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言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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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葛鲁多的骨头,都会收集起来,现在没想到都用上了。
阿尔桀经常为葛鲁多疗伤,对他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将地上的骨头围绕着核摆出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开始进行修正。
修正的过程,就是修补葛鲁多的基础部分,长出来的骨头,要被阿尔桀用食尸鬼的钢牙咬下来,在身体里消化成可以填补空隙的骨质微粒,再吐出来,修补在空缺的地方。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因为阿尔桀的嘴很小,和普通人一样,处理葛鲁多的体量要花费相当的时间。
这是个细致活,但他很有耐心,慢慢的原本不属于葛鲁多的骨骼被逐渐修正,变得适合葛鲁多。而葛鲁多的核就好像感应到了一样,慢慢伸出几只触手连接着这些骨头,想要重新构成自己的身体。
阿尔桀笑了,看来这样作确实可行,但是他的笑意转瞬即逝,因为刚刚连接在一起的骨头开始不停地挣扎,就好像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痛苦。
阿尔桀将自己的手划开一个口子,露出自己的血肉骨骼,将划开的手放在葛鲁多的核上问:“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葛鲁多?”
核没有任何回应,仍然剧烈挣扎着,看来耳语者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本来不多的理智,几乎完全丧失了,他现在需要一个人把他从恐惧中拉出来,不然就算重塑了肉体,葛鲁多也依然是暴走的状态。
阿尔桀叹了口气,看来他得换一个方法了,虽然他很不想用这个方法。
他走到外面,看到紧张的守护着他和葛鲁多的轻骑兵们,他叫来科林,对他说:“帮我一个忙,看着这些东西,铠甲别弄脏了。”
科林点头称是,他以为知道阿尔桀爱干净,战斗之后是不会让盔甲侵血的,所以他赶忙接过阿尔桀的盔甲,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光是盔甲,阿尔桀在整个人脱了个精光。
“阿。。。尔桀副官,您这是?”阿尔桀没理他,直径回到了庭院内。
好了,要开始了。阿尔桀从地上捡起各种各样的尸体,只吃血肉体肤内脏,骨骼一概不动。
不多时,阿尔桀的皮肉与这些尸体相融,身体变得巨大而骇人,不多时,吃的已经和葛鲁多原来一样大,但是没有骨头支撑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肉山。
紧接着,他将预备的葛鲁多的骨头一根一根的吞下,不断的在体内调整骨骼与这些血肉的位置,以及外面皮肤的颜色。让自己越来越接近葛鲁多的原貌,在阿尔桀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之后,自己的肉体几乎变得和葛鲁多一模一样。
最后,它捡起地上葛鲁多的核往,嘴里一扔,敦实的坐在地上,不在有任何,在旁人看来,此时葛鲁多的的肉体已经完全修复,但是阿尔桀失踪了,但别人不知道的是,真正困难的地方才刚刚开始。
同一副身体容不下两个核,会产生巨大的排异,两个核之的思想会直接碰撞,阿尔桀要在这个过程中弄明白,葛鲁多暴走的最本质原因,耳语者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葛鲁多才会暴走。
食尸鬼没有灵魂,没有心,没有痛觉,过去的感情不过是虚假残像,是最无懈可击的战争机器,那到底是什影响到了葛鲁多。
阿尔桀无法从自己的常识中得到答案,他一次又一次的问询着葛鲁多的核,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暴走,却只得到了小孩子哭声般的反馈,然而从葛鲁多断断续续的哭泣与诉说中,阿尔桀知晓了真相。
葛鲁多已经死了很久了,阿尔桀见到他的时候,葛鲁多已经吃了出了基本的灵智,这需要几百年的积累。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想找到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就算没有死于战火,也会死于衰老。
只是他灵智初开,自己本身又是混沌的不死者,对死亡没有明确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找寻的家人是永远不可能触及的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根本不存在。
当然,以他的智力,也无法理解,只是盲目的追逐着这一切。作为同伴的安娜与阿尔桀,为了保护他,也没有人特意告诉他现实是什么样的。
直到耳语者出现。
耳语者尝试过语言的挑唆,但是对葛鲁多没有用,因为他没有灵魂,感受不到也理解不了那种痛苦。
但耳语者还是发现了这一点,既然没有灵魂就感受不到,那给你作一个临时的灵魂你不就能感受到了吗。
所以耳语者,特地为葛鲁多制作了一个临时的灵魂放到他的肉体里,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追求的都是不存在的泡影,感受到这种身心结合的痛苦。
阿尔桀对于耳语者的身份一无所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塑造灵魂的能力,不是咒术契约和信仰之力能做到,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名字叫做:
神迹。
第27章 白之章 十三 神祇的密谈(下)()
第二纪元324年。
神域,沃尔丁
奥德里奇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始终没有想到,时局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奥德里奇作为初代神,参与了创世战争,与阿尔文的父亲是一个时代的神祇。现在的阿尔文属于次代神,次代神多是初代神的后裔。
作为神祇中的元老,奥德里奇远远比阿尔文经历的多,他亲眼看着旧日世界腐败落魄,走向尽头。
所以,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一切事物都会由繁荣走向衰败,衰败到极点就会被新事物取代。世界也是如此,这是世事的规律,奥德里奇深谙此道。
但是奥德里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纪元世界竟然衰败的竟然如此之快,难道和创世纪时唯一神做的决定有关吗。。。。。。
他摇摇头,想让这种怀疑脱离自己的脑子,唯一神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说有谁值得怀疑,那最值得怀疑的就是眼前的阿尔文,虽然他看似玩世不恭,但谁知道私下里已经引导众神们做出了决断。
奥德里奇质问阿尔文:“你如何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还有,如此庞大的资源消耗,你打算如何把握?圣战在即,寒冬将临,太过浪费资源的带来的后果你应该清楚。无论是使用信仰之力还是神迹去完成它都十分的不合时宜,你打算怎么办?”
阿尔文挠了挠头,斟酌着自己的词句,但是他明白,下面要说的话无论怎么修饰,都不会改变它大逆不道的本质。
“我刚才不是说【圣林之森】发生过三次内战吗?我并没有每天泡在【圣林之森】,我对那里的自然风光也并不感兴趣,我知所以会关心那里,是因为【圣林之森】整个神域大陆发生里倾斜,我受邀去修复那里的神域之核。”
“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在进行第三次内战,我本以为是神域之核在战争中受损,它自身的平衡被破坏。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圣兽和精灵都知道神域之核是它们安身立命的根本,神域之核所处的地方是战争的禁区,整个神域的倾斜原因,是由另一个方向的推力引起的。”
奥德里奇专心致志的听着,但是越听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神域之核的作用是将神域大陆托起,并保持着平衡,以供当地的子民繁衍生息。但是其他方向的力破坏了这种平衡。我的人在战场中的某一处,找到一个半毁坏状态的传动器,就是魔族入侵用的那种,它就是那个推力的来源。上面没有任何的咒术契约,只是燃料舱的部分还残存里一些虚空鲸油。。。。。。”
奥德里奇听到传动器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十分阴沉,没想到阿尔文还有后文。
“所以我分析,这种能推动整个神域大陆倾斜的机器,使用起来,不需要契约咒术。。。只需要合适的能源,也就是神族与魔族都能用。。。。。。。”
“阿尔文,你知道什么是僭越么?”
“。。。。。。”
“我还在想既然这提案百利无一害,那为什么不在众神会议上提出!原来你打算使用魔族科技来完成它?!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吗?你还记得你父亲的下场吗?!”
阿尔文听到这里一愣,他没想到奥德里奇会提到自己的父亲,他始终对父亲老阿尔文的死抱有疑问,听到奥德里奇的质问,他不由的也怒上心头,冷笑着说:“如果我父亲还活着,他会告诉你技术无罪!”
技术无罪。
这句话老阿尔文确实经常说,奥德里奇听到后,更是恨的牙痒痒,狠狠的回击道:“也许就是这种想法,才断送了他的性命,你最好引以为戒!!!阿尔文!”
阿尔文尽力平和着自己的心态和语气,现在不是应该自己父亲的事,计划通过才是当务之急,阿尔文说:“你我都是大神祇,最好不要因为这种事起不必要的矛盾,冷静一下,你想一想,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利用魔族的力量,甚至每次圣战,我们都需要魔族帮我们削减不管扩张的人口,肃清腐败的制度,不是吗?”
这句话确确实实戳到了奥德里奇的痛楚,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上一次圣战结束了长达1075年的创世纪元。那个时候使徒叛变带走了一部分口,初步缓解了人口压力,接下来的第一次圣战更是让各个神域的人口恢复到了创世纪元600年左右的水平。
与此同时,很多腐朽的制度不得不为了顺因战事需求改变,整个体制在众神的监督下大换血。圣战结束,百废待兴的时候,政治也是一片清明。
奥德里奇沉默了,如果眼前各个神域的问题不解决,势必会影响圣战的结果,这个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但是他也不愿意作任何违背唯一神意愿的决定。
阿尔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奥德里奇现在的反应,他叹了口气,说:“你没有听我之前的话,我说的原话是,我要你在众神议会上同意。”
奥德里奇先一愣,但他作为掌管智慧的神祇还是瞬间明白了阿尔文的意思,阿尔文这是明着让步,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让奥德里奇签字同意,提案在众神议会上必然经过唯一神,而奥德里奇据众神议会投票还有很长时间,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各地确认阿尔文所言是否属实。
权衡再三之后,奥德里奇做出决定,他沉吟道:“我会用自己的眼睛确认,是否事态已经紧急到了非使用魔族技术不可的地步。”
阿尔文对他的回复很满意,点点头说:“想通了就去【掘思之城】找我,你这里是最后一站,我在众神会议之前应该会做些研究,为计划实施做些准备。”说完,拿起计划书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对奥德里奇说:“奥德里奇大人,有个地方得麻烦你专程跑一趟,传动器被发现不久之后,就被【神圣裁廷】的执剑者么压收起来,送到你的领地里了,我需要你的权限解禁才能研究它。”
奥德里奇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随口问:“我的领地?在哪?”
“卡斯特罗的大仓库。”
第28章 黑之章 十三 复生(下)()
第二纪元324年。
虚空,破败的调停所。
阿尔桀和葛鲁多正在一个身体里疯狂的交流着,阿尔桀基本上了解到了葛鲁多经历了什么,耳语者制作的临时灵魂的碎片残留在葛鲁多的核里,阿尔桀也开始逐渐受到影响。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么。。。。。。为什么如此痛苦,又如此让人留恋。”
核与核的触碰让阿尔桀能够感同身受,生与死的隔阂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悲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夹在生者与不死者之间,那残余的灵魂碎片,并非架在鸿沟上的桥梁,而是一根若有若无的蛛丝,它告诉了阿尔桀鸿沟的存在,也告诉了他,这道鸿沟他将永远无法逾越。
泪水从两个人共同的身体上留下,这泪水是葛鲁多在为自己再也无法见到的亲人而流的,为自己穷极一生追逐的幻影哭泣。
而阿尔桀没有哭泣的理由,他对自己生前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今后自己会与身边的人隔着生死的鸿沟相处,也许这件事本事就值得哭泣。
阿尔桀回首看过自己从大积尸地里走出来的经历,恍惚间才明白,自己原来并不坚强,他一直活在孤独的地狱里,只是自己察觉不到罢了。
他想起自己以前无数次尝试装成活人的样子去接近村落,而被村民驱逐,或者直接斩杀,最后只能回到积尸地里默默生存下去的经历。
他也明白了,那些扒尸贼为什么见到他会攻击他,那些攻击并非出自于仇恨,而是出于一种恐惧,恐惧着食尸鬼这种不合理的存在,恐惧着生与死这质的差别。
生与死的门槛,一旦迈过,就无法回头,生者认真的生活,死者安静的躺进坟墓。
那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