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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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谁能抗拒这样的深情呢?
也许一开始只是兄妹之情,可是时间却改变了一切。
以青不明白,石亨是从什么时候做了这个决定,多年后问起,他却说,是因为一个梦。
“姐夫,是什么梦啊?”以青不信自己问不出来。
磨了很久,石亨才没有办法的给自己细细地讲了这个梦。
那时候,就是这时候,经过多天这样的一路逃亡,他瞧着齐中远的势在必得和于冕的撒娇撒痴,面上不说,心里却心急如焚。
一天养伤时,便沉沉睡过去,不知怎么,做了这样一个长长的梦:
京城,石府。
自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俯瞰着底下那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青儿,两人正在畅听书院赏花。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好好地,两人忽然吵了起来。
“我要的你给不了!所以,就让我自己待着,行么?”青儿的神色看起来烦恼不已。
而瞧着自己,居然眼中的痛苦也喷薄而出,连声问道:“我给不了,难道他就可以么?”
“他也给不了。”青儿苦笑道,“不嫁人又怎么了?我就想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可以么?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一个人的妻子?”
“青儿,你知道的,你不行。”
青儿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自己的薄唇一张一合:“你是惠皇帝的血脉,你必须要将大明的正统传下去,总有一日,我会助你名正言顺的回到紫禁城。”
“不,不要……”她双目圆睁,两行清泪蜿蜒而下,“不,我不要!”
“青儿……”这时候好像有一只手在揉捏自己的心脏,痛苦的感觉让自己觉得窒息,上前一步就想抓住她的胳膊。
青儿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满是泪花的眼盯着自己质问道:“好,你想让我嫁给谁?”
“……”
长长的沉默,青儿面前的自己无言以对,嫁给齐中远,除非自己死了;可是,自己却已经立下永不娶妻的重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要和她月下共饮,不要击掌为盟了。
只是,如果那样,在自己眼中,青儿和黄幼翠之流就没什么两样了,那么,这样一个美好的小姑娘也走不进自己的心里了。
沉默间,就听到青儿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他!好不好?”
只见她抬手一指,脸上现出悲苦的神色。
自己顺着看去,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惊讶的男子,一袭蓝衫,手中捏着一个糖人,楞楞地站在那里,孩子气的眉眼满是错愕,口中的话还没说完:“青妹妹,你看这个……糖人……”
于冕?居然是他?
忽然,一个黑影从围墙外翻落进来,手执弯刀,抓着以青的一条胳膊,邪魅一笑道:“小青儿?不是说好要嫁给我的么?怎么?居然出尔反尔?”
“滚开!”
青儿厌恶地瞧着那人,自己也看出了那人的面目,竟然是齐中远?
齐中远的面色如寒霜一般,阴测测地威胁道:“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说着,弯刀朝自己胸口一指,毫无温度地问“难道你要嫁给石亨?”
“君心不似我心,有情道是无情。”
只见她回头看着自己,面上露出哀怨的神色,眉头微蹙,轻轻吐出了这句早已埋藏在自己心底里的情话。
自己心里一紧,就想伸手拉她回来,却被齐中远抢了先,他恨恨说道:“好一个‘君心不似我心,有情道是无情。’既然你的心不在我齐中远的身上,我宁愿毁了你,也不会让他得到你!”
说着,手起刀落,冲着青儿的脖颈砍了过去。
惊恐从四面八方涌来,如爆发的山洪一般,只逼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黑暗中,匆忙惊醒。
冷汗染湿了背后的衣衫,他的眼前只剩下梦里青儿盈盈水光的泪眼和欲语还休地哀愁,他的内心拼命地呐喊着:不要!
而那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原来,以青正趴在自己的身边甜甜地睡着,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微翘,好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心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石亨,你千万不要弄丢了她,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是啊,为了不后悔,自己只能要做一个选择,是改名换姓,抛弃原则与她厮守一生,还是强忍痛苦,送她坐上别人的花轿?
当然不行!
问题抛出后,他马上就做了决定,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宁可自己做背信弃义的小人,也绝对不要与她擦肩而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她的痛苦真的如毒药一般,让人绝望。
第八十七章 三角形()
当然不行!
问题抛出后,他马上就做了决定,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宁可自己做背信弃义的小人,也绝对不要与她擦肩而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她的痛苦真的如毒药一般,让人绝望。
如果,将来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她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再看不到她的笑容,听着她毫无防备的朝自己使着小性子,那生命岂不是就如她所说的如一口枯井一样么?
她希望学习很多的东西来让她的世界变得充实,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慢慢地变成了自己世界的全部色彩。
此次兵败,也许正好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解决掉齐中远,让以青这条线索永远的消失在齐家的视线当中,自己也可以当一回死人,永远的消失于这个世界。
带着她,找一处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的地方,安心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总好过多年的战场厮杀,总好过常年的躲躲藏藏,总好过把她拱手于人。
至于母亲,至于君山会,好像除了抱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头一次,石亨想要自己把握今后的人生。
而以青却还不明白他的决绝,只是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像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消化这个信息。
他爱她,原来。
“……姐夫,你说什么?”
以青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晕晕的,连房子外面的雨声都听不清楚了,满眼里只有石亨和煦温暖的笑容和好像星星一般眸光流动。
石亨宠溺一笑,仿佛没有看到横亘在胸口的寒光弯刀,轻轻说道:“君心不似我心,有情还似无情。你的心思,我了解,放心吧,青儿,从今以后只有我和你,我定不会负你。”
“君心不似我心,有情还似无情?”以青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谁说这是我的心思了,她缓缓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啊?”
这样一问,在外人听来,就是以青已经承认了对石亨的倾慕之情,只不过怕的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罢了。
“你的八哥鸟替你告诉我的。”石亨瞧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刮着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小傻瓜,当真以为我会送你一只不会说话的八哥鸟?”
啊!
以青终于知道,这乌龙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是这句话,不是自己念给鸟儿听的啊?
自己不是只教过它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么?
那也是在刚刚错手“杀了”齐中远时,内心愧疚彷徨时才做的伤心之语,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心情好些了,便去鼓捣化妆品、假死药去了,哪还有心思再去逗鸟啊?
那时候,是谁照顾这八哥鸟的时间最多呢?
不会是李妈妈吧?
不可嫩,不可能,她是个不识字的仆役妇人,怎么会念诗呢?
难道是……
以青的眼神忙向冯王平扫了过去,却发现于冕脸色灰败地靠在她的身上。
“于哥哥,怎么了?”
冯王平皱了皱眉,淡淡道:“气急攻心,服了丸药,你别管。”
“师父……”以青不解冯王平地态度,迟疑道。
冯王平暗暗吸了一口气,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师父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三心二意,优柔寡断。此刻,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是既然话已说破,不如索性做个了断。”
难道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在齐中远和石亨中间选一个么?
这还用选么?
当然不会是齐中远啊。
谁会选一个控制欲这么强,慈悲心少得可怜,又对自己有所图谋的人做夫君啊?
可是,那石亨呢?
以青有些糊涂了,不是没想过,她想过的。
若是能和他永远在一起,倒很好。
可是,这样做好像对不起自己的姐姐。
难怪她生前会在背后说自己喜欢于冕,也许她那样聪慧的女子早就瞧了出来,石亨终究会被自己吸引,若是姐姐还在的话,也许自己与石亨之间会一直是兄妹之情,可是偏偏她却不在了。
难道,我们真的可以跨出那一步么?
齐中远地冷冷呼唤,打断了沉思中的以青:“小青儿,你不是说过石亨只是亲人,断然不会下嫁于他的么?”
石亨闻言,也忽然捏紧了她的手指,压低着眉头看着她,颤声问道:“他说得是真的么?”
“……”以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那时候自己确实说过,因为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存这份心思,但是现在……
以青迟疑地表情让齐中远的神色更冷,他阴阴说道:“我说过的,我只给你三次欺骗我的机会,这是第二次,我仍然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只剩下一次了。我真的不想杀你,别逼我。”
齐中远和石亨双双看着她,以青只觉得好像有两把火在自己身上烧,真是难过极了。
星月却不明就里,她挨着以青身边坐下,慢慢问道:“将军真的说过永世不再娶妻的誓言么?”
以青很高兴,有一个可以不用费脑子就能回答的问题了,连忙点头道:“是的。”
“那师姐的姐姐也真有福气啊,能嫁给这样深情的夫君,星月好羡慕。”这个小姑娘在以青身边悠悠的说着,不知怎么,好像语气来带着一些怅然。
以青却摇摇头,“这没有什么可羡慕的。”
“为什么啊?”星月有些不解。
“因为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这不是姐姐想要的,”以青目光沉静,慢慢说道,“只有心愿达成,才是真的令人羡慕。”
“那……”星月慢条细理地问道,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石亨和齐中远只见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有石亨齐中远和以青之间微妙紧张的三角关系,“那,师姐,你可有什么心愿?”
“小的时候,我只愿姐姐能嫁的良人,如愿以偿,而我可以受她的庇佑,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
“小时候?”星月一愣,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以青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我只愿可以平安健康的活着,享受生命和自由。”
星月有些意外:“就这些?”
以青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脸慈爱地说道:“就这些。你还小,不知道生命和自由的可贵。尤其是,对我而言,能够平安而丰富地过每一刻,才是我最想要的。”
“那,他们俩呢?”星月调皮地指向齐中远和石亨,问道,“没有一个是你想要的么?”
以青一愣,没想到星月会问出这个棘手的问题,她看看齐中远,又看看石亨,二人同时翩翩少年郎,五官不同,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同样黑漆漆的两双眼睛都深深地看向自己。
她瞧了瞧石亨,又看了看齐中远,最后目光落在了石亨身上,朱唇微微启开:“姐……”
“砰!”地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吓得以青一个哆嗦。
本以为是惊雷,却发现原来是有人用利器劈开了木门,几只大脚已雷霆之势踹散了木门,一伙黑衣人呼啦啦鱼贯而入,个个身披蓑笠,手执刀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石亨立即反应过来,身形一动,将以青护在身后、
而齐中远来不及咒骂出声,只能和十一应声而动,亮出兵器,挡在众人面前,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着数十人,身上的蓑笠把他们装扮的分外魁梧。
一个唯一没带蓑笠的人叫嚣着跳了出来,对齐中远骂道:“你奶奶的!居然敢打你爷爷?看我这帮兄弟不废了你?”
齐中远面沉入水,一股怒气正无处发泄,偏偏这个倒霉鬼又碰了上来:“你这个黄皮狗!不是说过,再见就是你的死期么?怎么?一时半刻也等不了?非要立马死在我的刀下?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九爷?”