破庙又关了门,油灯的火苗登时稳定下来,整个庙内当即亮堂了许多,也温暖了不少,众人这才注意到小庙不大,一张长长的供桌迎面靠墙放着,两盏油灯一左一右位于供桌的两端。
沈寂刀借着灯光,一抬头就看到庙内中央的供桌上供着一副神龛,神龛不算破旧,仅仅上书“天地君亲师位”六字,除此别无他字,不禁暗自皱眉,这破庙不似寻常的寺庙,更像一处私家祠堂却并未注明宗氏这不合常理,又未免太过怪异,除了神龛和油灯,庙内则是空空荡荡。
他还注意到灯内的油虽消耗到一部分,但似是刚被人加满仍存有大量足够点亮整夜!
“门主,快看!”端木岐忽然惊呼道。
沈寂刀凑过来看,只见神龛前边的地上放有一块蒲团,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草编蒲团并不稀罕,蹊跷的是,蒲团的正前方地上却有一小团血渍!
血渍不多,数点而已,似是人不经意间留下的,沈寂刀俯下身用手指沾去看,血渍呈暗红色并未完全干涸,看来时间不长。
“留两个人前后把风,其余人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不放过一丝可疑之处!”沈寂刀沉声道。
油灯的光照在沈寂刀的脸上,灯光的折射下他的眼睛闪着坚毅的光,他的脸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果断和从容,但他的心呢?
不大一会工夫,有人在庙门的门框边缘也发现一处血迹,还有一缕长发,沈寂刀接过长发瞧去,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有不敢肯定,他不愿去想,更不愿事实如他想的一样,但事实究竟是怎样?
他的目光被门边缘的一个东西深深吸引了,沈寂刀的目光忽然发亮,他伸出手轻轻一扯,是人衣服的下摆上小小的一块碎布!
淡蓝色的底布,几朵优雅的小小的碎花点缀其上…
这是方慧萍平日里最喜欢的衣着搭配,对于沈寂刀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沈寂刀的手有点儿微微颤抖,众人也注意到了,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答案,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端木岐低声对众人道:“这未必是真的,贼人阴险狡诈,也可能是故意布的迷魂阵,不到最后未可知,大伙儿提高警惕,万不能上了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